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To let a good thing die -- Bruno Major

    最近太忙，趁着今早有空双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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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事，对黛西来说都像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纱。

    她记得贝拉特里克斯兴奋地爬到伏地魔脚边，一边重复说抓到她了抓到她了，一边亲吻主人的袍脚。

    ‘她’是谁？

    黛西用快转不动的脑子用力想了一下。

    然后她看到伏地魔抬起手，黑色袖口滑到小臂，露出他几乎像骷髅一样的手臂，和长得出奇的手指上捏着的魔杖。

    紧接着，在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或者说，所有人都在恐惧和不寒而栗中时，他魔杖尖发出强大而有力的绿色光柱。

    她从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死咒。

    绿光笼罩住了多卡斯。

    —

    多卡斯也死了。

    她用几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个事实。

    是疯眼汉穆迪最先企图攻击伏地魔的，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所有人大吼：“快跑——”

    “NO————！”她彻底反应过来了，多卡斯死了。

    不止她，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

    莉莉、詹姆、爱丽丝、本吉…所有人都在怒吼。

    “NO———！！”

    黛西想要冲上去，却被人拦腰抱住。

    “多卡斯！”她大吼，“多卡斯！”

    多卡斯肯定能醒过来，那可是多卡斯，她的老师，她的大姐姐，她的好朋友…她想要向着多卡斯躺下的地方跑过去，却被人狠狠拖住。

    “多卡斯——”

    “伊万斯，冷静！”她身后的人在她耳边吼。

    “你放开我——”她不顾一切地挣扎，但是他的力气太大了，“布莱克！！你给我松手！”

    “冷静！冷静伊万斯！多卡斯已经被伏地魔杀了！”西里斯牢牢箍住她的腰大吼。

    “不————！！”她听到自己发出凄惨地尖叫。

    也许是她的尖叫吓到了他，或者他终于感到了心痛，他放轻声音说，“人死不能复生，你知道这个的，伊万斯。”

    “布莱克！你给我放手！让我过去！！”她重新开始用全身力气来挣扎。

    她不相信，不亲眼看到多卡斯她不会相信。

    西里斯深吸一口气，空出一只手掐着她的下颚，把她的头扭向伏地魔的方向，现在那里打得火热交织，傲罗冲上去又倒下，对伏地魔来说像是送上门的蝼蚁。

    “看到没！！你要去送死我就成全你！”他在她耳后恶狠狠地说。

    她愣愣的看了几秒，那里几乎铺满了尸体，但很快她就看不到别的了，她只能看到多卡斯作为他们的一员躺在地上，冰凉的地上。

    “我要去。”

    西里斯应该是怒吼了一声，然后压抑着火气对她说，“你给我看好你这条小命！我救了那么多回不是让你自己去挥霍——”

    “她还躺在那里，布莱克…我至少应该带她回家…”她很轻声地说，像是终于平静了下来，眼睛盯着那个方向。

    “求你了…布莱克…让我去。”

    西里斯愣了一下，抬起手捂住她的眼睛。

    “伊万斯…”他不可察觉地叹一口气，拿她没办法一样，“好，我去。”

    他松开了手，攥紧魔杖就冲进了战火。

    —

    黛西眨眨眼，看着黑发男子向前一边疾跑一边发射咒语的背影，但是没过几秒，整个场地开始燃烧幽绿的火焰。

    “No no no…”她喃喃。

    绿色火焰是以伏地魔为中心开始蔓延的，几秒内，就爬了十英尺远，又过了几秒，爬了五十英尺。所有沾上火焰的人都在惨叫，灭火咒清凉咒破解咒都没有用，它就像有生命一样摇动着火影一点点攀爬上身。

    詹姆飞快脱下沾上火的上衣，一把扔到对面食死徒的脑袋上，同时大吼，“莉莉！当心这个！”

    “反幻影显形马上就好了！再坚持一下！”爱丽丝对所有人大喊。

    “邓布利多，邓布利多什么时候来！”这是本吉崩溃的声音。

    所有的咒语在来回穿梭，即使伏地魔并没有怎么出手，但他的出现让食死徒都鼓足了士气。

    黛西穿过战场，跑向多卡斯，在心里祈祷一个奇迹，或者最起码，不要让她被火烧到。

    “黛西！回来！！黛西！！”莉莉在单挑两个食死徒时回头分心地大喊，但她跑不开，只能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不要命一样向着伏地魔的方向冲过去。

    再跑快一点…

    黛西死死盯着快要碰到多卡斯的幽绿色火苗。

    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

    她又被人从后一把抱住了。

    “放开我！！！”她尖叫。

    “伊万斯…伊万斯…来不及了…”

    “不——！！”她眼睁睁看着黑魔法火焰咒爬在多卡斯的身上，所有路过的部分都化为灰烬，而多卡斯还闭着眼睛，安详的疲惫的血流满面的躺着。

    “不…”

