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感想呢?”萧秋雨一大早的电话让她睡意全无,翻身坐起来随口应付了一句就要挂断,偏偏这女人还用她们五年的友谊威胁,说要是敢挂就绝交,彻底绝交哦。

    杨星星困得不行,拉开窗帘,被刺目的光芒迷得睁不开眼:“什么感想?”

    “服了你了,昨天在机场跟你说过什么你全忘了是吧?”萧秋雨仿佛要跳出屏幕打人。

    机场?说过什么?她刚起床脑子转不过弯来,努力回忆,好像萧秋雨昨天的确跟她说过……要交流什么感受……

    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变了,骂道:“萧秋雨,你好色。”

    萧秋雨这女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光天化日之下大放厥词:“没办法,男朋友不在家,我昨晚孤单寂寞到睡不着觉,想听听你的幸福呗。”

    什么幸福……杨星星发誓,她真的没想歪。

    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半,她爬回床上继续躺着,“没有幸福,谢谢,我先挂了,再见。”

    “唉等等!”萧秋雨不可置信道,“不要告诉我你俩昨晚分房睡的。”

    她静了一会儿,眼皮都没抬:“是啊。”

    我靠。萧秋雨骂了声脏话,不住地感叹,封建思想要不得啊。

    “什么封建思想啊,”杨星星嘴硬,“你怎么知道是我不愿意和他睡,万一是他坚持要跟我分房睡呢?”

    “不至于吧,”萧秋雨说,“你俩都差不多快尘埃落定了,郁识骞不像是这么忸怩的人啊。”

    她噢了一声:“那忸怩的人就是我喽。”

    “除了你还能有谁?”萧秋雨叹气,“你呀,是我见过脸皮最薄的人,男孩子找你喝杯酒你也要去上厕所。”

    那是因为你身边全是一帮厚脸皮好不好。杨星星想起当年和萧秋雨一起在英国读研究生时,被这个女人撺掇着去什么联谊会,外国人性格普遍比较奔放,没坐一会儿就有男同学过来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过夜,吓得她连忙找借口逃去了卫生间。

    反倒是萧秋雨和其他玩得开的女人们,度过了堪称舒适惬意的一晚。

    “你再多嘴,小心我把你的黑历史告诉姜熠许。”她闭着眼睛,警告说。

    “我错了错了。”萧秋雨立马告饶。

    杨星星暗笑,这个疯女人自从和姜熠许在一起之后就从良了,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真伟大,好像一开始萧秋雨还嫌总被姜熠许管着不自由,但久而久之,居然有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迹象。

    不过,疯女人还是疯女人,实在太口无遮拦了……“唉,放着这么帅的男朋友不睡,真是暴殄天物,不说了,我跟你没有共同语言。”萧秋雨惋惜道。

    “我也和你没有,”杨星星木木地说,“你找个有……生活经验的人聊吧。”

    萧秋雨兴致缺缺地拜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去找有……那种经验的女同胞交流心得体会去了。杨星星扔了手机,懊恼地倒在床上。都怪萧秋雨,让她忍不住自我怀疑起来了……分房睡……真的很封建吗?

    然后,花了足足一个小时上网搜索婚前性.行为的合理性,最后居然发现,大部分网友居然都认为,婚前性行为是有必要的。

    【不试过,你怎么知道你老公行不行?夫妻生活的和谐足以影响一段婚姻的成败哦。】有热心的女网友善意提醒。

    评论区全是一些网友们的虎狼之词,这年头果然匿名可以给人莫大的勇气,那些描述看得她那叫一个面红耳赤,既害怕,又好奇。有人说干这事会很舒服,但也有人说和男朋友尺寸不合,初夜时疼炸了,一直哭……

    怎么差别这么大?不知道新婚之夜他们会不会……停!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杨星星即刻叫停,默默背了一遍化学元素周期表,心如止水地睡了过去。

    —

    身体忽然一轻,好像飘在云端……杨星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体腾空了,吓得惊叫一声。

    “不好意思,吵到你了?”男人略含歉意的声音响起,“压到被子了,想把你抱里面睡点。”

    大脑顿时一片清明,她连忙挣扎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然后飞奔去洗手间。

    一照镜子,脸没洗,牙也没刷,头发更是乱得惨不忍睹……这副鬼样子,刚才岂不是全被他看见了?

    早知道,就定闹钟了,她懊悔地搓着洗面奶泡沫,恨不得现在冲出去对他催眠,让他忘掉刚才看到的一切。

    收拾完出去,发现他还坐在床边,穿着纯黑色的家居服,衬得比往日更温和。

    “今天有什么安排?”杨星星擦干净手,坐去他身边。

    “本来想上午带你出去逛逛,”郁识骞有些无奈,“不过快到饭点了,我们还是先在家里吃午饭吧。”

    这么晚了吗?她早餐还没吃呢,只好和午饭一起吃了。

    跟着郁识骞下楼,童姨也在,在底下望着她笑道:“星星,听说喜事将近?”

    消息传得真快……毕竟郁识骞也在,她有心想遮掩也不行,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童姨又向他们道贺,祝两位以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星星发现,每到这种场面,装傻充愣的办法总是很好用,于是也装作耳聋,走到餐桌边夸张地哇出声来:“这么多好吃的?”

    烧鹅、咕噜肉、叉烧、生菜煲、蟹黄豆腐……还有燕麦包和绿豆糕,原来是将早饭和午饭合在一起了。

    “星星你起得太晚,错过了早餐,我就多做了点心,”童姨笑说,“识骞倒是按时起床的。”

    她很不想承认其实她很喜欢赖床,每到周末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吃了一块叉烧,面不改色地说:“他铁人来的,不需要怎么睡觉。”

    “的确,”郁识骞居然赞同道,“我的睡眠需求不高,平均五六个小时就够了。”

    “那你跟我差不多,”童姨问,“星星,你呢?”

