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沈玉遥的双眸瞪如铜铃,此刻正十分不爽的瞪着自己,嘴巴撅的都能挂油瓶,她这幅样子像极了委屈巴巴的小姑娘,就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似得。

    展立简直无语至极,明明是自己被她欺负了好吗?

    “王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

    “你好歹也是王妃,私闯外男的房间,像话吗?”

    沈玉遥:“……”

    她为什么要像话?差点就被抹脖子了,她还气着呢!就不想让他好过!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看来非常离谱,古人把名声看的比命还重,可她不会,让她为了所谓的虚名而委屈自己,她才没有那么傻呢。

    “王妃,你现在马上离开!”展立对沈玉遥闯他房间十分反感,疾言厉色的语气比刚才重的多,脸色也臭了很多。

    黑着脸的展立堪比夺命阎罗,相信任何人看了都得吓得屁滚尿流的爬出去,但沈玉遥却不同。

    面对展立可怖的臭脸,她面不改色的挤到了他的榻上,脚踝隐隐传来痛意,苦苦站着十分难受,她无视展立的眼神警告,轻揉着自己肿胀的脚踝。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幽怨的瞅着展立,眼眶挂着几滴摇摇欲坠的泪珠,仿佛再说,看吧,都是因为你,我才受伤的。

    展立不想在看到她,可她挤在他的榻上不肯离开。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展立盯着软硬不吃,脸皮厚如城墙的沈玉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杀了她……可,心底有一股非常沉重的执念,总是令他心软,对沈玉遥,他总是非常挫败,身侧双拳紧握,嘴角也抿的紧紧的,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沈玉遥莫名一颤,觉得有些发冷,如芒被刺,很快她就察觉到不对劲,抬头一看,一双赤红的眼睛,吓得她顿时惊叫一声,蜷缩着身体往后退。

    身后没有任何遮挡,她一屁股坐了空,后脑勺着地,摔的四仰八叉,下一秒悲痛欲绝的哭声传来。

    老天爷你好不公平啊,我那么有爱心,资助贫困留守儿童,资助孤寡老人,捐款救灾我恨不能第一时间赶到一线,为什么却让我穿到这么苦逼的人身上?

    一开始看着沈玉遥哭,展立还十分警惕,觉得这指不定又是沈玉遥耍他的手段,他不敢掉以轻心,直到沈玉遥越哭越悲惨,哭到后面犹如无家可归的小困兽,紧紧的缩成一团给自己取暖。

    看着她孤寂单薄的可怜样子,展立又该死的难受起来,心脏都窒息起来,一股似曾相识的情愫直逼他的心海。

    为什么一面对沈玉遥他就会反常?

    展立皱起眉,双拳抓着褥子,不知所措的他很想抓住点什么,但是那股感觉很快就消失了,留下只有对沈玉遥的怜悯。

    望着他纠结复杂的眼神,沈玉遥哭着的打了个哈欠,黝黑的眸子也带着湿意,揉了揉眼睛,不怕死的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送我回去,二,把你的床让出来……”

    哭的久了,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带着哭意,显得弱不禁风,全然不似之前那般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话也隐隐带着撒娇的意味。

    展立很多告诉她,凭什么?嗓子就像被塞了棉花一样,以至于他根本说不出难听的字眼。

    沈玉遥绝对是他的克星!

    展立从榻上下来,僵着一张臭脸,王妃如此难缠,打不得说不得劝不动,他不可能真让出自己的榻……也不可能真放任不管。

    她总归是王妃,如若被人发现王妃不见了,总归是件麻烦!

    展立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别扭不已。

    “快上来,我送你回去!”展立重重的咬着字,言下之意就是别再磨叽,速送速回!

    沈玉遥也哭累了,没有什么精力,应了一声,听话的爬上展立的背,她自己没有丝毫的异样,大大咧咧的不觉得尴尬,可是她软软的身子覆在背上,隔着薄薄的布料,两团软软的挤在背上,仿佛两个烙球紧紧贴在展立的感官上。

    展立瞬间手脚一软,差点没接稳。

    才刚摔了一次,沈玉遥的屁股还痛着呢,可不想再摔一次,感觉到展立晃了一下,她还不满的哼唧。

    “故意的是不是?你怎么这么坏啊!”

    “……”展立简直比窦娥还冤,这能怪他吗?

    王妃就不能用脑子想想……他虽然是侍卫,可是他也是实实在在的男人!不是柳下惠!

    竹轩距离王府后院不算近,为了避开守夜的耳目,饶是展立用轻功,到了惜兰苑,也过了两盏茶。

    痛哭一场的沈玉遥早已困倦不已,趴在他背上睡得一塌糊涂。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展立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他看上去很像好人吗?这么放心他,信任他?

