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短暂的呆滞后,柱间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荡秋千怎么能和血继限界混为一谈呢,”他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即撑住下颌,开始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唔,关于秋千的血继限界……”

    “暂且不提这种血继的实用性,即便可以遗传,我又要从谁那里继承?”

    青年说着,忽然话语一顿,慢慢抬起黑亮的眼睛。

    “雅修,你该不会以为,这个人是自己吧。”

    你:……

    你默默移开了视线。

    “因为我推秋千很厉害,雅修觉得母亲——我是说,觉得自己具备相应的天赋。刚刚让我坐上去,想检验的就是这件事?”

    你用脚趾抠了抠鞋底。

    “但是雅修发现自己推秋千,呃,咳咳咳,暂时并不熟练,所以否决了血继限界的猜想。再离奇的假设也要亲身论证,雅修,你和扉间好像哦。”

    你捏紧了秋千的吊绳,一股怒踢这个人脚踝的冲动袭上心头。

    懂不懂什么叫读空气啊!

    你都尴尬得恼羞成怒了,柱间还在笑呵呵地说!

    说就算了,你忍,毕竟之前的想法有够离谱。可柱间说一句忍一句,侧着肩膀一抖一抖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无论哪个年纪,千手雅修能受这委屈吗!?

    必须不能,于是你面无表情地端着胳膊,“抱歉啊,我脑筋不灵光。”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千万不要误会!”柱间惊恐地摆动双手,不敢再吱声。

    过了一会儿,见你没有真的生气,他小心翼翼地张嘴,“推秋千是一门学问,需要日积月累的修行,每天都坚持练习,天分只占了很小一部分。”

    你听了不禁皱眉,“练这个干什么。”

    作为千手佛间的长子,柱间应该充分利用课余时间精进结印才对。

    哪怕推秋千成了忍界翘楚,以后有什么用。

    是能凭空变出木头架子砸死人,还是能战场上一巴掌拍晕宇智波?

    此时,你既不知道好大儿两手一合便会有一套鸟居从天而降,也不知道顶上化佛有整整一千只巴掌。

    别说宇智波了,尾兽都被他扇得嗷嗷哭。

    武力值如斯强悍、招式如斯令人闻风丧胆的好大儿,此刻跪在你面前,低头聆听教诲。

    你:“如此玩物丧志,佛间居然没把你打死。”

    “父亲没资格训斥我,”柱间拽着脚边的草,撇嘴嘟囔,“监督我们训练的时候,他经常捧着木头雕刻,隔三岔五给母亲送礼物讨欢心。”

    ……这个家从根上就烂了。

    哽咽了一下,你艰难地给未来的自己挽尊,“那个是你父母的,那个,嗯,你父母,你父母比较恩爱……哎呀,小孩子不要胡思乱想!”

    柱间愤愤地昂首:“我不是十六岁了!”

    “废话,你肯定不是十六岁了,你都是千手一族的族长了!”

    这到底算什么事,夫妻当着大庭广众那个啥,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

    “总而言之,不要跟你父亲学!佛间有不少优良的家风吧,倒是培养些正经爱好啊!”

    “推秋千不算正经吗?”

    柱间坐正腰板,修长的鬓发随之一振,“如果不是从小练到大,雅修能坐得那么舒坦?只要可以让亲人开怀,付出再多的精力也值得,难道关心亲人有错?”

    “这,这倒是没错……”

    你愕然地顺着柱间的势头道,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仔细一想,逻辑似乎又没什么毛病。

    “可是——”

    “没有可是,”压根不给你思考的时间,柱间义正言辞地拍着大腿,“重要的是心意,只要出发点是真诚的,行动自然会符合天理。那么雅修,我问你,我和你的兄长推秋千谁更优秀?”

    你不假思索地回答,“哥哥比不上你。”

    “哈哈哈哈哈!”柱间笑得分外灿烂,由内而外,咧开一口白牙……实在灿烂过了头。

    但他转而想到什么,快乐化为忧虑,青年犹犹豫豫地再次确认。

    “雅修,要和我讲实话喔……你这么认同我,不是因为有求于我吗?”

    “的确是你更优秀,”你看着不安的青年,平时自信满满无所畏惧的人,怎么这会儿突然变得迟疑,“下落时的重心转换,肌肉与手掌接触的反应,哪种力度最合适,这些细节比较起来,哥哥和你相差甚远。”

    仿佛一旦坐在木板上,柱间就比你还要了解你自己的身体。

    连与你同父同母的哥哥,也是经过了一个下午的磨合,才初步摸清了这些要素。

    你:。

    慢着,你知道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熟练!”猛地伸出手指,你细思极恐地看着一脸宽厚的柱间,屁股挪后了好几寸。

    “这已经超越普通意义的擅长了,明明是第一次见我,却做得比哥哥还要好,你日积月累的修行是谁在配合!”

    “哎呀,你觉察了吗?”

