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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厨房。

    偌大的吧台堆满了做蛋糕用的食材。

    宋挽凝一身白色休闲服,上午做过造型的卷发简单盘成了方便做事的丸子头。

    蛋糕胚是慕斯,做起来简单,唯一难的是表层装饰,为应景她选了草原露营款造型。

    度假村里有专门的露营草坪,时力发了现场图片过来,说草坪是项景绅亲自参与设计的。

    即便无法做到一比一还原,但在网上找出了一款最接近的蛋糕模型。

    正方形蛋糕表层铺满毛茸茸的绿色草坪,一角有非常低矮的山丘,深褐色的帐篷半圆型帐篷扎根中央,围绕在帐篷边散落数只羊群。

    小羊羔身体圆滚滚,远看像个黑白相间的圆球,宋挽凝用手戳了一些白色小丸子做羊羔的身体,又调出黑色的小尾巴和脑袋。

    做手工需要耐心,第一只没掌握好眼睛和尾巴的位置,第二只用牙签调整好距离,渐渐熟练起来。

    项景绅二十七周岁生日,用了一个多小时,做好二十七只小羊。

    摆放在托盘上,看起来挺可爱,忍不住拍了几张照片。

    一直弯腰低头,颈椎不免酸痛,放下手机,穿着围裙原地拉伸,活动活动脖颈继续做手工。

    好在没人打扰,剩下难度最高的帐篷。

    林林睡醒一觉出来,嗅着奶香味传来的方向,找到正在厨房忙碌的人。

    “姐,在做什么?”宋挽凝手上的团子黄不拉几一坨。

    “做蛋糕,”她扬起脖子,后劲酸得很,泄气道:“我想调个帐篷的颜色,调不准确,要么太浅要么太深。”

    “我看看。”林林凑近对比了一下,碗里面团跟图片颜色确实差距甚大,“重新做吧,这个眼色太深了,像棕黄色的橡皮泥。”

    宋挽凝深深叹了口气!

    不知道废了多少食材后,终于调出相近的褐色。

    捏了半天,半圆形的帐篷逐渐有模有样。

    咔嚓——

    林林眼疾手快拍下照片,鼓励道:“姐,没有你不会的东西,继续加油!”

    “不会做的多了,我厨艺不好你不是知道。”

    额……确实。

    林林挠挠耳朵,宋挽凝和她的厨艺相当,连吃惯外卖的付超都有点嫌弃。

    做好了帐篷,周围的木材和支架就简单多了。

    所有小物件完工后,剩下工程最大的草坪。

    毕竟不是专业的蛋糕师,草坪最后用的是浓绿色的奶油代替。

    铺上去像模像样。

    耗时近七个小时,所有工序完成,夜幕降临。

    快收尾时付超也来观赏,看到成品忍不住调侃:“有天赋啊!蛋糕跟展示柜里的没两样,我觉着你唯一的缺点是厨艺不精,咱别浪费天赋,你——”

    宋挽凝无情打断:“我必须控制体重,下个月要进组拍大导的戏,你忘啦?”

    林林作为甜食爱好者,特别想尝尝,千辛万苦忍住了:“项总几点时候回来?”

    宋挽凝保存好蛋糕,摘下围裙:“时力说今晚有应酬,会晚些,距离零点还早。”

    付超:“那我们先撤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对对对!我们马上走。”

    *

    秦好换回了白天穿的礼服,脖子上的项链醒目耀眼,此时待在项景绅身边,心捣如雷。

    接待场所是渡假村的私人区域,仅对指定少数VIP开放。

    项元丰此行准备充足,服务人员全是生面孔,为了给客人留下隐私,见人进来并不抬头观望,通过客人脚步声远近判断是否需要上前提供服务。

    冯文树特意出来等候,接替了侍应生的工作,“二少,秦小姐。”

    项景绅往里走,秦好跟在他身边走边,四处张望,下午出来逛竟然没发现渡假村存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脚下的路是平整的大理石路面,高跟鞋踩上去会有轻微的咯咯声,秦好很快察觉,悄悄放慢脚步,每每落地收着力道。

    走着走着项景绅停下来,转身看向端庄文雅的秦好,交代道:“待会儿进去别好奇,安安静静待在我身边,没有允许,不要擅自离开我视线范围。”

    秦好仰头,认认真真答应:“景绅哥哥放心,我绝不给你添乱。”

    项景绅一脸严肃,虽然不清楚里面是什么场合,但是有他陪着,秦好突然大胆许多。

    项景绅是她的安全感来源。

    路比想象中远,秦好收力道踩高跟鞋的姿势太磨脚,眼见越走越慢,她伸手拉住左前方男人的胳膊:“景绅哥哥,剩多远的路啊?”

