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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昂沁惹生气

    “噗!”时傲手一抖,险些撒漏奶茶,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男人那张总是冷冰冰、惹人生气的脸,不知怎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轻咳了一声,口是心非道:“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无趣好吗?像个木头一样!跟他结婚?还是算了吧。”说话间,她不自然地低头抿了一口奶茶,眼睛略显慌乱地四下张望。

    娜荷芽双眸中充满探究,闻言,轻轻地笑了笑。时傲有些不自在地端着奶茶又抿了一口,心想,乌日娜说得没错,萨仁高娃的奶茶的确不如昂沁做的好喝。

    照片拍得七七八八,距离去皇冠酒店的时间尚早,时傲告别娜荷芽,决定回拖娅家睡一觉。

    掀开门帘时,她听到从客厅传来的马头琴声,时而铿锵时而悠扬,令人心醉。

    先前还围坐在火炉旁的萨仁高娃,此刻正大笑着跳起舞来。她虽然身材高大肥胖,但跳舞时却游刃有余,灵活地穿梭在热闹的人群中。时傲想到自己那尴尬的舞蹈动作,生怕惊扰萨仁高娃,到时候再拉上她一块,简直太丢脸了,想到这儿,脚下步伐不觉加快。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迎亲车队静静地停在雪地之上,时傲眼尖地发现了德布的吉普车,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她稍微用力拽动车门,不曾想车门上了锁,纹丝不动,她走近将脸贴在车窗上,光影浮动之间,男人的侧脸显得格外锋利冰冷。她微微一愣,心中再次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小声嘀咕道:“这家伙到底哪里帅了?”

    车厢内,男人的睫毛轻颤,眉头微蹙,缓缓睁开双眼,朦胧的意识还在眉间徘徊,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微微侧脸看向窗外,注意到时傲时,愣了愣。

    时傲还没有察觉到昂沁已经醒来,自顾自地靠在车窗上,直到车窗被缓缓摇下,意外地对上男人那双睡眼惺忪甚至还含着水汽的眼眸时,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时,慌乱地抽回视线,解释道:“我有东西落在车上了!”右手随即握住门把手。

    男人沉默半晌,才淡淡“嗯”了一声。

    只听咔嗒一声,时傲轻轻拽开车门,跳坐上去。她在副驾驶的脚垫上低头找了一圈,一边假装着急地嘟囔道:“咦,去哪儿了呢?”找完车垫,她又翻了翻车门上的储物盒,自然是什么都找不到,她沉吟片刻,抬头时,微微皱了皱眉,故作苦恼地说:“可能是我记错了。”

    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眸犹如脚下被寒冬冻结的呼伦贝尔草原,神秘又宁静,眸子里透出的光,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他只这样静静地看着女人,似乎就能看进她心里去。

    时傲担心被昂沁发现自己说谎,她清了清嗓子,拙劣地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不去跳舞?”不等昂沁回答,她又先发制人道:“不会吧?你难道不会跳舞?你是不是蒙古族呀!”

    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也没跳舞?”他眼眸幽深,带着些许审视的意味,和时傲的目光撞到一起。

    时傲微微一怔。她猛地想起不久前在都兰家那次自己笨拙滑稽的舞蹈,面颊腾得火辣辣的,但面上仍旧倔得要死,下巴微微扬起,冲男人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少数民族,不会跳舞怎么啦?”她直愣愣地盯着男人,发现对方始终一副云淡风轻,不理不睬的表情,而她却像一只随时随刻都在张牙舞爪的愤怒小鸟。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到西苏木,尤其遇到昂沁之后,她那在首都时引以为傲的情绪管理瓦解一空,这让时傲再次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莫名的困惑。

    “算了,算了!”时傲撇了撇嘴,手一摊,“我为什么要跟你争论这些有的没的呢?我要回去睡一觉,你别忘了来接我!”她正准备下车,又猛地扭头,俯身凑到男人跟前,手指着他,半威胁道:“你要是又自己偷摸走了,我跟你没完!”

