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就是期中考试了。”
好不容易休息半刻，江璨星听着林暮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敷衍地应了声，“是啊。”
但林暮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反而追问：“你打算考多少名？”
江璨星掀开眼皮瞄了她一眼，“有进步就算成功。”他见林暮仍然兴致高昂地想要讨论这个话题，忍不住想泼她冷水，“我们学校和你原来的学校可不一样，这儿全是天才。”
“我也是天才啊。”林暮大言不惭。
江璨星看着她认真的面孔，忍了忍，但又想看她吃瘪的神情，“要是说你是武学天才，我还勉强赞同，期中考试就算了，在文化课上谁不知道我哥的厉害。”
他伸出三根手指，“要知道，上次期末考，他比第二名高了整整30分。”
林暮眼睛一转，“那要是我考过了你哥，怎么说？”
江璨星嗤之以鼻，“怎么可能，你要是考过了我以后就是你小弟。”
“那多不好意思啊。”林暮笑道，见江璨星不相信的神情，又萌生一计，“这样，要是我考过了你哥，你就说服你哥也和你一样，和我们一起写作业如何？”
江璨星：……
江璨星很可耻地承认了自己心动了，但他不动声色，“那要是没考过呢？”
林暮一笑，“你说呢？”
江璨星沉思片刻，“那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没问题。”林暮一口应下。
两人相视一笑，都觉得对方输定了。
只有无所察觉的江璀星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他们的赌局当中。
考试的时间很紧凑，考完的当天，天空刚下完一场雨，乌云逐渐飘散。
夏悦回到座位哀嚎一声考差了，嚷嚷着自己好几题不会，浪费了好多时间也没做出来。
旁边的同学一听就怒了，“你都做不出来，更别说我们了！”
见夏悦还抱着林暮求安慰，同学们一直讨伐她：“林暮你别理她，她成绩好得很，班上第一名呢。”
林暮歪了歪头，“真的很难吗？”
“是啊，我想了很久都没想到解题思路，夏悦好歹还做了一些。”同学们也忍不住抱怨，忽然他们意识到，林暮也一起考试了，怎么提出这种问题？
夏悦一脸震惊，“我们一起考的试啊，林暮，你没做吗？”
林暮用手撑住下巴，“做了。”
“做了啊，那你怎么……”问难不难的这样的话？
夏悦眼睛一睁，“你、你做完了？”
林暮点了点头。
她露齿一笑，“我没留空白，全做完了。”
见到她和平常一样温和的笑容，夏悦直接拿着纸笔，问，“机甲学解答题第三大题，你是怎么解的？”
林暮拿起夏悦递过来的笔，在纸上讲解，“题目上说明了机甲的材料和时限，我们只需要从这里突破……”
四周围着的同学越来越多，等林暮讲完解题思路，附近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
夏悦一把握住她的手，双目崇拜，“林暮！你太厉害了吧！！”
“原来这么简单，我也听懂了……”
“我当时怎么就想不到呢？”
“这个题确实没讲过吧，林暮能想到突破点也太厉害了。”
林暮抬头，发现四周的同学们都是相似的神情，眼睛发光般看着她。
她顿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坏了，怎么感觉平静的生活要没了？
办公室里，老师们正加班加点地改试卷。
虽然教学多年，但学生的成绩永远都是老师关注点。
一位老师改着改着，突然发出感叹：“这份试卷写得好啊，不知道是不是江璀星写的。”
别的老师闻言也凑上来，一起品味。
这是星际史试卷，最后一个大题是史学分析，洋洋洒洒写了一堆，不仅逻辑通顺还有理有据。
围观的老师感慨，“也不知道江璀星最后便宜了哪个大学。”
不过不论是哪所大学，都只会让他们荣辱与共。
席老师辛辛苦苦改完试卷，总算可以歇口气。
她吃完午饭，见成绩已经汇总出来，便点开自己班的成绩想看看小鬼们有没有偷懒。
虽然说这次试题是有点难，但也不至于跌分太多吧？
成绩单加载出来时，席老师含在嘴里的温水一下喷了出来。
她赶紧抽张纸出来，擦了擦电子屏，确认了一下最上面的名字是新转来的林暮，旁边是瞩目的1，所属行列是年级排名。
乖乖，主任不是说这个学生有点难带吗？
就这成绩还难带？
席老师稳了稳心态，偷偷瞄向不远处的余老师。
