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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困于心,衡于虑

    云卿宫的长廊一角,日光透过茂密的葡萄新叶,稀稀落落撒下。落天鸽坐在长廊半躺半靠,左手勾着一枚墨色玉佩悠然转悠,看着南宫轩霖写给她的信函。

    信中所写,何绣娘死于非命后,查到何绣娘身边一位叫碧娟的绣娘,碧娟在进农织司前,是水晟成院中的一名丫头,碧娟被抓后自尽,丝帕一案再无后续进展。

    如此看来,水晟成为毓绣阁新东家,怕是并非巧合!这个水晟成,嘚好好留意!

    另外说得最多的就是南宫风郁近况,醉了睡!醒了醉!日日饮酒,一蹶不振…母后心疼弟弟以死相逼,为问出个所以然来!他只能将事情原尾如实相告,母后当即表示,择日要为弟弟提亲!可弟弟不愿为难你,只装做无事,日日埋头看书!

    离开南国那日,听闻风郁来找过她,只是推开门后撞见那不堪一幕,径自离去。她醒之时,聂鑫已启程行路,只有云澈守在门外。源澈说,南宫风郁与聂鑫狠狠打了一架,聂鑫受重伤昏迷,尹入只能先行一步!

    日头缓缓射进楼廊,照着手里的玉佩许久,仍是凉凉地。落天鸽看完书信,又瞧起手里的玉佩。

    她落天鸽用第一次,换了一个害她失贞丫头的性命!

    “公主这是睹物思人了?”源澈从长廊一头走来,见落天鸽手中玉佩,故此一问。

    “算是吧。”落天鸽言语淡淡,她的确在想聂鑫,只是不知用何种身份定义为是想或是包含其它情愫。聂鑫离开前,未留只字片语,只留下这枚玉佩,让源澈转交于她手。这枚玉佩,兜兜转转又回到她手里!“落天晓卷入争夺凤凰令的潮流之中,烈阳那可有消息传出?”

    “将军府刚刚传出消息,太子的亲卫参(shen)无昨夜潜入将军府中偷盗凤凰令,被烈焰华当场拿下,烈容清早登门说情,不久参无被放,只当此事未曾发生。还有烈阳欲将凤凰令损毁!”源澈立在落天鸽面前,站得笔直。“这离间计,不知可否揍效!”

    “只要让烈容母子知道,凤凰令在将军府,无论烈阳交给出来或者销毁,凤凰令是真是假,他们都会生出嫌隙!”如今凤凰令重现于世,传言在起,得凤凰令者得天下!谁不想一争?趁此机会离间烈阳与烈容,也算帮了父王。落天鸽目光依旧落在手里的玉佩上,玉佩已从刚刚的墨色,化作墨青之色。“江湖之中,已经问世几枚凤凰令?”

    “诸多,其中最令人信服,是碧波湖岸上被黑衣女子带走的那一枚,不过那日后,无从寻起黑衣女子踪迹!”

    “嗯!多留意烈容母子与将军府动向。”落天鸽闭目,想休憩一会。

    源澈见此,从怀里摸出信桶,“聂郡王的信,相必公主也不想看,扔了吧!”

    听源澈说有聂鑫的信,落天鸽蓦然睁开双眼,欲拿,岂料源澈不给!落天鸽伸出手,说道:“我与公主的身份命令你,拿来!”

    源澈一笑,调侃道:“公主乏了,不如我念与公主一听!”

    “本公主自己会看!”

    “还是属下念与公主听!”

    眼看源澈要拆开信桶,落天鸽急忙跳起来抢,无奈都被源澈巧妙避开,怎么都抢不到!落天鸽忽然急中生智,端正身姿行礼,“父王!”

    这一声父王,叫得源澈一瞬降心俯首,使得落天鸽从他手中轻易夺得信桶!她笑的得意洋洋,“源澈,这算不算是你的弱点!”上当几回当了,还能揍效!

    源澈知道上当,抬起头来一笑未语,自行离去。

    落天鸽瞧着手里的信,一脸凝重,她不知用何种心情来阅读这封信。便是失身给他,落天鸽也从未想过,盼着聂鑫来娶她,相反,倘若聂鑫来提亲,她答不答应,还有待思忖。

    不管付予怎样的态度,信总是要看的。落天鸽抽出信纸,寥寥几字跃然于纸: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特俸此物,寄相思。

    信尾落款是:夫君。

    谁的夫君?

    落天鸽不屑,朝信桶里瞅了瞅,有一物,她忙不迭倒出来,此物似是筛子而非筛子,由白菩提果制成,一粒红豆安放其心。菩提白润剔透,红豆艳丽亮眼,四面均为一点。小巧玲珑,工艺颇为精湛!

    这是聂鑫亲手制作的吗?若不是他做的,送来有何意义,又不值钱!落天鸽嫌弃归嫌弃,唤清欢过来,“让练秋姑姑给配一根得宜的挂绳,系好送回来,莫要耽搁。”

    “哦!”清欢小心接过一观,白玉里头安得一枚红色粒子,从没见过这类挂件,问道:“公主,里头的红色粒子是何物?”

