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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视角重逢——春风吹又生

    许琛礼:29岁;梁时溧27岁

    大年三十,21点。

    A市大公园里。

    月亮似冰块雕琢而成的冰晶美玉,虽然冰冷,但胜在美丽,让人流连忘返。寒光万里笼罩,大地一片清冷。

    天边只有寥寥几颗疏星,更觉空寂,遍地的霜华,薄雪覆盖着。

    无垠苍穹之下,只有明月照人,在月下漫步,感受着冬夜的风情,是无言的美丽。夜幕里,清霜飞降,月华似水”.定数,疏帘漠漠,烟色弥漫。

    中酒梅花月夜,怀人松籁霜天。

    ——————

    梁时溧牵着Issac的手,和纪荷一同在公园里漫步,穿过满地霜华,欣赏朦胧月色。

    看着纪荷与Issac打闹的样子,她不免露出了一丝感慨的笑意,任凭二人嬉戏玩耍。

    梁时溧抬眼望缺月,借着此时此刻,触景生情,想到了许琛礼,大年三十了,他会在哪?又会做些什么?

    她想他了,不知有无有幸和他一道欣赏这一轮寒月,也算是隐藏在心里的一个小小企盼,希望月儿听得见,光华撒向他,为自己表明这一番心意。

    天苍苍野茫茫,她低头轻嘲自己,把这荒谬的想法压了下去。

    同时,纪荷正拿着两串糖葫芦,递给了Issac一串,笑着说:“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你嘴甜,姐姐姐姐地叫,我心都化了,呐,送你的。”

    Issac眨巴眨巴眼,稚嫩的脸上露出好奇和愉悦:“谢谢纪荷姐姐——的糖葫芦。”随后小心咬了一口最上面的,嘴里满溢着甜滋滋的麦芽糖香味。

    纪荷捏了捏他的鼻尖,笑颜似明媚春光,灿烂无限,悠悠道:“小Issac,咱现在就等你Arlen叔叔去国际机场接你daddy和mummy回来啦,大家要一起过春节,期不期待?”

    “好呀!”Issac奶声奶气地说。

    他蓝若晶石般的眼瞳在月色下闪烁星星般的光辉,清澈又明亮,没有世俗的纷杂。

    纪荷笑意更深,调侃道:“小Issac可真的是完美继承你daddy的神颜啊,姐姐可以等你二十年,怎么样?”

    Issac听了一脸茫然,不可思议,眼睫一颤一颤地,抱紧梁时溧的裤腿,委屈撒娇:“呜呜,纪荷姐姐调戏我,居心叵测,我还只是小朋友……”

    恍若被玷污了清白的贞洁烈男。

    纪荷脸一黑,言语间尽是无奈:“没想到还是个纯情的小男生,当着我的面打小报告,这就伤姐姐的心了,跟姐姐说说,中文是谁教的?”

    梁时溧没忍住一笑,揉了揉Issac的头,把他皱着的眉头抚平,温和解释:“我教的啊,家族里就我一个中国人,最适合亲自教他了。”

    “咳咳,那没事了,果然跟你差不多。”纪荷又恢复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梁时溧是斯宾塞Spencer家族的干女儿这件事,她只告诉了纪荷和孟颜,还有自己家族里的人。

    漫步到了较暗的转角处,纪荷停住脚步,瞥了几眼身旁的两人,语气哀叹:“哎,你们两个站在我旁边白得发光,路灯都不及,羡慕了,不愧是一家人。”

    在黑暗处,梁时溧看见Issac的脸上尽是自豪,随即抱紧她的大腿,开心地说:“我们当然是一家人!”

