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学医

    沈夫人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但是她也没有让何灵离开葳蕤堂。

    何灵猜测她大概在屋里的哭,非常体贴的带着俩贴身丫鬟溜达到西厢找葳蕤堂二把手大丫鬟兰香。

    兰香正指挥人往西厢里边摆放物件,冷不丁看到探头探脑的少女吓了一跳:“哎哟,大小姐怎么跑这儿来玩啦?正搬东西呢,这地方还没有打扫好,别弄脏您的衣裳。”

    何灵摸了摸唱空城计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兰香姐姐,现在过了饭点,嗯......我就是肚子有点饿,想问你找些吃的垫垫。”

    兰香一拍巴掌,懊悔的说:“瞧我这脑子,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您先回堂屋等着,我让人把饭菜热热给您端过去。”

    何灵乖巧道谢,脚步活泼的往回走,打算做个贴心小棉袄,喊沈夫人一起出来吃。

    “滴——”系统冷冰冰的电子音响起,通知:“检测到附近有【首席大家】出没,作为一个新手小白,拥有一个优秀的启蒙老师也是必不可少的哦!”

    何灵眼睛一亮,知道这是在宫里当值的便宜爹回来了!她立马加快脚步,兴冲冲地喊道:“爹,您回来啦!”

    屋里相拥的二人听到动静立马分开。

    何灵一看气氛不对,就知道自己过来的不是时候,飞快的低头道歉:“女儿鲁莽了。”

    沈夫人站在一边尴尬的用帕子擦脸,沈父也臊的老脸一红,不自在地说道:“下次不可如此莽撞。”

    “是。”

    沈夫人尴尬的解释:“我和你爹正商量教你读书的事呢,之前想着让你哥哥教你,你们兄妹俩也可以亲近亲近,谁知道他对你嗯......有些意见。”沈夫人说了一个很委婉的词,“所以我和你父亲商量以后让你来葳蕤堂学习,我们亲自教你。”

    “对对对。”沈父帮腔点头。

    何灵沉吟片刻,忽然提议:“不如我跟着爹学医术吧?”

    “嗯?”

    “啊?”

    夫妻二人惊讶地对视一眼,沈父问她:“怎么忽然对医术感兴趣了?”

    何灵把手背在身后用脚尖碾了碾地,不好意思的说:“一直都感兴趣来着,只是一直没机会。”她顿了顿又道:“哥哥教我的文章.....嗯......字太多了,我看的头疼,做不会。”

    提这茬沈夫人就来气,“不是你做不会,恐怕他都没有用心教过!就你老实,问你学的怎么样就说哥哥教的好,还替他瞒着!”

    沈父摸了摸胡须,在心里较量一番,说道:“学医并不比学其他的事情简单,女子行医也比男子困难百倍,而且学医途中的各种艰辛也只有你自己能体会到。”

    沈父定定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女问道:“我这样说,你还愿意学吗?你要知道,以咱们家条件,虽然比不上世家大族,只要朝廷不发生动荡,也可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我愿意!”何灵双眼坚定地回视沈知邈,“女儿不怕吃苦,比起做一朵温室里娇养的花朵,女儿更愿意做一颗在外边经受风雨洗礼的小草。”

    “好!”沈父抚掌大笑,像是重新认识这个女儿一般,用目光赞许地看着她:“你母亲今日和我说你变得与往常不一样了,我还不信,如今看来是我以偏概全了。”

    见自己说服了沈父,何灵得意地翘起唇角。

    沈父看着眼前双眸明亮,落落大方的女儿,一脸欣慰。原本儿子弃医从文,小玉容也对学医不敢兴趣,他还发愁自己一身衣钵无人继承,现在好了,女儿愿意继承他的衣钵,他也不算后继无人。

    倒是沈夫人不乐意了,她温柔的和女儿说:“铃儿饿了吧?你先去找香兰,让她去厨房给你热点饭吃,我和你爹还要再商量点事情。”

    何灵狡黠一笑,“女儿刚刚已经和香兰姐姐说过啦,就不打扰母亲和爹谈话,先告退了。”说完体贴地关上门退出去。

    听到女儿脚步声远去,沈夫人脸色一变,看着还在乐呵的丈夫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倒是开心了!你怎么不出去打听打听,满京城的大家闺秀,有哪家父母像你这样,让女儿出去抛头露面的!”

