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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种快乐

    一句女朋友让周到彻底清醒,她不确定地开口:“我们......谈恋爱了?”

    蹲在地上的人“咻”一声站起来,盯着她看:“不然呢?”

    周到迟缓地点头,好像现在才开始慢慢接受这件事。

    她手指绕着自己一圈头发,整个人跟刚浮出水面吸到第一口氧气似的,混沌而不真切。

    她问:“我跟你?”

    “周到跟张辰宿。”

    她拿衣服一角遮住半张脸,奈何露在外面的眼睛还是没隐藏住笑意。

    明明刚才亲得那叫一个放浪形骸,难分难舍,现在为这么一句话还害羞了。

    要不是他人还在面前,周到恐怕要倒在沙发上滚三个来回。

    他坐在她旁边,下巴靠在她额头上:“还生不生气?”

    周到摇摇头,也趁机小声解释:“谈景和是恰好在路上看见了我,就是个意外。”

    张辰宿“嗯”一声:“你魅力无穷,以后我要看牢点。”

    起身给她接了杯水,又是要吵架又是亲的,周到是真渴了,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

    解了渴,张辰宿问:“饿了吗?”

    周到感受了下,实话实说:“饿了。”

    他握住她手心把人往外带,周到走两步,突然用另一只手一把抓住桌边一角,站在原地不肯走了。

    脑子似乎还晕乎乎的,“你给我做吧,想看看你跟老周还差多远。”

    张辰宿转过身:“这是要考验我?”

    周到本来没往这里想,他这么一说,索性点头:“嗯,考验你。”

    他听完这句话还有点紧张,想了片刻,道:“今天太突然了,等我准备准备好不好?”

    周到一想:“行。”

    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刚才又哭又笑的,还出了点汗,脸和头发不知道糟蹋成什么样子。

    简单重新挽了挽,周到才和他下楼。

    电梯下降到一半,有别的楼层的人进来。

    周到听他向来人打招呼,喊他王叔,末了又把她往前一带,介绍说:“这我女朋友。”

    周到被赶鸭子上架,连忙回过神,打起精神微笑着学他的样子喊他王叔好。

    王叔惊讶地看一眼:“这么突然,上个月不还没有?”

    张辰宿面不改色:“这个月刚认识的。”

    等出了电梯人也走远了,她表达不满:“你干嘛逢人就介绍?”神态就像孔雀开屏,路过全世界都要炫耀一遍。

    张辰宿面对着她,好声好气给她解释:“他去年要给我介绍他侄女,上个月要给我介绍他一远方亲戚,你说要是哪天又来给我介绍被你撞见了,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周到缩缩脖子:“你还挺抢手。”

    他没脸没皮:“现在才发现。”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半天没说一句话。

    张辰宿咳嗽一声,企图吸引她的注意力,奈何她刚一回神,没干别的,只是掏出手机咔咔一顿乱点。

    他注意力在前方的路,分神和她说话,“跟我待一起怎么还跟别人聊天?”

    周到被冤枉,“没聊天。”

    “那在干嘛?”

    她神秘兮兮地一抬眼:“在删表情包。”

    “什么?”

    她重新解释:“之前骂人的表情包都是发给你的,从现在开始我们要相敬如宾,用不上了所以先删了。”

    张辰宿直接气笑了,“那应该不少吧。”

    她平时聊天都是换着花样骂他,除了张秋收,他就没见过谁有这么多表情包。

    “好了。”她把手机一收,像进行了庄严的仪式,彻底完成了身份的转变,睁着明亮的一双眼看他。

    车到达目的地,他被她盯得实在太久,俯身就凑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一口。

    周到脑袋被力度往后一推搡,抬手撑着脖子嗔怪:“你轻点。”

    张辰宿挠挠脑袋,实在想不明白:“这力气也大?”

    他又试探性凑上去落下一吻:“这样呢?”

