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这个画家么。”
许意欢压住笑意：“还好吧。”
话说回来，刚才陆蓁说把小宝放在老宅。
她闭上眼睛，深吸口气：“但小宝要不要待在老宅这件事情，还是得问一下小宝的意见，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就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把小宝带去一起看画展也是不错的。
陆蓁赞同地点点头，确实该问下小宝的意见：“那我现在去找小宝问问？”
他正准备起身去找小宝，许意欢忍不住觉得好笑，伸手拉住他：“等会吧，爷爷不是带小宝去找好吃的么，过会儿就回来了，等他过来再问也不迟，你先坐下。”
“行吧。”
-
昨晚询问小宝的意见，要不要喝他们一起去看画展，当时秦以湘女士也在，伸出双手把小宝揽在怀中，和蔼可亲地充当奶奶的角色。
“小宝，明天奶奶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啊。”
她的儿子儿媳让她来守护。她甩给他们一个眼神，似乎在告诉，放心吧这里有我，你们好好去过二人世界吧。
陆蓁无奈地耸了耸肩，许意欢十分不放心地跟着他离开了老宅。
路途上，她一直在担心小宝不习惯或者找她这件事上，整个路上都忐忑不安，陆蓁频频扭头看她。
“要不回去把小宝也带上。”
许意欢眼睛一亮，但瞬间黯淡下去：“算了，太麻烦了，还不如尽早看完回家呢。”
“放心吧，小宝适应的很好，妈也会好好照顾的。”
经过陆蓁的一番话，许意欢终于放下百分之二十的担心，怀着紧张地心情带陆蓁去看她的画展。
车内安静了两秒，陆蓁扭头瞥她，深呼吸转回视线，喉结滚动了下，开口：“张言问我，NIA会来画展嘛。”
“啊？”
来，自己还买票进来。
许意欢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右手不自然地摸了摸头发：“应该，应该会来吧，我也不知道。”
“NIA都没在大众面前出现过，就算来了也不知道。”陆蓁转动方向盘，笑了笑。
许意欢扯动嘴角：“是、是啊。”
她真的不是很会撒谎啊！
刚进画展内场，就看见周亦沈迎面而来，许意欢在陆蓁看不见的角度疯狂给他使眼神，周亦沈心领神悟，和他们擦肩而过，然后再一转身，走到他俩面前。
陆蓁看见这人走来走去的，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这人没事吧。
察觉到陆蓁的异样，许意欢停下步伐，抬头看他：“怎么了？”
陆蓁摇头，笑笑：“没事。”
趁着陆蓁上厕所的功夫，许意欢在会展里巡视一圈，找到了和人谈话的周亦沈，走过去把他拉在角落里警告。
不许来搭话，也不许去找陆蓁说话。
不许暴露了她的身份。
他们两个最后也不要装作认识。
周亦沈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好笑地看着许意欢，等到她说完以后再开口。
“大小姐，我可没来找你啊，我刚刚正和人交谈甚欢，是你来拉的我噢。”
“刚才在你旁边的男人，是你刚结婚的丈夫？”
“怎么看着你俩不熟啊。”
许意欢翻了个白眼给他：“我俩熟不熟，你不用知道。”
周亦沈拍掌：“好嘞。”
“看什么呢？”
周亦沈抬了下头点前方：“你老公来了。”
许意欢背对着那个方位，转身去看，陆蓁正在往这边过来，四处张望，在找她。
她赶忙推搡周亦沈，让她离开，周亦沈逗了她下，见陆蓁真的快靠近了，才离开，让许意欢急得手忙脚乱，顺便对着一幅画就欣赏起来，心思全不在画上，用着余光看他是否靠近。
等他走到身旁后，轻咳一声，陆蓁问她：“你喜欢这幅画？”
“挺好看的。”
她没把视线投在画上，自顾自地说，说完抬头一看，真的好巧，就是那副新画。
她低头懊悔，怎么就跑在这里来了啊。
陆蓁闻言点点头，视线从画上转移到介绍标签上，0701，将画的编号记在心中，看着许意欢离开这里，陆蓁也跟着她的步伐走。
两个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聊着。
整个画廊没多大，没多几步，就看见张言和一个穿着小香风外套的女人迎面而来，张言瞧见，热情地给他们打招呼，许意欢点点头回礼。
“陆总、夫人这么巧啊。”
“是挺巧的。”
陪在张言旁边的女人见到许意欢上前礼貌打招呼，和她握了下手：“你好，我叫程萱，是张言的相亲对象。”
许意欢回握住她的手：“你好，我叫许意欢。”
