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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图穷匕首见

    大约同一时间,祁衍随以墨来到了位于凌虚宫最深处的一座隐秘地宫之中。

    他们在其中行进了许久,这期间,祁衍不止一次的想要询问以墨,都被他提前察觉,以各种话题转移了话头。

    祁衍并不知道他大师兄为什么将自己带到这里。按理他应该去支援妖族而不是在这地宫之中走着迷宫。可渐渐的,他发现原本阴暗的地道之中,逐渐亮起啦星星点点的蓝色幽光。它们漂浮在空气之中,不是昆虫更不是什么术法。却在触碰之时能感觉到一股无以形容的力量瞬间汇入到了他为人的躯骸之中。只一息间,便觉五感敏锐如神人。

    “大师兄这里……”祁衍还未说完,一个转角过后,眼前的路瞬间宽广了起来。随之相伴的则是那飘在空中的幽兰光点越聚越多,待到中央庭室之中,已经如一汪碧泉一般汇聚成湖。在这地宫的深处形成一座壮丽的景象。

    “!!这里是?!”祁衍太过于震惊,以至于不知该如何言语。

    他快走两步,来到以墨身前,凝目望向那四通八达的岔路之口,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面前,并非是一处死路,而是如圆盘一般向外扩散有多种选择。而中央的碧泉反而是这地宫的最深处。那如梦如幻的星蓝光点,正从各路岔口处逐渐汇集到了面前的碧谭之中。倒有点像是支流入湖一般带着那些许的不可思议,呈现在祁衍的眼前。

    反观以墨,比起祁衍就冷静了许多。他双手负于身后,一副岿然不动的架势。嘴角微微翘起,可转眼又落了回来,淡淡道对祁衍说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还有什么后手吗?”

    他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森然,令还激动不已的祁衍瞬间警惕了起来。转会身,仔细的去观察他大师兄的一言一行。

    以墨:“魔尊即便是再难对付,当他遇上了这九州千年灵气,也是无可奈何罢。”

    “什么千年灵气?您是说……”

    平静的在一池幽潭中投下了一颗惊雷。一瞬间,祁衍甚至觉得耳朵都在鼓动,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唯有嗡嗡的耳鸣和不可置信的话语重复的回响在他的识海之内。一种可怕的预感借此机会直窜上头顶,令他不禁在这闷热的地宫中沁出了冷汗来。

    观之以墨,他似是已经无需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不错,此处这幽光的确如你所想。”

    “为兄料想,以你之聪颖,应当是无数次去思考过。九州之上,为什么不在有能够飞升的大能吧?真的只因为灵气的稀薄?”说到这,以墨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弯起唇角,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知并非这个原因,可归究下来又是无迹可循。不怪你啊,只是现如今已经无人得知罢了。”

    “灵气从未有过变化,千百年来,它是世间唯一不变的法则。只不过是——有人,将其截断了罢了。”

    祁衍:“!!!”

    以墨:“若你留意过堪舆地图便不难发现。在这九州之上,剩余下来为数不多的大山宗门,几乎可以说是成一字排列的。”

    祁衍:难道!

    他心中大骇,然此时却不敢轻易打断以墨。他发现这个大师兄,或许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令人安心的同时也不禁胆寒发怵。

    以墨轻笑一声,对他紧绷的状态不置可否,只自顾自的继续道:“原因嘛,想必你已经猜到了。那是东方至此处的灵脉所通过的路线罢了。原不过因其地势自西向东,我曾因其流向不符合我的计划,花了数十年之久将其走向改了过来,让它自东向西流过,最终汇聚到了此处罢了。”

    “而此处,便是我千年来的心血,只为能在这关键时刻有能力与之一战之力。”

    说着一种无奈又心酸的神情自他眼中流露了出来。他像是一个行了许久路的流浪之人似的,眼中那目光,仿若看见了终点,一切便释然起来一般。

    可这些,祁衍确是不敢再轻易相信了。

    “师兄,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些。”他有些心痛的揪紧了眉,一双英俊好看眉眼浸染上一丝忧伤与责难,

    “倘若、倘若没有这些,九州之上便可再生出那可飞升之人。千年历经下来,不难凑出一队人马,也不至于如今对战,要劳烦妖族一族之力了。”

    “况且,神族,也将会在这期间重新组结。想对付魔尊难道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

    祁衍的一席肺腑之言却是被一个意外来客阻断。

    “人皇陛下想的也太过理想了。”

    白止轻嗤一声,在这地宫中回响了老远,以至于还未见到他的人影,声音便先他一步传入了庭室之内,令祁衍的面色不禁变了几遍。

    “白止?!你怎么会在这里?!前线战局呢?!”