    她转身蹲在他面前,拉住他的手,面色柔和,语气宠溺道:“嗯,一家人。”

    Issac轻轻俯身,低下眼帘,在梁时溧额头上落下轻轻一个吻,如蜻蜓点水般,一瞬即逝,似有似无。

    梁时溧缓缓站起,Issac往她身后探了探头,扯了扯她的衣袖,悄悄说:“哥哥,有个哥哥在后面。”

    梁时溧闻言回眸看去,一道清瘦高挑的身影在身后的暗处静静站着,似是驻足观察许久,只是他们没有意识到。

    记忆中的彩色身影和眼前模糊昏暗的身影重叠,她微垂眼睫,牵着Issac的手不自觉间收紧。

    Issac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小声问道:“那个哥哥认识我们吗?”

    纪荷在旁边也注意到了那道身影,疑惑地问:“许琛礼?他怎么在这儿?”

    许琛礼不在隐藏,抬起脚步而来,白色的毛呢大衣搭配酒红色的围巾,给他清冷的脸上增添了一丝喜色。

    梁时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的身后。

    是Issac说是一家人的时候?还是Issac亲她额头的时候?

    待他走到身旁,她收敛了神色。

    她早已把红妆卸下,在他眼前所见的,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清丽脱俗。

    既有少女的清纯,亦有成熟女人的风韵和从容安定。

    两种相互矛盾的气质,却同时出现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且丝毫不显得违和突出。

    纪荷语气欣喜:“许教授,除夕夜怎么出来散步了?”

    他清冽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丝毫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暖,打探了一眼躲在梁时溧身后的Issac,回道:“散散心。”

    梁时溧瞥了眼许琛礼,他悄悄掩饰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奈何借着月色,铂金色的戒指微微反射出的一瞬亮色,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他垂眸的神色冷淡,动作也很克制,然而却仿佛是通过动作来掩饰什么,不想让人注意到。

    他内心挣扎万分,难道她在国外有孩子了吗?她方才说的一家人,还跟这个小孩这么亲近……

    他是不是真的就错过她了。

    在笔尖在心底朝思暮想的少年,辗转成记忆梦歌,如今的他愈发冷峻,沉稳。

    梁时溧在看过戒指后在脑海里沉思了一番,他竟然随身戴在身上吗?而她,只有想他的时候才敢戴上一会儿,不敢在外人面前露出来。

    她可真的是个感情上的胆小鬼,永远做不到勇敢。

    她只能若无其事地对他说出一句:“好久不见,许教授。”

    许琛礼看着她平静的眼睛,淡淡回应:“除夕快乐,梁部长。”

    梁时溧顿时放下心中包袱,直视他,浅笑一声:“Issac,叫人。”

    Issac抬起头,仰望眼前男人,乖乖叫道:“许哥哥,除夕快乐啊。”

    许琛礼注视Issac稚嫩纯真的眼睛,在一声“许哥哥”中,感到心痛,无助,亦有一瞬的不甘。

    梁时溧似乎能看透他的心思,但她还不能说,不能解释,她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确定对方的心意。

    Issac走上前,拉住许琛礼的衣袖,好奇心满满地发问,还带着点期盼的意味:“哥哥明天晚上要和我们一起过春节吗?”

    纪荷补充:“明晚的聚会江子聿也在,还有些新朋友。”

    许琛礼盯着梁时溧的眼睛,似乎想从她那里询问答案,她眨了下眼睫,避开他的视线,淡然一说:“想来就来。”

    梁时溧还做不到直面他,她想逃,但也想他能主动点,希望他参加聚会,到时候她可以解释一些事,好过现在各自隐藏,闭口不言。

    许琛礼清冽若寒霜的声音回道:“好。”

    她有一瞬的错愕,但很快掩饰不见,面色上无任何变化,好像对于他的回答是什么不太关心。

    这时,梁时溧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首钢琴曲《雨的印记》,她看了一眼来电人,接通,对面一道温柔的男声传出:“Elizabeth,在机场接到人了,你们现在在哪?”

    “公园,散步。”梁时溧看向四周回他。

    Arlen:“需要我派人去接你们吗?”