“很高兴认识你。”
张言和陆蓁说完话后，慢慢地站在了程萱的身边，朝着许意欢面中带笑：“我们的票就是夫人帮忙弄到的，幸好有机会当面给夫人您说一声谢谢。”
“如果不是您，我都买不到门票，也没有机会带小煊来看这场画展，真的谢谢您，我也是真的特别喜欢NIA的画，有机会亲眼看见真的无憾了。”
许意欢闻言，赶忙摆摆手：“没事的，我朋友是主办方之一，所以拿票也方便一点。”
张言不知不觉间往前走了一大步，眼神中透露出渴望和激动：“夫人，你居然有朋友是主办方的，下次还有机会吗？”
张言太过于热情，许意欢止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陆蓁见状挡在许意欢的面前。
许意欢干笑两声：“行，到时候票给你留两张。”
张言感激道：“谢谢，谢谢夫人。”
他是真的特别喜欢NIA，不止是她的画作，还喜欢她的精神，曾在他一直迷惘的时候，是NIA在微博上鼓励了他，带给了他力量，而NIA的画作则是每次都能戳进心中。
NIA开过几次画展，这是她的第五次，而他只参加过这一次，所以他真的很感激许意欢。
如果不是许意欢，或许这次他依旧没票。
许意欢现在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远远超过陆蓁了。
“不客气，带着你的女伴继续去看画展吧。”陆蓁挡在他和许意欢的中间，阻隔张言对许意欢的靠近。
张言越说越靠的近，再说几句就快贴在人身上去了，那还得了。
张言回过神来：“哦，好的陆总。”
“夫人再见。”张言隔着陆蓁对许意欢说再见，程萱见状跟许意欢还有陆蓁颔首道别。
“那是你老板啊？”
“对啊。”
听着他们临走前的谈话，陆蓁尴尬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他挺喜欢NIA的，这也是他第一次进展，比较激动。”
听见有人答应下次画展也给他留票，更加激动了。
话题都到这了，许意欢也只好顺着话题聊下去：“他很喜欢NIA？”
陆蓁回想了下张言在他旁边的碎碎念，点下头：“好像是的，据说是……喜欢了三四年了吧。”
“说什么鼓舞了他，我没具体问过，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
许意欢点点头：“那边好像几幅画不错，过去看看？”
“行。”
-
周一。
陆氏集团。
“你去联系一下NIA的主办方，我想找他们买幅画。”陆蓁翻着合同，漫不经心地跟张言吩咐。
“NIA？陆总你要买画啊？”张言眼神中带着惊讶，随后反应过来，“可是陆总，NIA的画从来的不卖的。”
陆蓁的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看他：“不卖吗？”
“对的。”
“你先去联系一下，价格都好商量。”
陆蓁：“我夫人挺喜欢那幅画的，我想买下来送给她。”
他已经不是一次看见许意欢看那幅画了，相信她肯定很喜欢那幅画，不然也不会那天一直站在那幅画面前。
“夫人喜欢吗？”张言一听许意欢，眼睛都开始发光，“那我去联系一下。”
陆蓁：……
现在他说话都没执行力了吗？
临近中午下班点时。
陆蓁走到张言办公桌前，将手中的文件夹立起来敲了敲桌面，正在跟主办方发信息的张言迅速抬头，反应过来后调整状态，站起身鞠躬尽瘁：“陆总，有什么事情吗？”
“联系得怎么样了。”陆蓁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他，问起了买画的进展。
“对方说不卖。”
“不卖？”
“嗯嗯。”
“你报的多少？”
闻言，张言沉默：“一百万……”
说实话，他有私心，想NIA多赚一点，所以报的价格挺高的，但对方还是没松口。
陆蓁一只手插兜，低着头思索，最后敲两下桌子：“报价两百。”
“如果还是不答应…，那就再提高六十。”
“两百万吗？”张言停顿了下，见陆蓁点头，“明白了。”
他原以为自己报的高，结果陆总比他报的还高。
“如果还不答应，价格始终好商量。”
“好的，您放心陆总。”
陆总不愧对夫人情根深种，为博夫人一笑，花重金为夫人求画。
另一边。
许意欢走出办公室，看着气温突然骤降的天空，不免地耸了耸肩，回想起今早小宝穿着单薄的毛衣就去上学，不由地担心起来。
她打电话给幼儿园老师，老师说室内开了空调，但下午会有室外活动，还是建议家长送件外套过来。
许意欢挂了电话之后，趁着中午的午休时间，准备开车回家给小宝拿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