    周到害羞了,象征性点了点头。

    他下一步下了车,替周到打开车门,拖长尾音:“走吧,娇气包。”

    他牵着她的手,女孩子皮肤真好,细皮嫩肉的,甚至他感觉骨骼也软软的,在他手心里小小一只。

    明明从小和她吃一样的饭,怎么就能跟他差距这么大。

    他带着她去了一家餐厅,整家店以竹石装饰,连盛饭都是用的竹筒。

    周到这两天没好好吃饭,饿了就随便在冰箱里找点自己喜欢吃的胡乱糊弄,本来就觉得饿了,刚才又在外面呼吸了新鲜空气,这会儿胃口大开,连吃了两碗米饭。

    她餍足地感叹一声,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张辰宿觉得她有当吃播的潜质:“你这是想我想地茶饭不思?”

    周到吐槽他:“你真自恋。”

    杯子里还有口水没喝完,周到刚一送到嘴边,目光却被前面的身影定住了。

    周到连忙放下杯子冲面前的人招手:“陈溯言。”

    她的目光找来,人也往这边走:“你们也在?”

    陈溯言穿一双高筒绑带靴子,背一个黑色皮包,再加上短发衬得她很有精神头。

    “你来吃饭?”

    陈溯言答:“约了朋友。”

    她丝毫不觉得这两人待一起有什么问题,扫了眼桌子,毫不客气地让周到喂她尝尝桌下还剩下的宫爆虾球。

    陈溯言用牙尖咬住吃进嘴里,“好吃欸,待会我也点。”

    她又扫一眼糖油果子:“这个也给我来一串。”

    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完全忽略了旁边还有个人,甚至后来还聊起了她给周到做的美甲。

    周到伸出五指在空中给她展示,“听你的,我有好好保护。”

    张辰宿默不作声,大手一举,和她悬在空中的手十指相扣。

    陈溯言跟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一样,脖子保持原位,头应激地往后一缩。

    要不是她瘦,这个动作准会挤出一个明显的双下巴,以配上她惊恐的双眼。

    她看看张辰宿,他一脸淡定,又看看周到,她挣了两下,没挣开。

    于是陈溯言得以在周到脸上看见类似于娇羞的表情。

    糖油果子还含在嘴里,她在思索到底是她神志不清还是面前这两个人神志不清了。

    她半天憋住一句:“你们兄弟情已经好到要牵手来表达感情了?”

    周到另一只手去掰张辰宿的手,结果他单手两只手一起握住,周到只得妥协,“哈哈,在一起了。”

    陈溯言头又往后缩了一段距离,整张脸扭曲成那副名画呐喊的样子。

    她还是宁愿相信他们是兄弟情。

    “这跟,”她做一个类比,诚恳发问,“你和我在一起了有什么区别?”

    周到又“哈哈”两声:“有这么夸张吗?”

    陈溯言冲张辰宿指指周到:“我借她一会儿?”

    她视线刻意越过他们拉在一起的手,光是看着就打寒颤。

    张辰宿一秒松手,陈溯言把她带去一边,压低声音扼腕叹息,“他不是你家二胎吗,你们是太寂寞了吗?”

    周到也知道这事荒谬,但看陈溯言这么大的反应,也才后知后觉在外人看来原来这事这么离谱。

    陈溯言见她一脸为难,也不好多说,只问她,“往年我八卦你俩,你怎么说的,你要是哪天瞎了眼会喜欢他你吃......”

    周到一秒捂住她的嘴,愤恨自己怎么天天打脸,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抿抿唇:“已经在一起了,没办法了。”

    周到把人往人堆里推:“我们先走了。”

    说完她丢下陈溯言拉起张辰宿就走。

    张辰宿想起陈溯言吃惊的样子,问:“我们俩看着不配对吗?”

    外面比店里要黑,周到走在城市的夜光里,反思自己半晌才说:“是我以前老是败坏你形象。”

    现在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

    张辰宿展开大衣,把她圈进衣服里,连衣服带人搂着她:“那你尽早给我洗白。”

    “好难啊。”周到脸颊贴着他胸膛上侧,源源不断的温热触感传来,她懊恼道,“我说了你好多坏话。”

    张辰宿几乎是从喉头里发出两个音节:“比如?”

    “饭桶,笨,丑......”

    前两个他忍忍也就算了,但第三个是他底线,张辰宿手伸进大衣里用虎口一把捏住她脸,“如果我是个品牌的话,周老师,麻烦你快点给我做公关。”

    他想起之前看她做课件时学来的词,“public relations,是吧?”