    梁时溧回:“不用,注意安全。”

    Arlen:“行,看好Issac,回家见。”

    梁时溧:“回家见。”

    ……

    挂断通话后,她收起手机,牵住Issac的手,对许琛礼说:“不好意思,我们要走了,许教授继续散心吧,不打扰你了。”话语间皆是客套疏离。

    纪荷点点头:“许教授,明天见。”随之一块离开。

    许琛礼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感觉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冻如寒冰,深深刺痛他的心。

    许琛礼怎么可能不爱梁时溧呢?明明已经爱到骨子里,为何现在不敢承认?

    他到底,还是回了头。

    看着她离去,回想到那年机场里她决然离去的背影,他忽然想,他后悔了,不该放她离开。

    六七年的分离让他意识到,或许现在还不算太晚,他要找她问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能就不明不白地结束。

    现在,她是他唯一的谋划。

    可挽回一个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没关系,爱就要去争取,他想要她准确的爱。即使要他一辈子孤身一人,他都不怕,唯独怕她的回答是“不爱”。

    怕命运给的答案是:错过。

    另一边。

    纪荷悄悄说:“你有没有注意到许琛礼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价格不菲,戴在那的意思可是‘热恋中’,他戴了六七年,可是还没人见过他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都认为他有个地下恋的女友,他把他女朋友保护得真好——”

    “这么多年从不沾花惹草,洁身自好,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真不知道何时才能亲眼见一面他金屋里藏的娇。”

    梁时溧微怔,他比她想的还要深情专一,他做到了,当年机场最后的誓言他做到了。

    他哪是金屋藏娇,哪是地下恋情,而是不可言说的爱恋,终其一生的守护。

    又有谁知道,右手无名指戒指故事的女主角是她呢?

    可她也有自己的苦衷,无以言说的秘密。

    她要等,等时光沉淀下来,等一切都顺利了,轰轰烈烈地在一起,不再隐瞒爱意,让全世界都知道、都看到。

    她要把心里那道光束抓住。

    ——————

    除夕夜。

    23:59时,梁时溧在海边别墅的露天阳台上望向无际海面,刺骨的寒风刮过,衣摆猎猎,鼻尖被冻得通红,白里透粉的脸颊上粉红色加深。

    别墅里是喧闹的人声,别墅外是繁华的都市,她有些恍惚,心里似乎还缺点什么,空落落的。

    0:00,大年初一到来。

    别墅里众人先惊呼了一声,依旧能听到欢唱宴饮的声音。

    大衣外套里的手机响起了钢琴曲,微微振动,她取出,看了一眼来点显示,有些害怕,有些雀跃,咬住下嘴唇,随后松开,点了接听。

    她没戴蓝牙耳机,而是开了免提。

    许琛礼清冽的嗓音顺着海风传入她的耳畔:“新春快乐,梁时溧。”

    她抬头仰望夜空,不紧不慢道:“嗯,新春快乐,许琛礼。”

    她好似随意地问:“你这个点不陪家里人迎新春吗?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刚陪完,现在在阳台给你打电话。”他的声音微沉,“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吗?”

    梁时溧这边沉默几秒,语气不咸不淡的:“不知道。”

    随后她补充问:“你打电话给我难道就是要问这个吗?”

    “没有——”

    “我想你了……时溧……我想见见你……”

    他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又眷恋,似羽毛般轻柔,又有点撒娇的意味。

    撒娇?梁时溧摇摇头,忙把这个荒谬的想法从脑海里删去,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梁时溧只好把心中疑惑问出:“你是不是喝酒了?你醉了。”

    他声音微哑:“没有……我没喝醉,你不喜欢。”

    她一怔,确实,她不喜欢味道重的,就连菜品里都没有调料配菜之类,喜欢酸酸甜甜的东西,不喜欢抽烟喝酒,酒也只抿几口鸡尾酒,宴会饭桌上会有人为她挡酒,闻到烟味会犯呕。

    她不自觉捏紧手机,感觉嘴里是苦涩的甜蜜。

    许琛礼低下声来,带点涩涩的哭腔:“想见你……可以吗?”

