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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与君初相识

    翌日一早,落天睿刚刚步入乞安街,乞安街的乞丐们一拥而上。得知他们全部要入名册学技艺,临时在祈安寺门口设得三个案堂。一直到中午,案堂开放,正式接纳学员。

    排好队伍后,一位女妇在中间的案前说: “大人,竹姑娘昨个说要学习自己擅长的东西。我想了一夜,我擅长打鱼,所以入织布名册!”

    落天晓接到父王的旨意,要让落天睿权全接手此事。想想当初的两三千乞丐,到如今的三百来人,他用的财力,人力亏空了她母妃多少!落天晓便觉得他这哥哥是在他种的树下乘凉,特此过来瞧瞧。听闻这位女妇如此用心的想了一夜,他走过来问道: “你之前织过布?”

    “没有!”女妇笑说,“我之前是渔民,因为我的小女儿喜欢刺绣!”

    啥意思?落天晓不解地问道: “你擅长打鱼和你要入织布名册与你女儿喜欢刺绣有何关联?”

    女妇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我就是要入织布名册!”

    “好好好!”落天晓嗤笑一声!就这样能学出什么名堂来?

    后面一位年纪相仿的妇人搭话道: “我也想了一夜,以前剥苎麻树皮和绩纱特别快,我也要入织布名册!”

    剥树皮与入织布名册又有何干系?

    落天晓都懒得再问。

    又听入医名册这一列队,一位老妇人与别人言论: “你别看我老,我手脚特别利索,擅长给牲口接生!那次我家母猪下崽难产,我立时就去厨房磨了尖刀出来开膛破肚,扒拉到猪崽子拿出来,又将老母猪肚子缝上!待伤口好了又拆线!”

    这样的人给猪缝肚子?那只猪嘚疼成什么样?落天晓不禁头皮发麻,虽然杀过很多人,可那都是命令别人杀的!

    “二哥,你说这些乞丐能成何事?”落天晓将所见所闻在落天睿跟前念叨一遍,又忿忿不满地说道,“我看啊,此番不过是竹篮打水!”

    落天睿瞧着眼下正兴高采烈的乞丐,笑道: “三弟,你自小在贵妃娘娘膝下养着,锦衣玉食,不知道这苎麻为何物!”

    “是何物?”

    “平民所穿的衣裳,便是由苎麻皮绩纱而制。”身为一个太子,多关心一下百姓,就不会对这个问题有所诧异。

    落天晓恍然大悟,还真是有关系!又追问道: “那个打鱼的又怎么一回事?”

    落天睿指着左手边的阁楼,说道: “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要问隔壁的两位夫子!”

    正说着,落天鸽的声音传来,“那位擅长打鱼的妇人,她只是不擅长表达!”

    落天鸽和南宫风郁在隔壁屋子商讨教学事宜,完全听到落天晓所不解的问题。商讨完毕俩人同时走进阁楼,落天鸽人声齐到。想想身为太子的落天晓连百姓赖以生存的苎麻都不晓得,落天鸽鄙视他!

    落天晓认得南宫风郁,南宫风郁在他眼里就是整日围着一些杂草打转转的人,然而这样的人他父王还非常欣赏。对于戴着帷帽的竹姑娘,他是畏惧三分,不知道帷帽之下是如何吓人的面容!想想那位青梨的面貌,他至今还心有余悸!憷头瞧着落天鸽说: “她为何表达不出来?又不是哑巴!”

    落天鸽坐到凳几上,倒了盅茶水给南宫风郁,又给自己倒了一盅,淡然说道: “她的本意是说,除了擅长打鱼她别的不会,如今她的女儿喜欢刺绣,她要织布给女儿绣花!明白了么,这位官人?”

    落天晓一听落天鸽唤他官人,打了个寒颤,好奇心不由得他续问: “缝猪肚子的,又作何解?那与杀猪有甚区别?”

    南宫风郁一笑,说道: “能活!就是不上麻药会很疼,疼不死便能活!征战沙场的将士受了深长的刀伤,也是要用针线缝上,待伤势有所好转再将线从肉里拆下来!

    落天晓想象着那样血腥又折磨的画面,触目惊心!感觉心脏在胸口发蹿,全身发软!忙不迭离开阁楼,怵怵回宫。

    落天鸽瞧着落天晓的背影叹息: “王位交到他手中,百姓必然遭殃!”

    落天睿走过来,同俩人围坐在一起,问道: “那姐姐以为交到谁的手上合适?”

    “大哥!为人谦和,还是嫡长子。颜夕心善柔敏,当王后绝佳!”落天鸽对落天明非常赞赏,是因为偌大个明王府,只有箫颜夕一位妃子。虽一年多未去看过箫颜夕,但落天鸽心里很是惦念,听了许多他们夫妻恩爱的事迹。“他俩是天作之合,以后便是天命所归!”

    “明王爷的确德才兼备,只可惜……”南宫风郁惋惜地说道,“他志不在此,只想做个闲散王爷!”

