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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他的突然出现让裴婠害怕又震惊,盯着那道黑影,“你怎么来了?”

    屋内还有一盏灯,他身上的酒气还未消散,一言不发。

    裴婠借着灯光才看清他一侧脸红肿,显然是被人打了,指着他半张脸疑惑问他。

    但他的沉默实在让裴婠觉得奇怪。

    她站在角落,担忧又惊恐地问道:“有人刺杀你?”

    幽暗的灯光下,他抚摸着红肿的侧脸,冷笑两声,“我裴凌君何时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裴婠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盯着他。

    “你与宁炽见过面?”

    裴婠脱口而出,“不曾。”

    此话一出,裴凌君扭头直勾勾地盯着裴婠。

    裴婠汗毛竖起,又赶忙道:“之前的确见过一面。”

    她转身不敢看,冷声道:“这与你有关吗?你在审问犯人?”

    “你与他接触,就是罪大恶极。”裴凌君冷冷道,抚摸着自己红肿的侧脸,冷笑两声。

    裴婠被他吓得心虚,抿着苍白的唇,思索良久道:“是他要见我,外面的人拦不住,我又恰好没关门。”

    “他不仅挑衅我,还打我,你怎么还与他有联系?”裴凌君阴沉着脸,观察裴婠心虚的神色,轻蔑一笑,“不会是想……”

    “不是!”裴婠急匆匆走到他面前,慌乱地解释,“我怎么敢与他有联系,就算再喜欢,也不敢。”

    可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让裴凌君有半分喜悦,阴沉沉地抓着裴婠的胳膊,他还没擦去嘴角的血迹,一副可怜又强势的姿态,“不会还留有情分吧?”

    裴婠摇头低沉道:“没有。”

    裴凌君轻轻一笑,低声温柔求道:“可否请你消肿,不然我明日怎么见人?”

    “他打的?”裴婠问道。

    “对啊。”裴凌君一副可怜被欺负的模样,抓着裴婠的手抚摸他红肿发烫的侧脸,像是粘人的猫咪蹭来蹭去。

    “为何?”裴婠疑惑道。

    “因为我在庆功宴上求娶你,他便恼羞成怒埋伏我。”裴凌君无奈地笑道。

    裴婠脸色骤变,瞪大眼睛道:“求娶我?”

    “很震惊吗?”裴凌君笑容随之消散,阴冷黑眸盯着她震惊的面庞,“我可是为了救你,走到如今地步,求娶你,不该吗?所有人都知道,我为了你,做到这种地步,所有人都知道,我想娶你为妻。”

    裴婠冰凉柔软的手贴在他红肿滚烫的脸颊,他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双眸被欲望所侵蚀。

    “不可!”裴婠奋力挣扎,猛然惊觉会吵醒孩子,便压低声音,“你真是明目张胆……”

    裴凌君看她激动惊恐的模样,冷哼一声,“不然你还想着嫁给宁炽吗?”

    “我也没想过。”

    “那嫁给我,不是最好吗?”裴凌君看她急着挣脱开,便随之放手,慢悠悠地走到摇篮面前。

    “熙和真乖,睡觉还真么安生。”他温柔道。

    裴婠咽下一口唾沫,紧张地望着摇篮中的孩子。

    “不嫁给我,孩子怎么办?他这么脆弱,随时随地都会死的……”裴凌君露出担忧的深情,仿佛是在为裴婠考虑,实在用孩子威胁。

    裴婠垂眸不语,伤心落泪。

    “我知道。”裴婠点点头,倒也没听出他威胁的意思,只当是他担忧孩子生死,“可裕王爷随时都会用我和孩子来威胁你,你又该如何?”

    裴凌君微微一愣,柔弱的裴婠也会被他激怒破口大骂嘲讽,但今夜却没有,实实在在考虑一切,他神色逐渐柔和,眉眼满是宠溺和爱意。

    “威胁便威胁,只要不死,不足为惧。”裴凌君轻轻一笑,他反倒喜欢这样的威胁,心中盘算着有裕王爷的“助攻”,裴婠与宁炽再无可能。

    裴婠擦擦泪,点点头,依旧不能安心。

    摇篮中的熙和也睡醒,睁眼看见熟悉的人,便伸手要抱抱。

    裴凌君顺势抱着孩子哄着,熙和在他怀中笑的开心。

    “乖,叫爹爹。”

    裴婠怔怔又茫然地望着这奇怪的一幕。

    ……

    那夜过后,裴婠更加心神不宁,她时常想到那日偶然捡到太子的行军。

    倘若能跑到太子跟前,便不会这么胆战心惊,也不用被破嫁人。

    世子张启育前来看望裴婠,从丫鬟口中得知她几日消沉阴郁,问起原因不知所以。

    张启育的突然造访,让裴婠回过神,她焦急地倒茶问候,旁敲侧击问起那天宴会一事。

    “裴大人的确有向家父提起此事。”张启育盯着裴婠苍白不情愿的面庞,“你不愿意?”

