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翌日,冬日的天亮得晚,一大清早都还暗沉沉的。  厨房里,腾腾的热气在灶台前冒着,弥漫着各样的香气。  上官浅抬起手比画了一个“三”。  “你胆子真大。”  云为衫震惊于她的胆大妄为,在宫远徵眼皮底下偷姜静姝的东西,若非她找到了那个囊袋,恐怕宫门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她们都无法幸免。  “兵行险着,才会绝处逢生。”  “收获大吗?”  值得她冒这样的险,云为衫忍不住问。  “够了。”  “够什么?”  “够应付马上到来的半月之期了。”上官浅反问她,“你呢?应该也查到什么了吧?”  云为衫的眸色沉沉:“我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半月之期到了,我们要怎么出去。”  上官浅悄悄摸着篮子里的水果,神情复杂,而云为衫已经端起蜜饯和酒走出了厨房。  ——————————————————————————分割线——————————————————————————————————————

    徴宫。

    你起了个大早,开始炼制新的蛊虫,以前只是专注药材医理,对于母族的蛊术并不精通,可你毕竟是和宫远徴其名的少年天才,制蛊也不在话下。

    还好徴宫花花草草多,毒花毒草也多,捉虫也变得容易起来。

    宫远徴饶有兴趣的看着你制蛊,你见他有兴趣便轻声讲解:“炼蛊的第一步,就是要挑选厉害的虫子,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将不同的虫子放在同一器皿中,期间不要喂食,它们饿极就会互相厮杀,弱肉强食,留下的最后一只虫子,方可练蛊。”

    听完后宫远徴恍然大悟,“阿姝,这就是这两天你快把徴宫给翻过来的原因吗,那么多虫子只为成一只蛊?”

    你摇摇头,“不是,徴宫捉的虫都不是什么厉害的虫子,数量虽多,要练顶级的蛊还是有些难。”

    “我要炼的是噬心蛊,难度不大,要数量多,这样有备无患。”

    将近二十个瓷瓶放在柜子里,你便没有再管,等虫子经过血雨腥风的厮杀之后才会开始真正的炼蛊,在那之前你要准备好足够的毒药。

    不过对于徴宫而言,最不缺少的就是毒药了。

    你看着宫远徴,掏出了一个炼制好的蛊虫,他有些惊讶,随即饶有趣味的打开瓷瓶,看着蛊虫。

    “阿姝,这是什么蛊?”

    “守护蛊,如果有人带着恶意悄然出现在你身边,它会钻出瓷瓶,替你挡下一击致命的杀招。”

    宫远徴知道你担心他,信任的把瓷瓶塞到腰间,拥抱着你。

    “阿姝,要开心。”

    你不开心我的心也随之冰冻。

    “好啦。”你摸摸他的脑袋。

    “走,该去用膳了。”宫远徴拉着你向角宫走去。

    午膳时间,角宫仍旧冷冷清清。  宫尚角站在屋内的桌子前,脸色更冷。

    他身边的宫远徵和你看到满桌子的好菜,琳琅满目,一时间也有些目瞪口呆。  宫远徵奇怪的伸手指了指:“今日怎么这么丰盛?”

    你看向宫尚角,识趣的没有说话,看来是那位上官姑娘自作主张。  门外,上官浅恰好端着一盘切成段的松鼠鲈鱼进来,擦过宫远徵,将鲈鱼放置在桌上。  “饭菜正热,二位公子和姜妹妹来得刚好。”  宫远徵好整以暇地抱臂:“这都是你做的?”  “献丑了。”她盈盈地娇羞一笑。  宫远徵幸灾乐祸起来:“是真的献丑了。哈哈。”  上官浅有些疑惑地看看宫远徵,她不知道宫尚角的口味,就每种菜式都做了一些。  宫尚角不动声色,坐下来,但是并没有动碗筷,看着离他最近的一道菜:“这是什么?”  见哥哥行动了,宫远徵拉着你跟着坐下,挑起一边眉毛:“像是。。 . . . . 野鸡。”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动了筷子,先给你夹了一块,复又夹了一块吃起来。  “特地吩咐厨房去山里打的野鸡,去皮剃骨,炸一遍之后,再下锅煎炒。。 . . . . ”上官浅复述着做法,看上去相当用心。  宫尚角不经意地问:“上官家是大赋城望族,你是大小姐,还会这些?”  上官浅脸色波澜不变,点点头:“我娘说,女子会做菜,才能留住人。”  她笑得有些春风得意,只当他那句话是句夸奖。  大赋城的小姐可不教这些,都是小厨房在做,你挑挑眉,也端起碗吃饭,边吃边欣赏宫尚角与上官浅之间的拉扯。