    冯文树:“秦小姐,绕过前面就到了。”

    抬眼望去,寒冬腊月,深山老林阴森森的,秦好打了个寒颤,拢紧披肩裹住自己。

    项景绅第一次带她出来,绝对不能拖后腿,可是脚尖确实痛,脚部做了美甲,每踩一下,甲面深深磨进皮肉里。

    “冯叔,找个人过来背她。”

    “不用不用!”秦好窘迫拒绝,松开拽住他衣服的手,下决定好好表现:“我忍忍就好。”

    十分钟后,深藏在渡假村里一栋低矮的建筑渐渐露出全貌,隐藏在草丛里的灯是唯一光线来源,四周被植物掩盖,从远处看像废弃小楼。

    高大的丛林一片漆黑,似是镇守的怪物,深不可测。秦好背后发冷,紧跟项景绅的步伐,忽略了脚趾疼痛。

    通过一扇门,下了十几个台阶,古色古香,别有洞天的景色呈现在眼前。

    地下一层空间极大,灯光敞亮,如同古时候高门大户的厅堂。

    中间围坐一圈沙发,秦好见到了许多熟面孔。

    项元丰坐在靠中间的位置,听到脚步声抬头:“来了。”脸上挂着的笑容看到秦好时消失殆尽。

    一秒间,瑞利的目光像一把杀/人利器,狠狠朝项景绅投掷而来。

    秦好摸不着头脑,偷偷察言观色,项景绅仿佛司空见惯,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舒舒服服坐下来,双人沙发,秦好乖乖跟在他身边坐下。

    项元丰算盘落空,不满的脸色写在脸上,再换人来不及,原本把人推出去的计划瞬间落空。

    项景天施施然开口:“爸爸,姗姗来迟的人有惩罚没有?”

    “哈哈哈……”浑厚有力的笑声吓秦好一跳,抬眼望去,坐在正中央的老人白发苍苍,瞳孔藏在耷拉的眼皮下方,看不真切。

    等他笑够了,指着项元丰道:“元丰啊,你的两个儿子还是那么针锋相对!你可是走了我的老路啊。”

    项元丰咬着牙根,不能让人看笑话,目光锁定迟来的两人,呵斥道:“越来越没规矩,让严叔等你们,赶紧赔个不是!”

    “挨——小事小事,现在的孩子不比我们那时候喽,”一身唐装的严明伟精神抖擞,意外欣赏项景绅,“元丰啊,你这个儿子有魄力,颇有点青出于蓝的意思。”

    从来都是别人等严明伟,想见人等上大半个月也不稀奇,项景绅反其道而行。

    欣赏归欣赏,项景绅不想承接这份莫名其妙的赏识,终于慢悠悠解释来迟的原因:“今晚接她耽误了点时间,听闻道上的人都称呼您为严叔,首次见面我喊严叔有攀亲带故的嫌疑。”

    他端起一杯白酒:“严老板,今天渡假村开业,我代表菲戈集团欢迎您莅临。”

    一杯白酒下肚,辛辣灼烧咽喉,顺这食道留进胃部,项景绅眉头松弛,没表现出任何不适。

    严明伟喜欢爽快的人,与项家互为利益,第一次见面不会让人下不来台,“项总有气度!有机会让我儿子跟你学学,年纪轻轻执掌那么多业务,不简单呐不简单!”

    项景天形单形只坐在另一侧沙发上,碍于身体原因不能碰酒,更何况招待严明伟的全部是最烈的白酒,浅喝一小口能要他命。

    严明伟没有为难,反而表现出关心,嘱咐他多休息:“景天啊,江山易改,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身体是本钱,好好养,未来有的是机会。”

    项景天怎会不明白,项景绅得势,可他不是屈居下风的性格,不甘全写在脸上。

    “命运奇妙啊,以为得到了,反而就是失去的前兆,这点你父亲深有体会。”

    严明伟大风大浪里混过来,失意之人见多了。

    “是,感谢严叔教诲。”

    严明伟今天兴致高:“有空多来我这走动走动,我喜欢和年轻人交流。”

    项景天忙不迭地答应。

    直到项景绅出现,严明伟明显对他更有兴趣,加上今晚项景天不请自来坏了项元丰的计划本就不讨好。

    ——

    几小时前。

    卓浩收到消息,马不停蹄赶来找项景天。

    正在睡梦中的人被医生喊醒,项景天醒的过程比正常人漫长,足足十来分钟才完全清醒。

    他跟卓浩两人跳出项景绅的关系网去寻求资源合作很久,严明伟早前在他上任项氏集团总裁前见过两次。

    按辈分讲喊他爷爷不过分,可严明伟喜欢让人喊他严叔,说这样感觉自己宝刀未老,尤其跟刚成年的项景天相处起来,亲和又慈祥,像个充满阅历的老者,侃侃而谈。

    每次见他身边会有不同的人,项景天知晓些内幕,见怪不怪。

    今晚项元丰款待贵客,独独撇下项景天。

    “项氏集团如今折腾成四不像!改名换人,暂停了我做起来的项目,时间越久,集团事务越脱离掌控,”项景天深呼吸,苍白的脸上写满厌恶:“项家再也不是屹立不倒的项家!”

    一番咬牙切齿的控诉没换来项元丰的动摇。

    他缓缓站起来,走近拍了拍比自己高大的儿子:“天儿,项家永远不会倒,你相信爸爸,我做的每件事自有道理。”

    “你也老大不小了,抓紧时间,早点剩下项家长孙,爸爸的位置就是你的。”

    “既如此,今晚我和爸爸一起接待贵客!”

    “你……”

    项景天执意要去,项元丰没辙,现在两个儿子,哪一个他都治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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