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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南国之途

    若是再睡一会,是否能再见一面?

    即便在梦境,他所求的不多,只是想看看她,哪怕是远远一眼…可有些人即便在梦里,再难一遇!

    聂鑫后来的这个梦,是落天鸽一整夜照顾他的情节!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了落天鸽的身影,只见尹入守在床前。

    见主子睡醒,尹入忙过来搀扶,随后又伺候聂鑫穿衣洗漱。往常,聂鑫生病也不用这般伺候,只是今日,身子实在酸软无力,完全不像是自己的。

    “你此番办事欠揍,竟也不备些酒菜。”聂鑫坐到桌几边,再不吃些食物,身子恐难已支撑。她用的麻药后劲很大!

    尹入掀起桌上倒扣的碗,端出小碗放桌上,“竹姑娘算的准确,说你差不多会睡醒,叫你先把这碗粥喝完。”

    小粥紫红色,泛着油花。聂鑫尝了口,温度刚好,咸糯适宜,味香!是碗不错的粥,就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素,不足已裹腹。干脆端起碗,几口喝光。

    聂鑫喝完粥,算是提了口气。“这是何处,可出了瑞国?”

    “还未出瑞国,只是安州外一处山野,不远处有一个渡口,从那走三五日水路大约能到南唐。”

    昨夜,落天鸽怕有人为凤凰令而来,尹入安先排好一切,三个人换了装束,悄悄从客栈后门出来到得此民院。民院位置偏僻,春季时常落雨,显少有人往来居住,院里外是大片杏树。

    听声,屋外春雨绵绵!闻风,屋内花香四溢!还未到南国,似有几分江南韵味。

    今天早上醒来,落天鸽睡在床侧。聂鑫询问:“昨夜竹夫子…”伺候?服侍?这两个词似乎都不适用!

    尹入立在身侧,站得笔直,猜想主子定是为昨夜之事难以开口,本分回道:“郡王放心,昨夜之事我一定闭口不传!”

    噢!聂鑫侧目瞧去。他的这个属下,大事小事都要向太后禀报,此事能保证不传出去?不禁询问:“昨夜发生了何事?”

    尹入扯出一抹笑意:“我昨天晚上不放心,从门缝都看到了!”

    “看见什么了?”

    难道这小子不知?见聂鑫眸光透怒,尹入咽了咽喉,回答道:“昨夜竹姑娘给您喂了好几碗汤药!”

    “本王生病自然要喝药!有何不能向太后禀报?直说!”聂鑫不以为然,端起茶水入口。

    尹入目光移向别处,说道:“你不喝的药,是竹姑娘亲口喂给您喝完!”

    亲口…尹入的意思是,她把汤药含在口中,再一口一口渡到自己的口中!聂鑫的表情从惊愕转诧异,最终柔和起来,望向窗外。

    他放下茶杯,含在口中的茶水咽下去。吩咐道:“竹姑娘一会睡醒该说饿,你去买些酒菜备着。”

    “竹姑娘已经去买!”

    “啧!”累了一夜她没有休息!聂鑫刚柔和的目光又凶起来,“如何能让她一个人去?”

    “谁说我是一个人!

    落天鸽音至,噔噔噔走上楼来。不一会推门而入,一身江湖男儿装束,脸上佩戴着个面具。具形似小狐颇为可爱。身后跟着同样戴面具的男子,半遮面容,紫衣配剑,煞气悠悠。

    落天鸽摘下面具坐下来,对聂鑫说道:“想来聂夫子一定饿了,快将酒菜摆上桌。”

    大病一场,难隐体弱之态,竹大夫怎会不知?聂鑫笑说:“竹姑娘出去还找得一位朋友回来,不知如何称呼?”

    “源澈,雇的。”落天鸽说道,“幸好昨天晚上不曾有人追杀,倘若有人追杀过来,尹入绝对不会护我!所以我得雇个高手来护着,以防不测。你可不知道,在此处找个称眼的护卫有多么不易!”

    “看来竹姑娘思虑周全!”聂鑫有言外之意,此人是不是雇的只有落天鸽自己清楚。他又扫了眼一桌子没有食欲的菜色,“所以你大早出去,就随便带绿豆汤、苦瓜丝、黄瓜条、鸡蛋羹,竹笋尖,鸡汤给我?”

    原来是菜不合胃口!落天鸽给聂鑫碗中夹菜,说:“聂公子,菜要和对的人一起,才好吃!”

    “噢!我竟然不知还有此一说!”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聂鑫皱眉,对于她的言谈举止,总是与众不同而又在理,令自己无法反驳。看在给他夹菜的份上,聂鑫执筷入口。落天鸽开心地往嘴里送了几口饭菜,觉得不好吃,太过清淡!兀自往食盒里拿出酒满上,一骨碌喝下,爽!又吃几口菜,满上酒,美味!

    吊儿拦挡地喝了一杯又一杯,完全没有要给聂鑫喝的意思!

    聂鑫不乐意,夺过酒瓶给自己斟酒,“敢问竹姑娘,何为对的人?”

