要事

    周安瑾找来的时候,安生特疑惑地问他:“难道你就没人了吗?连我这个媒婆都找上门。”

    周安瑾就回了特玄乎的话:“安生是媒婆,但也不仅仅是媒婆。”

    安生翻了个白眼:“懂了,就是我武功还可以是吧,哎,要是李仪仪在的话,她就能帮忙了。”

    周安瑾假装没听懂安生的遗憾之意,道:“不仅如此,主要是这件事吧,还是得安生不可。”

    安生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这次又有什么好处呢?”

    周安瑾挑眉:“这次确实是劳烦安生了,事成之后安生想要周某做什么都可以!”

    安生有些不可思议,这是多重要的活呀,需要咱们周安瑾周县令大人这么牺牲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安生谨慎问道:“到底是什么事,让周兄这么爽快,居然什么都敢答应。”

    周安瑾沉吟了下,开门见山道:“安生,你还记得,月娘她爹,就是永成侯造反的事儿吗?上次太子殿下查到月娘可能藏在青城县,便派我来当县令,暗中查月娘下落,最后查到账本的事吗?”

    安生点点头,她就是用账本敲了周安瑾一笔竹杠,威胁让她给他做媒,自然不会忘。

    周安瑾继续道:“可是,回京城后,刑部发现那账本有几页是假的。”

    安生狐疑看着周安瑾,彷佛再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连账本都会搞错。

    周安瑾假装没看见安生的眼神,道:“太子命我暗中彻查此事,到底还有谁和永成侯勾结,只是此认掩藏甚深,找了一段时间都未有眉目,还是安生给了我提示。”

    “哦?”安生洗耳恭听。

    “之所以未发现账本是假的,是因为此人非常擅长临摹。上次安生说冷应雪手中有溶娘送给文奕的灯,拿那灯炳诱惑溶娘,还怀疑冷应雪有黑衣人很奇怪是吗?”

    安生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那日,我潜入文公子的寝室,发现那走马灯就挂在文公子的床上,说明那灯,文公子根本就没送给冷应雪。”

    安生打断道:“搞不好,是文公子送给那冷应雪,冷应雪又把灯给送回来呢!”

    周安瑾无语地看着安生,彷佛在说:你这当媒婆的,居然不知道这回事!他道:“你会把你送给别人的,再由别人还给你的物品挂在你床上吗?”

    安生假装没看见周安瑾的眼神,淡定道:“请继续。”

    “我们就开始着手暗中调查与冷应雪相关的人与事,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们还真在青城县里发现了擅临摹的人,这就是证人,说不准他知道真的那几页账本在哪。”

    “只是哪,很不巧,我们去晚了,发现此人被一对老夫妇关在里头,那对老夫妇对外称是此人父母,我的人暗中调查,发现这老夫妇可能是一对杀手易容的,就为了关注此人。”

    “所以呢?”

    “这就是想请安生帮忙的了,我的人发现,这对夫妇哪,有些奇怪,那娘子对相公好得紧,但是那相公对娘子不假辞色,但为了任务,不得不与娘子呆在一处,故那娘子对有情人都不怀好意,一心想拆散他们。”说到这,周安瑾“咳咳”地咳两声道:“这就是需要安生帮忙的了,就是请安生与我,嗯,假扮夫妻,离间那对父亲。”

    说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周安瑾特地找上安生,还有另一层意思,看看安生是不是就是梦中的安十五,以及,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生一把锤起桌子,阴阳怪气道:“刚还说周县令周大人什么都敢答应呢,没想到是周大人想要我赴汤蹈火呢!”

    周安瑾摸摸鼻子,有些心虚,随后道:“那安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安生问道:“为什么找上我呢?”

    周安瑾道:“安生是媒婆,自然比较擅长这些,安生意下如何?”

    安生没直接回复,道:“这冷应雪关我何事呢,那对夫妻又关我何事呢,我为什么要答应呢!”

    周安瑾想了想,道:“上次,我可是给安生写了欠条的。”

    “这次?”

    “若是安生答应了,我自然可以再写一张欠条,若是安生不答应,我自然可以想法子让那张欠条无用。”

    “好你个周安瑾,居然威胁上了。”安生气道。

    他也不想跟安生搞僵,奈何是他的不是,之前没和安生打好交道,他又引诱道:“我猜,安生做媒婆是有任务在身的,且这任务或许与我有关。”

    捏住要点,安生忽然哑火了,但她不甘被周安瑾压着,道:“周兄猜得不错,我是有任务在身,也与周兄有关,但也非周兄不可。”

    周安瑾听出安生不甘,他深深拱手道:“不敢,希望安生能帮这个忙,这个忙也只能安生帮不可,事成之后,听凭安生处置。”

    安生“呵呵”冷笑两声,没有反驳,周安瑾知道她是应下了。

    安生正准备收拾行囊,溶娘垂头丧气进来了,她娘亲近来不是一日好过一日吗?为什么还是这副模样?

