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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多方会谈(中)

    凤凰羽涟:“神君,当年携人族共伐魔族,想必您也还记得清楚。先不论当年予的先祖在两族同盟时对人族战后重建出了多少心血。就单单论260年前的那场屠杀,人族单方面撕毁盟约,对我妖族展开的种种罪行又当以如何来论。”

    他极力压制着即将暴怒的心情,清晰的对以墨和在场之人说到:“予为妖皇,是妖族的族长首先要保证的便是予的子民要安居、要乐业,要能活着高旷的天空之下。而这些本应理所当然的事,在250余年间,都只是妖族人们奢望。只因人族的一己私欲,人族的背信弃义!让我妖族的土地妖族的人民与自由蒙受了259年的痛苦与樊笼!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又让我等妖族如何能再信!”

    说着说着凤凰羽涟的情绪变得愈加难以控制,仿佛他再一次回到了那片火海之中,痛失亲人与爱人的痛苦再一次的想他席卷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后又开口道:“若想妖族与人族同盟伐魔也不是不可行。”他冷若冰霜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的扫过落座于北方的人皇一行,寒声道:“人族必须与我妖族定下血契,永世为奴不得再踏入妖族领地。违背者将受血契反噬而亡才行!”

    他这条件,不啻于让人族永世臣服于妖族。刚一说完人族就以群情激愤,个个怒视对面的妖族,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厮杀一般。而这样的条件人族这边也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祁仕怒斥一声:“荒谬!”他撑着还没有痊愈的身体,不顾咳声不断,用有些沙哑的嗓音驳斥着凤凰羽涟的话。

    “你妖族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受害者的嘴脸?!口口声声指责人族背叛人族屠杀妖族,那你妖族自十年前开始又对人族做了些什么?!说被人族背叛,你妖族当年偷袭我京城又是什么行径?!”

    他一手指向白止,对凤凰羽涟怒声说道:“你让他潜伏人族借机接近姬花瑛,借以偷盗人族和昆仑的机密消息。逼迫我父皇,下令残杀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妃她们时又将你所说的屠杀放在了何等地方!”

    白止:!!!

    “先皇陛下已经自认过错,为赎罪死于他白止之手,死于皇城之中时,你又可曾放过我人族无辜的百姓?你口口声声指摘我人族过错,又何曾正视过若非你妖族无理蛮横,又何至于亡国灭种!屠杀我人族同胞之时,你满口所谓的仁义道德又跑到了什么地方?!”

    祁仕越说越气,不顾自己已经快喘成烂风箱的气息,将十年压抑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他撑着摇晃的身体竟然站起身来对妖皇怒斥道:“妖族有何资格凌驾于人族之上!十年血债不还,被占领的土地不还,一律免谈!”

    祁仕十年来第一次如此激动,就连于他共事十年的祁衍也被他的声声怒斥所震住了。

    祁衍没想到,他这个看似冷情冷血的四哥竟会将这些都一一记在了心里。或许当初他推祁衍上位时是出于私心。可就连祁衍在内也没有资格对他的行为品头论足。只因为他忠于盛国,忠于人族中的每一位百姓!

    祁仕一时激动不甚牵扯到了伤口,疼的整个人都在发抖。可即便是如此他都不肯放下属于人族尊严与自豪,不肯在妖族面前露出一丝软弱出来。

    “人族只接受平等的同盟关系,除此以外恕人族坚执不从。”

    或许是祁仕说的太过激昂,令在场人族个个热血沸腾。又或许,是九原城刚经历过一次胜利,给了他们底气。一时之间,人族群情激昂高呼出声,以坚决的声音支持着他们敬爱的静王,让他代表自己们的意愿,诉说着,即便是要将此地化作战场,也坚决不与妖族妥协的决心。

    “那我妖族的冤屈呢?”倏的,凤凰羽涟的语气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方才激动到难以压制怒火到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甚至带上了些许绝望到意味。

    “259年。直到予攻入京城,我妖族同胞都被你人族当成宠物凌虐对待。你人族可曾在这漫长的259年里有哪怕一瞬,将我妖族置于平等之地吗?”

