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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朝堂上叽叽喳喳的声音实在让人厌烦,他眉头紧皱,看着政敌对他痛斥和讥讽,他表情淡然。

    阴沉灰暗的大殿内,他冷冷地注视着。

    那张老脸扭曲丑陋不已,指着他说尽丑话。

    皇帝看着沉默不语的裴凌君,本以为他在忏悔,只当是那女子故意勾引,才惹下今日的祸端。

    可偏偏问起他,他丝毫没有忏悔,反而说道:“我与裴婠并无任何血缘关系,早两月前,裴家就已经说明,她只是老太太在山中捡到的孩子,为结下善缘,收养为义女。”

    大殿突然安静,惊诧地望向裴凌君。

    皇帝脸色一变,说道:“但她分明是裴二郎的女儿。”

    “她被打入教坊司时,便已经和裴家断绝关系,裴家已经说明,她只是收养的义女。”裴凌君淡然道。

    周围依旧是鄙夷的目光,小声议论着。

    辉煌大殿上,裴凌君罕见地孤立无援,当初奉承讨好之人一个个对他避之不及,生怕扯上任何关系。

    裕王爷安排的反贼朝臣在朝堂上胡搅,终究是把他打入地狱。

    太子身体病弱,可却坚持上朝,晚来几步,便见父皇将要处置裴凌君。

    他对裴凌君很复杂,一方面想要重用他,另一方面因裴婠不得不弃之。

    纠结一番,上朝恳请父皇轻罚,担保裴婠与裴凌君并无任何血缘关系。

    裴凌君幽深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望着太子,轻轻一笑,“太子担保,在座各位谁有异议?”

    “我与裴婠并无任何血缘关系,更算不上乱·伦理。”裴凌君冷声道。

    皇帝并未重罚,只是越发觉得裴凌君目中无人,革职处理后,与其他朝臣谈起造反的裕王爷,朝事不让裴凌君参与

    ……

    裴凌君已然成了一个废人,当初踩在脚下的裴玄岐反而成了新贵。

    曾经众星捧月,如今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鄙夷。

    圣洁君子堕入泥潭,其他人都恨不得上去踩两脚,凌驾曾经不可一世的权贵让众人莫名爽快。

    太子要求裴凌君交出裴婠,本以为要大费周折,却没想到他点头同意。

    “殿下知道我是被污蔑的。”裴凌君意味深长道。

    太子背脊发凉,剧烈咳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我与绾绾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曾违背伦理,还请殿下莫要阻拦。”裴凌君微微挑眉,冷冷地望着太子惊诧的神色。

    雨过天晴,灿烂阳光落在他身上,被革职后的他并未有任何伤心之色,反倒是一身轻,提议道:“不如让绾绾见见皇后?”

    太子沉思半响,“好。”

    ……

    魏空也想着她肚中孩子实在碍眼,所以并未阻止裴欣。

    裴婠绝望之际,望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平静道:“也好,他如今声名狼藉,也算是报应。”

    “你说裴玄岐会杀他吗?”

    裴婠麻木地望着裴婠,“我不知,但我不敢看轻了兄长。”

    裴婠麻木地拿出冰凉的饭菜,也知姐姐被逼无奈,苦笑道:“你答应我的,此后让我假死,隐姓埋名。”

    裴欣泪流满面,点点头。

    饭菜送入口中,却被一声巨响打断。

    裴凌君风尘仆仆赶来,却见院中的人慌乱不已,甚至看到陌生侍从在此处,心中警铃大作,从疾走变成疾跑,阴冷的眸子满是慌乱和惧怕。

    “原来是妹妹来做客。”裴凌君踹开门,看着两个姑娘泪流满面,目光立马锁定在精致的食盒上,阴森冷气袭来,吓得裴欣本能往后缩。

    裴婠移开双目,以为这饭菜是他和裴家逼迫裴欣送来,不给任何好脸色。

    裴凌君轻轻一笑,“怎么找到这儿了?”

    裴欣心慌道:“大叔伯让我特意给绾绾送点吃的。”

    她心虚地移开双目,余光扫了一眼裴婠隆起的肚子,他迟迟不肯打掉裴婠肚中的骨肉,必定是他亲生的,这孽种生下来,只会有更加惨烈的悲剧。

    “我爹那么好心?”裴凌君嘴角微微上扬,早已看穿,“这段时日我厨艺精进不少,妹妹可愿意留下?”