    前门有守夜的婆子,隔房有守夜的丫鬟,稍有动静就能引来她们的注意,眼下沈玉遥又睡得如此沉,他又不能喊醒她,没办法展立只好轻手轻脚钻入沈玉遥的卧房。

    “谁?!”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一个哆哆嗦嗦带着惊惧的声音质问着。

    展立顿时眉头紧锁,实在没想到房间里竟然有人,只是他并没有应声,而是停下了脚步。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听着她逐渐拉长的声线,明显是想引来外面守夜的注意,展立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不能将那些人全部都引来。

    “别怕,我不会伤人,你先把蜡烛点上,自然就明白了。”

    蜡烛一点,薇月总算看清了来人。

    “怎么是你?”她惊疑一声,看到展立背上之人,明显更加的差异,“我家小姐怎么会……”

    “别问那么多了,想知道答案,等王妃醒来,自己问她!”展立的语气冷漠,直接将沈玉遥丢给薇月,他还不屑跟一个丫鬟解释原由。

    他的动作甚是粗鲁,薇月担心他粗手笨脚的弄伤了自家小姐,很是不满的瞪着他,但是却没有更多的胆子多说什么。

    她听过不少人暗地里骂他,说他的脾气非常不好,能动手解决的事情,绝不动嘴,曾经一拳打的一个管家鼻血不止,那管家不服,他直接一剑封喉……想想都觉得这是个恐怖分子,薇月哪有不害怕的。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沈玉遥,只求着这位凶神赶紧离开,可别在这儿发疯!

    “痛……”伤了的那只脚猛然着地,睡梦中的沈玉遥邹着小脸,嘤咛了一声,好不委屈。

    薇月顿时紧张不已,即便心里犯怵害怕,也鼓着勇气与展立对视了起来。

    “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喊痛?”

    展立好笑不已,“你应该问问王妃对我做了什么!”

    被欺负的,可一直都是他啊!

    薇月不大相信,她家小姐手无缚鸡之力,还能对一个身手不凡之人做什么?

    这位风侍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他伤了小姐。

    “强词夺理,你最好说出小姐伤到哪里了,耽误了小姐的伤势,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不可理喻!”展立懒得与一个丫鬟叽叽歪歪,“给王妃的脚上点药,她崴到了脚踝!”

    薇月得知沈玉遥伤到了脚,第一时间便想查看,但一个大男人站在这儿,始终是不方便的,她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你怎么还不走?”

    抬眼一瞧,屋里哪里还有第三人,展立早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游廊响起了数道脚步声,望舒最先进来,其余人都是次等奴才,是没有资格进王妃的房门,故而全都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瞅。

    “没事没事,是主子刚才起夜不小心绊了一下,都散了吧!”

    此刻沈玉遥一身夜行衣,望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归是不能声张出去。

    直到那些想要看热闹的下人都散了去,展立才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薇月不由得瞪眼,“你怎么还不走?”

    要不是顾着小姐的颜面,她早就喊人了。

    “不轨之徒,不安好心!”薇月骂着。

    沈玉遥因为疼痛悠悠转醒,迷糊了一两秒,发现这里是她的卧房,她嘤咛一声。

    “展立,谢谢你啊,要不是你送我回来,我恐怕就要变成瘸子了。”

    “哟,看不出来王妃还是如此深明大义之人,还知道对人用谢字!”展立疾言厉色的讽刺着,就差没有明着骂人。

    “好好管你的人,下次不见得我还有这么好的脾气!”

    展立离开后,沈玉遥的一下子软趴趴的趴在薇月的怀里。

    “小姐你怎么穿成这样?还把自己弄的一身伤?”

    其实,薇月更想问小姐该不会是为了见风侍卫才穿成这样吧?

    想到这里,薇月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起来,她苦口婆心的劝着,“小姐,你可不能做傻事呀,你身为王妃,是不可以和侍卫来往的……”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应该是女子要忠于自己的丈夫,不和丈夫以外的任何男子有接触。

    伤风败俗是要被潜猪笼的!

    后面这句话薇月不敢说,看着她白发的脸色,还有惴惴不安的眼神,沈玉遥忽然笑着啪的她的脑袋瓜。

    “乱想什么,我找人家是有正经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天呐,原来真是是去找风侍卫了,薇月当即严肃起来,“小姐,不许再有下次了,被殿下知道了,可还了得,会没命的!”

    这小丫头可真是轴,眼见她是解释不清了,干脆点着头,省的越描越黑。

    她又嘶了一声,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挽起裤腿,脚踝又红又肿,比想象的要严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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