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大婚

    真是好狗血的戏码。

    可是往往阴差阳错,就这样发生了。

    京笙:“然后呢?然后你就真嫁了?”

    彩霞点头:“嗯。晨征以为是醉话,于是等我清醒了又问我。我答应了,让他娶我。”

    京笙把她的碎发弄到耳后:“你一开始是赌气的成分是不是。霞霞,你这样做,对白晨征也不公平。”

    “婚姻,两情相悦才会幸福的。如果你后悔了,我可以出面……”

    “不。”彩霞打断了她:“我已经告知我爹了,这婚事也已经昭告了九州,岂能出尔反尔。虽说我让爹爹婚宴一切从简,但绝不能失了颜面。”

    京笙握着她的肩:“错了。什么颜面,什么昭告,都不如你的幸福重要。婚后的日子是你们自己过的,旁人都不能代替你。”

    彩霞:“没有,笙笙,我和白晨征约定了,由于我爹爹不能出蓬莱,所以这此婚宴在蓬莱,但两月后还有一场大婚,到时候九州来贺。婚后他也会尊重我,我想待在蓬莱就待在蓬莱。”

    京笙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他们当事人已经做出了抉择,她再心疼也不能全权干涉。

    “那你见到我,哭得那么伤心,可是不愿?”她抱住她。

    彩霞摇头,哽咽:“我只是太想你了……笙笙。你不知道,我那段时间,太难熬……”

    京笙忽而愧疚,她逃避着要过世外桃源的日子里,她的朋友在那么思念她。

    “我在,我在……我这不是回来了。”她宽慰道。

    “那你为我上妆吧。”彩霞道。

    “好。”她叫来了门外的众人。一切纷繁的环节都显得那么郑重又伤感。

    彩霞就要嫁人了。不知道上一世,彩霞有没有嫁得如意郎君呢?

    当她出现在大殿上的时候,众人皆是高兴,给她打招呼。

    她也嘱咐着白晨征:“希望你说到做到,一生对她好。”

    白晨征穿着新郎喜服,信誓旦旦:“我一定珍爱她胜过珍爱自己。”

    京笙点头,和长老们同样居于上座。她亲眼看见清普那老头儿包着眼泪,喝下他们敬的茶。

    一旁观礼的还有白烟起和南宫雾。白烟起看起来有些颓唐,显然不在状态。

    京笙心叹一口气,有时候缘分就是那么奇怪,她从前还打趣他和彩霞,心中笃定他们一定有个好结果。可而今终究彩霞另嫁旁人,他列位观席,身旁站着另一位女子。

    京笙看着南宫雾,心里实在不舒坦。这在座众人不知道那些小把戏,彩霞也没愿意提,当她就是傻的吗!

    她忽然目光冷漠:“来人,请南宫小姐离开我蓬莱。”

    弟子虽不解,但依旧照办。

    南宫雾:“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南宫家来观礼的!我还是白烟起的未婚妻……”

    京笙挥手,一块布忽然就把她的嘴塞住了。

    她风姿过人,冰冷又淡然,把冥煜平日那状态学了个七八成:“我能做什么?我青云派不欢迎你,彩霞的婚礼也不欢迎你罢了。”

    “你要是不满,大可以来打我。或者,请你的兄长们来为你讨回公道,到时候我们再来说教说教。”

    她的灵力威压着南宫雾,她有些动弹不得,也说不得话,只挣扎着。

    她率先开口得住了要求情的白烟起,伸手指他:“你也闭嘴。”

    然后她看着南宫雾被弟子“请”走,心里终于舒坦了两分。

    立马变脸,高高兴兴道:“愣着干什么,吉时不能错过。继续啊继续。”

    彩霞的脸还隐没在盖头下,但她听见了京笙在护她,她的眼睛就这样含着泪。

    还好笙笙回来了。她也有发小撑腰了。不再是白烟起那个混蛋了,但依旧有笙笙这个姐妹。

    最后礼毕新人都送入洞房后,她看了眼有些浑噩的白烟起。

    “有些结果,既然造成了,那谁也逃脱不了承担的。”她对着他说。

    白烟起行礼:“掌门知道了……”

    京笙没理他,扬长而去。

    按道理,今夜是彩霞和白晨征的洞房花烛夜,虽说不知道二人能不能真成……但总归也有的热闹。

    和花长老甚至拉着京笙要去闹洞房,清普那老头挡着不让去,最后和花笑着看着醉酒的清普和笑古,“还是我喝酒厉害吧!”

    京笙在一旁也是笑,可是四位长老忽然少了莫离,她狐疑地对和花问了一句,和花突然有些沉默,对京笙说原本打算今日过了再告诉京笙的。

    然后京笙和和花就赶到了三眠峰。没想到,莫许久不见,莫离竟然浸泡在一堆冰块里。

    原来真是走火入魔了。

    和花:“自打不久前,他说他才从万佛宗归来,就成了这样。估计那无尘山内有秘密。我怎么压制,都解不了他体内的反噬。小笙儿你试试呢。”

    京笙运起灵力去帮莫离化解体内的汹涌,没想到的是,莫离体内竟然有什么蛊虫在动……

    她这碧海潮生用的也极为费力。

    最后她额头都出汗了,那虫子就是不出来。

    她想了想,拿出了一颗在冥煜那儿拿的什么解蛊丸塞进了莫离的嘴里。

    然后用力一掌去逼——

    莫离吐了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血内,还有蠕动的蛊虫。

    和花惊讶,说这是情蛊,只要心中仍有心爱之人,这蛊虫就会在那人体内啃食血肉,灵力越高,反噬也越强。

    京笙挥起披星斩月剑,就要斩了它。

    和花阻止了她,他拿出火折上前:“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我,这蛊虫是要烧的。”

    随着蛊虫灰飞烟灭,莫离的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和花给他把脉:“果然好了。明日就能醒来。”

    京笙:“只是万佛宗就能把他伤成这样吗?”