    周到脸被他捏得变形,话也说得不清楚:“要相敬如宾,不准暴力。”

    张辰宿放过她,带着她沿着河边走了走。

    路上车开到一半,周到叫停,让他调准车头,她要回公寓。

    他直视前方,语气波澜不惊:“今晚住我那。”

    周到轻轻呼出一口气:“我要回去拿衣服呀。”

    恋爱让人变得柔软,这在周到身上很见效果,连说话都不自觉软下来。

    张辰宿勾勾唇,在前方调转方向,把人送到楼下。

    十几分钟后周到下来,手上多了个袋子。

    和上两次住他家的心情都不一样,这次少了紧张,但多了某种别的期待。

    周到进门先把自己之前使用过的东西归位,但冰箱里她吃到一半的零食和水果罪证消灭不掉,只能用保鲜膜先封着。

    张辰宿拿起杯子往水杯里一看,里面还泡着两片柠檬。

    他心想,适应能力还挺强,真当自己家了。

    余光瞥到沙发上的纸袋,几步走过去拿起来一瞧:“这是什么?”

    周到见状一把抢过来藏到身后,说起这个就来气,“昨天准备给你的,现在过期了。”

    他好奇:“是什么?”

    周到也不钓他胃口:“围巾,我一直从夏天织到现在。”

    “织到冬天。”她故意强调,试图唤起他一丝一毫的愧疚感。

    张辰宿好言哄她:“我看看。”

    他拿过纸袋,解开抽绳,从里面拿出围巾。

    咖啡色的粗线织的,长度适中,柔软温暖的线条组成均匀的纹理。

    “不知道你这么心灵手巧呢。”

    其实周到从夏天一直织到初冬,要不是马上要见张辰宿她才连夜赶工织完,不然就是一个烂尾工程。

    但她才不会笨到示弱:“你捡到宝了,不知道的多着呢。”

    “那我收下了。”

    他今天赶路累了一天,周到也没继续跟他争,眼看着他拿着围巾去了卧室。

    时间有些晚,周到明天还有课,她洗澡之前听见主卧浴室响起水声。

    这几天降温,她玩心大起,作死地朝卫生间门口喊了声:“有本事你今天也只围浴巾出来。”

    门把手一瞬响动,周到吓得魂飞魄散,边往外跑边道:“我错了我错了。”

    刚才惹了人,她躺在次卧床上打了反锁,果不其然过了会儿外面响起敲门声。

    “睡了?”

    周到玩着手机,假装应答一声:“马上睡。”

    张辰宿故意再敲了两声门:“我房间的床舒服,你要不要来试试?”

    里面没任何动静,他就知道她是个缩头乌龟。

    他回了卧室,半个小时后,手机收到条她的消息:【睡了吗?】

    他回复过去:【没。】

    门外随即传来拖鞋后跟拍打地面的声音,接着卧室门一开。

    一个身影飞扑过来,精准落于他的身侧。

    张辰宿翻个身,掀起被子一角把人往怀里搂了搂:“怎么,想跟我睡?”

    他只是单纯问问,就字面意思。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到一瞬抗拒地将双手放在胸前,“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辰宿一手穿过她脖颈下:“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怕鬼。”

    张辰宿笑一声,她怕个屁,撒谎也不知道打草稿,她能眼都不眨看完整集鬼片,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他把她头发往后拨,以免不小心压住了,又搂紧了点,“别怕,我保护你。”

    他关了床头灯,怀里的人气息很好闻,抱着也舒服,就是个人体暖手宝,就在他眼皮耷拉着,意识陷入昏沉,即将睡过去的时候,她突然出声问:“张辰宿,我理想主义吗?”

    张辰宿抬起眼皮,在困顿中强打精神往脑袋里输入这句话。

    没等到回答,周到又自顾自说:“谈景和骂我理想主义。”

    “谈景和”这三个字就是催化剂,他大脑皮层细胞一瞬活跃,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理想主义怎么算是骂你了?”

    “他是用很不屑的语气说的。”周到愤愤然,“像是看不起人一样。”

    他埋头去找她的唇,“你可以理想主义。”

    有能力和后盾的人是允许理想主义的。

    能力她有,“让我来做你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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