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出乎意料的,许清硕没有带她去附近的餐厅吃饭,竟是直接回了家。

    他换了一身灰色连帽卫衣,米白色的棉质长裤,休闲妥帖。她是见过他类似的穿着的,只不过那天烧的有些糊涂,只初初在脑海里留下了惊艳的印象,后来睡一觉也便略过了去。

    今天再打眼一看,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宴知欢坐在沙发上,腿上掩着薄毯,一手支着脑袋看他从房间里出来。

    有那么点被美色迷惑的意思。

    许清硕察觉她的视线,扬起了好看的眉梢,声音缓缓,带了些笑意:“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宴知欢摇头,“你少做一点,我吃过饭了。”

    “我知道。”许清硕不急不缓地说了句,温热掌心贴上她脸颊轻轻摩挲,笑了笑:“和前男友。”

    宴知欢:“……”

    倒是记得挺清楚。

    总不会是吃醋吧?

    她心底蓦然冒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受。

    厨房就在客厅边上,不时传出洗菜切菜的声音,听着很是井井有条。

    宴知欢半靠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了本书,随手翻了几页,只是怎么也看不进去。她觉得她的心有些不太安份,像是被捆着,却挣扎着想要跳脱出来。

    她索性放下书,站起身,挪了脚步走到厨房门口。

    许清硕正在拿着刀在切青椒,靠在水池边,低了眉眼专心致志的样子。边上的蒸箱里已经蒸了什么东西,散出一阵阵水蒸气。这架势,说不上驾轻就熟,但肯定不是新手了。

    就这么靠着门口看他,直到他似有所觉似的回了头,问她:“饿了?”

    晚饭的一顿火锅几乎全下了她的肚子,这会儿也还撑着,怎么可能会饿。

    宴知欢摇摇头,也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才开口:“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国外留学的时候学的,回国以后就没怎么做过了。”

    “你今天心情不好?”她忽然开口,问他。

    许清硕回头看她,声音淡淡,却没否认,“没什么,只是见了个不喜欢的人。”

    宴知欢顿了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语气还挺认真,“总不是因为我吧?你吃醋?不会吧,许医生难道没有前女友吗?我也没生气啊。”

    他给锅里下了油,也没说话,只是笑。

    他们都知道不是这个原因,可两人也都并不想太过深究。

    许清硕厨艺还挺不错,宴知欢硬是抚着肚子,就着两菜一汤,又吃了小半碗饭。

    宾主尽欢。

    吃了他的饭,宴知欢便主动帮他洗碗。反正她蹭吃蹭喝蹭睡的,也不是第一次了。

    许清硕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从背后搂着她腰,下颌抵在她的肩头,灼灼鼻息一阵阵洒下来。

    “今晚还回去吗?”

    脖颈间泛起一阵痒,宴知欢不适地耸了耸肩膀,“已经熄灯了。”

    “呵……”他很轻地笑了下,箍住她腰肢的手臂用了点力,她单薄的脊背便牢牢贴在他胸口:“那就不走了。”

    嗓音沉沉。

    被他箍得动弹不得,宴知欢微微转了头,一双潋滟眸子看着他的侧脸,喃喃:“你就是想睡我吧。”

    “是。”许清硕笑笑,答得很诚实,顺势掰过她的肩膀,低下头来呢喃一句:“你不想?”

    他吻得很温柔,沾染了凉意的薄唇,小心翼翼在她唇上轻触,点弄。他总能拿捏住她,时而急,时而缓,惹得她气息错乱。

    “去房间?”他舔舐着她的耳垂,低声问她。

    宴知欢眸光潋滟,抬头盈盈看他一眼,“先洗澡。”

    “好。”他笑着应了声,拦腰将她抱起。

    浴室里,水声潺潺,雾气缭绕。

    宴知欢发誓,她说的洗澡真的只是单纯的洗澡。

    可许清硕显然不这么认为,花洒下,他的气息干净却灼热,唇舌不复此前的温柔试探,侵略性十足地交缠着她,把她逼得节节后退。

    他吻得强势又急切,不给她留一丝余地,几乎要将她溺死在这汹涌情潮里。

    她的背抵到浴室冰凉的墙面,他便腾出手来扯开两人衣物扔到一边,瞬间冰火两重天。这种极致的感觉几乎让她一瞬间便软了腿脚。

    “坚持一下。”他笑着,灼热难耐的吻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往下,星星点点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宴知欢张了张唇想说什么,他却不等她说话,手臂一用力,便又掰着她的肩转过她的身子。

    从后面抱着她,吻沿着颈侧动脉游移着,侵略性十足。

    这特么谁受得了。

    宴知欢气急,扭着身体想要摆脱他,许清硕却趁她不备,一个沉身。

    “许清硕!”

