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per 23

    那么第二次呢,第二次是因为什么?

    林屿松生日。

    虞温和林屿松在一起的时间算来有快五年,只在一起过了两次生日。

    两次生日都和他的狐朋狗友一起。

    是第一次一起过生日,虞温挨个给他的朋友倒酒,一圈下来,胳膊发酸。

    “来来来,弟妹,跟哥哥喝一个。”那个叫郑恒的男人举起酒杯冲着她,“屿松真是,娶了个这么漂亮的老婆在家藏着,都不带出来给大家看看。”

    虞温举起酒杯示意,两人距离太远,只是碰了碰桌子算是碰到了,她喝了一口。

    “怎么?弟妹看不起我?”郑恒撇撇嘴,很是不满意,“过来敬,磕桌子有什么意思。”

    虞温看了一眼林屿松,他不说话,一副放任的样子。

    他生日,虞温不好拂他面子,端起酒杯走到正恒茂面前,拿捏了一副谦虚大方的姿态:“恒哥,我敬你。”

    “这才乖。”郑恒一饮而尽杯中的酒,眯着眼上下打量她。

    虞温一阵恶寒,只想快点撤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她的手被郑恒拉住,周围看得见的人都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们笑,郑恒也笑。

    “弟妹保养得真不错,不愧是大明星哦。”郑恒说话怪声怪气,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干脆别回去了,要不来我腿上坐坐。”他放下酒杯,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发出“啪啪”的声音。

    其他人又哄笑。

    虞温甩开那只手,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林屿松不说一句话。

    她心里憋着怒气,想发火,找不到口子,因为在场没有人把她当回事。

    “来来来,叫几个妹妹进来给哥哥倒酒。”有人觉得没意思了。

    “弟妹还在呢!”

    ……

    包房里乱七八糟,虞温强撑着一副笑脸,手里发消息让珠珠快来接她。

    珠珠来得有点慢,不过好在是来了。

    一群人借着她要走又要她喝酒,虞温拗不过,喝了两杯应付。

    “宝贝,拍戏重要还是我重要?”林屿松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大概也有点醉了。

    虞温敷衍了两句,只说工作很忙。

    郑恒从外面一摇一摆地走进来,对她眯着眼睛笑。

    一周后,虞温戏份结束回家休息。两人各自全国各地跑,本来就难碰面,难得碰上林屿松在家,且又是晚归,她依照上次说的给他留了一楼的灯。

    她坐在客厅拉片。

    醉醺醺的人到家,胡乱踢掉鞋子,走向她。顺便扫了一眼墙上的幕布,上面是杀红了眼的将军,冷剑直指敌人喉头。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都在?”

    虞温按下暂停键,要回答他,手里的笔被他抽走,摔出去,四分五裂,黑色墨水溅到白色的壁柜上。

    “上次我生日你怎么走这么早?”

    林屿松觉得她提前走伤了自己的面子。

    她心中警铃大作,要提前避开,光着脚跑被地上笔壳扎了脚,半秒的犹豫,他又冲上来。

    一把推她撞上茶几,她本来就瘦,为了拍戏更加,肋骨磕在玻璃茶几的尖角上,她痛得冷汗眼泪一起冒,挣扎着撑地站起来,吐出一口浊气。

    他踩在她的手背上,她要抽回手,被他往反方向推,肩膀一阵剧痛,好像肌肉撕裂。

    好在他把脚松开,虞温跌跌撞撞站起来,从沙发上拿到自己的手机,忍着痛快速跑到洗手间反锁门,给苏邂和珠珠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虞温收到了苏邂的消息,才敢从洗手间走出来。

    林屿松在沙发上半躺着,不知道睡没睡着。她一边注意着他的动静,一边移向大门,连鞋都不敢换,拉开门就往外跑。

    等看到苏邂和珠珠,她的眼泪才敢放肆地掉落。

    “先去医院。”虞温怕林屿松追出来,让两人赶紧上车,“我好像肋骨断了。”