    裴婠疑惑地望向他,对上他阴冷的目光,大抵是明白这份佳肴并不是他授意。

    幽暗的屋内,裴欣坐立难安,不敢说话。

    安静突然被打破,吓得裴欣立马站起来,惊恐地望着兄长。

    裴凌君淡然地摔掉了这份佳肴,讥讽大笑,“已经冷掉的饭菜,不必再吃。”

    裴欣额头冒着冷汗,见他挡在裴婠面前,恼怒大吼道:“禽兽,离我妹妹远一点!”

    裴凌君扭头看着裴婠,她正担忧地看着裴欣。

    他心中烦闷又气恼,嗓音沉沉,压着怒火,“绾绾,如今还想着你的姐姐呢?”

    裴婠看出裴欣的恐惧和愤怒,冷声道:“你要做什么?”

    “她可是要谋害你肚中的骨肉。”裴凌君皱眉道。

    裴婠难过地望着地上的佳肴,眼睛早就哭得干涩,“孽种生下来,只会……”

    那口气上不来,裴绾说不出话,红肿的眼睛满是绝望和无奈,也没再看恐惧笼罩下的裴欣。

    裴凌君皱眉道:“当初可是你拼死好护着他。”

    裴欣指着他破口大骂,“禽兽!畜生!你的孽种休想留下来!”

    裴凌君扭头冷冷地望着裴欣,抿着薄唇。

    外面阳光洒进来,落在他背脊上,他眼眉的戾气加重。

    “原来是因为……”他顿了顿,幽深的目光泛着冷意,“这是我的孽种?”

    阳光下,他透亮白皙的皮肤如精致的玉石。

    幽暗的屋内还有雨水泥土混杂的气息。

    裴凌君平静道:“那倘若是宁炽的,你可是亲手杀死了他的骨肉,算是断绝了曾经与宁炽的孽缘?”

    裴欣只觉得他的话诡异又无法反驳,皱眉道:“既然是宁炽的骨肉,你怎么容得下?”

    “你怎就知道我容不下?”裴凌君微微皱眉,阳光落在他的眉骨,余光瞥了一眼眼睛红肿的裴婠,“既然是绾绾肚子出来的肉,我只会觉得是她的骨肉,无关其他。”

    裴欣一脸懵逼地望着裴凌君,张着嘴不知说什么。

    “绾绾,你好好看看。”裴凌君嘴角微微上扬,如同一个胜利者,“你所珍视的姐姐,竟然要逼迫你亲手杀害自己的骨肉,到底是谁恶毒。”

    裴欣瞪大眼睛,“不是!”

    “那这盒子里的菜肴是怎么回事?”裴凌君收起笑容,转眼阴沉地反问她。

    裴欣背脊骨发凉,头皮发麻,慌张道:“绾绾,姐姐不是要逼迫你。”

    “是吗?”裴凌君甩甩袖子,语气越发阴森,“绾绾哭得这么惨,你可有心疼过?”

    “我……”裴欣崩溃落泪,“我心疼。”

    裴凌君转眼又对裴婠笑着说道:“你所珍视的姐姐还不如我这个恶人呢,绾绾。”

    裴欣面色苍白,她无话可说。

    裴婠也惊诧地看着裴凌君,抿着唇瓣。

    “一直以来,我都是亲自照顾,还不能证明我的真心?”裴凌君声音温和,却如利剑直逼裴婠的心脏。

    他说得的确没错。

    长这么大,裴婠都没被这么精细的照顾过。

    “那些虚伪之人,根本不值得你在意。”裴凌君瞥了一眼心虚愧疚的裴欣,轻蔑一笑。

    裴欣被他说得羞愧不已,哭着急促离开了此处。

    裴婠震惊于一向要强骄傲的裴欣竟然哭着逃走,深吸一口气,道:“你说话实在刻薄!”

    “倘若我不早点来……”裴凌君盯着她隆起的肚子,冷笑两声,“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

    裴婠盯着他,皱眉道:“姐姐说得对,倘若真是你的……恐怕是个怪胎。”

    孕期让她极为敏感,情绪突然又一次崩溃,“你怎么没被抓进大牢?”

    裴凌君微微一愣,“不过是奸臣陷害,有太子保我,我为何要进大佬。”

    “太子?”裴婠擦擦眼泪,反复确认,“他保你?”

