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打

    从前清清冷冷的世子眼下动不动就说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昭宁恨不得提着裙子踢他一脚。

    不过说起来魏连溪,他是年前向昭宁告辞,言道伤养得差不多,也该回去同家人一起过年了,昭宁本想宴请一番,魏连溪却拒绝了。

    用他的话讲,他与公主之间,现在已算是过命的交情,摆不摆宴席无所谓。

    昭宁也明白,他救自己一命,欠下的人情非一顿饭能抵,只好依他所言,将来再找机会回报。

    沈轻晏得知后,自是后悔那天自己去迟,平白让妻子与魏连溪有了更多的牵扯,面上不言语,只想着法子加倍讨昭宁欢心。

    当然,在问剑面前,他说这不叫讨人欢心,这是用策略得到妻子的青睐。

    问剑觉得这两种说法没什么区别,但不敢在公子面前说;而万怜卿过年期间回了一趟卫国公府,之后就杳无音讯,着实更让问剑忧心。

    好在昭宁一直记挂着她,等忙完了这阵子的事,又见父皇已好了许多,专挑了一日去卫国公府问问情况。

    沈轻晏知道后说:“万怜卿只是借住在这里,现在回去后,她那姑母和母亲再无理由前来聒噪,何必惹事上身。”

    昭宁摇摇头,“她一个姑娘家,在京城里无依无靠,没准儿我过去后正好能帮她一把——相处下来,我觉得她为人倒是不错。”

    沈轻晏点点头,“那就多带些侍卫,我今日会一直在铁面司,有什么事你让人传话来。”

    昭宁本来觉得这不过是白嘱咐,没想到到了卫国公府,国公爷有公务,正在宫中一时出不来,万夫人是半晌不见人影,多半事出反常必有妖。昭宁等了一会儿,喊了个下人问:“夫人不愿见我也就罢了,将万姑娘请出来,我问她几句话就走。”

    可那下人面露难色,低声说:“回公主话,万姑娘……也没法来见您。”

    昭宁眯了眯眼,“万怜卿和夫人在一处?”

    下人迟疑了一下,“是。”

    昭宁直接起身,“既然如此,我去见她。”

    “公主,夫人没请您过去,您不能,不能……”

    昭宁一眼扫去,那气势,竟然让人把后头的话全部打了回去,“我与沈轻晏既已结为夫妇,他家就是我家,怎么,我想在家中见人也不成?这是哪里的规矩?你直接传话下去,再有人多言,我手底下的侍卫直接打人,不怕皮肉之苦的,只管拦。”

    卫国公府再尊贵,尊贵不过大梁嫡出的小公主,有这么一句话,昭宁便在卫国公府里横冲直撞,四处搜寻万怜卿。不过也费不了什么功夫,因为才进内宅,就听见凄惨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从西南边传来。

    昭宁直接穿过回廊,进了一道垂花门,客房小院内,万怜卿和王氏抱成一团哭着,一个年长的婆子手持竹节鞭,找着间隙,一下一下地打在万怜卿的身上。

    而万氏坐在门前台阶上,手里捧着一盏温热的茶,悠闲地看着这对儿母女遭罪。

    昭宁感觉心中的怒火腾然而起,想也不想,提着裙子上前去,一脚踹在那婆子的背上,婆子正在肆意虐打,哪里想到后面儿还有人袭击,一声惨叫,扑到在地,啃了一嘴泥沙。

    万氏没想到儿媳妇儿会出现在这里,大惊之下就是痛骂,“怎么回事?哪个狗奴才不知事,怎么把她放进来了?!”

    有小厮连滚带爬地跟进来,哭丧道:“不是小人们不拦,实在是公主带着侍卫横冲直撞,小人们拦不住啊 !”

    昭宁示意碧琴绯月把人扶起来,才冷冷地看向万氏,“看来先前我太过纵容,婆母连‘公主’都不再称呼,这卫国公府的规矩,我是越发看不懂了。来人,先将万夫人请去一旁。”

    立时有侍卫上前,万夫人指着道:“你想做什么!”

    “这椅子,有我在,婆母配坐么?”昭宁看着她被拖去一旁,直接坐了上去,续道,“今日我过来家里,本来只想见见万姑娘,没想到竟见到堂堂卫国公府发生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王夫人和万姑娘好歹是亲戚,王夫人与婆母更是平辈,就算犯了什么错,也轮不着婆母来管教。既然家中已经乱成一团,来人,去请父亲回来,问问他这样的主母,该当如何处置。”

    这一瞬间,万氏有一万句骂人的话叠在嗓子眼儿里,可每一句都要连带上昭宁的亲爹亲娘,一个不慎,就是抄家斩首的大不敬之罪,憋了半天,她几乎要呕出一口血来,最终只是带着冲天的怨气道:“公主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事,又怎可冒然插手,怜卿这孩子心比天高,再不管教就要出大事了,打她不仅仅是我的主意,更是她娘亲自肯首的。公主管天管地,总管不着亲娘教训闺女罢?”

    昭宁一挑眉,看向王氏,“夫人既要惩罚万姑娘,又为什么同她一起扑在地上?”

    王氏拿帕子捂着脸就要哭,“虽然要教训,但做父母的到底是心疼啊,民妇扑上去是想问问她,知不知错了,愿不愿意听姑母的话。”

    “公主听听,这些事与公主不相干,这威风也发了,我这个婆母也被指点了,公主心满意足了吧?可以回府了吧?”

    昭宁看向万怜卿,正想问话,身上渗出血痕的小姑娘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带着满腔的恨意,一字一顿地说:“怎么和公主不相干?姑母,您不是非要让我爬上表哥的床榻,将生米煮成熟饭么?”

    万氏气得七窍生烟,骂道:“都在这里看什么?没见表姑娘神志不清了么,扶下去,立刻扶下去!”

    昭宁抬了抬手,公主府的侍卫瞬间将卫国公府的人挡在一旁,万怜卿慢慢地往前走,捡起地上的竹节鞭,往万氏的方向递,“若姑母非得要逼我,不如就直接直接将我打死在这里,索性这条命,我也不放在心上了。”

    王氏捧着心口哭,“怜卿,你姑母处处为你,你怎么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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