    “不…”

    “不…”

    火焰把多卡斯的最后一点也吞噬，从此，世上再也没有多卡斯·梅多斯。

    她重重跪在地上。

    仰头看向天空，大半个天空被黑魔标记填满，幽绿的蛇头从骷髅里钻出来，嘶嘶吐出蛇信，而她被幽绿和黑暗的天空笼罩住。

    眼泪在这一刻顺着眼角流过太阳穴。

    痛苦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

    在终于有人开始大喊“可以幻影显形了！”的时候，黛西跪在地上，周围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了，她知道有人帮她挡下了所有咒语，但这些都毫无意义了。

    一切都无关紧要，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多卡斯也死了。

    “走了。”西里斯把她扶起来。

    她像没有力气的玩偶，任由他摆布。

    他把她的手臂勾上自己的脖子，她把全身力气都挂在他的身上。

    “西里斯——照顾好她！”莉莉隔着大半个战场大喊，她看上去非常担心黛西，但是此时她自己也伤痕累累，无比疲惫。

    这是他们所有人第一次直面战友的死亡。

    而死亡直接撕开了最后一层学生时代的面纱，把战争赤裸裸地带到他们面前。

    西里斯对莉莉点点头，给詹姆做了个手势，又托着她的腰，贴在她耳边轻轻地问，“我要幻影显形了，你可以吗？”

    她没有回应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西里斯好像又叹了口气，然后“啪——”一下，消失在弥漫着黑暗和幽绿色的底色中。

    —

    黛西不知道西里斯把她带到了哪里，她对一切的环境都迟钝了。

    此刻她的大脑可能连巨怪都比不上，全是黏在一起的浆糊。

    西里斯应该是把她放在了一个沙发上，她呆呆地坐着，然后他又给了她一杯水，她机械地接过。

    他插兜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也许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他选择性遗忘了他们几小时前刚刚吵了一架的事实，他蹲下身，手放在她的膝盖上，“听着，伊万斯，我们失去了多卡斯——”她一抖，他拍拍她的背，“但是我们爱的人永远不会真正离开我们。”

    她抬头，绿眼睛注视着他。

    他握住她的一只手，带着她的手贴上她的心口，“她会永远活在这里。”

    碰到他温热干燥的手，她才发现在这个夏夜她的手太冰冷了。

    她没有说话。

    “没有咒语可以逆转死亡，伊万斯，你能做到只有带着多卡斯的勇气和希望继续战斗下去，知道吗？”

    西里斯可能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他的语气还有点生硬，但看得出他已经在尽力做到最温柔了。

    她又垂下眼，盯着玻璃杯里的水纹。

    西里斯又看了她几秒，但是看上去实在绞尽脑汁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安慰人的，最后只能站起身，一手插兜，“这是我舅舅阿尔法德的房子，今晚你先睡卧室，我——”

    她拉住了他手腕。

    他愣了一下，低头先看向她握着自己的这只手，又看向她，她正仰头看着他，绿眼睛湿漉漉的。

    “伊万斯，你又在干——”

    “嘘——”

    “Kiss me.”

    “什…什么？”西里斯怀疑今晚哪个咒语让他耳朵出问题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继续仰头看着他。

    西里斯把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抽出来，慢条斯理地说，“需要我提醒你，几小时前你对我说了什么吗？”

    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继续仰头用很专注的眼神看他。

    他们僵持着对视。

    几秒后，他冷笑了一下，“这可是你说的。”

    他弯腰，抬起她的下颚直接吻了上来。

    —

    在他亲上来的那一刻，黛西就做好了准备，她闭上眼，手摸上他的脸，让自己全神贯注地投入这个吻，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用亲吻来暂停时间。

    他们维持了几分钟这个她坐在沙发上，他弯腰一手撑着沙发沿一手托着她的脸的姿/势。紧接着，大概是他发现她轻而易举就放他进去了，或者是他发现她没有再推开他的意图，他翻身坐到沙发上，抱她跨坐在他的身上。

    她感觉到这次他一点也不急，慢悠悠的，一点点轻轻舔她的上颚，又在她的口腔里滑/动，而手上的动作却相反，流连忘返地停留在她的腰间，上下摩挲，似乎还想继续往上走，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她的手也爬上了他的脸，他侧脸的线条非常凌厉，她无意识扣了一下他耳后的一颗小痣，他轻嘶了一声，随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她的头离开了他，愣愣地看了他几秒。

    他对她眨了下灰眼睛。

    然后，她哭了。

    “我错了我错了…”西里斯连忙坐直身子，手忙脚乱地擦掉她的眼泪，只是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一粒接一粒，停不下来。

    “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他手捧着她的脸，又低头凑近她的脸，轻轻亲掉她脸颊上的泪珠，“别哭了…”

