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对接些什么呢？不是直接和公司对接吗？还需要和程总对接？”

    “没太多事，主要是一些决策类，简单来说就是帮李校长和程总跑跑腿。”

    “那好吧。”林星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因为合同没有最终确定，而基础工作已经结束，关键问题长则专项组的老师们也解决不了，所以他们暂时都空闲了下来。

    林星水一进办公室，就听见里面正在激烈讨论立志大学的LIN教授。

    其中以最了解该领域的王老师为首：“LIN教授啊！简直是我的偶像，仅用四年时间就完成了本硕博课程，在学生期间发明了REBE算法，毕业后直接留校任教，被立志大学破格录取为教授，听说今年还不满30岁呢！”

    “我也听说过他！好像是中国人吧？”其他老师也跟着感慨。

    “对，是中国人。听说国外本来要求他改国籍，给他评终身教授，但被他拒绝了。”

    “哈，那可真给咱们国家长脸！”

    “这次如果能请他到我们学校，那以后咱们学校在全国排名又得上升一大截了。”

    “但是他不好请吧！”

    “那肯定的，听说国内国外好多知名院校都在挖他！但都被他拒绝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听你这么说，咱们学校估计戏也不大。”

    “可别这么说，要对咱们学校有信心，你没听高秘书说嘛，希望很大！”

    立志大学，林星水在一片热闹声中安静地坐回自己座位上，她想到，那个人就在立志大学，已经去了5年，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前桌的杜老师见她回来，打听道：“小林，刚才高秘书叫你干什么啊？”

    “哦，他说让我以后负责长则集团程总的对接工作。”林星水如实说道。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不错不错，这是在充分发挥林老师的价值。”周老师试图缓解气氛，嘻嘻哈哈地开玩笑道。

    “是啊，说到这，程总和LIN教授有一拼啊！都是年轻有为。林老师，你和程总是同学，给我们讲讲他的事。”李老师是一名20多岁的年轻女性，对这些优质男青年特别感兴趣。

    “是啊是啊，林老师给大家讲讲吧。”其他人也搭腔道。

    林星水无奈只能好好思考怎么去形容程晨这个人。

    “腹黑，病娇，表里不一，这些肯定是不能说的。”林星水组织了一下语言，最终这么说道：“程总从小就很聪明，学习成绩特别好，长得帅，很受女生欢迎。但是我和他并不熟，毕竟我是个小透明，所以提供不了太多信息啦。”

    “你说的这些大家都知道。”李老师不甘心：“我们想听有内涵的……”

    内涵的……林星水皱眉努力思考……

    “哎，我在网上搜了搜，怎么搜不到LIN教授的资料啊！”坐在角落里的陈老师突然大喊一声，打断了林星水的思考，大家都朝她看去，就见她正盯着电脑，一脸地不甘心。显然是没注意这边的谈话，还在关注刚才的话题。

    “搜不到就正常了！我听我在立志大学的同学说，这个LIN教授脾气挺古怪的，从来不肯接受采访，也不肯拍照，就是一心扑在学术上。”

    “哈哈，我辈楷模！我辈楷模！”

    “快看，我搜到他照片了！好像是别人偷拍的。”陈老师激动喊道，招呼大家一起过去看。

    林星水也有点好奇，她跟着大家一起挤到陈老师电脑跟前，看见屏幕上放大了一张男性照片，背景似乎是图书馆，主人公正在低头看书，只拍到了侧脸。

    “真的好年轻，而且看着很帅呀！”李老师第一时间关注了对方的长相。

    林星水也觉得对方气质很好，侧脸看起来很帅，而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莫非是和某个男明星长得像？

    “好了，说不定不久就能见到真人了！”周老师哄散了大家：“都回自己位置上，继续干活啦！”

    LIN教授虽然还没邀请到，但工作还得继续做。分析报告要多准备几稿，把LIN教授加入、LIN教授不加入多种情况都考虑进去，对“智脑”项目建设重新分析，再次形成报告。

    这次林星水有幸参与了报告制定的全过程。

    经过七次会议分析研究，最终又形成了一版定稿。长则集团通知直接送达总裁本人，于是林跑腿正式上线。

    “请问把报告送到哪里？”林星水和周老师要了对方助理的电话，咨询具体事宜。

    “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但是程总说您有他的私人电话，可以直接联系他。”丁秘书说话一本正经，但每个字吐出来都让人感觉怪怪的。

    “我直接联系不太好吧，毕竟我级别不够，不如我把报告交给您，由您转交给程总？”林星水可不愿意跟程晨联系，她躲他都来不及，但是基于工作原因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