    “我嘛……”杨星星表面淡定,实际心里早就不平衡了,怎么你们这些人都不用睡觉的吗?哪像她……“至少七八个小时,多的话,没有上限。”

    郁识骞吃饭的时候话不多,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笑了。

    见两位都不太相信的样子,杨星星只好举例说明:“真的,有一次,董总临时让我交个报告,我熬了三个大夜才写出来,忙完之后睡了一天一夜,毫不夸张。”

    听到董程明,郁识骞脸上的笑意淡了少许:“他后来,找过你没有。”

    “没有了。”她摇头,默默看着他,心想你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董程明要再来找,就是纯纯受虐狂了。

    郁识骞平静地吃了一口饭,点头说:“那就好。今天晚上,要不要到我那去睡?”

    呃……话题是怎么转到这上面来的?

    筷子碰到瓷碗的声音,清晰可闻,客厅里真的好安静。童姨早就识趣地退进了厨房,留给二人聊私事的空间。可此时的杨星星,恨不得赶紧吃完饭溜走,也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你觉得呢?”她努力想表现得像他那么平常,可惜未能如愿,笑容僵在脸上,比哭还要难看。偏偏嘴上,还在逞强,“你是主人,听你安排。”

    郁识骞吃完饭,喝了一口茶,说星星,你看起来很紧张。她立马笑不出来了,默默低头吃菜吃肉吃饭,不再理他。

    餐厅里,重归寂静,只剩下她吃东西的声音,而他,也一直坐在对面不动。由于杨星星低着头,因此看不到他在干什么,只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在看她。

    终于吃完饭,她飞快地站起身来说:“我、我去刷牙。”路过他身边时,却被他拉住了手臂。“跑那么快干什么?”郁识骞站起来,有力的手掌,轻轻松松扣住了她的肘关节,然后,移到她的颈后,轻轻抚摸着。

    他的抚摸,暗示的意味太浓,几乎让她站不住,靠在他身上,弱弱地抗议:“童姨还在呢。”

    “那一起上楼?”郁识骞笑道,“正巧,我也想漱口。”

    —

    站在镜子前,举着牙刷,杨星星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来主卧卫生间刷牙。

    主卧……是他的地盘啊。

    她含着满嘴的泡沫,看了一眼面前摆着的两个牙杯。谁能想到,他这里还能找到干净的空杯子,以及成套的牙膏牙刷呢?以及,刚才郁识骞拉她进来的时候,她应该抵抗一下的……

    “星星。”郁识骞走到门边。

    因为没干一些非礼勿视的事情,刷个牙而已,杨星星索性没关门。她抬起头来,在镜中和他对视。

    “让个位置。”郁识骞说。

    她唔了一声,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她身侧,同样拿起牙刷,和她同频刷牙。

    这样日常的郁识骞,倒是没见过。

    杨星星眨眨眼睛,不小心犯花痴,他的侧脸线条流畅,棱角分明,实在赏心悦目。牙膏沫快要掉到衣服上了,她赶紧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拍着水,顺便,清醒一下。

    郁识骞刷完牙没有离开,侧过身将她搂住,嘴唇,似乎已经贴在了她的耳后,“下午,打算去哪?”

    “随你啊,我都可以。”她想说,能不能先放开我,可逐渐习惯了他紧搂住她的感觉,也不想他放手了,顺从地倚着他,讷讷地说:那个,商量个事儿。”

    “嗯?”

    “结婚前,我们先分房睡好不好?”

    杨星星鼓起莫大的勇气说出这番话,以为他会介怀,郁识骞却没什么反应,低头看了她半晌,而后直接将她抱起来,“你怎么都可以。”

    她扯着他的衣襟,手指仿佛能触摸到布料下皮肤的温度:“真的?”

    郁识骞倒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紧张,将她放到床上,耐心地说:“我们都要订婚了,还需要担心这种小问题吗?”

    她一碰到床,就立刻弹起来,警戒心很强地靠在床边:“那说好了,结婚前都分房睡。”

    郁识骞点头:“嗯。”

    许是他太好说话了,杨星星总觉得他的回应是不是有点昧着良心的成分,狐疑道:“我不愿意跟你住一间房,你一点都不介意?”

    “星星,”郁识钱轻声叹息,似乎在埋怨她不懂,“不要低估我的耐心,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好像,她马上要彻底被他套住了。可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想离开,双手伸到背后抠着墙壁,有些纠结。好像在加深两人的关系这件事上,郁识骞的态度总是比她要积极一些,而她,不是退缩,就是拒绝,拖延,如果用外人的目光看,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真心。

    可她对他不是不认真啊,只是太紧张了。

    “那个,希望你不要介意,”她就连解释,也只敢超级小声地说,“我不是不想和你……那个,其实……我没那么抗拒,就是我……比较敏感。”

    终于说出来了,杨星星甚至想即刻落荒而逃。而郁识骞的反应甚至比她更快,靠过来,堵住她的去路。

    “怎么个敏感法?”他的吻,先是落在她额头上。

    “你抱我,或者这样亲我,我都会太紧张,”杨星星闭上眼睛,认命地说。

    “就像这样抱你?”他的手掌,滑到她腰间,然后,继续挪移,往左,往下……

    杨星星立刻抽了口气,惊讶的,却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嘴唇……“别亲那……”她软声哀求,“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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