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别离人居

    翌日一早

    京笙就要轻装上阵,直接出发。有些舍不得的看了看空遥居。

    她沉下一口气,自言自语:“京笙别难过,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去着不方便,可以带着苍龙。它在池渊,我带你去。”冥煜道。

    京笙摇头:“不用,我拿了你库房的瞬移符,不会慢的。我可不想骑那条大黑龙呢!”

    冥煜:“嗯。那些修仙者没什么真顶用的。你只用开心去玩。”

    京笙扯住他的衣袖:“你这次不陪我去,是吗?”

    冥煜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我不能离开,我有我的使命。”

    他的声音忽然有些苦涩。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强大得要藐视命运的人,也有他的无奈。

    她踮脚吻了吻他的脸颊,柔声道:“别怕,等我回来。到时候琼燕复返,我亲自泡上你最爱的紫笋茶,茶香四溢,春秋花盛,你告诉我全部。阿煜,不管有什么,我都同你一起面对,好吗?”

    冥煜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唯一一次有些许脆弱地抱着她,阖上双眼:“好。”

    他忽然低头嘱咐她,“不许……”

    京笙疑惑:不许什么?”

    他有点别扭,然后又是笃定的语气:“不许多看那个鲛人。”

    她惊讶:“鲛人?泉泽吗?你知道我认识他?”

    冥煜诚实道:“嗯。天下事,我都能知晓,都能看见。”

    是了。他轻而易举就能改了青云镜,让青云镜从观蓬莱进阶成观天下。

    所以他知道蓬莱的事也不足为奇。

    她又亲了亲他的脸颊,笑:“我不会。”

    “除了你,我不会多看其他男人一眼。”

    随后迎来的又是密密麻麻的吻,比起昨日的和风细雨,温柔缱绻,这个吻,要来得猛烈得多。

    他甚至直接撬开了她的贝齿,唇舌相搅,她有些想要逃离,他不许。

    大手牢牢扶住她的后脑勺,他的气息在她的口腔内弥漫,又深、又热烈。

    清晨的露珠挂在树梢,她的眼也如清泉般干净,睁眼,闪烁地着看他。

    “我会想你的。”她声音小小的。

    吻毕,可他们依旧靠得很近,裙袍还搅在一起。

    “我也是。笙笙……”他的嗓音明显的暗哑,深情款款。

    他俯身又亲了上去,只一下,蜻蜓点水,却是慢慢撤退,目光不曾挪开。

    “陛下,马车准备好了。”这时麋结忽然隔老远来报。

    冥煜眼中闪过不耐烦,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

    京笙推开了他,抚平他的眉,调笑他:“人麋结又不知道我们在这树下偷摸摸干什么,生什么气。”

    “好。我不生气。”他挥手立了个结界,随后双手捧起她的脸颊,俯身又亲:“再来。”

    ……

    最后京笙后背被抵在树干,被亲到双腿发软,依靠他的手托着她的腰,勉强站立。

    她狠劲儿推开他:“不来了不来了!”

    昨天还毫无章法,青涩得很,今天这一下下的,忽然就这样了,他这吻技,真是进步太快。

    再这么下去,光亲,她就能瘫在这树下。

    他松开了她,忽然也靠在树干上,紧闭双眼,叹:“太上瘾。”

    闻言她忽然侧身看他,男人耳根通红,眼中的情动还未消散,这胸前暗扣上还挂上了一根她的发丝。

    “她突然就笑了,去扯那根发丝:“这接吻,还掉头发啊。”

    她还是回了蓬莱。

    依旧是湛蓝的深海,高大威猛的麒麟石像,这都让她一瞬有些恍惚,守大门的弟子一看是她,欣喜若狂地让人去禀告:“快去告诉长老!掌门回来了!我们掌门回来了!”

    她踏了进去,周遭的一切好像陌生,却又熟悉。

    一旁的弟子高兴地跟着她:“掌门是知道今日是彩霞师姐的大婚礼,所以结束了游历,回门派参加大婚吗?那彩霞师姐一定会万分高兴的。”

    京笙皱眉:“彩霞今日就要结婚了?新郎是谁?”

    那名弟子依旧高兴着:“掌门不知”道吗,是大喜事呢!是隐玄门的白掌门!年轻有为,手握神器崆峒印,好不威风。”

    她知道冥煜那日把崆峒印给了白晨征,虽说没问缘由,但想来有他的道理。

    只是彩霞的新郎竟然是白晨征?她不是喜欢白烟起吗?她去抵抗赤炎金猊兽和冰甲角魔龙之前,她还吃醋来着。

    “笙笙!”是彩霞的声音。

    貌美娇俏的女子一身红色嫁衣,还未梳秀发,就这样,托着长长的裙摆叫她。

    她身后还跟了一群人,想是要叫住她,不让她婚前乱跑的人。

    “我的彩霞!”她冲上去抱住她。

    彩霞轻轻捶打她的肩膀,哽咽:“早知我出嫁你就来,我不如早些嫁了算了!”

