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

    而莫敦呢,他也在,此时他的胯.下,就压着一名女子。

    姜容卿的胸腔起伏,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握紧拳头,她完全无法接受这个场景。

    这些女子,出现在皇宫里,有些想必是宗室之女,有些则是宫女,她们也许因为平日里不受重视,所以没能跟着许多人一起逃走,便躲在某一个宫门里,没想到,今日被这些胡人发现了藏身之处,他们便大肆凌.辱这些女子。

    他日若大裕不亡,朝廷回了京城,她们却已然失贞,到时候会如何?她们会被那些文人大臣口诛笔伐的,不仅是文人,整个天下所有人人都会戳她们的脊梁骨,质问她们:既然失贞,为何不自尽,为何不以身殉国?

    且,就算不到那一日,这其中的很多女子,也会因为失身于胡人,而当场自尽,她决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一刻,姜容卿把自己的胆怯抛之脑后,她鼓起勇气,对着莫敦的后背,厉声唤道:“莫敦!”

    虽然与姜容卿交集不多,可莫敦认得,这是姜姑娘的声音。

    他回头,只看到姜容卿蹙着眉,眼中怒气尽显,就这么瞪着他。

    姜容卿来了,一对比,显得此时他胯.下的女子也索然无味,莫敦起身,对着姜容卿露出一副笑脸。

    “姜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听到这里有哭喊声,所以便过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

    “没什么,我们兄弟这次杀到上京城,日夜兼程,他们倍感疲累,所以,我今日就让他们放松放松。”

    姜容卿忍着恶心,接着道:“那你呢,你也倍感疲累,需要放松吗?”

    “这个自然。”

    “莫敦,你个骗子!”

    “姜姑娘,此话怎讲,我莫敦何时骗过你,我们赤颌人可都是一言九鼎,从不食言的!”

    “你前日不是才说,你喜欢我,让我做你的女人吗?可你现在在干什么?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姜容卿怒气冲冲,指着刚才在莫敦身边的女子。

    “我自然是喜欢你了!”

    “那你为何欲与其他女子敦伦?你将我置于何地,这就是你们胡人男子的诚意吗?”

    莫敦这下委屈了,道:“我是喜欢你没错,可你一直不让我碰,又大着肚子,睡起来麻烦,所以我就想发泄一下,只是发泄一下,我还是最喜欢你了!”

    “就因为我不让你碰,你就要碰其他女子,你若是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又何以取中原而代之,又何以做这天下的主?呵呵,我看你,还是趁早跑回你的赤颌去,你在这行此污秽之事,只会让我看不起你!更看不起你们胡人男子!”

    莫敦被姜容卿怼得哑口无言,他脑子笨,姜容卿说了这么多,他根本转不过来这个弯儿。

    “我告诉你,你若是让我考虑接受你,那你就不能再碰其他女子,否则,我会介意的!”

    “可……你们中原男人不也是三妻四妾,一口气娶好几个嘛?”

    “是,有些中原男人的确有姬妾,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接受的程度,我这个人,就是天生心眼小,善妒,我不希望我的男人睡过其他的女人,我郎君娶了我之后,便也不能再纳其他妾室,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否则,我便会一封和离书离绝于他!”

    莫敦好像真的信了姜容卿说的,开始思索起来。

    姜容卿便想瞬间再加一把火,道:“本来这几日,我已经开始考虑试着接受你了,可你今日如此行径,我实是不放心,要不,还是算了吧……”

    “哎呦,姜姑娘,你别急嘛,我不睡她了还不行嘛,如此庸脂俗粉,怎能与你相提并论!”

    说着,莫敦开始整理身上的衣服,好像真的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了。

    姜容卿又道:“还有你的所有部下,也要放过其他女子,这里的中原男子,你们也不能杀。”

    莫敦的副将巴图尔瞪着姜容卿,好像即刻要把她大卸八块了:“这又是为何?”

    “莫敦将军,你的部下如此污秽行径,岂不是表明了你御下无方,粗鄙无度?你不是说,你日后要做这中原的主吗?你不是说,要册封我为皇后吗?可你和你的部下,若是无法得天下人心,便只会登高失重,作茧自缚。”

    姜容卿见莫敦有点被她唬住了,便乘胜追击道:“我知道,你们胡人看不起中原人,更看不起中原男人,不明白他们为何各个瘦弱不堪,却能在中原这片土地上作息千百年,手握土地,金钱,权力,而你们北方的胡人却只能在那蛮夷之地,以抢夺,游牧为生。我告诉你,这是因为他们懂得何为礼,何为度,反倒是你们胡人,做事起来毫无章法,杀起人来丝毫不知节制,所以即便胜利,也只是一时的,如何流芳百年?”

    巴图尔脾气暴躁,扯着嗓子道:“你这该死的婆娘,胡说些什么!大着肚子还不安分!”