    白止叹了口气:“自是料理好战局才会过来的,况且我与神君早有约定在先呢。”

    “什么约定?”

    白止却不在看他,执手对以墨长拜一礼:“凤凰一族乃有祖誓传下。当凤凰血尽之时,被封在血石之中的初代宗主便会破石而出,以己身涅槃之力助凤凰一族的重获新生。可事实上,这几乎算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凤凰羽涟拥有纯血统的凤凰之力,若世间真就只他一人,以他的性情。早在当年一战后,便自尽以救全族了。可他未选,因为他,有一个未能出生的孩子。”说着白止从乾坤袋中将那枚凤凰蛋呈在了以墨面前。

    “在我族典籍中记载,凤凰其状非死非生。未能孵化的凤凰蛋,只要有血亲在世便可破蛋而出。奈何,我与姐夫皆只剩孤身一人。血亲之中也已经不见女性了,这孩子便只能一直以蛋的形式存在在这世上。即无法成就涅槃一誓,也无法破蛋而出,是个苦命的孩子。”

    祁衍被他这一番说辞弄的有些气血上涌,一股荒谬之感随之涌了上来,竟是令他一时忘记了身份,直言道:“……你同神君的约定便是这颗蛋?不惜损耗你翼族的长老的性命,就为了……”

    为了一个未能出世的孩子?

    他不知道以墨有什么办法,或许能将这为能孵化的蛋以另一种形式降生下来,可这些都已经脱离了祁衍的认知范畴。

    眼下,魔尊威胁在即,眼看着天下的生灵都要被其卷入漩涡了,这二人!

    ……!不禁后悔起来,懊恼自己的决定,是否真的与之为同路之人。

    白止淡淡的提醒一句:“人皇陛下也不用如此懊恼,世间万物皆是有所图谋的。我一个轻松过活之人参与进来为的是什么,陛下应当是清楚的。至于祁衍,恕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所说的飞升也好神族也罢。当真就如你所想的那般,大难之前无所畏惧的牺牲吗?”

    祁衍大骇:“!!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若果真如你所想,大约千年前什么都不会发生了吧。”他一脸无辜,眼睛却是冷冷的定向了以墨的脸庞。

    见状,以墨低笑了一声:“看来,妖皇君上是知道了些……不,是‘看到’了些什么吧。想来尊师也不会将一个完白无暇之人丢到我这里来送死。”

    白止抽了抽嘴角,他这“完白无暇”简直是“蠢货”的好听版说法。要不是觉得他没有要对同门下手的必要。想必凌阳座下早以无一人生还了吧。

    “那可否告知,神君如今将这秘密之地告知于我等,其私心又是些什么呢?”

    白止几乎是寸步不让的逼问着以墨。他的心中,焦躁与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盛。他不怕以墨不对付魔尊,毕竟人家就是来找他拼命的。大不了妖族将路让开便是了。可……

    “白止少主倒是不必如此担心。我以墨答应你与妖皇之事,必将实现。”以墨平静的声音回响起来,祁衍倏的愣住了。

    “妖皇?妖皇不是——难道!”

    白止偏过头,对他眨了眼,一脸老实道:“若真是走投无路了,将全部身家都压在神君这边,倒也并不妨事。只不过,谁说他已经死了啊。”

    祁衍:“!!!”

    他像是被点醒了什么一般,倏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向白止和以墨。

    白止欠身道:“神君既然已经诺下,那便太好了。倒置铜塔的所在已经找到,我皇羽涟已经前入那铜塔深处,只不过……阿瑛未能被我们从外边唤醒,不知是出了什么岔子,还是时机不对。”

    以墨平静的望向了那汇集千年灵力的深潭,淡声道:“还未到时间罢了,你既然持着她的发簪就应该知道,凌阳并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他教出来的徒弟,自然也不是什么会任由魔尊摆布的存在。”

    “等着吧,结果即将揭晓。”

    “而在那之前……衍儿,你的决定做好了吗?”

    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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