    苏邂大惊,讶异怎么会到这种程度,车开得飞快。

    挂号,开单,缴费,拍片,出结果,确诊,右手脱臼,肋骨骨折。

    虞温在医院修养了一周,没见任何人。

    她也不再和母亲诉说自己的遭遇,只不过是徒增烦恼。

    此时她和林屿松结婚还不满一年,离婚太早互联网上议论纷纭,她没有精力去应付这些事情,很多商业上的活动可能会因为她突然离婚而损失掉。

    尤其是她的母亲,警告她要经营好一段婚姻,要常常自我反思,不要老是怪在男人头上。她厌倦这种说教,却又不知怎么总是听进耳朵里,又劝自己忍一忍。

    得不偿失,大不了她离林屿松远一点。

    虞温伤恢复得差不多,林屿松又来求她原谅。

    先是短信轰炸,再是电话轰炸。她拉黑林屿松就换号码,折磨得她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更加消瘦。

    最后林屿松借着探班的由头,来片场找她,殷勤得不行,跑上跑下,端茶倒水,珠珠都快要无事可做。

    导演和其他同事看出两人间有矛盾,又看见林屿松鞍前马后伺候她,一个一个上赶着来劝和。

    她完全是被道德绑架,原谅了这个男人。

    两人关系日后更加疏远,虞温常驻片场,回家也挑林屿松不在的时候。

    也不是没想过换成自己的地方住,但是狗仔拍到传到微博上,看图说话传两人婚变,接着越来越离谱,开始有出轨各玩各的的传闻。

    虞温和林屿松各自接了不少长辈的电话,都是看了八卦来关心他们的,林屿松妈妈更是,上门在林屿松家住了半年,愣是要看到他们两个住在一起才安心。

    最后一次,是去年过年的时候。

    虞温不知道林屿松又抽什么风,喝醉了又对她动手动脚。

    她被摔在地上,摔得狠了,左手桡骨骨折,好在不是粉碎性,打个石膏挂了三个月就好了,就是阴雨天气会疼。

    虞温摸着自己的左手小臂,掐了掐自己的肌肉。

    “第二次……最后一次。”虞温都懒得再想起每一次,“你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你只觉得把我哄回来就万事大吉。”

    林屿松喝下杯中的酒,还是沉默。

    虞温算是看穿了他,不过是把人哄回来,自己还能继续施暴,心中爽快,享受虐待他人又有本事让人原谅的滋味。

    她忍无可忍,提出离婚。林屿松那边迟迟不肯松口,条件不讲明,只说带她参加自己的生日宴。

    还是那群狐朋狗友,虞温再也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她好脾气就有人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

    “好久没见弟妹,又漂亮了。”

    虞温笑着坐在位置上,点点头,酒杯都懒得碰,喜欢跟谁喝跟谁喝,反正她不想再低三下四,做小伏低。

    席间那几个男人喝了几口酒又开始要找漂亮妹妹一起喝。

    整个包间一股浑浊的酒气,一群玩惯了的公子哥根本懒得注意有没有人讨厌烟味,逍遥快活地吞云吐雾。

    在座的人身后有点家底,结婚的基本都是家里老婆在怀,外面小艺人在抱,没结婚的玩得更开,根本不把虞温放在眼里。

    “屿松,你这个老婆,以后别老藏着,多带出来给兄弟们见见。”

    “对啊,要不今晚陪陪我?”林屿松旁边坐着的男人眼中闪着精光,“来来来,小美女,跟哥哥喝一杯。”

    虞温走上前去,那人也不站起来,等着她弯腰同他敬酒。她一杯红酒从他的头上浇下去,心中一口恶气终于出了。

    人类物种多样性她在这席间算是见识全了。林屿松叫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仅仅是她容貌偏上有被炫耀的资本吗?还是他认为自己会绝对地听话服从?