    “我不是世人口中妖艳魅主的人,我只想求一片安生地。”裴婠垂头阴郁答道。

    张启育盯着她苍白的脸蛋,无奈笑笑,“你放心不会有事。”

    “你们说清君侧,到底清什么?”裴婠抬眸望着面前温柔君子。

    张启育微微一愣,他们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实际是为了谋权篡位,如今军心不稳,已经开始对此事产生非议,连锁在屋内的裴婠也有所耳闻。

    “陛下身边有小人,我们为了江山社稷,才铤而走险。”

    裴婠不说话,垂眸拿起桌上的茶杯,一言不发喝下。

    离开此处,张启育被裕王爷叫到跟前,无奈叹息。

    “裴凌君这人最近懈怠不少,想必是本王上次拒绝他成亲一事。”裕王爷随意扔掉手中的文书,又大笑两声,“这么一说,他倒是好控制。”

    张启育沉默不语。

    “听说你今日去看望那位迷得二人神魂颠倒的姑娘了?”裕王爷又望向自己儿子,他面色和蔼,如一位寻常父亲与自家儿子聊天,惬意又随性。

    “是。”张启育道。

    张启育见裕王爷不说话,便补充道:“人很安分守己。”

    “不过是个小姑娘,你不必整天看守,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飞不走。”裕王爷道。

    二人坐下来闲谈起裴凌君。

    裕王爷笑笑,无奈道:“既然他如此在意,那我便只能成全他了,你回去之后好好安抚宁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让他别再想其他。”

    张启育平静的面容破碎,惊讶地望向裕王爷,微微张嘴想要说什么,又无奈闭嘴,喝一口酒水,“爹,此事不妥。”

    在裕王爷眼中,宁炽虽然一直介意此事,但也并没闹大,如今破镜无法重圆,时光飞逝,此事早晚会被他抛掷脑后,一心只为复仇。

    “放心,宁炽那小子虽留有旧情,但绝不是一个目光短浅之人。”

    张启育面色沉重,陪着裕王爷喝酒,却又心神不宁。

    ……

    裴凌君成亲的消息很快传出,自然也落入宁炽耳中。

    白日里他突然邀请张启育,难以压抑心中的不甘,红着眼问道:“此事是真的?”

    虽然消息表面上,裴凌君是与裕王爷义女成亲,可看裴凌君一点反应也没有,宁炽立马明白义女便是裴婠。

    他眼泪滑落,滴落在石板桌上。

    张启育愣住,看他哭得惨烈,话哽在喉咙中。

    “裴婠姑娘既然不愿意做小,与你就绝无可能。”张启育为难地望着他,见他时隔几月也不肯打消念头,无奈叹息,眉头也皱紧,“更何况你身上有更重要的事,绝不能因此耽误。”

    宁炽自知再无希望,擦拭眼泪,饮酒一杯,“我明白,让王爷放心。”

    张启育心中松口气,郁闷地喝下一杯,看着宁炽通红的眼睛,再叮嘱道:“你也别让裴婠姑娘为难,她也是不得已,被人逼迫所致,这世道不讲理,她又能做什么主。”

    宁炽通红的眼眶闪过诧异,没想到张启育还会为一个不认识的人说话,他是除了裴凌君之外,最让人敬仰的高洁君子,若不是随父叛国,未来也是光明坦荡。

    入秋时节外面刮大风,裴婠紧锁着窗门,盯着院子里荒芜的地面,幽幽叹息。

    她才从张启育口中得知此事,想着那夜裴凌君的话,产生迷茫……

    他这样的作法既是保护也是逼迫,让她无法呼吸,可偏偏为了孩子,她还得同意。

    张启育站在另一处小心翼翼地看着裴婠焦愁的面容,轻问道:“姑娘不喜欢裴大人吗?”

    裴婠愣怔一下,摇摇头,“怎么可能?”

    下意识瞥向摇篮中熟睡的奶娃,她偶尔想念裴凌君,也是因为孩子哭闹,只要见到他,似乎就变得乖巧讨喜,不知裴凌君平时是如何哄着他。

    听到此话,张启育捏紧的拳头放松,沉默一阵后,他盯着裴婠的面容,第一次说出那么荒唐的话。

    “若是可以,我会让我爹收回此话。”

    等到张启育走出房门,才察觉自己的话多么可笑。

    裕王爷既然已经答应裴凌君,怎么可能收回去,更何况他张启育又是以怎样的理由去劝说亲爹收回此话?

    张启育复杂地望着裴婠的住处,心神不宁。

    裴婠半夜焦急地睡不着,躺下又爬起来,时不时盯着安睡的熙和,嫁给裴凌君也只会拖累他,只会让他成为裕王爷的傀儡,倒不如自救……

    翌日清晨,裴婠哄着熙和学走路,牵着他软软的小手,哄着他往前面走。

    她昨夜睡得不安稳,连着打哈欠。

    小婴儿爬到她面前,伸手要抱抱,临近中午才肯休息。

    因张启育并没有强硬限制过裴婠,所以她外出虽然让周围人很震惊,但也没办法阻拦。

    身后的奴仆随时紧跟着,裴婠神情忧郁,不知今日是否能见到宁炽。

    外出的动静恐怕会让人不满。

    裴婠见不到人,只能调头回去,却在半路中遇到宁炽。

    宁炽也惊讶裴婠竟然不在屋中,他只是想路过此处,远远看一眼便好,往后不会再打扰对方,直到功成名就再去见她。

    二人沉默地望着对方。

    裴婠眼中含泪,微微张嘴,似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与他擦身而过。

    秋风裹着地上的树叶,树叶滑动石板路,发出寂寥的摩擦声。

    宁炽见状急忙拉住裴婠的手,有意拦下她,微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裴婠,半响没等到她说话,才依依不舍放开。

    愣在原地的宁炽半响才反应过来,盯着裴婠离去的方向。

    刚才那眼神似乎是有话要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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