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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真似假

    第二次在这间屋子里醒来的只有一个人,余文卓要喊刘均言起床,刘均言没动静,以为是睡得太死,余文卓捏紧他的鼻子,还是不见醒,他慌了,一堆不好的想法涌上。

    太阳升起,他没见到今天的太阳。

    余文卓不敢迟疑,背上刘均言就去往了医院。

    大姐看他这么慌张,也跟着着急起来,太过着急情绪有些失控,大喊着:“小言,言言!言言!小言!刘均言!”

    被送上车,大姐跟着坐上,冰凉的触感,得不到回应,无一不在告诉她,可能性不大。

    余文卓强装镇定,现在有一个坐不住的就行了,自己也那样的话,刘均言可能真的会活不过来。

    医院无时无刻不再送人进人,医院走廊尽头有位妇人,面朝希望的十字架,三拜九叩,祈祷着,头发没来得及梳理,被汗水泪水打湿,蜡黄的脸贴着几根白发,耷拉的眼皮下是褐色的瞳孔,瞳孔中映着血红十字架,那样小,那样能□□人心。

    她嘴唇一张一合地去祈祷。

    她的丈夫干瞪眼,什么忙都没帮上,现在连安慰都没去安慰一下,她丈夫在干嘛,在给一个人发消息。

    余文卓把她扶起,安慰她说没事的。

    十一月七号,今天立冬。

    阳光那样刺骨,余文卓来到刘均言病床前,拂过发丝,抽抽鼻子:“今天阳光很好呢,你不起来看看吗?”

    “今年还没过完呢,新年的钟声你都没听。”

    “你好像都没答应过我什么。”

    “均言?快点醒醒啊,你不想回家吗?”

    一声声,没人回应。

    他蹲坐在病床旁,看着他的“睡美人”,再一次对爱人的离开感到无助,第一次哭了,这件病房挺大的,哭声在这里回荡,病房外的哭声要比里面大,撕心裂肺地哭喊,换不回那人的星点。

    “刘均言,你真TM畜生,说着爱我,喜欢我,结果咱俩才好多久啊?你就不要我了?我好恨你啊,刘均言,你个小畜生。”

    有风吹来,撩动窗帘,余文卓觉得刘均言会冷,刚想去关窗,有人进来帮他关上了,是大姐,些许苍老了。

    大姐背光站在窗前,她接受了,接受了自己弟媳是个男人这件事,她现在只想弟弟快点好起来,别的都无所谓,喜欢人妖也好,什么都好,只要他能好好活着。

    “你休息会儿,我看会儿小言。”

    “行,一会儿他醒了麻烦叫我一下。”

    “好。”

    余文卓走到病房门口被叫住:“文卓。”

    “还有什么事吗?”

    “好好对小言。”

    余文卓笑了,他答应,不用说已经做到了,他一直都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爱刘均言。

    大姐看到了,他知道余文卓是在认真对他,比她这个当姐的靠谱,把刘均言交给这个人,她放心。

    余文卓其实也没有要去的地方,他呆在病房门口,静静守着。

    后来的几天,余文卓都在,吃住都在医院,夜里在他隔壁病床上趟着,早上了就为他用温水擦拭身子,中午为他开窗透气,下午了,陪他说说话,晚上大姐会来看他。

    来得勤了,不少医生护士都认识了,都看得出他们的关系,都能理解,这里的人不像村里人乱嚼舌根。

    他睡着的这些日子,外面发生很多事,疫情放开了,他们所在的城市让燃放烟花爆竹了,还有,大姐夫在大姐照顾弟弟的时间里出轨了,跟大姐离了婚,余文卓给大姐安顿了新家,猫猫狗狗也都找人喂养着呢。

    今年的雪来得早,刘均言没能看到,余文卓替他遗憾,很漂亮,真的很美。

    三天,十五天,二十天,一个月,他这次睡了一个月,余文卓快被他折磨疯了。

    十二月八号,余文卓感染了新冠肺炎,他在医院打针,打点滴,一周没去看刘均言,不知道刘均言醒了没有,他总感觉刘均言会醒来。

    大姐进到病房,病床上没人,跑到外面,还是没见着,急了,她去找余文卓,余文卓在打点滴,听到刘均言不见了,他自己把针拔了,满医院地去找。

    手背的血晕染开,他胡乱擦到衣服上。

    医院上下找完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没见着,他受不了,沙哑着嗓子喊:“刘均言!!刘均言!均言!”

