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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佰章  各自筹谋

    九原城一役,是一个重要的分水岭。

    若说此前各族对魔族的态度是提防的话,此次过后便成为了忌惮以及憎恶。是以当人皇祁衍的邀请之函送达妖族及昆仑时,这两方皆出于各自的考量来到了九原城参加了此次商议。

    只不过,彼时无人能想到,一场商议过后竟不是人妖神三方势力中的任意一方单独为尊。意外加入的花瑛与白止反客为主,成为了在这场商议之中展现出重为重要的那一因素。

    是以,当商议结束之后的几日,前来与这二人私谈者甚多。以至于忙碌异常,令白止也忽略了些许细节之处。

    而此间的主人祁衍,更是没有料到,他的大师兄以墨神君竟也单独找过白止,并瞒着他与其密谈了此次攻围魔族的密策。

    “神君差人请白某前来,所为何事?”

    白止随昆仑长老领入大帐之中时,犹觉得这是一场大梦不切真实。他带着满头的疑问脚步虚浮的来到帐中站定时,恰巧看见以墨回过身,带着微笑浅浅对他点头一礼。

    白止:“……”

    他顿时如临大敌一般后撤了半步。

    以墨好笑,带着些许好奇仔细的打量了白止一番,戏谑问道:“为何这般看我?”

    白止这才发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不禁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解释了一句:“只是没有料到神君会请在下罢了。”

    以墨笑道:“妖皇找得,人皇也找得。难道就我一人找不得吗?”

    白止:!!他怎么知道的?!明明我们都是秘密见面的啊!

    见他有要炸翅膀的趋势,以墨这才缓下促狭的心思解释道:“也不必如此惊讶。我既然知道瑛儿的身份,就自然也清楚她和你要面对的困境。”

    “而你喜欢我家师妹,想救她于水火定是会去寻求那解决之法。第一步便要去寻求你妖族的力量,毕竟人族这边,有衍儿在,人族所藏的镇器可以说已经是瑛儿的囊中之物了。而昆仑这边,她是我师妹,无论是为平息争端也好,还是为救她性命也罢,自然都是不会推辞的。将密法献出以解救此局,乃是我昆仑之责。”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妖族那边的镇器,你和瑛儿都无法掌控罢了。我猜的对不对啊?”

    以墨的话仿佛是一记耳光一般抽在了白止的脸上,虽然他面上带着笑,可白止依旧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良久之后,白止才任命般呼出一口气,对以墨苦笑道:“神君……料的不错。在下的确就是这般顾虑的。”

    所以,您叫我来又是想说什么呢?

    “总不至于是想羞辱在下一番吧?”白止苦笑着望向以墨,眼中的惊惧警惕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一股坚定甚至有些无赖的将带有希望的目光投向了正座的以墨神君。

    “想必,神君今日叫在下来,是有对策了。在下洗耳恭听。”什么身为男子的担当,在心爱之人的安危面前,他可以放下尊严去求助另一个更为有能力去帮助她的男人——这便是他白止认知中的担当与责任。

    是以当他察觉到妖族那边有困难时,他不吝于向神族请求帮助,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执手垂头礼道:“还请神君不要愚弄在下。”

    以墨:“……”

    他见白止这样有些好笑,眼中闪过一丝促狭,不禁开口问道:“瑛儿被我们惯坏了,想必你也颇为头疼吧。”

    白止:“……”

    他倏的抬起头,看见以墨眼中的笑意,顿时一股“见家长”的感觉升腾了起来。让他本有些随意的站姿站的笔挺了许多,谨慎的回道:“阿瑛被教的很好,何来头疼一说,神君玩笑了。”

    以墨:“是吗?既然你这样说,定也不会计较她私自做的一些决定了吧。”

    白止顿时愕然:“什么意思?!什么私自决定?!阿瑛、阿瑛同你说了什么吗?”

    见他惊慌着急的样子,以墨促狭的笑出了声。

    他轻敲了两下扶手,一个小法阵赫然出现在了他们二人面前。就听以墨不疾不徐的道:“你可以与妖皇做约定,与衍儿密谋。难道没有发现,在你不在的那段时间里,瑛儿也在密谋着一些事吗?而且她是有意识的要避开你。”

    白止困惑的看向那法阵之中,心底默默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花瑛的举动:不是就见了她那些小姐妹吗?还有什么?

