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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对于裴凌君的答案,裴婠愣怔良久,移开自己的双眸,避开他炽热直白的目光,内心是没办法平静,但外表可以伪装。

    “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像裴玄岐一样,想办法毁掉你。”裴婠不信他的鬼话,下定决心道。

    裴凌君轻笑着,得意道:“那我与你的羁绊岂不是更深,虽不是相爱,也算是相恨。”

    他声音清幽欢快,手指擦去裴婠的泪珠。

    裴婠排斥他,眼珠子通红,湿润的眸子泛着泪光,惹得他心仿佛被柔软的羽毛擦过。

    “纸包不住火,你迟早要完,殿下现在包庇你,不代表以后会。”裴婠咬牙切齿道。

    “啊……那可怎么办?”裴凌君故作烦恼地望着裴婠,目光满是宠溺,当初被裴婠举报的怒火早在几天前不见。

    他一直耐心等待着裴婠的求饶求见,终究是忍不住来主动找她。

    裴婠以为真伤害了他,瞪着眼,“这都是你作的恶!”

    裴凌君认真点点头,“的确。”

    他越发靠近,上前抱住了床榻上的裴婠,恼怒道:“跟着那个蠢货跑,白费心思,现在还不是在我手中?”

    裴婠一愣,奋起挣扎。

    “你若是聪明点,就该跑出京城,从此隐姓埋名。”裴凌君自嘲一笑,“我一辈子找不到你,生死痛苦。”

    裴婠并没有挣脱开他的拥抱,哽咽地哭着,对无力的反抗感到绝望。

    “只可惜,所有的尽头都是——我会找到你。”裴凌君笑了笑,自信和苦涩像墨汁滴落在纯净的水中,“你就算跑了,也会跑向宁炽,而我是要杀他的人,我们会再一次相遇。”

    幽暗的屋内是他粗重的喘息声,良久,汗水粘腻在一起,对裴婠的耐心也渐渐消失,不顾她的哭喊阻扰。

    “与我一起,不开心?”裴凌君明知故问道。

    裴婠还能发出微弱的声音,挣扎无望,她只能像一条昏死的鱼在案板上。

    他见裴婠没反应,罕见地提起了宁炽。

    裴婠眼睛微亮,望着他幽深欲色的眸光。

    “想见宁炽吗?”

    他的手主动与裴婠湿黏黏的手合并,幽深欲色的目光紧盯着她泪光的眼珠,“与人相处,最重要的是有利可图。”

    ……

    待结束后,裴婠精疲力竭,但还是抓着他的衣角,想知道宁炽的消息。

    裴凌君冷声道:“既然想知道,为何不叫我夫君?不过是两个字罢了。”

    裴婠低垂着头,没说话,可手下意识地捏紧,手心冒出一层细汗。

    “太子本无意杀他,只要他不曾参与过弑君行动,可惜……”

    “可惜什么?”

    “宁侯爷已死,他被奸人所迷惑,随着裕王爷一起造反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足以让她心颤震惊,泪珠不受控地落下,像泄了气的皮球,不似从前那般尖锐地痛骂裴凌君,只弱弱道:“我不会信你的。”

    裴凌君轻哼一声,似是高傲和不屑,转眼望向其他地方,眼神阴沉又烦闷,“不信?”

    门窗被打开,能看见外面夜色中的绿影春景,他淡淡道:“我自然是有法子让你信的。”

    “过两日,千行军会讨伐反贼,朝廷已定我为主帅。”裴凌君唇角微微勾起,看着裴婠惊恐的神色,“你可想去见他?”

    裴婠从未如此心痛,捂着自己的胸口,疑惑道:“你肯带我去见他?”

    裴凌君看着她血红的眼睛,眼眸泪光闪闪,冷声道:“怎么就不肯?我从不怕他,该怕的人是他。”

    裴婠心中依有希冀,哽咽道:“那他……只是被奸人所迷惑,可有一线生机?”

    裴凌君阴沉黑眸注视着可怜的裴婠,“无论如何,他不会归顺朝廷,被抓就是死路一条。”

    幽暗的屋内,他阴冷的眸子直勾勾地注视着裴婠苍白的面孔,轻蔑道:“到底是新婚夫妻,认识不过数月,又怎么了解他全部?”

    他轻蔑一笑,仔细端详着裴婠通红的泪眼,“我倒要让你看看,他是何种不择手段的疯子,也该让你认清楚宁炽。”

    “你与他相差甚远。”裴婠擦擦眼泪,声音沙哑,但那一声却让裴凌君内心掀起惊天骇浪。

    他突然很厌烦裴婠的泪,面无表情,咬牙切齿地讥讽道:“你不是常说罪有应得吗?这就是宁炽罪有应得。”

    裴婠红着眼,冷冷说道:“他是无辜的,死后不会下地狱,你才会。”

    外面吹起一阵冷风,裴凌君移开目光,将木窗关紧,胸口沉闷许久,他才转身镇定地望着裴婠,“我是真病了。”

    从前,他是不受任何人所控。

    ……

    老妈妈似乎发现了惊天大秘密,她表面装作镇定,送走了裴凌君,可转眼腿软下去,吓得双手颤抖不止,半宿睡不着。

    翌日清晨,裴婠发现那老妈妈比往日还热情许多,又派发了几个丫鬟来伺候她。

    她并不信任裴凌君,把希望放在只见过几面的太子身上,求见太子一事,本以为无望,却没想到傍晚就有轿子出现,送她去了东宫。

    金碧辉煌的东宫让她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身上的脂粉味很重,让她拘谨害怕许多。

    裴家已经把她除名,她只算个罪奴。

    “我知你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只是宁炽的的确确造反,还强攻了两座城池……”太子脸色苍白,无奈地望着裴婠。