    喊得医生都出来了,医生到他跟前关切问,他还以为是哪个精神科跑出来的精神病,结果问了,他说:“我要找刘均言,男的,跟我差不多高,头发有点长,很白,穿着病号服,他不见了,你帮我找找他行吗?”

    他说得太大众了,医生不知道该不该说见过没见过。

    “余文卓?”

    “均言!”

    刘均言出来了,他就在医生后面,余文卓绕过医生牢牢抱着他,好像他下一秒就会不见一样,刘均言第一次见到眼眶通红的余文卓。

    刘均言:“怎么了?”

    “你上哪去了?”

    “我?找你呢。”

    他真的被刘均言吓死了,稍微松开一点检查他全身上下,都还好,没有哪里缺斤少量。

    “文卓,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现在我们就回家。”

    余文卓脱下衣服给他披上,刘均言又抱他,余文卓问:“怎么了嘛?”

    “让我多抱会儿。”

    多抱会儿,下次不知道还能抱多久,现在每一秒都是如此珍贵,刘均言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他不记得自己昏迷了多久。

    他醒来时只觉得冷,上一次还不像现在,今天有雪,身体的感官告诉他,他睡了很久,他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想好好陪着他的爱人。

    这是他醒来后想做的第一件事。

    他们离开了,谁都不知道。

    _

    大雪纷飞,路滑车多,余文卓一个劲的咳嗽,刘均言觉出不对劲他问:“你怎么了?”

    “阳了。”

    “什么?”

    “感染了新冠,别担心,快好了。”

    刘均言自责着想他感染新冠一定是因为自己,余文卓呼噜一下他的头发:“真没事儿。”

    刘均言才不信没事,那嗓子都成公鸭嗓了,不对,仔细一听,这嗓音好像一个动画片里的人物,《成龙历险记》里的老爹。

    想到这,变得有些好笑。

    “想吃点什么?”

    “饺子。”

    “好!”

    余文卓车里有种很特别的味道,下过雨的深林,露水,泥土,叶子,雨水,细细闻来还有一丝草木花香,刘均言准备睡去,余文卓见不得他闭眼睛,摇晃几下他的身子,把他整精神了:“都快到了,别睡觉啊。”

    “嗯?嗯。”刘均言脑袋很沉。

    前面有一家面馆,看着人还挺多,余文卓把车停路边,为刘均言开了车门,北方饭店一入冬就有了年味,余文卓挑了个最里边的位子坐下,刘均言坐他对面。

    刚坐下就掏出手机偷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双手挡脸问他:“干什么?”

    “想多看你几眼,咱俩总有不见面的时候吧。”

    “均言?”

    “嗯?”

    “你现在开心吗?”

    “嗯。”

    “那就好,开心就好,咱只想开心的,我不会让你见不着我,你想拍照,咱找个时间一天啥也不干就拍照好不好?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有不见面的时候。”

    “突然那么伤感干嘛?”

    “谁伤感,你突然拍照给我整不会了,还说什么总有不见面的时候。”

    余文卓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刘均言对着他又是一顿拍拍拍,余文卓不管了,他怎么开心怎么来吧。

    刘均言许是觉得不好玩了,没拍几张就不拍了,老板娘端来饺子,余文卓把饺子推给他,刘均言也不客气,饿得恨了,狼吞虎咽吃起来,一个饺子刚搁嘴里就汤得喷桌子上了,余文卓给他递纸顺便笑话他。

    刘均言白他一眼后小心翼翼吃了一口。

    这种美好还会有几次?

    余文卓那份也端来了,这次他整份吃完。

    吃完饭,刘均言困不行了,余文卓看他可怜放过他让他睡,睡了一个月了怎么还这么困?

    余文卓对着他的脸录视频:“跟猪一样。”

    猪都没他能睡。

    _

    天黑才到家,刘均言一个月没吃什么好东西,轻得跟纸扎人一样,他被余文卓公主抱到卧室,到了卧室刘均言没忍住笑出声来,余文卓发现他是装的佯装生气地挠他痒痒。

    刘均言叫苦不迭扭动身子,余文卓突然认真起来说:“你来我家吧?”

    “为什么?”

    “这个地方采光不是很好,我不喜欢,你来我家吧。”

    “嗯!”

    刘均言把余文卓压在身下,肆意亲吻,他没反应过来,身子却给了回应,刘均言去拉他的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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