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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傲觉察动心了

    她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不自然地抽回视线,转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身旁的阿尔察聊着他在火车上的见闻。

    “你一晚上不睡,其他人不觉得奇怪吗?”

    “他们都睡着了呀!”

    “也是吼,哈哈哈哈……”

    不远处,拖娅正帮昂沁掸掉肩上的雪花,不忘关怀道:“西那嘎做了你最爱吃的土豆烧肉,马上就开饭哇!”

    昂沁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漆黑的眼睛有意无意地望向时傲,女人的说笑声落进他的耳朵里,尖锐又刺耳,他抿直了唇线,眉峰不易察觉地拧紧。

    直到菜全部出锅,时傲也一直没有看到德布,她这才从拖娅口中得知,她跟昂沁走后不久,德布接了一通电话,便开着吉普车出去了。

    “去年接过的一个老板,叫他去呼伦贝尔市,说是过几天才回来呢!”

    时傲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刚刚她尝了一块土豆,实在软烂入味,于是准备再夹一块,伸进碗里的筷子,却和另一双筷子纠缠到一块,她微仰起头,不期而遇地撞上男人漆黑的眼睛。

    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有那么一瞬,时傲缩了缩手,刻意地想避开跟昂沁之间的接触,但她心里又别扭地觉得,她为什么要躲?她越躲,反而让别人觉得她好像很在乎这家伙似的!于是不知不觉间,握着筷子的手越发用力。

    最终还是昂沁松开了筷子,他静静地看着时傲得意洋洋地将土豆塞进嘴里,转而和阿尔察熟络地聊起关于首都的事情,那张平静如水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冷意。

    时傲说了一会儿子话,只觉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热茶一饮而尽,阿尔察似乎对时傲的故事很感兴趣,不停地问:“你为什么不继续在杂志社上班呢?那里不好吗?”

    阿尔察虽然已经工作了几个月,但是在电器店,老板的儿子并不会担心他干得太好而取代自己的地位,所以年轻的阿尔察还未真正地体会过社会的潜规则,语气尚带着稚气。

    时傲迟疑地叹了口气,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或许因为我太优秀了?优秀的人总是格外遭人嫉妒吧。”她很少回想离职前的事情,突然被阿尔察这样一问,心里挺不是滋味,嘴里微微泛起一丝苦涩,她下意识地去端面前的茶碗,察觉到碗底已空,正欲起身,却见昂沁提起一旁的水壶,往她的碗里满满斟了一碗。

    室内的灯光昏暗,自上而下地倾泻在他的眉梢上,浓密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两扇好看的弧形,时傲的视线微微向下,男人那双骨节分明的右手,正附在水壶的提手处,用力时,手腕处淡紫色血管若隐若现。

    昂沁熟稔地做完这一切后,将水壶随手放到一旁,拖娅问了几句关于他家中牛羊的问题,他时而淡淡嗯一声,时而点一点头,似乎刚刚做的那些,不过是举手之劳。

    时傲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指尖拂过微烫的碗壁,心底似有暗波汹涌,她若有所思地垂下眸子,眼波闪了闪。

    晚饭快要结束时,阿尔察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拖娅见状,便早早地安排他去她和德布的房间睡下。

    于是餐桌上只剩下时傲和昂沁。

    两人相对而坐,昂沁正慢条斯理地嘬着奶茶,时傲则单手支着下巴,状似漫不经心地偷瞄男人一眼,见对方似乎没有察觉,目光便在男人身上又多停留了几秒。

    时傲这才发现昂沁早已换下常服,如今身上穿着的是最常见的羊皮袍子,腰间松松垮垮地扎着一根深蓝色腰带。这样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衣服,只是因为穿在昂沁身上,便叫人挪不开眼睛。

    时傲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于关注昂沁,甚至也变得跟娜荷芽一样,开始觉得这家伙长得不赖,她下意识地想要打住这个奇怪的念头,却猝不及防地撞上男人的眼睛。

    昂沁生得高大,此时微侧着头,自上而下地俯身凝望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有魔力一般,引得时傲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心尖跟着颤了颤。

    直到一股寒气贴面而来,时傲才猛地回过神,往门口方向看去,原来是拖娅进屋时掀开了门帘,寒风伺机大剌剌地钻了进来。

    时傲心不在焉地端起骨瓷碗,将仅剩的一口奶茶一饮而尽,仰头时,她微微掀开眼皮,视线快速地掠过男人高挺的鼻梁,心底却悄悄地滋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

    晚饭结束时,拖娅依依不舍地挽留昂沁,“不再坐一会儿吗?