    倒是莫敦,似乎被姜容卿说动了,他笑着,仿佛恍然大悟一般,道:“来中原之前,我以为你们中原女人,虽然温柔似水,可是却不如我们北地女子热烈勇猛。今日一见,竟然也敢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真是好胆气!”

    莫敦走过来,离姜容卿越来越近,她扶着肚子,想后退,却被莫敦一把抓住腰,她的心砰砰直跳,害怕莫敦刚被她打断了好事,此时兽性大发。

    莫敦从上到下瞧了一遍她,满意道:“姜姑娘,我现在更喜欢你了。”

    姜容卿试图推开他,可是他块头实在太大了,她的那些力气,跟小猫挠一样。

    “你现在考虑的怎么样啦,要不要做我的女人,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都算数,我若是做了这中原的皇帝,就封你为皇后!”

    姜容卿欲稳住他,道:“你别着急嘛,再给我一些时间,你可知,我一介臣妇,若摇身一变成了皇后,可是大不敬之罪,可是要背负千古骂名的,我还有些怕。”

    莫敦倒还挺有耐心的,回道:“那我就再等等,不过,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啊。”

    莫敦下令,不许其他胡人士兵侮辱那些女子,而那些中原男子,也摆脱了注定被杀的命运,姜容卿倍感欣慰。

    此举一石二鸟,起到了离间胡人的作用。那些胡人士兵各个垂头丧气的,到嘴的肉没想到飞了,却又不敢与莫敦叫板,只能把郁闷自己吞了,如此,他们便会更不满莫敦。

    姜容卿觉得有些意外,这莫敦还真的被她唬住了,真的听了她的话,放过了这些可怜的人。

    那些胡人走后,那些女子,有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道道裂痕,惊魂未定,全身颤抖,有的一边找衣料遮盖自己,一边对着姜容卿连连道谢。

    角落里,其中一个中原男子刚刚一直泣泪沾襟,如今见那些胡人全部消失在眼前,喜极而泣,忽感幸运,他不管往日何种身份,朝着姜容卿的方向,跪地叩拜,虔诚地好像在拜会神女一般。

    他一边拜一边哭着道:“多谢李相公夫人解救舍妹……”

    姜容卿走过去,急切扶起他,道:“这位公子,我也只是路见不平,奋力一试,你不必拜我,咱们可都是同胞。”

    “是我软弱,保护不了自己的姐妹,还好有夫人保她不受辱……”

    “快别这么说了,如今山河破碎,人人自危,咱们都要对自己宽松些,万不可庸人自扰。”

    姜容卿是真心实意的,她知道,这些胡人攻入京城,一定会大肆屠杀中原男子,战争无情,万物为蝼蚁,男子连命都保不住,并不比女子好到哪里去,倾巢之下,人人自危,谁还能管的了旁人呢?皆有心无力。

    她站直身子,对所有人道:“眼下,咱们该想想怎么逃出去,我今日只是暂时稳住了莫敦,他以后很有可能反悔,他的那些下属对他的这个决定也颇为不满,所以,你们必须逃出去,那么,你们可有良策?”

    姜容卿暂时也想不出什么万全的法子,她今日为了说动莫敦,费了好些心力,她有些乏累。

    大家沉默了半晌,角落里,一个宫女道:“我倒是知道皇宫的一个暗门,是以前宫里年长的老嬷嬷告诉我的,还算隐蔽,这些胡人定是不知,可是从这里到暗门还有一些距离,我们现在被关在长乐宫里,如何能到那里?”

    “你的意思是,你们若是到了外面的宫道上,就能找到那个暗门,出皇宫?”

    他们点点头。

    “那就好办了!这些天,我把坤宁宫前前后后看了个遍,后面不起眼的草垛子里,好像有一个狗洞,正好能帮到你们!”

    他们刚刚还一个个蔫得不行,听说有希望逃出去,一个个的脸上洋溢着生的希望。

    “咱们先别打草惊蛇,我今晚再去找找,确认一下位置,所有事情都准备妥当了,等晚上,咱们再行动。”

    ……

    夜晚,恭州行宫。

    这几日,父女俩一直待在一起,此刻李执在给帘姐儿喂桂花羹,帘姐儿一直哭闹,怎么喂都不喝,李执急了,一直不吃东西可怎么是好,即刻传了太医来。

    他也不管什么规矩,如今皇室连京城都弃了,躲在这里,偏安一隅,一个比一个怂,谁还讲究这些?更不会有人来指责他。

    他的女儿,就得太医来瞧。

    来的正是当年不肯为他诊治的孙太医,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其实姜容卿虽然没对他提起过,不过之前姜容卿为了他去求太医院的事,他后来也侧面了解到了,所以他早就记住了这个孙太医,竟然如此对待他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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