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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见

    “殊途同归。”

    “殊途,同归?”

    “我想,方老城主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不论是人是妖,即便走的路不同,但我们的终点都可以是......”

    “救苦渡难。”涂骁打断了花喜的话,“我想帮他,帮方覃,也是帮天下众生,我要寻找修补坎锣的办法,寻找散落的天煞灵,妖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归是要做些事的。我要做一只英雄狼。”

    夜晚风大,花喜被冻醒了,其实她一直也没睡着,就那么眯着,做着似有似无的梦,只是现下彻底清醒了,躺在抬眼见窗的床上,天上居然挂着几颗星星,这与之前大不一样。

    花喜披了件外衣推门走了出去,这地方他们不久之后一定还会再来,只是再来就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了,趁现在多看看,以后照着这样子编写点儿话本什么的,铁定能赚一大笔!

    离客栈不远处有一座小土坡,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座坟,她走了过去,因为上面坐着人,看背影就知道,是李尘埃。

    “数星星呢?”她问。

    “嗯。”

    她轻声喘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答话,她虽然没有爹娘,但是也能感同身受,倘若消失在泉水里的是老谷主和师兄弟们,方老城主知道内情却不告知,她或许早就闹个天翻地覆了。

    “我们下次再来嘛,我看那方老头子人也不坏,不告诉你应该就是有别的打算,说了实话或许会引发祸乱也不一定呢。我瞧着他身子骨挺硬朗的,一时半会儿也嘎不了,下次再来就是了。”

    “你见到的柱子人......”

    李尘埃想说又不说的样子,花喜看了真是着急,但此刻却异常能忍,她其实不太关心那个秃瓢柱子人了,总之就是大坏蛋一个。

    “是我爹。”

    李尘埃声音很小,似乎是有点儿怕让花喜听到,但又很想与她说,“是我爹,李拯。”

    他扭头看向花喜,花喜整张脸就像冻住了一般,这不是吃不吃惊的问题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过了会儿,她听到李尘埃浅笑了一声,这才缓过来,试探着又问了一句:“我能再听一遍你刚刚说了啥么?”

    “跟你打架的那个柱子人,是我爹。”这一次,李尘埃语气格外轻松。

    花喜的脑子再次嗡了一声,也就是说,她一直老秃子,臭秃瓢儿,丑八怪这么骂着的人,是李尘埃的亲生父亲,她还跟他打了架......

    “汗流浃背了我已经。差点儿,你爹的眼睛就被我抠下来了。”

    “山鬼阎王说的就是十头鸟。我爹是方覃的徒弟......”

    花喜被方覃所救,带回小屋疗伤之时,李尘埃便在无意中听到了方覃和柱子人的对话。

    十头鸟被困在这儿方覃一早便知道,想当初他们二位在九重天上还有过一段渊源,也可说是不打不相识。

    当年方覃才刚刚化灵的时候,形不稳且十分嗜睡,常常会连睡上十天半个月的,十头鸟兽贪玩,见什么都好奇,方覃已经被它盯上好几日了。

    它十分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此嗜睡懒惰,它还从未见过像死了一般的器灵,便趁他睡觉的时候将他栖身的神器叼走了。

    方覃年少,也是个暴脾气,美梦被扰,自然饶不了始作俑者,追着十头鸟不依不饶,扬言要把它的全拔光。

    后来十头鸟化成人形,二人也在打打闹闹中成为了朋友。

    后来十头鸟犯了大错,方覃也在仙魔大战中差点儿殒身,牧潦存将他救了之后,他便来了无量山,从此便有了天约城。

    直到发现天煞灵,他才发现,原来昔日好友就在自己身边。

    十头鸟为了阻止天煞残灵复苏,不惜自毁兽元,最终将天煞灵困在了自己体内。

    方覃发现之时,昔日好友已变成不人不鬼的柱子模样,他还记得自己,笑着说:“老不死的,还活着呢!”

    方覃泪下,“苍木,我来晚了。”

    “哟呵,还记得我呢,老东西,我现在可是实实在在的秃了,你可不许再拔我的毛了。”

    苍木说,他很快就要死了,有这吉祥轮在,兽元的力量大减,况且这天煞灵复苏势如破竹,望方覃能够尽快找到封印之法。

    方覃自然不能让苍木就这么死了,便潜心研究修复坎锣之法,日日闭关,自然是逃不过他的徒弟李拯的眼睛。

    天煞灵终于控制不住了,眼看苍木就要被天煞灵彻底吞没,便自断一头,用血液化作一泉水,“就当是我留给你的念想吧,老东西,我这些可都是宝贝。”

    方覃本想接替苍木,用自己的灵元再次困住天煞灵,便命令随行的李拯继续修补坎锣,谁知李拯竟飞身而上......