    随着他的思绪,法阵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有无数的光点浮现在了这阵法之上,如银河一般璀璨又好看。白止不明所以的望着这些浮现出来的星辰,突然几束亮光自一方亮星身周擦过,带起了些许言语。

    “要知道,凤翎是一国公主,早在城毁之时就已经将天真抛下,蜕变成能够担得起这幅江山的皇家儿女了。雪莲和璎珞,虽有不及。但一个心思缜密不输祁仕,一个所有鲁莽却不输笙箫的用剑高手。也是我昆仑培养的谋士与领率,自不用多加赘述。你若真将他们当作普通的闺阁姐妹……”以墨轻笑一声。

    白止:“……会怎样?”

    “那便坐等成为孤家寡人吧。”

    白止:“……”

    就在以墨说话之时,那星辰阵中所传来的只言片语也印证了以墨所说。

    白止有一瞬的恍惚,不知道是该赞叹花瑛的心细胆大?还是应该先生气她有事瞒着自己。在这一刻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五味陈杂的味道。一时间心酸与欣慰同时在心底荡漾开来。

    “阿瑛答应过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即便现在白止也依旧相信,花瑛答应过他的事并不会轻易食言。毕竟:“她不是会食言的人啊。”

    以墨挑起一眉,有些意味深长的问:“哦?那她可知,你与凤凰羽涟商议了些什么吗?”

    白止:!!!

    以墨继续道:“你也看见了,我这星盘可以听到关键时刻关键的话语。也不是要监视谁,只不过它为灵脉所动,而此处九原城下正是它流经之地。在这其上所发生的有关可能改变命运的话语都会被他所听见。倘若时机恰好合适,我在运行这星盘时便也可以听到只言片语。”

    白止:“……”

    以墨见他还在纠结,只好叹了口气:“瑛儿是我同凌阳一同调/教出来的孩子。自然,她的脾性我也是清楚的。若她知道动用血石对你和凤凰宗主意味着什么还会袖手旁观吗?”

    倏的,帐内的空气变得冰冷了起来。原来温声和气的白止也冷下脸色,直盯住以墨的脸,一字一顿道:“是你告诉她的?”

    以墨摇头:“你太小瞧她了。”

    “在京城,她便与血石接触过。彼时虽不知你的身份,但以她的谨慎我想有些事情师妹可能没同你说过。以她特殊的体质,我猜想,她与被封在血石中的初代凤凰宗主早已打过照面了。当时尘世间传的沸沸扬扬的涅槃之法,想必也是有所了解的。只不过那时的她并不知道你与血石有关,甚至,又一个未能出生的孩子,或许需要血石的帮助才能顺利降生……”

    “倘若,有心之人将这个消息带给了她……你猜,她会如何抉择?”

    白止并不想去猜:“……终究,那孩子没能出生。无论血石在或不在都无法肯定就能出生。与其那样,不如先救人。况且……当初血石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才产生的……”

    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不想去想的一个难题,也是在他去寻求凤凰羽涟帮助之时所面对的最大难题。一面是心爱之人,一面是血源至亲,为什么要让他去选择!

    以墨却摇头道:“的确,当初凤凰初代宗主是为了镇压魔族才愿意献牲的。却并非你所想象的那般。”

    “他有怨也有忌惮,是以当初以血石之事与人皇定下约定。倘若将来人族真的屠尽凤凰一族之时,他便会以血石之力重塑凤凰一族重生,届时以凤凰之怒血洗皇族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是凤凰的宗主,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站在凤凰一族的考量之上。而当年的约定,人族或许是在传承中忘记了,又或许……当年的人皇,之所以没有真正屠尽妖族,留下了凤凰羽涟这个凤凰族的皇子,或许也是忌惮这个传说。只不过,时间流逝,人们早已无从得知,究竟是贪婪大过畏戒、还是畏戒导致的贪婪。”

    以墨挥手将星盘收回,再一次的注视白止时,眼中的玩笑之意已经减退了不少,他认真道:“白少主,我这次请你来,不单单是要同你说史,也不是让你回去质问瑛儿。她有她的考量,无论如何,你都应该予以尊重。只不过……若你不肯放弃的话。愿不愿参与到我的计划之中?”