    溶娘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文哥哥昨日来找我了。”

    安生高兴道:“呦,好事呀!”

    溶娘却面带嘲笑道:“他是来问我,为什么要把自己丫鬟给娘亲下毒的事,诬赖到冷应雪身上!”

    安生愕然。

    溶娘却有些疲惫道:“安生,我真的有些累了。”

    安生想告诉溶娘,那盏走马灯文奕没有送给冷应雪,但苦于不能透露周安瑾行事,只能沉默。

    到最后,安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坐下,陪她喝一下午的茶。

    外头还有些许燥热,热浪会从外头袭来,但这样的闷热天气,好像没法捂热一颗渐渐冷却的心。

    清晨,五关村。

    孙大婶煮了丰盛的早餐,看着桌上的粥、包子、酸菜炒肉,还有那早上用新鲜鸡蛋炒成的蛋花,很是高兴,想着这一回老头子不会嫌弃她厨艺不利索了。

    这时,一壮年汉子开门走进来,把钓鱼的渔具置放好,看见迎面走来的孙大婶,带着那故作二八少女般清纯懵懂恋慕的眼神,他感觉有些反胃,拿了个锄头想要出去。

    “诶诶诶,老头,你干嘛去?”孙大娘阻止道。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正常点行不行,不要这么扭扭捏捏的,咱都多大年纪了!”孙大爷道。

    “什么多大年纪,我是看着老,又不是真的老,我真实的模样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孙大娘反驳道,趁机给孙大爷送去了秋波。

    想起这件事她就有些恼,要不是有任务在身,她也不用半程又老又丑的样子,以至于现在被对象嫌弃。

    这孙大爷一开口,孙大娘便有一堆话等着他,而且越说越兴奋,孙大爷实在不想跟她蛮缠,道:“行吧,早膳做好了吗?吃早膳去!”

    “诶!”孙大娘羞答应一声,带他过去。

    孙大爷看见桌上的清汤寡水,又一阵反胃,反倒是孙大娘喜滋滋说道:“相公,你说的我都记在心里了,你看看,今儿早膳是不是好多了?”

    孙大爷一句也不想和她多说,道:“我去村头和李老头一起吃。”说着边往外走。

    “站住!”孙大娘委屈道:“什么李老头,该不会是去村头寡妇那里吃吧!她就给你下碗面,那有我给你做的有粥、有蛋、有肉来的多?”

    孙大爷道:“吃面也比你这些汤汤水水来得好,你看你煮的这些东西,哪一样是吃得饱的?我等会还要下地呢!”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吃我做的吃食,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想当初你……”孙大婶开始哭诉起来。

    “行了行了,我吃。”孙大爷闹不过她的胡搅蛮缠,坐下来吃早膳,心里却想着等会去村头寡妇那补一顿,好好与她再乐呵乐呵。

    饭后,孙大婶有些气不过,端了碗稀粥到后院去,孙大爷道:“你就给他吃这个啊?”

    “放心,不会饿着你的好‘儿子’的!”孙大婶没好气地说,便往后头走去,随后后院隐隐约约传来打骂声,还伴着呜咽声,但那孙大爷就当没听到一样。

    孙大爷走后不久,院子外传来敲门声,孙大婶喊了一声“谁啊?”奇怪的是,外头没人应,但那敲门声还契而不舍在响,孙大娘被敲得有些火大,开门气冲冲道:“谁啊!”

    却见门外有个怯生生的小娘子,孙大娘刚一看见她这模样,心中警铃大作,她家老头最喜欢这副模样了,待看清她脸上的大痣,瞬间又放下心来。

    那小娘子小声道:“大娘,我与相公运了一车布料叫卖,今天在这儿叫卖,就在村头,还请大娘赏脸去看看。”看着有些胆小。

    一听有布料卖,孙大娘有些心动,也想去买两身,但想到现在家里就只有她一人,她有些警惕道:“不用了,我不缺衣裳,你上别家看看。”

    旁边的一户人家已经锁好了门,走过来道:“小娘子,你不用叫她了,这村里呀,就她家生意最难做了,孙大娘可不轻易出门。”

    “哦哦。”小娘子怯怯地点了点头,转身对已经准备好出门的大娘道:“那,大娘,我领您过去。”

    “好嘞,咱走吧。”

    原来真的就是一卖布的,孙大娘瞧了瞧身上灰突突的衣裳,暗骂了声,要不是任务在身,她也去整两身,那村头寡妇不知道有没有买布料,那老头不知道是不是又被勾搭住了,气她!

    不行,她得再去跟老头说说去,不要让他忘了有任务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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