已经有老师发现成绩出来了，一边闲聊一边问，“余老师，你们班的江璀星这次考得好吧？”
“这还用问嘛，估计没人能超过他。”
“余老师，快看看，成绩都出来了，江璀星这次多少分？”
余老师不动声色地点开成绩单。
有老师凑上去看了看，“哟，这分数够高啊，这么难的题还考这么高，有点水平。”随后他注意到，“怎么是年级第二？”
余老师也奇怪。
在难题的情况下能考出高分已经很不容易了，怎么江璀星还在第二？
所以……
“快看看第一在哪个班！”办公室里的老师纷纷提起精神，坚决要找出第一名。
“蒋老师，在你班上不？”
“怎么可能啊，你看这成绩，最好的才第十名。”
“也不在我们班啊。”
旁边的老师见席老师还在发愣，走到她旁边，推了推她的肩膀，“席老师，是你们班夏悦不？”
她抬头一看屏幕，成绩单早已点开，最上面的名字是从未见过的“林暮”。
这个是……好像是新来的转学生？
她定睛一看，忍不住一拍桌子，吓得席老师抖了两抖，吸引了所有老师的目光，“你们猜第一是谁？居然是前段时间新来的学生！”
四周的老师一静，纷纷涌上前来。
蒋老师惊叹，“这分数，比江璀星还高十多分啊。”
“真的？”
“这转学生这么猛？原来的学校也敢放走？”
“我好像有点印象，主任说这个学生是跟着父母工作转学的。”
“她的试卷呢？席老师，发下来后记得让我们看看啊。”
席老师：……
席老师努力忽略内心的飘飘然，点头应了下来。
她也想知道，林暮的试卷是怎么答的？
办公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教室里也不逞多让。
作为学生，一向都是非常关心成绩的。
去打探消息的夏悦，回来就开始散播自己路过办公室的见闻。
“老师们说要看林暮的试卷。”
夏悦有些担忧，“难道给你改错了？还是你答题答错了？”
林暮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她也猜测道，“是因为我写得太好了吗？”
夏悦：……
以前怎么没发现林同学这么自信？
直到班主任席老师面带笑容地走进教室，把成绩单发放到每一个学生手中。
夏悦看了自己的成绩，在预想之中，不过班级第二？
她转过头来指了指自己成绩单。
林暮见状，很大方地递过去给她看。
夏悦一眼就瞧到了班级第一，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再瞧一眼，怎么还有个1？
夏悦猛然回头看向林暮。
林暮眨了眨眼，似乎不太明白，怎么夏悦的眼睛这么亮？
“年级第一是林暮”的这个消息，就像插上翅膀的蝴蝶一样，一个下午就传遍了学校。
即使不同班的江璨星也有所耳闻，原以为还是谁想欺负林暮，故意放出来的玩笑，结果连老师都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
江璨星这才意识到，原来都是真的？
放学时，他斟酌了半响，还是选择走到林暮的班门口等待。
林暮的座位在中间偏后，此时围了许多人，就像他哥以往那样令人瞩目。
江璨星靠在墙上，回想起以往她总是以“好学生”标榜自我。
难道她真的是个天才？
“天才”林暮好不容易从人群中逃出来，才出教室就见到了对面的江璨星。
他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夕阳从窗边打下，映红了他的半边脸。
难得惊慌的林暮顾不上太多，一把抓住江璨星就拉着走，“快走快走。”
等到出了校门，林暮才回过头来，看了看身后。
她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你们学校的人真可怕。”
她十分不解，“不就是年级第一吗？怎么反应这么大？”
林暮缓了口气，才发现一向喜欢和她抬杠的江璨星没说话。
她抬头看向江璨星，在江璨星的眼前挥了挥手。
片刻后，才听见江璨星低声问：“你在以前的学校……成绩也这么好吗？”
林暮闻言思考了下，“我一直都是个好学生呀，好学生不就是要成绩好吗？”
“一直第一？”
林暮有些不确定：“大概？我不记得了。”
“毕竟我以前的学校和现在的学校不一样，从不以成绩论人。”
江璨星：？
林暮严肃道：“我们都是用拳头说话的。”
这论拳头，她不也是第一？
想到林暮前天那结结实实的一拳，打得他心口现在都还在微微作痛。
“对了。”
林暮突然想起来他们之间的赌约，“你可别忘了啊。”
江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