    “对不起，我只听程总的安排。”一句话就回绝地死死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无可奈何，林星水只好去翻手机通话记录，距离上次通话已经半个多月了，她从上往下翻了半天，才翻到那个大概、可能、应该是程晨的电话。

    继续硬着头皮拨通电话，“铃铃铃”的声音响起，枯燥地展示着电话铃声最古早的面貌。

    “……”电话接通了，对面却没有人说话。

    “你好，我是林星水。”她只好先开口。

    “恩。”只是一个简单的字。

    “新的分析报告做好了，请问给您送到哪里？”林星水维持着工作的基本素养，学丁秘书一样一本正经。

    “你来环海公寓106号。”同样是一本正经的声音，但内容听起来不太正经，还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他为什么让我去公寓？”林星水差点原地爆炸，脑子里只联想到一些不健康的画面。

    “我去不去？”“不去行吗？”“不去怎么办？”林星水纠结了半天。

    “小林，报告尽快送过去，事关重大，不要耽搁了。”高涛专门过来叮嘱了一下林星水，让她犹如架到火上烤，不得不去了。

    这时是下午三点，还好天还大亮，与某些事件的发生时间不太一致，多少打消了点林星水的顾虑。

    她打车赶到寰海公寓。这一带是信城有名的富人区，一栋栋小别墅精巧地排列开来，她一排排找过去，终于在风景绝佳的位置找到了106的号码牌。

    她按响门铃，等了不久，就有一个中年男性过来打开了门：“你好，我叫林星水，请问程总是在这里吗？”

    “是的，林小姐您好，程总已经吩咐，你可以直接进来。”说完，他就把林星水放了进去，并引导着她一路往别墅中央区走去。

    林星水没有东张西望，但眼角的余光瞥见这豪宅的边边角角，还是忍不住感慨，这人与人的差别可真大，再想起自己那狭小的出租屋，终究是深深地叹出一口气来。

    “林小姐，到了。程先生在里面等您，您直接进去就可以。”到了大屋门口，管家停下不走，只引着林星水进去。

    “我自己？”林星水不太敢，踟蹰了会，又觉得自己太矫情，想太多，程晨能对她做点什么呢，她不对程晨做什么都不错了！给自己打了气，她勇敢地迈进了门。

    “销售数据不错，但核心受众把握还不够精准，得加大力度，摸准他们的潜在需求，提高用户忠诚度。”

    “好的，程总。”

    刚一进去，对话就传进了林星水的耳朵里。里面有人？她放轻脚步，继续往里走，拐过一道弯，宽阔明亮的大厅出现在她的眼前，同时出现的，还有厅里坐着的几个人。

    对方也察觉到了她的存在，都停下了说话，抬头看向她。

    林星水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今天就说到这吧，回去就按计划该整改的整改，该落实的落实。”

    “好的，程总。”

    程晨见她来了，便结束了会议。招呼她坐下：“累不累？过来吧，我今天有些忙，抽不开身，只能让你大老远地跑过来了。”

    林星水沉默上前，坐在程晨对面。

    还未离开的长则集团董事们都面面相觑，他们的程总裁何时这么温声细语地说过话，简直就像变了个似的，他们各怀目的地悄悄打量着林星水，只等出去了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姑娘。

    林星水坐的离程晨近了，才发现他状态不佳，眼睛下面有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也十分疲惫，看来确实是没有休息好。

    “我不累，你还好吧。”她客气问道。

    “恩，昨晚坐了夜机，刚从欧洲飞回来，今天又处理了一些事务，好久没休息了，好累啊。”林星水本来只是礼貌询问，可谁知程晨竟然跟她撒起娇来，这表情，这语气，她理解没问题的话，应该是撒娇吧？林星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灿灿答话：“累了，一会早点休息。”

    “恩，可是我想见你。”程晨回道。林星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程晨这是在干嘛？在说情话？跟她？

    林星水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我想你了。”觉得程晨这人估计脑子不正常了。

    “你好好说话，我今天来是给你送新分析报告的。你今天累的话，我先放你这，你明天再看，我就先走了。”林星水不吃程晨这一套，毕竟是打过好些年交道的人，程晨是套路不了林星水的。

    程晨有些失望，但还是强撑着精神拿起报告来仔细看了起来。过了会终于看完了。他放下文件，揉了半天太阳穴。

    “报告不错，比之前可行性更大。”他说，林星水跟着点头。

    “不如你说说好在哪里？”程晨突然问林星水。

    “采用REBE算法后，计算能力成倍提高，逻辑思维也更加缜密，智脑水平会显著提高。”

    “是。”程晨笑笑，“虽然我不愿意用，但不得不用。”

    为什么不愿意？林星水没有问出去，但用眼神表达了她的疑惑。

    当然程晨也没有回答她，只是问道：“你知道LIN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