    梁时溧这时才敢确定,他在酒后低声呢喃出来的,像个小孩般撒娇的语气,举止间却撩而不知的行为,是真的只为了想见自己一面。

    她的心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抚过,此时此刻,眼眶微红,泪水盈满眼眶,模糊了视线,闭上眼睛,脸颊上划下两道泪痕,滴落在衣襟上,有些发凉。

    没听见她的回应,他又恳切般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她拭了眼泪,声音低低,语气听起来晦暗不明:“……可以。”

    海风轻轻吹,让她的脑海清醒了些,问道:“在哪见面?报个位置。”

    他报了家市中心晚间咖啡馆的地址。

    许琛礼忐忑地说:“可以不挂电话吗?”

    “行。”她答应了。

    又劝他:“你——喝酒别开车,打车去就好。”

    许琛礼的声音竟听起来有些高兴:“好。”

    没想到她的一句体己话可以让他暗自窃喜。

    ——————

    凌晨0:35的夜间咖啡馆里。

    两人对坐在咖啡馆二层的一个角落,可以看到A市喧闹繁华的夜景,万家灯火通明,呈一派祥和画景。

    梁时溧看着他点和自己一样的咖啡,有些不知所言,左手托着脸向外看去,气氛沉默。

    她今晚只扎了个低马尾,素颜无妆,恰似日出时分,第一缕轻抚海面的温柔朝霞,衬得人温和恬淡,气质高雅。

    言语间,有气定神闲的微笑,那种宠辱不惊的淡定,还有风过无痕的从容,是独属于成年女人的魅力。

    许琛礼率先打破微妙的氛围,稍委婉地问:“那个Issac和你是什么关系?”

    梁时溧早就意料到了他会问这句,平静地回答:“姑侄,我是她姑姑,他是国际歌星Rhys的孩子。”

    他眉头一皱,虽然这其中关系有些复杂,但见梁时溧没多解释,也只是放心里,至少知道他还有机会。

    许琛礼顿了一下,声音微沉:“……机场临别前送给你的礼盒——你打开看了吗?”

    梁时溧回过头来,审视了他一番,最后定睛在他右手无名指的戒指上,开口道:“看了。许琛礼,你是不是脑袋晕了,当时的我们连婚都没订,你怎么会想把婚戒对戒当相恋二周年的礼物呢?”

    他略带晦涩难懂的眼神看向梁时溧,又低头看了一眼咖啡杯,说:“那时的你不常回我消息,你说你很忙,我在电话里能感觉到你的焦虑,心情低落,所以想在那天早早地看到你,给你个惊喜,让你开心些……”

    梁时溧问:“那你不后悔吗?一片心意白白被辜负。”

    他的声音很低,低到梁时溧差点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至少心意是送到了。”

    梁时溧轻轻“嗯”了一声,不动声色打量着他,六七年不见,他的脸似乎有些变化。

    许琛礼光洁白暂的脸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下颚线,乌黑而深邃的眼眸泛着暗夜的色泽,侧颜更显得清俊完美些,气质凛若寒霜,浑身上下依旧显得矜贵迷人。

    两人安静下来。

    外面的雪下大了,雪层变厚了。

    她坐在那里,眼神黯淡地看着窗外,似乎那漫天飞雪就是她内心的真实写照。

    犹豫了许久,梁时溧嘴角勾起一抹苦涩难懂笑意,终于缓缓开口道:

    “那一年的雪下的也是这般大。”

    我很想你,你不知道。

    许琛礼愣了愣,下意识道:“嗯?”