    和花摇头:“说不准和那位有关系。”

    京笙疑惑。

    和花:“这故事说来就长了。”

    原来早年莫离也是位鲜活明亮的少年,爱上了红尘镇的一位姑娘笛添,二人相知相许,约定互许终生,此生不离。

    可是姑娘在大婚之日却忽然消失了,还留下一封信,说她的师父是莫离的杀父、杀母仇人。

    她作为孤儿,承蒙师父养育大恩,要听从师父的话,在大婚之日杀了莫离。

    眼见婚期来临,她却终究不忍莫离瞒在鼓里。最后她只说,她无颜面对他的真心,不愿继续骗婚杀人,只当他们今生无缘,江湖再不相见。

    莫离终于明白,原来那笛添姑娘是他仇人冯氏一族的弟子。

    他自然不能娶她,可得知过往一切终是骗局,依旧难过不已,最后发誓要找到冯氏和那位女子,报仇。

    最后冯氏死于他的剑下,他受了一身重伤,却还是独独放过了笛添,只是笛添自己撞上了他的剑锋,危在旦夕。

    莫离终究不忍又救了她,最后跌跌撞撞回了蓬莱,从此再没出过蓬莱。

    和花:“其实终究只是上一辈的恩怨。只是自那以后他终日变得冷漠寡言,但他的密室里,依旧挂着那位姑娘的画像。”

    “所以说,有何人能让他如此失控中招?必然是那以蛊毒擅长的冯氏弟子笛添。”

    “而那冯氏原本就效忠于万佛宗,指不定就是撞上了。”

    京笙闻言点头,“原来这世间的事情,说来不过了了,可真的发生在人身上时,却有太多的恩怨是非,挠得人万分折磨。”

    和花叹:“可不是!”

    京笙走在海边,听着久违的风吹海岸的声音,忽然心中微动,光脚踩在浅滩上,冰凉的海水拍打她的脚面,她唇边漾起微微的弧度。

    最后她让人搬了躺椅,打算听一夜的海浪声。

    这样的声音与环境,实在让人内心静谧舒适。

    她忽然想吹一曲她从前作的《相见欢》,可是有些困,她迷迷糊糊抱着青云镜就在躺椅上睡着了。

    她嘴里念叨着,她还没有把《相见欢》吹给冥煜听过呢。

    而无人知道的是,此刻青云镜内发出了柔和的光芒,熟悉的薄毯盖在了京笙身上。

    京笙睡梦中感觉额头有一瞬柔软触觉,像是有人俯身亲吻。

    待京笙第二日醒来,看见身上的薄毯,甜甜地笑了:“才分开一日。看来某人也想我了。”

    申时有人禀告说莫离长老醒了。

    她本打算找莫离问一问事情的过往,却看见门口的白烟起,他眼底一片乌青,显然没睡好。

    京笙叹了口气,“在感情上,你也是个糊涂的。优柔寡断太容易导致错过。”

    她把青云镜塞给了白烟起,施了个诀:“如果你想知道你和彩霞以及那南宫雾的真相,我可以给你开个挂。自己看吧。”

    “只是有一点,看了别去找彩霞了。她有她的新生活。”

    她中午才去看了彩霞,她是打算好好待白晨征的,甚至他们昨夜……也的确有了夫妻之实。

    她有些惊讶,原以为白晨征说着尊重彩霞,应该就不会那么快……

    可是彩霞却像是换了一个人,眼里重新出现了往日的绚烂:“笙笙,我知道,往事暗沉不可追。既然已成了大礼,我也想好好同他过。晨征他有时候傻乎乎的,可待我的确真心可鉴。”

    “我自问,也许心底还未能完全忘记和白烟起多年的感情,可是后来一想,自打那夜醉酒,听他那样真心宽慰,我心里也不是毫无感觉。”

    是了,失恋脆弱、差点失去自,还受了南宫雾的挑拨,竟然开始妄自菲薄的人,忽然有一人陪在她身边,告知她依旧是那么璀璨,应该继续自信。她心里总会软上两分。

    于是从京笙出现,她抱着她哭够了之后,她婚宴上回首再看白晨征时,见那温和挺拔的新郎在高朋满座里下饮下一杯杯敬酒,她心底里闪过几年来白晨征对她的无微不至,她心中也有什么东西萌芽了。

    彩霞又昂起她下巴,骄傲道:“本姑娘这么厉害,才不会一直困在错误的感情里。笙笙你都替我赶走了那碍眼的南宫雾,可白烟起在本姑娘婚宴上竟然还想要求情留下她。真是膈应。”

    “我彩霞拿得起,放得下,自然要去爱一个真心懂我的人。”

    京笙点头,是白烟起的优柔寡断错过了彩霞,他们青梅竹马,他却不懂骄傲如彩霞,不会玩南宫雾那些弯弯绕绕,也不愿去解释那些伤心事。

    可白晨征虽然年轻,但却真的因为喜欢因为爱,比白烟起更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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