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

    “三妹妹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岳茹笑着起身来牵岳筝的手,动作间脖子上带的玉骨挂叮叮作响。那声音清脆清澈,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不过岳茹都叫自家人的称呼了,岳筝也没必要与她打官话,只是微微欠身:“大姐姐安好。”

    “这些日子没见,三妹妹更是好看了。”岳茹拉着岳筝的手打量着,两人落座后岳茹便同岳筝唠起了家常。

    岳筝微微欠身,有些腼腆的羞红了脸,像是个未出嫁的姑娘一般害羞。岳茹见她这幅模样,总觉得跟之前在岳府没什么区别。

    难道之前派人去查的东西不对?

    太子有意要拉拢贺洵,毫无关系的两个人,除了金钱,权利,唯一不变的就是美色了。

    前两个贺洵都不缺,太子便要求岳茹会会她这个妹妹。

    要是把岳筝撵走了,太子往侯府塞人就方便多了。

    正好前几日二人争吵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岳茹本打算来,却见那贺洵与三皇子门客交好,岳茹觉得不对,就想着看看情况。

    如今时候也差不多了,她就来会会这个“亲妹妹。”

    “大姐姐现在雍容华贵,不可方物,显得我这里可是蓬荜生辉了。”岳筝掐着嗓子温温柔柔的讲话,岳茹打量了一下人,果然是有些不一样了,现在倒是会文绉绉的吐露芳墨了。

    岳茹不动声色,抬手唤人,没一会儿跟着的宫人便抬进来了两个箱子。

    “见妹妹回京了,做姐姐的自然要来看看你。”岳茹又亲切的拉起岳筝的手,两人带着一身清脆来到了箱子前面。

    “哇。”

    箱子一打开岳筝做作的捂住嘴,眼里都是惊奇。岳茹看她的模样,依旧觉得她还是那个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算是自己多虑了。

    “这是东海进贡的珊瑚,如今太子爷与贺侯爷交好,我便做主拿来送给妹妹瞧瞧。”岳茹带着夸张的语气说着,心里是一点都瞧不上岳筝那副样子。

    只见这人身穿上好的绫罗绸缎,带着一身美玉,却趴在箱子那里用手直接抚摸着珊瑚。岳茹哼笑一声,走过去抬起岳筝的手:“珊瑚为观赏,不可用手触碰。”

    “知道了,大姐姐。”岳筝讪笑一声,将手背到后背,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岳茹摆摆手,另一个箱子也被掀开,只见箱子里摆着两个巴掌大的小盒子。只见岳茹轻笑着拿起盒子,在岳筝脸前打开:“这是上好的东珠,还未穿孔呢,妹妹不如打一副耳环戴上。”

    岳筝高兴的接过来,简直就是爱不释手。稀罕了许久,岳筝这才回过神对着岳茹开口:“大姐姐勿见笑,妹妹只是没见过如此好的东西罢了。”

    岳茹重新拉回岳筝的手:“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好的,做姐姐的都给你留一份。”

    “多谢大姐姐。”岳筝欠身行礼。

    “好了好了,咱们这么多日子不见,一会儿一起用膳吧。”岳茹笑着说道。

    岳筝点头,还不忘招呼人:“来人,把东西搬到库房去。”

    其实岳茹这一招对岳筝其实还算是好使,只是她用错了东西,岳筝对这种奇珍异宝根本不感兴趣,她还是比较喜欢硬通货,比如黄金玉石大银锭。

    不过,送到脸前的东西,也没有不收的道理。

    岳筝看着假惺惺的岳茹,脸上的笑也变成了皮笑肉不笑。

    她可跟岳茹没什么好说的,要是一会儿这人还不进入正题,岳筝就打算找个理由撵人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哭天喊地的声响,岳茹听了动静心中一喜,居然甩开岳筝的手先走了出去。

    岳筝看看自己被拉红的手,无所谓的摇摇头,抬步跟着人也走了出去。

    她倒是看看,这侯府的内奸到底是谁?

    岳筝和贺洵早就提防着了,回京后府中人数又多又杂,有的还是根据贺洵的职位宫里派的人,最后居然一个能信得过的都没有。

    二人一个守着春儿。

    一个守着平安。

    没了。

    等岳筝走出去,只见贺洵刚刚休息的地方围了一群人,离得老远就能听见哭喊声,和贺思予的打骂声。

    思予?岳筝心生奇怪,脚上也加快了步伐。

    岳茹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她好像已经回过神自己要做什么,回头看着发怔的岳筝:“三妹妹,这是怎么了?为何县主如此大发雷霆?”