    “红豆!”

    “哦,原来它是豆子!”

    将它称为豆子太普通。落天鸽又作解释:“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红豆也称作相思豆,是南国独有的小乔木。”

    “相思豆!原来它便是相思豆!”清欢惊奇,“那公主此番回来,是有相思的人喽!”

    落天鸽想想这几日的自己忙着忙着,偶然会思起聂鑫,思他此刻在做何事?身在何处?这是相思吗?可她喜欢聂鑫,却没有非要在一起的执着!

    骰子送回来时,已是晚上。月色入户,好风如水。

    落安来云卿宫里,陪落天鸽用晚膳。落安瞧见清欢端着琢盘将将进到门口,又被女儿支出去,难免好奇,“那丫头端的何物?”未待落天鸽作答,一声令下,“端进来。”

    清欢只好走进来,落安见琢盘上盛放的东西,说道:“该放何处便放何处。”

    “父王…”落天鸽猜想,落安以为送此物之人,是南宫风郁!

    “鸽儿无需多言,父王心里清楚!”落安高兴,给自己添了盅酒,“见你如此喜欢此物,父王对你的婚事也就放心喽!”

    并不是很喜欢呀!从哪里看出看来很喜欢?落天鸽想解释,说此物非南宫哥哥所赠!话到嗓眼又咽下去,无论是南宫风郁还是聂鑫,她都不想嫁,说清楚又有何意义?不说也罢!落天鸽转而说道:“朝拜大会在即,父王又要开始劳心费神,可有女儿能分忧之事?”

    说起朝事,落安放下筷子,忧心忡忡,“如今凤凰令重现于世,战火四起时,受难的是百姓!”

    “父王,女儿有事不明,还请父王告知!”

    “何事?”对于落天鸽这个女儿,落安最是偏爱,知无不言。

    “凤凰令现,于彼民怨;天下欲安,于彼凌云。这则寓言究竟是何意义?”当凭字面上的意思,很好理解!令落天鸽想不明白的是,“难到当今天下并不算太平?”

    落安深深嗟叹,目光深沉忧远,“此令非彼令。是说天下民怨四起之时,凌云阁会入世,于乱世之中选明德之君掌管天下!真正的凤凰令比拟的是一项任务,由凌云阁阁主亲自发令。当今天下,安与不安,见仁见智。”

    “父王的意思是,天下安与不安,尽在凌云阁阁主的一念之间?”

    落安只作不闻,又道:“凌云阁阁主,或许是你的外祖父。”

    突然冒出一个外祖父来,无甚感触,但外祖父的身份是凌云阁阁主!落天鸽很是讶异,“那次上天山,女儿见过凌云阁阁主,我虽未见他的脸,听声音不过三十左右!不可能是我的外祖父,除非那人不是凌云阁阁主!”

    “凌云阁是世间一处神秘所在,父王身边亦有凌云之人,他们无时无刻不搅动朝堂政局!父王和你的母亲,乃至于你,天下之人,都为棋子!”

    “那父王没有想过出局?”

    “父王若为将,瑞朝子民则为兵。将没有兵,不再是将,兵没有将,一盘散沙。父王离不开,亦不想离开,只想为他们找得一明君。眼下以太子之能,他担当不起!”顿了顿,落安又道,“凌云阁?凤凰令,或许真能从涛涛江水之中,淘得一位明君!彼时,父王定将瑞国江山拱手俸上!”

    “父王,不提这些,尝尝菜色。”落天鸽笑盈盈地给落安搛菜,“香椿,女儿一早採摘的。早膳盼着父王来,晚膳也盼着父王来,这回可算等着父王喽!”

    “万一父王不来呢!”落安说着,连续尝过几口香椿,笑意开怀,“同你母妃做的一样美味!父王从前最爱吃你母妃做的香椿,后来你母妃一走,为父再未尝过!你母妃啊,还是心疼父王,给父王留了一个乖女儿!”

    “母妃当然心疼父王啦!”落天鸽虽然未见过白云,对这位母妃也没有多少感触,但是想想有一对恩爱的爹娘,也算是有一个圆满的家!因为白鸽那一世,爹不疼娘爱,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一个小邋遢!这一世的她虽未感受过娘亲疼爱,但是有两个疼爱她的爹爹,知足了!落天鸽欣然一笑,说,“父王,太子虽不争气,可父王有三子,天睿聪智过人,往后定能替父王分忧!”

    落安闻言,原本温和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神情严肃地说道:“鸽儿,父王知道你与天睿从小一起长大,姐弟情深!但你更要明白,同生帝王之家,一切都会有变数!”

    父王这是不看好天睿?是因为天睿离开他太久,故不了解天睿!落天鸽仍旧说道:“父王,天睿真的很有才能,落天晓同他根本没法…”与之相比!

    “鸽儿!”落安一声喝住落天鸽,有些话对他亦不能明言!瞧着单纯又无人撑腰的女儿,落安转而叹息,和言道,“父王知道他从小天资聪颖,也知他觊觎王位!前些日子,他手下的私卫,从一位易国郡王身上抢得一块凤凰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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