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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纪家人?

    阿渊扯着郎中便往回赶,老郎中被他这一折腾险些丢了半个魂,到了地方却连根毛发也没见着。

    “公子,你拿老朽寻开心?”他有些气恼,摆摆手便离去。

    阿渊四下找了一圈,真是半个人影也没有。

    陆诩提着未点的灯回来,眸子快速扫了一下,沉下眉质问:“她呢?”

    阿渊战战兢兢上前禀报。

    “二姑娘方才突然不适让属下去找郎中,不过才离开片刻,回来便见不到人了。”

    陆诩愤愤丢了手里的东西,就要咬碎半边牙,冷哼一声:“敢耍本世子,真是好的很。”

    他跑了半条街去买灯,竟给人耍了,是啊,他怎么能忘了,山里的狐狸心眼多,最好捉弄人。

    阿渊不由僵直了脊背,怕是还没被有机会和王妃请罪,就要被主子打死了,这个二姑娘,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他注意到地面,松了一口气:“主子,这儿有脚印。”

    “去找,找不到人,便不用回府了。”陆诩往前迈了两大步,又想起什么,回头命令道:“带些人去沈府门口堵着,以防万一。”

    另一边,徐令仪还尚不知道被下了‘通缉令’,只想着今夜怕是来不及去了,只能想些由头混过去。

    “郎中来了!”乞丐慌张在前头领路,后方那个应当就是郎中。

    那郎中身量娇小,跑起来步子不大不小,穿着一身宽大的素麻长袍掠至鞋面,一手压着肩上的药箱带,一手捂着额发,朱唇微喘,分明是个女子。

    季芫华蹲下身,先是翻了眼皮,看了口齿,搭上脉,后不紧不慢的从药箱里掏出一个漆黑葫芦瓶,喂服送下,见徐令仪在看她,大方问道:“姑娘瞧我有什么不对?”

    “我从未见过女郎中。” 她仰着脸顿了半晌。

    “若是世上的女郎中再多一些,女子治一些病症时便不会不自在了。”

    季芫华忽然抬眼盯着她的面庞,那双瞳仁里奕奕闪着光,比夜里的萤火还要惹眼几分。

    原本,季芫华听了前半句话,未免有些失望,她以为面前这个标致的美人该同旁人一样碍于她女子的身份,质疑她的术业,不看好她,甚至打压她,竟未料到,她并未有偏见,反而她的考虑同自己是一样的!

    世人的观念里,掌权人始终是男子,女子就应当守着家宅孝顺婆母,也从未有人觉得不对。

    她也从未听过这样的话,从一个女子的嘴里说出来。

    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季芫华又从右边掉线的口袋里摸索半天,拿出一瓶药粉。

    “你的手冻的发紫了,再不涂点药会生冻疮的。”

    徐令仪接过道声谢,担忧道:“他怎么样了?”

    “幸好你用身子暖了许久,已经回温了,方才服下那枚药有活血之效,再过半个时辰应当能醒来。”

    “二姑娘!”

    阿渊顺着脚印急急找来,眼看她平安无事,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他悄悄看向身后的人,脸色仍旧阴沉,就差没把‘不高兴’三个字写脸上了。

    徐令仪心道不妙,还没想好说辞,人便来了,还来的这样不善。

    陆诩上前拽起她,显然不悦。

    “男女有别,你这般抱着他成何体统?”

    她不满意嘟囔着:“救人还分什么男女,何况他看着还比我小些。”

    他眼色示意阿渊。

    阿渊刚想摆头随后感受到什么立即抬脚过去抱住那人。

    他一个大男人抱着也有些奇怪,只怪这小孩看着要大不大,要小不小,只比二姑娘小个一二岁的模样。

    “随我回去。”陆诩刻意压着心里的燥火,语气颇不太平。

    徐令仪丝毫顾不上身边黑脸的人,小心翼翼托着那人,一面问季芫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季芫华看了一眼她身边站着的人,有些哆嗦的后退几步,扭头朝阿渊道:“还请搭把手,把他带回医馆。”

    徐令仪正要问她居所,她像是有感知一般转身道:“我叫季芫华,附近的季家医馆是我家开的。”

    陆诩不善看向阿渊,浅浅勾唇,声色却低了好几个度:“还不把人带走,等着掺和一嘴?”

    阿渊连跟着季芫华加快步子片刻不敢停留。

    笑里藏刀,祸福难料!

    回府路上,二人更是一句话不曾说,一人心里念着那点小九九。一人自顾气恼。

    直到影卫闯到二人面前。

    “主上,沈府那块并未发现郡主行踪。”

    那人摆摆手。

    影卫仍垂着头自觉退下。

    徐令仪站着原地,仰起脸无端望着墙边青石,背对着逼问他:“你知道我要去沈府,又为何要拦我?”