    她心中嘲笑了自己一声,拿了椅子上的包就走。

    林屿松不提条件,虞温请律师严格按照婚前财产协议进行财产分配,婚后财产五五分。

    离婚协议邮寄给他,他不签。起诉离婚对于她们两个公众人物伤害太大,其中腌臜只要被传播出去一点,就会被无限放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虞温在片场心急如焚,下戏后立马买了机票回明城。

    虞温带着苏邂和律师一起和他谈,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终于松口签字。

    “虞温。”林屿松一口喝下五十二度的白酒,酒精穿过喉头,辣得他声音沙哑,“你有没有爱过我?”

    “没有。”虞温只要想到他对她做过的事情只有恨意,巴不得远远地避开。

    林屿松冷笑一声,“砰”地一声放下酒杯,凑近她:“那你为什么要和我谈恋爱?”

    虞温一瞬僵硬,为什么要和他谈恋爱?

    “入戏太深了。”她为自己辩解,不去说那个真实的原因。

    下一秒她就被戳破秘密:“谭归淮结婚了,所以你和我谈恋爱。”

    见她沉默不言,林屿松知道自己猜中了:“你和我半斤八两,你心里有另一个人还要和我结婚,你把我当什么?”

    “现在跟我分开你就巴巴地凑上谭归淮跟前,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虞温。”林屿松恨不得掐死她,一只手已经伸向她的脖颈。

    虞温立马跳开,跑到包房门口一把拉开门,门口服务生奇怪地看着她,目光随着她消失在楼梯尽头。

    林屿松阴沉着脸从里面出来,从楼上往下看了一眼她跑的方向,迈开步子追她。

    虞温小跑着按开手机通话,让珠珠来接一下自己,眼见着要跑到岔路口,电话终于打通。

    “珠珠,你来找我一下,我在……”虞温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一个标识都没有。

    “迷路了?”珠珠猜。

    “对。”虞温找了棵树后躲着。

    “我问问有没有认识路的。”珠珠那边安静了一会儿,“路边昙花的盆子,上面有几个铜钱?”

    虞温脚边就有一盆,她蹲下身,转着花盆数:“六个。”

    “我们就在七号楼,近得很,马上来。”珠珠摇了摇头,早知道自己就应该跟着。

    不多时,虞温就听到了珠珠喊她的名字。她从树后走出去,不仅被珠珠看到了。

    林屿松大步朝她走过来,她跑向珠珠。

    “你别过来。”珠珠伸手拦住面前的男人,他神色晦暗不明,夜色下,只让她们觉得恐怖。

    林屿松想不明白,他那样爱虞温,虞温心里怎么还能装着别人。他后悔离婚,尤其是看到谭归淮夜离婚之后,好像是他把虞温往别人那边推了一把。他最近更加后悔,想到他就应该绑着虞温,让她这辈子都只能看着别人幸福。

    他抬起头,看到谭归淮从她们后面那条小路急急跑过来,更加不爽。根本不顾珠珠形同虚设的阻拦,一把抓住虞温的手腕,力气大到虞温整个手掌都没有知觉,用力一拉,借着反作用力把她往地上摔。

    虞温本来身上就没什么脂肪缓冲,直接摔在石板路上,刺痛从尾椎直穿天灵盖。珠珠人都懵了,立马蹲下看她的情况,见她额头冒了冷汗,肯定摔得不轻。

    林屿松被谭归淮反着手牵制着按在地上,前者试图挣脱。

    谭归淮下了更大的力按着他:“今天能让你好过我就不姓谭,闹也要看这是谁家的地盘。”

    “你还护着她?她不就是个能被……”林屿松话没说完,被谭归淮按着打了一拳。

    保安很快跑来把人拉走,告诉谭归淮马上联系警察和律师处理。

    谭归淮让珠珠联系救护车,自己接过坐在地上没办法动作的虞温。

    虞温实在是不想被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却在心里有一丝庆幸他来了。

    胸口的衬衣被她左手握着泛起皱褶,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下意识地用嘴唇碰了碰她的额头,然后他隐约听见她在哭。

    她说:“谭归淮,真的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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