    一开始她只是默默掉眼泪，但是他越安慰她，她的泪水越止不住。

    最后，她索性像个孩子一样用力勾住他的脖子，把整张脸都埋在他颈窝里嚎啕大哭。

    “唉——”西里斯长叹一口气，抱着她一下下拍她的背。

    房间里很昏暗，只有窗外透出月光。

    月光中，她放纵自己趴在他的身上大哭，她的手肘用力圈着他的脖子，大腿/夹着他的腰，额头抵在他的肩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躲在他的怀里非常安心，与此同时，她的泪水和鼻涕水也一定涂满了他的肩膀。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金色脑袋上，她能感觉到他用力圈紧了她，同时手心在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捋她的背。

    房间里流淌着一个平静的呼吸声和一个抽吸声，月亮一点点在窗外往上爬。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停了下来，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泣，一边坐直身子。

    “伊万斯，你眼睛肿了，还有你满脸都是水。”他嫌弃地皱眉。

    她瞪他一眼。

    西里斯噗嗤笑了一下，又翻身把她放在沙发上平躺。

    哭是一件非常消耗体力的事情，她脑袋更加糊涂了，只能静静地看着他。

    现在西里斯撑在她的上方，撩开她黏在脸上的碎发。这个距离让她的视野里除了这张英俊的脸以外什么都不剩，而很快，她的眼前又一片漆黑了，因为他开始亲吻她，从发顶到眼皮，带着安抚的意味。她没有拒绝他，甚至闭起了眼睛，享受着他像对待一件珍贵瓷器一样轻柔地亲吻她的脸，在他密密麻麻的吻中，她最后的抽泣声好像也慢慢平息了。

    在他一点点试探的重新吻上她的嘴唇时，她睁开了眼，他也像有感觉一样，离开了她的嘴唇，他们鼻尖几乎贴在一起对视。

    几秒后，她的腿/夹上他的腰，用力一翻。

    现在，变成她把他压在沙发上，跨坐在他的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西里斯挑起眉毛。

    她直勾勾盯着他的灰眼睛，同时手指隔着布料从他胸膛中的沟壑一路向上滑，又顺着脖颈，摸上他的脸。

    她必须承认，这具身体对她太有吸引力了。

    最后，在他吞咽的动作中，她弯腰吻上了他的嘴唇。

    她在用全身的力气吻他，专注的，全神贯注的，甚至是狂野的，湿/咸味融合在口腔里。她渴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她来忘记所有，什么离别什么战争什么死亡通通不存在了，这一刻，她希望只有她的感受才是凌驾所有之上真真实实存在的东西。

    不够，还不够。

    她开始尝试更加用力一些的吻，她学着他之前的样子企图搅动腥风暴雨，但是还不够。她又尝试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在她的手直接贴上他精壮的腰上时，他抖了一下，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离开了她的唇，“伊万斯…”西里斯看着她。

    “嘘——”

    她一根手抵在他的唇上。

    他们两在昏暗中隔着一根手指对视了一会儿。

    公寓里只剩呼吸和喘/息声。

    紧接着，在西里斯迫不及待要坐起来吻她的时候，她又把他压倒在沙发上。

    我到底想要什么呢？黛西想。

    我不知道。

    也许我只是想把所有的痛苦都抽真空，给自已一口呼吸的时间。

    她弯下腰，捏着他的领口，继续用刚刚那种恶狠狠的方式吻他，或者说啃咬他。而西里斯看上去非常受用，他一手懒散地搭在沙发沿上，一手隔着衣服游走在她的后背，最后，停在她的后颈，也许只是一种无意识的动作，卡在那里不给她任何后退的机会。

    不够，还不够。

    即使他在回应她，即使她已经竭尽全力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一张张面孔和一幅幅面具，但她还是无可抑制地感到灵魂在下沉。

    不够，还不够。

    我到底想要什么？黛西问。

    她不知道答案，但她的手已经开始向下滑，在她触碰到某个部分时，她甚至分心的想了一下多卡斯还不知道他不是gay，而西里斯瞬间像受到巨大惊吓一样弹起来。

    黛西收了手，默默看着他，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如果现在他是阿尼玛格斯状态的话，耳朵恐怕早就直直竖起来了。

    慢慢的，在他们对视了大概十秒后，她从他身上站起来，他也坐直身体。

    她直视着他的灰眼睛，后退几步，光脚踩在一片被月光洒向的地毯上。

    然后，在他开始疑惑的眼神中，她轻轻勾下身上吊带裙的肩带——

    白色裙摆像一朵昙花一样垂落，最后绽放在她的脚边。

    月光下，她坦诚的露出白皙光滑的身体，毫无保留。

    他彻底愣住了，视线久久徘徊在她的身体上，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重新抬头看向她的眼睛。

    “Try me.”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