    她像是放下重担子一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算了,你不知道。夜深了,我该走了。”说罢拿起包,就要向外面走。

    许琛礼瞳孔一缩,从位置上坐起来,抓住她要离开的手腕,急声道:“等我。”

    桌上唯留两杯早已发凉的意式拿铁。

    ——————

    出了咖啡厅外,发现雪下得小了许多。

    梁时溧漫无目的地在街道路边上走着,大年初一,大部分商城也都关门了,金融大街显得冷冷清清,只剩下街边的路灯还亮着,和路灯下一前一后行走的行人。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也有些行人结伴走着,他依旧在梁时溧身后不远处不慌不忙地跟着。

    她回过身去,在路灯下看着他。

    寒风吹过,吹起他额前的一丝碎发,黑色的发映着黑曜石般的眼眸,白暂的肌肤如同千年的璞玉,白皙,无暇,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感觉。

    梁时溧眨了眨眼,对着他问道:“你为何要跟着我?”

    许琛礼毫不避讳:“想跟着你走,怕你再次消失不见。”

    “我们早已经分手了,许琛礼。”她硬生生扯出一句话,“你可以走了。”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想走,复又开口道:“太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我跟你一起走。”

    梁时溧已经想不出什么回绝的话了,支支吾吾开口:“你,我……”随后转身向前继续走。

    或许现在,对梁时溧来说,许琛礼才是最危险的。

    她看向市中心不远处的五星级酒店,那是她父亲留给她的财产,早已经记到她名下了。

    她边走边从包里熟练地找出口红,照着小镜子涂上嘴唇,用纸巾轻抹唇边,散下头发,戴上墨镜。

    她回头看了一眼许琛礼,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这一顿操作发呆,朝着他道:“走啊,你不是要和我走吗?愣着干什么?”

    许琛礼疑惑不解地跟上了她,等他发现目的地是五星级大酒店的时候,脚步一停,看着前方人潇洒的背影,心脏快速跳了一拍,嘴角悄悄弯起好看的弧度,很快就消失,快步跟上前去。

    到了酒店总台,梁时溧有些无奈,递出办理酒店入住所需的证件,墨镜都没摘,压低声音开口道:“一套总统套房,一晚。”

    前台接待小姐核对信息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好在业务能力优秀,并没暴露出什么,稍微瞟了眼她身旁的男人,和善礼貌招待道:“好的,女士,这是您的房卡,记得拿好。请问需要我们带您上去吗?”

    梁时溧摇摇头,拒绝了,领着许琛礼乘坐电梯上顶层去。

    许琛礼静静看着她和前台接待小姐交涉,心脏跳得很快,压住嘴角的笑意,面上依旧冷峻无言,以至于一时间没发现什么问题。

    电梯间,他小心牵住她的外袍衣袖,梁时溧也只是装作不知道没看到,任由他来。

    总统套房,主间。

    洗漱完毕的二人一个盘腿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

    在床上的梁时溧发消息给Arlen报平安后,绝情地说:“许琛礼,我说过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也跟到这了,睡客房去,别打扰我睡觉。”

    许琛礼耍无赖般道:“可我没同意啊,我要和你睡一起,我不走。”声音愈发低下,“又不是没睡过一张床……放心,今晚我不会碰你。”

    梁时溧闻言跳下了床,耳朵微红,咬牙切齿道:“你!我——我睡客房去,登徒子!”

    刚走没几步,被一力道拉着躺回了床上,两人面对面躺下,许琛礼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让她无法逃离,把她禁锢在了同一张床上。

    她近距离地观察他,此时此刻,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般,晶莹,晃眼;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令人舒适惬意。

    梁时溧知道无计可施,只好顺着他,闭上了眼,毕竟她是真的困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许琛礼在手机上把居家系统调整到睡眠模式,房间里黯淡下来,只留床头的一盏台灯。

    他看着怀里朝思暮想的人,她的耳朵还有些红,气息平稳,睡着的模样像只顺毛的小猫,不免搂紧。

    他垂下眼眸,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冰冰凉凉的。

    他期望天不要亮起,不然就是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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