    岳筝摇摇头,带着歉意的对岳茹说:“大姐姐,今日府中不知道出了何事,今日怕是留不了大姐姐在家中吃饭,不如改日再会。”

    对于岳筝的驱客令,岳茹就当没听见,她快速的说了一句:“我与县主在宫中相熟,不如我去看看。”

    说完岳茹便往那处喧闹的的地方走去,岳筝摇摇头觉得这人也太藏不住尾巴了,只好动身跟在身后。

    等过去一瞧 ,岳筝心里就有数了,只见贺洵脸上带着指甲划痕,身上的衣物也被揉搓的不成样,他晃着头站在门口,地上趴着一个女子。

    贺思予正站在那里,情绪异常激动。

    “县主,这是怎么了,先消消气。”岳茹拨开人群,下意识抬手去拉贺思予,只见这人回过头对着岳茹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动我!”贺思予现在脸上涨红,气的都快喷火了,还有人不赶眼色的往她身边凑,不想活了!

    余光看见站在一旁的岳筝,贺思予瞬间什么火气都没了,她现在一身无名火,到了岳筝这却怎么也发不出来,有的只有懊恼。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岳筝了,她不想来也不行了。

    “这是怎么了?”岳筝带着体面的笑容推开人群走进去,先看看被打伤的岳茹:“大姐姐,可没事吧?”

    岳茹现在心里憋着一肚子气正没地方撒呢,直接一把甩开岳筝的手,她是不敢与贺思予硬来,但是在岳筝这里撒撒气还是行的。

    “三妹妹,没成想你府上事倒是不少,想不到我好心来一次,还被欺负一趟。”岳茹说着眼泪就顺着眼角留下来,凄凄惨惨像是那一巴掌是岳筝打的一样。

    “大姐姐,思予还小,等改日我便叫阿娘带着思予亲自去东宫给你道歉可好。”岳筝也不恼,那就把阿娘搬出来压呗。

    岳茹的脸色被岳筝气的有些发青:“明明是你管不好内宅,若是京城的贵女都同你一样,那所有家里都不得安生了。”

    “好好好。”岳筝小鸡啄米般点头,也懒得再去接话,不走心的应和着。

    对上贺洵的脸,两人眼神交流一番,贺洵便合上衣衫对着地上人说道:“爷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

    “侯爷,你怎么可如此欺人!这让我的颜面置于何地!”岳筝伸手去拉贺洵,被人甩开,伤心欲绝的看着人,只见贺洵冷道:“你这妒妇,我与你成婚几年,妾室通房通通没有,如今我想宠幸个丫鬟还有跟你说说不成?”

    “贺洵!你受死吧!”贺思予听了话暴怒,她真的越来越不认识哥哥了,为什么现在兄嫂的关系会突然变成这样,她明明只是先离开了几个月。

    贺思予随便扯过侍卫身上的刀,对着贺洵胡乱砍去,刀被踢落,贺思予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兄长,眼泪委屈的直往下掉。

    “思予!”岳筝飞快上前将贺思予抱在怀里,两个人哭哭啼啼的模样让贺洵直皱眉,只见他不耐烦的摆摆手:“以后没事不要烦我,我做什么事情不需要同你禀报。”

    岳筝见贺洵离开,伤心欲绝,贺思予也放声大哭,心疼自家嫂子,心想等今晚她就回宫,一定要让阿娘惩治这个浪荡子。

    “夫人,夫人,您就扰了奴婢吧。”

    岳筝正和贺思予抱着头哭呢,身下便有了拉扯感,等低头一看,扯住自己裙角的人果然是春桃,她的衣衫也异常凌乱,头发也乱作一团,就连嘴上的口脂都花到了面颊上。

    “滚!来人!将这贱婢给我拉下去重打三十,发卖到窑子里!”贺思予幼小的心灵已经崩塌,她甚至无法想象当年自己亲自救下来的人,会滚到自己亲哥哥的床榻上。

    阿娘说的果然没错,这种来历不明的奴婢,野心都大的很。怪不得救她的时候口口声声要求为奴为婢,原来是想要跟着她攀高枝呢。

    贺思予见一脚没有将春桃踢开,准备拉着岳筝离开,却没有拉动,只见阿嫂眼泪婆娑的看着她,叫贺思予更心疼了,恨不得将眼前的贱人生撕活剥了不成。

    “夫人,您就好心收了我吧,是侯爷强迫我的,我不想死啊,夫人......”春桃不断的抱着岳筝的腿哀嚎。

    贺思予还想说什么,却被岳筝偷偷的捏了手一把。

    “阿嫂......”贺思予不可置信的看着岳筝,只见这人继续捏了捏自己的手,贺思予虽说不解,还是老实的闭了嘴。

    “我容不下你。”岳筝冷漠的说道。

    “夫人、夫人、春桃真的不是有意的,春桃只是听说侯爷饮醉酒,这才煮了醒酒汤来,想让侯爷解解酒,没成想侯爷竟然、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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