    京笙伸手擦她的眼泪:“哭什么!我从前闭关那么些年,我们好些年见不着面,也不见你如此难受。”

    她却像是憋着泪,要拉她回捣衣阁,“我真以为你不回来了。”

    然后到了捣衣阁内,彩霞吓退了众人,她也说她亲自给彩霞上妆,把房中的人都劝了出去。

    喜庆的房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彩霞终于忍不住,在她怀里哭得伤心不已,眼泪沾湿了她的罗裙,不够,整个人哭得哆嗦了起来。

    她抱住她,不言语,让她哭发泄般哭。

    良久,她柔声宽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可厉害了,完全能护住我的姐妹!”

    彩霞一开始还不肯说。

    “怎么?要我真给你立马上妆,甚至给你主婚吗?”京笙擦她的泪。

    她摇头,最后对着镜子,还是看似冷静下来了,开口叙述。

    原来,白烟起真的在重建梓州城时救下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明叫南宫雾,她的性子有几分像彩霞,作为浮屠山庄南宫氏的表小姐,也是被家中养起来的娇纵,怕疼又爱漂亮。

    自打白烟起救了她,她带谢礼登门去拜访,但也并未对白烟起起什么意思,二人只是礼貌应对。

    但她看见了一旁的彩霞,她记起来小时候和彩霞比武时,她不仅输了,彩霞还不小心震碎了她最爱的裙子。

    但她自小娇纵,被震碎了外衣时,心里就有股气,趁彩霞修炼脆弱灵力不济时,还找人打了上门。

    结果彩霞用了和花长老的毒,南宫雾的一群手下就一窝全倒地了。

    彩霞也是觉得她小气,自己输了就罢了,竟然还趁人之虚,于是又震碎了她的外衣:“我这一掌虽轻,但就是想告诉你,人,不仅要输得起,还要活得光明正大。”

    可南宫雾打小就是个小气的人,自此心里跟彩霞结上了仇。

    可是彩霞也算是个优秀的,这偶尔碰面,她也比不过彩霞。

    直到梓州城乱后,她去道谢,看见了彩霞和白烟起。

    她柔柔弱弱摔了一下,结果白烟起扶起她的时候,南宫雾分明看到了彩霞眼中的那种占有欲和醋意。

    她也喜欢过不少男子了,哪能看不明白这两人之间的弯弯绕绕?

    可她也不像小时候那样蠢了,将凡事都摆明面上。

    这些年,南宫家也给她了一个好名声。娇美动人,还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才女,更是唯一会使幽冥决的女子,虽说灵力不高,但“唯一”这两字,可谓让她出尽了风头。

    于是她原本打算离开,最后还是假意留下要一起救助梓州城,明里暗里去接近白烟起,给白烟起一种无法拒绝善良女子接近的感觉,毕竟她说,她只是想为梓州城百姓做点事情。

    原本她只是想日日膈应彩霞,可是白烟起往往君子礼貌,不懂很硬的拒绝,反而让事态有些优柔寡断。

    彩霞又是个骄傲的性子,她明白了自己是因为喜欢白烟起而生气,而且多年来两人青梅竹马,彼此呵护,原本顺理成章,可终究她是放不下面子去主动示好。

    于是事态越演越烈。

    那日清晨,在弟子的劝说下,彩霞原本终于想通,想要去找白烟起说明心意,也让他不要再靠近南宫雾了。

    可是——

    她却看见南宫雾躺在白烟起的床上,二人衣衫不整。

    她实在忍不住火冒三丈。

    她也明白白晨征喜欢她,于是在南宫雾拉着白烟起再次挑衅她的时候,终于还是利用了白晨征,她也挽住了白晨征,故作亲密。

    白烟起来找彩霞想要询问清楚的时候,彩霞终于吼出了那句:“我就是喜欢白晨征!我怎么会喜欢你?!我们那么多年相处都没能有个结果,你还不明白吗?还是去找你的南宫小姐吧。”

    彩霞终究没忍住出言讽刺。

    白烟起也大为受伤,信以为真,以为彩霞真的喜欢上了他的表弟白晨征。而他怎么能拆散喜欢的女子和自己的表弟?他痛苦万分。

    于是白烟起在知道那晚可能是个意外且本来什么也没发生的情况下,还是提出了要对南宫雾负责。

    南宫雾看见门口路过的彩霞,假意答应着,说可以先订婚,日后再行仪式结婚。说毕竟白烟起是蓬莱的弟子又是隐玄门的亲信,她也是南宫世家的表小姐,身份特殊,涉及三派,需要从长计议。

    白烟起心情复杂地答应了。

    见此,彩霞也是彻底死心了,当晚深夜买醉,颓唐极了。

    而白晨征也是真心喜欢她,见她那样很是心疼:“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彩霞,我心悦你。从小时候见你的时候,到万佛宗内和你重逢,我的心里一直只有你。”

    “我在此刻对你说这些,也许并不是好的时机。但我想告诉你,不管什么南宫世家的表小姐,我,隐玄门掌门,此生就只喜欢你一个。我早无数次想过,八抬大轿,仙众拥护下,迎娶你。”

    “所以,你不要难受,不要觉得天都塌下来了。我们彩霞是青云派最受宠的弟子,天资优越,才貌过人,从不需要因为爱情的失利而怨人尤人,更不必妄自菲薄。”

    彩霞当日喝得醉醺醺的,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那,你娶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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