    时傲坐在小马扎上,火炉里烧得通红的炭火,噼啪跳动了一下,耳边时不时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她故作不在意,只低头摆弄着手上的火钳。

    昂沁背靠在门口,面容冷淡地摇了摇头,“不了。”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时傲身上,漆黑的眸子似含有深意。

    拖娅没再挽留,替昂沁掀开门帘,漆黑的夜里,传来几声洪亮的狗叫声,原来敖登一直蹲守在客厅外,如今见到拖娅,激动地摇了摇尾巴,咧嘴哈气时,一缕缕白色热气从嘴角溜了出来。

    透过门帘缝,昂沁远远地又看了一眼时傲,眸光闪了闪,匆匆垂下眼睑,牛皮靴踩在雪地上咯吱作响,声音越来越远。

    等耳边只剩下火星噼啪作响的声音时,时傲终于抬起眼皮,她怅然若失地看向黑夜,愣怔了几秒后,才收回视线,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先前昂沁坐过的椅子上,视线顿住,她迟疑地起身,走近时才发现,那被遗落在凳子一角的灰色线帽,不正是昂沁的吗?

    时傲捡起帽子,小声地嘟囔道:“丢三落四的家伙!”她的视线再次投向漫无边际的夜幕中,想了想,脚下不听使唤地动作,等回过神时,已经追了出去。

    昂沁并未走远。

    临近深冬,四下空旷,风声裹着沉重的呼啸声,穿过结冰的河床刮过来,冻得人耳朵生疼。时傲凭着直觉艰难地向前行进,终于在朦胧的夜色中觉察到男人清冷的身影,她脚下顿了顿,一边打着寒颤,一边喊道:“喂!昂沁,等等我!”

    草原上只剩下风声,呜呜地南北纵行,吞食掉女人的声音。

    昂沁步履不停地朝前走着,直到身旁的敖登警觉地连连吠叫起来,握着手电筒的右手紧了紧,眉峰紧蹙,猛地转身看向身后。

    手电筒射出来的强光猛地打在时傲的脸上,她不适地抬手挡在眼前,皱眉抱怨道:“是我呀!时傲!”

    昂沁这才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将强光从女人脸上挪开,面色平和地问道:“你怎么来了?”附和似的,敖登也连连叫了几声。

    “还不是因为你!”时傲撇了撇嘴,艰难地踩过厚雪,站在昂沁身前10公分的距离,将手伸到昂沁面前,“喏,这是你的帽子吧?”

    昂沁愣愣地凝视着女人握着帽子的手,借着微弱的光芒,仍旧能注意到被冻得通红的指尖。

    “拿着呀!”时傲有些不耐烦,甩了甩手,“不是你的?那我扔啦?”

    夜幕下,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眸闪烁着微光,男人喉结微动,下一秒将帽子握在手中,“谢谢。”

    时傲轻咳了一声,微微扬起下巴,“不客气,东西送到,我走了!”说罢,便要转身离开。但她忽略了积雪的重量,以及两人间暧昧的气氛让她如雷鸣般鼓动的心跳,她脚下一个趔趄,直直地朝前栽去。

    就在时傲打算伸手缓冲一下,并且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要用怎样的姿态摔倒时,一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力一勾,来不及反应,她已经整个人栽进男人滚烫的怀里。

    两人间的距离顷刻间拉近,往日那股熟悉的荷尔蒙味道骤然压了下来。鼻腔间被男人的气息悉数充满,男人重重的心跳声就在耳边,一下又一下,轰的一声,时傲只感到脑袋发胀,脸颊红辣辣的疼。她猛地推开男人,昏昏沉沉地说了一句:“那个,谢谢了,再见。”逃也似地溜走。

    昂沁愣怔地站在原地,黑夜挡住了他眼底汹涌的情潮,耳根处红了大片。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线帽,只有女人身上才有的香水味道,在这一刻,倾泻似地在胸膛处泛滥开来。

    当天夜里,时傲辗转反侧。

    她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昂沁那张臭脸,最可怕的是,本该进入梦乡的心久久无法平静,像随时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一样,急促地跳跃着,太阳穴胀痛得厉害。

    时傲猛地翻了个身,想起身旁还睡着拖娅,于是翻身的动作变得缓慢,嘴里轻轻地嘟囔道:“疯了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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