    “我也是才知道,我爹竟也是器灵,曾跟随白泽上仙。”说这话的时候,李尘埃的神色中透露着崇敬和自豪,“不过,我一次也没有见过他。”

    李拯并不受吉祥轮所制,他若代替苍木,必将会为方覃争取更多时间。

    但方覃不想看到李拯成为下一个苍木,便也献出自己的元神布下结界,保住了李拯和苍木的残魂。

    他想着,世间或许真有两全法。

    在见到李尘埃的第一眼,方覃便认出这是李拯的孩子,速速告知,李拯却不愿相见。

    在门外的李尘埃也收回了想要推门而入的双手。

    “那你为何不与你父亲相认啊?”花喜问。

    李尘埃摇摇头,抬起头望天,想象着父亲的样子,“我娘说他长得可俊美了。他既然不愿见我,那便算了。”

    从未谋面的父子二人,李拯自然是不想以这般不人不鬼的面貌相见,即便见了又当如何,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也弥补不了这些年给他和李东风带来的伤害。

    “李拯已死,他从来都没有我这样一个父亲。”

    这是李尘埃这么多年来听到的父亲说给自己的第一句话。

    “所以说,你得赶紧找药,把你那破毒解了,然后把这个什么天煞灵给灭了,到时候把你爹捞出来,当面找他算账......还有啊,你还欠着我一笔人命账呢,还之前不许死。”

    花喜现在知道了,李尘埃来这儿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她突然觉得,目前这个结果是最好的。

    见李尘埃不说话,光顾着望天,花喜以为他颓废了,便起身做起了大哥的姿态,“既然你没什么想法,接下来便听我安排了,先去长白阳找苦焰藤,把你的毒解了。”

    接下里的行程很快,不出两日便走出了黄沙路。

    然而,似乎刘问道早就算准了他们何时出来,并且提前做好了埋伏。

    几人被困法阵,关键时刻阿净带着乾夭长灼前来。

    刘问道怒骂,“我明明用药将你软禁,又是如何前来......”

    阿净大笑,“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老娘我可是只狐狸精。你以为就你会下药啊?”说着,玉手朝身后微微勾了勾,元竹满脸痴汉笑屁颠屁颠地贴了上来,“你真是收了一个听话的乖徒弟。”

    “不可能,你的手脚筋是我亲手挑断的,除了我之外,谁也不可能帮你接的上!”

    阿净冷哼一声,“抽骨断尾老娘都没服过,就你这不入流的伎俩,也配在老娘面前卖弄。”

    刘问道看到了阿净手中的乾夭长灼,之前明明已经毁了的。

    看着刘问道跟个傻子一样,阿净实在哭笑不得,“东西坏了是可以修的,正好,我瞧见你睡觉那屋有间密室,哦,能够把你藏起来的烈风山雪泥找出来,还得多亏了元竹,我只是说了句烈风山一千年才下一次雪,真想见识见识这粘黏万物的雪泥是何等的神物,他便替我偷出来了。”

    刘问道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怒骂元竹这个没用的东西,只听咔嚓一声,元竹的脖子便被他微曲的五指隔空拧断了。

    乾夭长灼虽用雪泥粘黏复原,但却无法恢复其神力,除非找到最后一把神器,将六大神器凑齐。

    “恩公,你们专心破阵,我来对付这个老东西!”

    “阿净,快走,去找木固安,你打不过他的。”

    “那个臭捉妖的我看到就烦,你自己去找。”说着,阿净腾出手来朝李尘埃扔了一张字条,“我就从元竹口中套出这么点儿东西来,我也不知道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看看对破阵有没有用。”

    这字条上虽写的不全,但从其中几个勉强看得清的字就能知道,这阵法可破!

    见涂骁凑了过来,李尘埃眼疾手快将字条团了起来,却还是被涂骁抢了过去。

    “可破,但缺了一样东西,火。”

    “我有火啊!”花喜马上开始念火诀,却没有丝毫作用。

    涂骁道:“平熯之焰。”

    “这是什么东西?”花喜问道。

    “什么?”敖小六愣住了,再次发问,“你说什么?”

    涂骁重复了一遍,敖小六就跟疯了一样,一遍一遍不停地喊着“凶手,凶手!”

    他亮出了锋利的猫爪,狠狠地抓挠着阵壁。

    平熯大阵,只有以筑阵之火破之,方可全身而退,若以他法强行攻阵,平熯之焰必将使方圆百里之物化为灰烬,百年之内寸草不生。

    李尘埃便是从这大火中将阿净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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