    “我并没有犯罪,太子公正仁德,当然要保我。”裴凌君得意笑道。

    他笑过后,神色更冷,阴沉沉地注视远方。

    裴婠震惊地望着他,眼珠子差点落下,也明白刚才自己的态度惹怒了他,赶忙闭上嘴。

    “可莫要激动,不然对孩子不好。”裴凌君友善提醒道,面上依旧冷厉。

    姐姐的到来打乱了裴婠的心智,她本能对肚中的孩子感到害怕,惊恐地捂肚,“打掉吧。”

    她根本无法确认到底是谁的孩子。

    裴凌君阴沉沉地望着她,道:“如今月份大了,不行。”

    裴婠惊恐万分,“外面有多少人唾弃我?明明是你的错……”

    即便有阳光的照射,裴婠的手冰凉异常,显然是惊恐过度。

    他虽然生气裴绾巴不得他坐大牢,但也忍不住精心照顾。

    裴凌君点燃安神香,安稳她的情绪后,已是傍晚时分。

    他并不觉得烦闷,只是气恼于侍从对裴婠的怠慢和对裴欣行为的放纵。

    魏空受罚后,一瘸一拐地退场。

    而他从高高在上的权臣一朝落入泥潭,成为他人的笑柄,却毫不在乎。

    ……

    裴婠转了性子,突然不愿再面对肚中骨肉,裴欣的话深根于她的脑海中。

    这段孽缘让裴婠感到恐惧,夜里的噩梦让她寝食难安,面色越发苍白。

    裴凌君本就没有道德感,对于他人的唾弃和谴责毫无悔改和羞愧之心。

    外出时,曾经的嫉妒他的同窗还特意作诗一首,羞辱他一番。

    若是放在往日,裴凌君砍下他的胳膊也不为过。

    只是今日不同往日,他冷眼相看,买了裴婠想吃的零食后,便打算离开。

    “不知裴凌君可否替我等擦擦鞋?”

    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无厘头。

    众目睽睽之下,裴凌君冷眼望着越发嚣张的众人。

    裴婠在远处看着他如同斗兽场上的畜生般被围观。

    她又看见其中挑衅一人是曾经在教坊司欺辱过她的人,眉头立马皱在一起。

    孕妇的脾气很暴躁,她咬着牙观望着。

    那羞辱的诗句放在的孩童口中传唱。

    众人讥笑观望。

    “你虽唾弃我,又羡慕我吧。”

    裴凌君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说出这番话。

    众人哈哈大笑,谴责嘲讽他。

    裴凌君却淡然道:“我记得往日你与我同窗,立志做大官,如今却只挂了个闲职,寻欢作乐,我虽然被革职,也比你强一万倍。”

    被说中心事,浪子脸色大变,气得满脸通红,吩咐家丁上前。

    可家丁也曾见过风光霁月的裴凌君,迫于他曾经的威严,畏畏缩缩上前。

    讥笑依旧在。

    裴婠听着孩童唱的诗句,愤怒让她毫无胃口。

    她悄悄望着外面的裴凌君淡然地走回来,阳光落在他锦绣衣襟上。

    他气质斐然,讥笑并没有让他有任何不适。

    裴婠忍不住问:“别人这么说你,不生气吗?”

    “我如今被革职,也不能杀他泄恨。”裴凌君淡淡道。

    裴婠一愣,“杀人倒不至于……”

    “可他也骂你是□□啊。”裴凌君无奈笑裴婠善良。

    裴婠立马转变神色,狠狠瞪着看着浪子,生气道:“他也不是什么君子,整日在酒楼妓院寻欢作乐,有什么资格嘲讽你?”

    骤然,裴婠神情巨变,她猛然察觉自己竟然在帮裴凌君说话,焦虑地望着外面,瞳孔放大。

    裴凌君似没察觉,淡然地剥开包裹的黄纸,问道:“吃吗?”

    糯米的香气还裹着鸡肉的香味,泛着晶莹的光。

    裴婠冷漠地摇头,焦虑地望着另一处,她内心荡起巨浪。

    “等会儿让你见见你娘。”裴凌君笑着说道,弯弯的眼眉毫无戾气和冷厉,外界的争吵对他并未有丝毫影响。

    他淡然地盯着手上泛着香味的糯米鸡,余光瞥了一眼焦虑的裴婠,嘴角微微上扬。

    显然她走神,并未意识到他后面那句重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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