    沈夫人气急了,光骂还不解恨,伸出手拧了一把丈夫腰间软肉。

    “哎哟哎哟,茹娘轻点。”沈父捂着腰龇牙咧嘴的求饶。

    沈夫人拍桌子:“轻点?我恨不得掐死你!”

    沈父委屈兮兮:“掐死我,你可就守寡啦!”

    沈夫人对他翻了个白眼,沈父做低伏小的给她揉肩膀:“茹娘消消气,我知道你是心疼女儿,但是学医也未必不是条出路啊!”

    沈夫人冷冷地斜他一眼:“行,我今天倒是要听你讲讲女儿跟你学医到底有什么出路!今天你若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她冲丈夫晃了晃纤纤玉指,浅浅勾唇一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沈父被自家夫人笑的头皮发麻,清了下嗓子道:“咱们家这么些年来在夫人的管理下,不说日进斗金,庄子铺子加起来月入千两银子还是有的。”他先给妻子带顶高帽,又继续说道:“夫人也知道,我本一介布衣,侥幸娶了夫人后才从此平步青云。入了宫闱当御医。但是在天子脚下,随便掉块砖都能砸死王公贵族的京城就不够看了。咱们家一共有三个孩子,迅儿对医术不感兴趣,随了大舅子爱读书,年纪轻轻就考中秀才,功名在身,我估摸着再过几年能考个举人老爷出来,不说再进一步的事,也算是有个官身了。玲儿呢。自小流落在外,刚回来的时候闹得满京城人都知晓了,以后结亲多少还是会有些影响,而且她自小长在乡间,未必就能适应高门大户的生活。玉容自小养在咱们身边,容貌才华不输别家闺秀,可是出身到底是差了点。将来咱们老了去了,今天你也说了,迅儿压根就没有把玲儿当妹妹看待,在他眼里妹妹只有玉容一个,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铃儿比不上,以后玉容出嫁受了委屈,迅儿给撑腰,玲儿呢?迅儿愿意给她撑腰还好,万一不给呢?咱们那时候活着一切都好说,若是死了,按照如今的情况看来,大概是不会的。”

    沈夫人不说话了,沈父继续说道:“夫人也知道,我专攻妇科,但是当下男女大防,宫中女眷和达官贵人家的夫人虽然愿意传我看病,却要隔着厚厚的惟账,好相与的人家愿意让我隔着帕子号脉,那些端着架子的可能连病状都是由丫鬟代述,我给她们看病全凭经验丰富。但是我们女儿不一样啊!”

    正在高谈阔论的沈父语气激动起来,“她是女子,和她们一样,望闻问切辨证论治,哪一项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若是女儿聪慧,学了我全部本事过去,以后做个女医,在达官贵人面前露了脸,就算以后我们不在了,她自己一个人也能很好的生活!”

    沈父开始在屋子里渡步,想到后继有人,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往日沈夫人也听过丈夫在她面前抱怨在工作中遇到的种种挫折,但是当她想进一步了解的时候丈夫总是很快就调整好情绪,温和的和她说:别担心,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她从没有怀疑过丈夫的能力,也知道丈夫其实很不喜欢现在这种生活,比起在宫里当御医,他更喜欢做一方游医,自由自在,受人尊重。

    沈夫人看到丈夫这么开心的样子,突然自责起来,若不是因为自己,丈夫也不会留在京城,现在应该已经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了。

    沈父注意到沈夫人情绪忽然低落,立马停下脚步,挪到妻子身边,不安的说道:“你若是实在不愿意女儿和我学医,便算了吧,等过几年我闲下来收个徒弟也是一样的。”

    沈夫人伸手捂住他的嘴,自责的眼泪哗哗的流:“你怎么总是为了我委屈自己呀。”

    沈父一看沈夫人哭,立马心疼起来了,握住她的手道:“委屈啥呀?不委屈。能娶到你这么贤良淑德家世又好的漂亮媳妇,那是我沈知邈几世修来的福气!”

    沈夫人锤了他一拳,瘪着嘴娇嗔:“就你嘴巴甜会哄人开心。”

    沈父捉住她的手亲了亲,一脸真诚:“什么叫哄人开心?沈某这张嘴从不说假话,只会说真话,并且句句属实,全都是肺腑之言!”

    正在开心炫饭的何灵脑海里忽然“叮”的一声响,机械冰冷的电子音欢快的通知道:“恭喜宿主拜师成功,一名优秀的老师是成功路上必不可缺的指明灯,望宿主栉风沐雨,砥砺前行!”

    何灵吐掉口中的骨头,在心里吐槽,这系统延迟真够严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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