    宫尚角不置可否,迟迟没有用膳。  见宫远徵在一旁吃得开心,你也在慢条斯理的咀嚼,上官浅问:  “远徵弟弟,静姝妹妹不用等等角公子再吃吗?”  宫远徵有些显摆和挑衅:“我哥宠我,从小到大,好东西都让我先吃。”  “宠归宠,礼数总要讲的吧?”她脸上露出一丝不乐意。

    你冷笑一下,放下碗筷:“上官姑娘此言是不乐意见到我和阿徴了?这便是你大赋城的礼数?”  一直不说话的宫尚角突然开口:“兄弟之间,何须礼数?阿姝,吃饭。”  “但我看执刃大人好像挺在乎礼数的。”  气氛突然骤降,宫尚角的目光悄声落在她脸上。  宫远徵冷笑:“因为他不是我们兄弟。”

    你无奈:“上官姑娘若觉得执刃好,不如和长老求求情?”  上官浅有些意外:“什么意思?”  “求求情嫁去羽宫做个姨娘?”你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并不留情的怼她一句。

    满意的看着上官浅的脸色由血色转白,又转青。

    她还想再问,宫尚角打断了她:“吃饭。”  抬头看你,“阿姝,吃饭。”

    说完,宫尚角终于动筷,夹了一块鸡肉,但却没吃,只是放进了宫远徵的碗里,又夹了一块?,放进你碗里。  上官浅:“角公子自己吃吧,远徵弟弟和静姝妹妹碗里还有。”  宫远徵有些不悦:“不要叫我"远徵弟弟'也不要叫阿姝‘静姝妹妹’,只有我哥才可以叫我“弟弟'也只有我哥才可以叫阿姝‘妹妹’。”他讥讽道,“你不是很爱讲礼数嘛,那以后记得叫我徵公子,叫阿姝徴夫人。”  上官浅的表情变得委屈,她紧紧抿着唇,拿起一个小碗,沉默地盛汤。  看起来倒像是两个人在争风吃醋。

    可你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什么徴夫人,宫远徴是疯了对吧,一定是疯了。  宫尚角原本淡漠的脸有了些波动,淡淡地说:“成亲之后,就可以叫“弟弟'‘妹妹’了。”  手上的小勺一顿,汤撒了一滴到瓷碗的边缘,有些烫手,上官浅似乎没料到宫尚角会说这句话,有些意外地怔住了。  宫远徵轻哼:“哥哥向来食素,荤菜也只吃炖汤,你这一大桌,怕是要浪费了。。 . . . . ”  上官浅来到角宫后,也观察到了他的饮食习惯,问说:“正因如此,角公子才脾胃不好,食欲不振。你与静姝妹妹和宫二先生从小一起长大,日日见他只食一餐,都不觉得心疼吗?”  两人还在暗暗较劲,宫尚角突然放下碗筷,容色微沉。

    你被上官浅的话堵的没了胃口,放下碗筷看着对面的两人。  上官浅立即紧张地低下头:“小女知错,还请公子责罚。”  宫尚角问她:“哦?你错在哪里?”  “错在擅自揣度公子心事。”  “你揣度到什么了?”  “角公子平日只食炖汤,却不食完整鸡鱼,我猜,是因为它们的眼睛。”  宫远徵也好奇起来:“什么?”  上官浅:“爹爹曾经告诉我,常年征战沙场的士兵很少吃鱼,因为鱼眼和死人的眼睛一样。角公子这些年为宫门出生入死,经历  过太多血腥场面,即便嘴上不说,心里难免有芥蒂。。 . . . . ”  宫尚角晦暗不明地盯着她:“你知道得倒挺多。”  还捧着碗的手指微微一凝,上官浅默默闭上嘴,汤满了,她拿回盛好的碗。  宫尚角道:“不给我吗?”  上官浅看向他:“嗯?”  “你盛的这碗汤,不是给我的吗?”  上官浅的眼角弯起,她心满意足地递到宫尚角面前。  宫远徵插嘴:“我也要。”  上官浅只好又起身,又给他盛了一碗。

    最后上官浅看向你:“阿姝妹妹也要来一碗吗?”

    “不了,上官姑娘先照顾好自己吧。”你满意的看完上官浅和宫尚角的对话,可惜了,如果上官浅真的只是大赋城家的小姐,也许尚角哥哥以后的人生会有很多乐趣吧,只希望尚角哥哥不要入戏太深,否则清醒的沉沦才是世间最痛苦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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