    白止警惕道:“什么计划?”

    以墨:“倘若,以天下灵气去换一个花瑛,你可愿意?”

    白止:!!!

    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天下灵气去换一个花瑛?难道他想……

    白止心中大骇,面上却不敢太过于震惊,知有些慎重的问道:“你……神君是要毁掉这天下的灵脉不成?”

    以墨轻笑一声并不反驳白止,只有些神在在的说:“非是毁掉,却也差不太多。此法或许可代替血石的作用,只不过要付出的代价甚大,不可轻易一试罢了。你莫不是以为我这千年来真就只窝在了昆仑不成?”

    白止犹豫:“可是家师说的方法……”

    以墨:“白少主或许误会了些什么。令师的办法的确是目前最为稳妥的方法。我说的这个也不过是在令师的方法之上加了一层保险罢了。”

    白止:“恕在下愚钝,神君词话为何意?我有点被绕糊涂了。”

    以墨淡声道:“白少主可曾考虑过,若瑛儿逆转之后会是什么状况吗?”

    白止:“……”

    “的确,魔钟消失了,魔尊成神道可能就也一同消失了。但并不代表他会跟着消失,届时以他的脾性定是会再在九州之上掀起风浪的。”以墨伸手打断了白止想要开口插话,继续道:“玄凤之法可救一人,但也到此为止了。瑛儿与你感情甚密,想必大约你也猜到了些什么。我的确没有多长时间了。”

    “若此次战斗之后,不能一举将魔钟、魔尊道威胁消灭。那等待人族与妖族的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光明的未来。白少主,魔种是天道降下的惩罚,便是说当最后一个神族消灭之后,还是会有新的魔钟降临于世。可是……”

    “若没有了灵气呢?”

    白止骇然色变,顾不上什么仪态了,猛的站起了身,不可置信的看向以墨的脸。那神光闪烁的神徽像是预警一般,揭示了以墨即将要出口的话——是多么的耸人听闻!

    “天下之始源于灵脉承于灵脉。人与妖族皆通过吸收天地之灵气进行修炼。这其中,有人心慈修行为大道正义,有些心私,修行为一己私欲。划分为两道,一则飞升列为神班,一则堕落,承魔族至尊。好与坏虽不可一言蔽之。却起因都无外乎——灵脉罢了。”

    “倘如,这个世上没有了灵脉。山川之间便不会再有灵气。于人族,无人修炼成神,是否也可以各司其职,为凡尘贡献处自己的一份力来。而于妖族或许是残酷的,除上古妖族外,兽修其道才可化妖,倘若灵气丧失,妖族要付出的远比人族要多。却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或许可以长存于秘境之中。那里是独立于世的一方玄妙之地。保存妖族的同时,也可以避免与人族的纷争。安居乐业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千年以来,我长思长想,灵气与魔气同为灵脉所出,相辅相成。倘若灵气枯竭了,那魔气又要如何产生呢?”

    “你这想法,花了多长时间!又……”又布局了多久!!!

    只这片刻,白止的后背便已被冷汗滲湿。一股可怕的猜想浮出了水面令他不禁后退半步厉声质问道,

    “以墨神君,你究竟想讲此世领往何处!!!”

    以墨:“……”

    他沉默着也缓缓站起了身。却是没有动用半丝灵力,威压白止。

    “千年。”他答:“我花了千年时间,将这世间的灵脉阻截改道,只为了能一举平息千年来的混乱与战乱。”

    白止咽了下口水,声音中带着些许冷意道:“阿瑛……也是你的局?”

    虽是疑问,可白止自然早就知晓了。这千年以来,那些不幸的巧合中,多多少少都带上了些许昆仑的影子。而他此时也赫然发现了,就连花瑛的下山,或许……

    “当初3魔偷袭昆仑……凌阳真君身殒……再到花瑛下上,之后的种种都……”

    以墨嗤笑一声:“是我。”

    !!!

    两字,足以解释一切因果。

    “凌阳曾为神君,自然也是知晓我计划的一人。白少主,现如今,你还有的选吗?”以墨的神情已经揭示了他对自己计划的信心,也坚信,当他和盘托出之时,白止并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同天道的一盘大棋。他是那执棋之人,而白止,不过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罢了。又哪轮得到他来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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