    落天鸽听南宫风郁所言,目光投向落天睿。

    父王有三个儿子,前俩位一个心无鸿鹄,一位资质不佳,还有一位最佳人选,近在眼前!夏中旬那季,浔城闹蝗灾,派他去处理得极好,只是不知为何父王没有给赏赐!

    落天睿赫然会意,说道: “姐姐,我还是觉得大哥最合适当太子!志不在此,非不能也!”

    南宫风郁把玩着茶盅,说道: “回南国前阵我去诊过脉,颜夕妹妹有了身子,王兄正琢磨着请旨去别的封地,对我所言置若罔闻。随他们去吧,这不是还有一位甚佳者么!”

    “你们俩个到底是一家人!”落天睿说完,自离去。

    俩个人对落天睿说的话都心知肚明,对于南宫风郁而言,白鸽只是换了名字,换了容貌,换了声音活着!名字只是名字,人还是那个他喜欢的人!

    南宫风郁瞧着茶盅的视线移向落天鸽,一瞬,又移开。

    “南宫哥哥,我……”落天鸽欲言又止,拒绝一个对自己那么好的人,真的很残忍!想了一刻最终还是启齿说道,“你不要等我,不要为了我耽误自己,也不要因为我……而伤心!”

    这一年来,南宫风郁为她做了不少事,小到一碗药,大到几万旦粮食!落天鸽不敢去想南宫风郁当时是以怎样一种状态看待自己,不过是自私也好,是没良心也罢,心里再装不下别人!

    趁着午饭时间,落天鸽抓起一个红薯,漫不经心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她撞到了人!

    “竹姑娘,小心走路!”声音明朗而富有磁性。

    落天鸽闻声,已经崴到此人怀中。来不及起身,一双明亮的眼睛随之入目而来。

    是他!怎么会是他?

    “竹姑娘!”

    落天鸽回神,摸了摸帷帽,还在!连忙从此人怀里起身,后退一小步。发现他一个衣襟的红薯糊糊,又看看自己手中的红薯,是她蹭上的没错!伸手欲擦又退回来。抬头,对上他低垂的视线,恍然察觉得距离过近!

    男女授受不亲,是这两年被谴责最多的问题!她忙退了几步,遂作一礼,说: “不好意思,我方才在想一些事情,一时没有注意着公子!”

    “无碍!”聂鑫好笑地瞧着她反应慌乱的动作,介绍道,“本公子姓聂,北国人士。”

    “聂公子的衣裳我赔偿!”近距离瞧见他,五官俊逸,气度不凡,加之玄色缎裳衬他,一种凌人之感悠跃使然!落天鸽婉婉说道,“不知公子歇在何处,一会我让人送过去。”

    聂鑫瞧着眼前比他矮半个头的落天鸽。在她婉婉道来的言词中,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浅浅笑说: “姑娘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可愿帮本公子一忙!”

    帮忙?这是来碰瓷吧?

    落天鸽忽然觉得,这位聂公子是来碰瓷的,新一代碰瓷术!她是答应为好还是不答应为好?

    又再想何事?瞧不见落天鸽的神情,人又在发愣,聂鑫双手环胸,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竹姑娘……”

    “嗯!”唤了几声,落天鸽才应声。瞧他往自己逼近,警觉性后退,“你干嘛?”他不回答,她就一直退,猛然,她退到了残旧的墙旮旯里,退无可退,“别过来!”

    聂鑫不听,非要过来,“不然呢?”

    眼看他就要逼近自己的身体,落天鸽双手推往他的胸膛,撑住!急急说道: “我可是个丑八怪!面上有斑,斑上长脓疮,脓疮上还有麻子!”

    “是吗?”聂鑫嘴角一提,坏笑道, “你这一说我到是想看看,你说的这种面容该长成何种样子!”说着,他身子又一点点倾斜过来……

    他这是要钻进她的帷帽来看吗!落天鸽越发着急,慌慌张张说道: “你不是说要我帮忙吗,且说来听听!”

    果然,聂鑫停止攻势,正身说道:  “我要入住祈安寺!”

    “为何?”落天鸽想想刚才,他明明可以用手直接摘掉她的帷帽,可他却没有!逼她就范,是为了入住祈安寺?“聂公子放着好好的客栈不住,非要来乞安街歇息!祈安寺是好些,也没有客栈的条件啊!”

    “本公子要找一种丝绢!乞安街鱼龙混杂,我或许能在此找到些线索!”聂鑫笑意微逝,从袖口掏出一块丝帕,“不瞒你说,我是易国一位小郡王,此丝绢对我朝百姓或许大有益处,这才特意来寻。”

    “聂公子当真只是个小郡王吗!我看公子气宇轩昂,并非池中之物!”落天鸽审视他一瞬,又拿过丝绢来揣摩。边看边移开步子,省得又被逼到墙角!

    “噢,竹姑娘觉得小郡王的身份还不足以配上我的气宇?”聂鑫笑眼深邃。“那我便承竹姑娘贵言,办好此差回去要个王爷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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