    他的质问之声仿佛一击重棒生生敲在了祁仕的头上。后者踉跄半步,在侍从的搀扶下才稳住了身形,却怔怔的看向缓缓起身的凤凰羽涟,说不出一个字来。

    在场之人都在这时察觉到了一个事实。想让如今的人、妖两族联手,其困难程度相比当年,难得不只是一点点。这是两族就生存上所产生的矛盾与仇恨。任何一方都有正当争取自身利益的权利。只遗憾的是,这权利的中央,横亘着的是两族持续了250多年的仇恨与隔阂。在难建立起像当初一般的信任来。

    “予是妖族族长,妖族的皇。不会拿妖族众人的性命去再赌一次你人族的良心。哪怕被魔族斩杀,我妖族也断不会妥协于当初伤害过我们的人族。”

    就在人、妖两族吵成一团时,在场之人中竟有一人一直置身于事外。不仅没有要调停的意思,还神游别处,悠哉悠哉的拿起了身边为他备着的清茶,浅饮了一口。以墨神君在这场争吵开始之前就在默默的观察着花瑛的状态。

    见她以白纱覆眼之时以墨就清楚,她的魔种化已经开始,没有退路了。留给他们的时间甚至会比祁衍想象的还要短也说不定。

    思索间以墨察觉到了来自花瑛身边的视线。他一抬头就对上了白止戒备警惕的神色不由得愣怔一瞬。可随即他竟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这一声来到突兀,让原本争执不休快要打起来的人妖两族都住了口,一脸莫名的看向端坐着的以墨神君。不知发生了什么

    只见以墨一首扶面浅笑一手轻抚腰间玉佩,笑不可遏的样子。

    “神君又何见解?”狐王苏白榆对这位久负盛名的以墨神君有些好奇,不禁开口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着,以墨抬起头,一挥手将警惕戒备两族人都按回的席位,开口淡淡的问道:“你们今后是如何打算的?”

    他问的是花瑛,可花瑛看不见,没察觉到他的意思。还乖乖的坐在席上左右转着头等着人妖两族的回答。白止却在他视线扫过的一瞬间感觉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强横不容质疑的压迫之感向他袭卷而来,一时间令他紧张的发不出声音。

    “我——咳!”一张口白止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不行,连忙轻咳一声稳了稳心神后回道:“我们有一个计划,或许能改变现在的局势。”他冷静的回复着以墨,花瑛也在白止回答之时明白了过来。

    她伸手拉住白止,轻声对他道了声:“我来吧。”于是众人将视线转向到了覆着眼的花瑛身上。

    她一身的月白纱衣,在端坐下显得愈加缥缈似仙。一开口,清冷的声音响起,令周遭霎时安静了下来。

    “我和白止已经得到了玄凤前辈的密法,可以逆转魔种。”她说着伸手指向自己:“此法虽繁复却可以解决当下魔尊最迫切棘手的问题。那便是我——“魔种”的存在。”

    花瑛所说确实是当下魔尊最在意也最为关键的弱点所在,一时间众人纷纷议论了起来,嘈杂声中,苏白榆有些不解的插了一句:“姬姑娘难道是要牺牲自己?”

    他并不赞同的目光扫向白止和花瑛,就见花瑛摇了摇头说道:“我和白止保证过,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放弃活下去的。”

    “就目前我与白止解读出来的玄凤前辈的手稿来看。逆转,或许同在座的想的并不一样。它是将原本流转吸收魔气的经脉,以逆转其运行的方式将魔气据之体外。辅以镇魔器闭塞经脉以达到魔气不入体,无法堕魔的状态。”

    “说的轻松。”凤凰羽涟嘲讽的哼笑一声打断道:“先不说天生流转的经脉是你说逆就能逆的?就单说闭塞经脉,你好歹也是修行之人,自应知晓人的经脉一旦闭塞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连答应白止的生都无法做到,又怎能让予等相信你所说的逆转之法真的切实有用?”

    “再者说,魔种乃是天道孕育在尘世中的一股‘气’罢了。你身为那异气所化成的胚胎,难道是想将自身全部的血肉都剔出更干净吗?”他嗤笑一声继续道:“若你是凡夫也就罢了,可别忘了你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是那异气所化,不生更不会死。要想将身处你血肉内的魔种之力尽数除去也不过是天方夜谭罢了。”

    白止听的有些气愤出口反驳道:“花瑛都说了那魔种并非你们所想。你为何不等她全说完再下结论!”

    花瑛却并没有被凤凰羽涟的话所影响,甚至身上抓了抓白止握紧的拳头以示安慰。她平静却又郑重的措辞对凤凰羽涟解释道:“我说了,魔种可能并非你们所想。”

    紧接着她转头看向以墨的方向,平静的说道:“就玄凤前辈的研究,千年之前的‘魔种降临’有一种近乎不可能的可能。那团无形无聚的异气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灵气或是魔气。而是一种混合二者皆兼具的‘可能性’。而它的真正作用,极大的可能是——”

    “成神的一种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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