    陆诩身形一定,朝她走出几步,终是放软语气:“但凡我未准许,便不能私自行动,你忘了先前如何答应的了?”

    “可是沈府出了什么事?”

    陆诩单看向她的后颈僵硬的线条,也能想象出此刻那张脸上有多倔。

    “你不说,那我更要去才是。”她转过身来盯着他,非要在他脸上看出什么究竟,可此人藏得深,旁人是半点也看不到他心里去的,

    倒是更想叫人知道他的经历了。

    陆诩明白她定然猜中几分,再瞒下去便没意思了。

    “沈老将军不在府上。”

    “你知道外祖在哪?”

    空气里又是一阵缄默。

    果然,他既私自培养了影卫,必有设暗哨,外祖的行踪他如何查不到。

    “沈府如今被封闭,你硬闯只是自寻死路,若不想让沈府有事,便安安分分待在府中。”

    徐令仪没那么蠢,听明白后不再与他争执,自行回了府。

    ****

    季家夫妇清点好最后一贴药让跑堂送出,正预备关了店门。

    季母才问道:“看见芫华了吗?”

    季父回头取笑道:“这丫头怕是早回屋睡下了。”说完,又要关上最后一扇门。

    季芫华刚回,打眼一瞧医馆内已灭了半数烛火,连用身子过去抵门,一面喊:“爹,娘,我还在外头!”

    季父死活关不上门,听到声音觉得有些熟悉,于是伸出头去看了两眼,才把门拉开,一顿痛骂:“死丫头,又出去鬼混。”

    季芫华又推开另一扇门,让人进去。

    “女儿出门救人去,可没有鬼混。”

    阿渊将人抬进去,放在短榻上。

    季父见状疾步上前把了脉,这才舒了眉头。

    “幸好救的及时,脱离危险了。”

    季母上前一看,难免摇头道:“这是谁家的儿郎,竟给穿得这样单薄还冻成这样?”

    季芫华摸摸鼻子,后退两步:“街边捡的。”

    季父抽起手边的苕帚作势抽打,被阿渊拦下。

    “又捡人!我们开的是医馆,不是收容难民的馆。”

    季芜华躲在他身后,反驳道:“先人说的悬壶济世,可不是要乐善好施。”

    季父心内一梗,坐到木梯上,一手指着她脑门:“你是壶翁,我是哑巴,专吃你的亏,什么塌天大祸啊!”

    可不是他心狠,谁家开医馆开成他家这样,才行医那会,她去城门口挑拣个小乞丐诊脉,碰巧诊出个假热,拉回医馆治,后来便说缺个抓药的,让留在医馆,不久后又带了病死孩子被扫地出门的寡妇,诊个思虑伤脾也留了下来,行医半年,这医馆是越来越挤,扫地的、跑堂的、算账的、都有了,哪怕祖荫再丰厚,也禁不起这么折腾啊!

    季芫华离得远几张,用杆子拍他背好让他顺口气。

    “好了爹,这回保管是最后一个。”

    季父气的说不出话。

    季母摇摇头,扶他去内室休息,朝季芫华道:“你去煎服药让他喝下。”

    阿渊看着榻上那人,越看越觉不对劲,于是朝季芫华问:“姑娘可有茶水,在下实在渴的不行了。”

    季芫华被他支开。

    他才收了笑脸,上前一顿搜身。

    果然在胸口挂着一枚莹莹透亮的白玉吊坠。

    他放在手中反复磋磨,心中一惊,这白玉无论成色还是触感都与主子那块如出一辙,确是货真价实的诡矢白玉!可传闻世间仅有三块而已,这其中一块多数人都以为是主子放了北域十千俘虏换的,只有他亲眼看见北域主哭喊着硬塞给他家主子的。

    另一块在幽都纪家人手里。

    还有一块下落不明。

    此人若是幽都而来,为何要这个打扮,又为何落到这步田地,他来汴京的目的恐怕只有他本人才知晓。

    季芫华端来茶水时,喊了几句无人回应,拿起木托上的药碗,喃喃道:“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榻上少年猛地起身,一手捂住胸口,眼里的戒备不肯消散,随即转头看向季芫华。“是你救了我。”

    “是一个姑娘。”

    沈誉时看向她递过来的药碗,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接过来。

    “多谢。”

    她身上并没有那股淡薄的香气。

    “你先歇息吧。”季芫华正欲要走,突然‘哎呀’道:“忘了问她姓名住处了,罢了,好在她知晓我在哪。”

    沈誉时放下药碗,又把那玉摸出来握在手心。

    方才那人动了白玉,却只是看了几眼并没有要不问自取的意思,定然是认出了这个物件。

    看来此处待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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