    两人的距离顷刻间拉近,几乎就要挨在一起,女人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变得愈发明显,说话时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男人耳根下那片敏感的肌肤上,引得昂沁浑身一僵,原本随意搭在腿上的手,指尖轻轻一动,眸子晦暗不明,低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男人的声音从未如此清晰,时傲愣了愣,猛地往后一退,拉开两人的距离,悻悻地收回手指,轻咳了一声,说:“你知道就好!”近乎逃跑似的离开车厢。

    直到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昂沁才缓缓地偏过脸去,女人瘦削笨拙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情愫悄悄爬上心头,像沉入湖面多时的浮标轻轻地跃动了一下。

    时傲走得越来越快,不知是雪路难行,还是因为方才的囧境,她脸颊上滚烫得厉害,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自言自语地重复道:“娜荷芽一定眼睛出问题啦!那家伙到底哪里帅了!”鼻尖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的荷尔蒙味道,她猛地用手擦了擦,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此刻异常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萨仁高娃家虽然离拖娅家只有4、5百米远,但连日来的积雪让这条路寸步难行,她一路又要顾着脚下,还得提防随时呼啸而来的寒风,抵达拖娅家时,时傲直接累得瘫倒在炕上。

    或许是精疲力尽后无心理会心中那些异样的情愫,她难得地睡了个好觉,也完全忘记要定闹钟这件事。直到门外传来连续的敲门声,她才猛地想起婚礼,大声回了句“马上就好”,心底升起一丝雀跃,心想昂沁也没有那么糟嘛,还知道来叫她,开门时,嘴角微微上扬,眉头微挑,一如既往地讽刺道:“还以为你不会等我呢!”

    直到时傲抬眸时,猛地看清站在门外的男人,她愣了愣,嘴角上扬的弧度一僵,脸上随即划过一抹失落,而后扯了扯嘴角,笑道:“是您呀!”

    德布扶了扶帽子,将时傲让出来,一边说:“拖娅告诉我你往家走了,心想你可能回来休息了哇!”

    时傲强压着心中微微不悦,眉眼一弯,“咱们现在就去皇冠酒店吗?”

    德布点头,“是哇!”他指了指院外的吉普车,“拖娅也在车上呢!”

    时傲若有所思地跟在德布身后,快上车前,她四下望了望,百米之内,再无人烟,耳边传来拖娅的声音,“快上车哇,外面冷呢!”她点头回了句好,匆匆拉开车门。

    吉普车上除了拖娅和德布,后座上还坐着两个面生的女人,应该是萨仁高娃那边的亲戚。他们一路都说着蒙语,时傲听不懂也不想说话,静静地靠在车窗上。

    不知她们说了什么,时傲注意到那两个妇人笑眯眯地盯着她看,她困惑地看向拖娅,后者笑道:“他们在夸你好看呢!问我你有没有男朋友。”

    时傲了然,淡淡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咳咳,怎么没看到昂沁?”

    拖娅摇了摇头,“我也没有看到他哇?”她看向德布,“你看到了么?”

    “我们刚刚都在萨仁高娃那里喝茶,没有看到他哇!”

    “哦哦。”时傲点了点头,下意识地解释道:“我就是想着咱们都走了,他怎么去吃席呀?”

    拖娅眼底带着笑意,“昂沁哇!不知去过皇冠酒店多少次啦!他的升学宴也是在那里办的哇!”

    邻座的两个妇人听懂了“升学宴”三个字,用蒙语跟拖娅不知说了些什么,拖娅脸上眉飞色舞地噼里啪啦地一通输出,德布则时而笑着附和,时而沉默地点头。

    时傲插不上话,便独自一人陷入沉思,想到昂沁再次将自己抛下,心口堵得慌,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直到婚礼开始,时傲也没有见到昂沁。

    和城里那些精心策划的婚礼不同,草原上的婚礼显得格外随性。新郎宝音都仁和新娘娜荷芽在台上各自致辞后,萨仁高娃代表男方家长发言,原本因为新人们深情告白而显得气氛有些低沉的宴会厅,一下子被萨仁高娃高亢洪亮的笑声代替,等她讲完,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娜荷芽这边发言的不是父母,而是一向当家的舅舅阿古达木。

    他从遥远的汗乌拉草原,讲到锡尼河西苏木,又从汗乌拉高山,聊到锡尼河。他总能在扯远以后快速回归正题,带着一种领导发言人的姿态,在最后的几句话中,深情地表示:“祝年轻的宝音都仁和我的外甥女娜荷芽,祝你们的婚姻像蒙古包一样坚固!祝你们的爱情,像蒙古歌谣一样,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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