    落天鸽笑意盎然地瞧着聂鑫。那样的笑容令人愉悦又舒适,聂鑫楞怔。他见过如此明朗澄澈的笑面,还是在白鸽脸上!若不是尹入出声,他差点看呆了去。

    试问哪个男子不喜欢看美人?即便是冷冷的美男子,不也能将其暖化!趁聂鑫未有防备,落天鸽将酒壶抢了回来,得意洋洋地说:“自然是能惹你生气之人!”说完,一声“源澈”,落天鸽把酒壶扔过去,源澈妥妥接在手里!

    “谢姑娘!”源澈接过酒壶便离开了屋子。

    这人的背影,像是一位故友。聂鑫收回思绪,平静地问道:“你就这么对待你的病人?”

    “嗯!比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落天鸽撩起衣袖,纤细手腕上的勒痕犹在。想想昨日被绑的苦,狠狠地睖了尹入一眼,心中忿忿不平。

    原来一桌子不合胃口的菜,是因为小女子不高兴要耍耍性子,很正常。主要压根也生气不起来!不过那白皙腕上红彤彤的勒痕,确实令人生气!眼角斜过尹入一眼,聂鑫问道:“竹姑娘想怎样?”

    “我何时说要怎样!我只是想看你把这桌子菜全吃光光!”

    “简单,不过吃完菜想喝点酒!”聂鑫爽快答应,附带了条件。

    “没了,酒没了。”落天鸽端起空荡荡的食盒,表示食盒已经没有酒。

    聂鑫执起筷子吃菜,吩咐尹入,务必把酒要回来!并且只要源澈手中那一壶!

    非要如此试探?

    就要这么试探!

    俩人眼里的深意,互知而不言。

    落天鸽一笑,着看聂鑫吃蔬菜,先吃完的是黄瓜条、竹笋尖、绿豆汤、依次是鸡蛋羹,鸡汤!最后一碟苦瓜丝,聂鑫每吃一口如鲠在喉!实在太苦,难已下咽!

    “怎么不吃了?”落天鸽看得正欢心,有人吃蔬菜根本不知道交替着吃!吃完一碟是吃另外一碟,忽然觉得他好傻,小动物都知道换着口味吃呢!

    “饱了!”

    落天鸽看出来了,不爱吃苦瓜,故意留到最后。不过算了,吃了这些许,应该不会再发烧,不过今日他还有苦要吃!

    “那小郡王好好休息,晚上走水路。”

    落天鸽刚走出房间,碰着尹入疾疾而归。能从源澈手里取得酒壶,相必功夫不赖。

    “你们谁胜谁负?

    落天鸽蹲在楼下,与源澈相对而坐。

    “我!”源澈擦拭着剑,面无表情,“他原本想与我打上一回,好在我识趣,把酒壶给他。”

    “都没有打,你哪来的自信?源澈,你别太过自负,这样容易低估别人,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落天鸽觉得源澈这个人功夫是高,但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轻敌是兵家大忌,早晚会吃大亏。

    “至少这局,我胜!”不过这都是小事。源澈晃了晃手中的剑,火焰衬其灼光烁烁。“这是在给谁熬药?”

    “你说呢?”明明知道还问!

    “看来我说的不错,姑娘头一回出来,就遇见喜欢的人。”遇着喜欢的人情绪也多了!源澈擦完剑,又开始擦拭剑鞘,叹息,“不知往后云卿宫可还有我一席之地!”

    “源澈,不准胡说!”落天鸽听得源澈所指,一万个不乐意!她怎么会喜欢上有家室的男子?不可能,也绝对不允许!“我是怕他耽误行程,再说我是大夫,加之天气又冷,煎药是一举两得!”

    “他若是喜欢上姑娘,非姑娘不娶可如何是好?”聂鑫明面上让尹入来夺酒,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聂鑫一是想试探他的功夫有多深?二是想知道他能否护得了公主?以他对聂鑫的了解,聂鑫对公主又动心,成婚后算是一对璧人!只是从前俩个换了家室面容的人相遇,不知何时能相认?想此,源澈擦拭剑的手稍微停顿,端详了眼剑穗,即刻恢复如常。

    “本姑娘说不嫁就不嫁,若真是到嫁人那日,你就当我的陪嫁,我到哪里把你带到哪里,总有你一席之地!”

    “那先谢过姑娘。”他倒是不在意有无那一席之地,但公主出嫁,他必然要跟过去。易国,那是个苦寒之地,她与聂鑫,可否修得善果?

    源澈收起剑,起身离去。眼下除了找船之外,他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

    雨打花枝溅雨花,花湿花落。

    这一方景色,甚是美,可惜无人同赏!落天鸽将煎好的药倒出来又重煎一副,一个人煎药的日子很漫长,靠着矮椅不知不觉睡去。睡醒之时,聂鑫坐在一旁不停往火堆加柴。

    落天鸽见火苗窜得蹭高,药罐子都隐没在了火苗里!蹭一下跳起来,急着想把药罐子抢救出来,责备道:“你是不是傻?烧这么大的火会把药煎糊!”

    “你小心!”聂鑫怕她烫着,连忙阻止,“不必再喝,已经无碍!”

    “你明明是怕苦,才故意把药…”忽然想起什么!落天鸽猛然一个眼神睖向聂鑫,“方才尹入端上去的药你喝了吗?”

    语气像大人质问小孩?不!是怕娘子的夫君被质问。

    聂鑫心头微波荡漾。她亲口给自己喂药,细心给自己煎药!是因为何故?聂鑫乖乖回答:“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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