    “莫要怪我,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让陛下知道了你的存在,你暂且死不了,但是……”

    裴婠总觉得他太客气,垂眸不语,可紧张得手心冒着冷汗,但太子声音温柔如水,让不由落泪。

    “多谢殿下。”她抬眸看着高座上的太子,他脸色苍白如纸。

    太子有意与裴婠多聊几句,但最近政务繁忙,皇后召见他,只能无奈送走裴婠。

    临走之际,太子又不舍地叫住她,“裴婠姑娘,对于裴凌君之事,我是信你的……只怪如今天下大乱,对他暂且不能动用处罚……”

    裴婠怔怔地望着他忧愁的双眸,心中暖意,点点头道:“殿下……”

    她不知说什么,焦糖色的眸子闪着光,傍晚晚霞落在他苍白的面容上,光辉肆意。

    闲来无事,裴婠开始向老妈妈索要纸笔墨,开始为那心善温柔的太子祈福,她心中的阴郁在见到太子后散开。

    裴凌君来看望她时,正好看见裴婠正认真地写着奇怪的符文,从老妈妈口中知道她这些时日都在为太子祈福,淡淡道:“绾绾心善,太子这些时日的确好了许多。”

    裴婠望向他白玉面孔,并不理会他,只是更加用心地抄写符文。

    裴凌君坐在一旁,陪伴左右,看起晦涩难懂的道书,有意无意地问起裴婠其中的意思。

    裴婠解答之后,罕见地与他主动说话,“你不是会医术吗?能为殿下治疗吗?”

    幽暗的屋内,烛光闪动,在微风吹动下,她眼中的火光灵动。

    裴凌君轻轻一笑,“看来谁对你好,你就上心了。”

    他一只手撑着脸,眸子泛着溺爱,像甜水荡漾着,没有往日的庄重和陌生,身上幽深的竹香袭来,“若是你早点接触太子,恐怕便要借着我的力,去当那太子妃了。”

    笑声让裴婠皱眉,不懂他笑什么。

    “既然是对绾绾好的人,我当然会想尽办法为他医治。”他喝一口茶。

    他歪着头,甜腻的目光让裴婠不自在。

    裴婠躲避他的目光,可手上的笔在颤抖,心思全然没了。

    “我要为殿下祈福,你别来打扰我。”裴婠皱眉认真道。

    裴凌君起身望着她写的字,“怎么不叫我与你一起写?”

    裴婠轻哼一声,抬眸望着他,学着他讥讽人的模样,“裴大人是要下地狱的人,祈福之事,你没资格参与。”

    裴凌君懒懒散散无所谓,又坐下来与裴婠一起写字。

    裴婠目光不由被他一手漂亮的好字吸引,想着自己当初不懂事,把他送给自己价值千金的字画当作宝。

    裴凌君知道裴婠正盯着他的字,嘴角微微上翘。

    ……

    最近的暖阳很适合睡觉,裴婠比往日更嗜睡。

    醒来时,已然发现自己躺在裴凌君的马车上,她惊恐又无奈地望着他,很快接受了事实。

    裴凌君扔掉了太子加急送来的书信,“你睡得很沉。”

    地上的书信吸引了裴婠的目光,裴凌君解释道:“太子已知道我带走了你,以为我是打算用你来威胁宁炽。”

    “难道不是吗?”裴婠诧异地望向他。

    裴凌君冷笑两声道:“小人伎俩,我才不稀罕用。”

    不知赶多久的路,裴婠困倦不已,夜里猛然惊醒,额头上一层层的冷汗,她盯着自己的下面,面色发难。

    到了一处客栈,裴婠神色忧虑,在屋内来来回回走,这两月她心焦体弱,并未注意自己的葵水,但昨夜她猛然惊醒查看,才惊觉自己葵水已有两个月没来。

    何况最近嗜睡贪吃,让她猛然察觉自己身体可不同往日。

    “我要回京。”裴婠道,她掩下自己的慌张和惊恐。

    裴凌君忙碌于政事,把京城送来的书信烧毁,疑惑道:“你不是想见宁炽吗?”

    “不了……”裴婠摇头,眼眶微红。

    源于她对裴凌君的恐惧,她低头不敢望着他,夜里噩梦连连。

    裴凌君并未答应她的请求,反倒说:“若是不见他,往后可就没机会了。”

    裴婠诧异抬眸,眼泪划过面庞,“能不杀他吗?”

    她说出这句话时,镇定破开,眼泪流如水。

    “既然选择造反,自然该知道后果,绾绾,他早就放弃你了。”裴凌君提醒道,看她伤心欲绝,心中莫名酸楚痛苦,移开双眸,不愿看她为宁炽流泪的模样。

    “你怎么突然不愿意去见宁炽了?”裴凌君讥笑问道。

    “与你无关。”裴婠苍白无力道。

    接下来几日,裴婠对他的排斥更加明显,甚至有意逃离裴凌君的掌控。

    本来是借口找机会离开,但她拙劣的演技让裴凌君心生嘲笑。

    很快被抓回来的裴婠大喊大哭,对裴凌君咒骂不断。

    可惜裴凌君情绪一向淡定,只当她是小打小闹。

    “绾绾,困兽之斗啊。”

    对于裴婠的怪异,他已然察觉,医者的敏感让他在夜里触碰到她的脉搏时,就已经明了。

    突如其来的孩子让裴凌君不知所措,脑子一片空白,呆愣地坐在她床榻边,脑子里全是她白天啜泣绝望的模样。

    他就这样坐了一夜,白天的阳光洒进屋内,他伸手挡住阳光,眉头一皱,听见裴婠醒来的声音。

    裴婠醒来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她警惕地望着裴凌君,道:“你不处理政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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