    她眼中氤氲着雾气,整个人都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进攻,不自主蜷了蜷。

    “不行…”

    她自己却也分不清楚,这是欲拒还迎,还是欲迎还拒。

    从今天晚上打电话给她,她就知道会这样。

    欲.望的丛林,一旦踏入,便再难全身而退。

    更何况,许清硕于她,食髓而知味。

    “说谁不行呢?嗯?”许清硕低喃,薄唇在她耳后流连,声音沙哑,“是我?还是前男友?”

    她半仰着脸,整个人被他环在胸膛无法动弹,声声促狭。

    许清硕便笑起来,双手掌着她的腰,可着劲儿折腾她,控制着力道咬她耳垂,唇角溢出一丝喟叹。

    “宝贝有没有跟前男友做过?”他问她。

    宴知欢便不合时宜地想起跟季安交往的时候。少年人的情感,总是炽烈而纯粹。他们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在这回遇到许清硕之前,她对这事的经验,也仅限于跟他的那一次。

    那时她初初只觉得疼,但他却很有耐心,哄着她,吻着她,直到疼痛一点点变成对他的渴望。

    她印象深刻。

    可现在许清硕提起这档子事,她那股不服输的攀比心便忽然冒了出来。

    “你是问,哪个前男友?”

    “呵……”许清硕笑一笑,寻着她的唇,用了些力去咬她,低喃:“小骗子。”

    她到底不敌他,早就气都喘不匀了。依着自己最原始的本能,迎着他的动作柔软摇摆着,一波又一波,被他弄得混乱不堪,却又不肯轻易认输。

    “宝贝。”他柔软的唇瓣贴到她耳边,一声声诱哄:“以后只跟我做,好不好?”

    被他这么一下一下的顶着,宴知欢的意识几乎不由她做主,仿佛坠入波涛汹涌的海面,随着浪花一起翻腾,浮沉。

    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惹得许清硕连连发笑,动作更加猛烈,她小腹都开始酸胀起来。

    “好不好?”

    “好……”她喘着气,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声音又勾又媚。

    他于是重重向前,闷哼着笑出声来,“真乖,宝贝。”

    酥痒从尾椎骨一路蔓延到大脑,宴知欢几乎承受不住,小腿一软,整个人顺着墙面往下滑,连溢出嘴角的轻吟都带了哭腔。

    “这就不行了?”许清硕温声笑着,双臂一用力,将她灵巧地托在腰间。顾不上满身潮湿,抱她去了房间。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透,窗外一片氤氤氲氲。城市里五颜六色的灯光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越发柔和。

    宴知欢蜷在他身.下,攀着他肩膀,思绪却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沉落。

    这事上,她确实比他差远了。她统共也没几次经验,争不过他也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以后她还能不能遇上像他一样的人了。

    宴知欢想着,又觉得有些可惜,这样的男人。

    于是她又抬起一双潋滟黑眸,勾勾地认真打量起他来。

    男人皮相是真的好,冷白的皮肤,眼眸黝黑,此时正印出她娇媚脸庞。

    他眼里的她,好似跟白天照片上那个,就像是两个人似的。

    许是察觉到她的打量,许清硕动作稍缓,循着她的气息吻上她。

    “喜欢吗?”

    他问她,没头没尾的。

    “是吧。”她不及思考,迎上他的唇,又伺机在她上次咬破的地方重新添上一口,力道比上次大许多,淡淡的血腥气在她舌尖散开。

    “这样更喜欢。”

    许清硕无奈一笑,便也由着她了。

    如此你来我往,相互交缠,才让人觉得畅快淋漓。

    结束后,宴知欢洗了澡先出来,随手从衣柜里拿了件衬衫套在身上。

    头发湿答答的还滴着水,她索性蜷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夜景。

    许清硕还在洗澡,浴室里水声潺潺,几分说不清的暧.昧。

    只过了一小会儿,水声骤停,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抬头,许清硕已经走到她身边,甩了条毛巾在她头顶,微微低了身子看她。

    “头发没擦干,别着凉了。”

    “你家也没个吹风机。”宴知欢换了个姿势,从头顶拿下毛巾擦了擦发梢,又侧过头看他精致的眉眼,“你帮我擦。”

    他眯起眼勾了勾唇,一弯腰便将她搂坐在他腿上,拿起毛巾给她擦起来。

    一丝一缕,慢条斯理的。

    “刚刚在想什么?”

    沉缓的声音落在她耳边,痒痒的。

    “嗯……”宴知欢瞧他一眼,勾起耳边碎发,心思浮动:“可能是在想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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