    对于社交距离的拉远,柱间有些沮丧,但事关修行本身,他半点没觉得哪里不妥。

    “所谓的秋千演练,我的搭档是扉间或者瓦间,他们用变身术变成母亲,轮番排班扮演,母亲从未真正参与过这项修行。”

    “有一次夏夜,我没掌控好力量,把扉间推飞了出去,害他门牙摔断一颗呢,好几天都不肯开口。”

    柱间无奈地挠着头,“这下雅修放心了吧,我们没有打破你和舅舅的约定。”

    你:……

    扶额冷静了几秒,你抓错了重点,“我和哥哥有约定?”

    是等他任务结束一起吃晚饭吗,这关秋千什么事?

    你百思不得其解,困惑到顾不上四个儿子都长歪了的现状。

    儿子嘛,歪了可以回炉重造。但重度妹控的哥哥,尤其在半辈子的恋爱攻防战中沦为败犬的哥哥,涉及他的事都是重量级。

    柱间也有些茫然,放轻了语气,试图唤醒你的记忆。

    “就是舅舅语重心长叮嘱我们的,这片山坡是他和母亲的专属场地,虽然放我们进来玩耍,但能站在母亲身后推秋千的人,永远只有他一个啊。”

    你:?

    “舅舅还和我们许下了男人的誓言,如果我们技术熟练了,未来可以获得推母亲荡秋千的权利,与之对应的,我们要严防死守觊觎这个位置的父亲。”

    你:??

    “唉,雅修,你不知道父亲他……他做梦都想来这里,和母亲在秋千上看月亮数星星!可这是舅舅的底线,别提这里的秋千,就连父亲另外扎了五六个各式各样的秋千,母亲都不肯坐呢!”

    你:???

    ……

    你有很多话想说。

    为了保护柱间为数不多的心灵净土,你还是不说了。

    这家人好奇怪啊!!!

    不过,想到其中一个人是哥哥,另一个人是佛间,你又逐渐理解了一切,“佛间和哥哥从前关系就不好,彼此看不顺眼。”

    大舅哥和妹夫的关系无异于火上浇油,更别提无辜卷入其中的四个外甥/儿子。

    小孩子怎会懂得大人的阴险,哥哥再怎么咬牙切齿,也不可能对着外甥说兔崽子们离远点,我就这么一个妹妹,自己还没推够呢。

    他甚至策反了四个纯洁的男孩,要他们联手对付孤立无援的老父亲!

    “嗯……其实父亲不算是孤立无援。”柱间沉吟道,听得你心里一惊。

    只听柱间微笑着,徐徐吐出反无间道的精髓,“当舅舅以为万事尽在掌握,恰恰是他疏忽的时刻,父亲早知道他和我们的约定了,交代我们扮演双面卧底。”

    你:“啊?”

    “我们家有一个传统,就是召开只有母亲不在的军备会议,商量怎么应对舅舅。父亲教导我们要沉心静气,伺机推翻舅舅的霸权。”

    “他这辈子没办法上位了,但我们是家里冉冉升起的希望。”

    “舅舅不是让我们练吗,那就拼命练、夙兴夜寐地练,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胜利,那时便是千手佛间笑到了最后!”

    千手家这么多人,舅舅时常远派出任务(话说这个远派的频率太高了),他防得过来吗?

    没这个时间知道吗!

    再这样下去,千手佛间要一辈子输给大舅哥了!

    佛间宁肯脸都不要了,什么叫上阵父子兵啊,什么叫家风优良啊,他们才是相亲相爱共同分享幸福的一家。

    大舅哥能不能尊重一下已婚人夫的心情!!!

    你:……

    你沉痛地想,自己错了,错的很彻底。

    何止哥哥和柱间奇怪,应该说,几十年后的佛间家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千手族地,个人实验室。

    见到你走进来,扉间从地上站起身。他擦干净描绘符阵的手,从一旁取来洁白的衣服,向你示意隔间是更衣场所。

    柱间鼓励地拍了拍你的背,扉间没有错过这个细节,瞥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换下借来的和服时,兄弟两个嘀嘀咕咕讨论着什么,你出来后柱间已经离开了。

    “大哥有族务需要处理,把你托付给了我。”扉间这么说道,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饴糖递给你。

    你莫名产生了一种这里是托儿所的错觉。

    “这是阵法的核心,待会你躺在这里,等图案亮起来,我就可以输入查克拉,调查你是否中过时空间忍术了。”

    穿着白色外褂的扉间用通俗的语言解释道,看上去好博学。

    “和大哥相处的怎么样,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一起去了后山?”

    “嗯,稍微坐了一会。”你料到柱间会坦白这件事,“对扉间保密”什么的,不是他的风格。

    “换做是我也会做一样的事,”扉间在纸上写着什么,“你们去荡秋千了?大哥今天神清气爽,一定是实现了经年的夙愿。”

    你:……

    该说实现了好呢,还是说把这种事当作夙愿真的好吗?

    偷偷打量专心计算的扉间,你心里想,这个人会不会有着相同的愿望。

    “在看什么?”

    作为族内最优秀的感应忍者,扉间自然能觉察你的目光。

    你含糊地咬住饴糖,“没什么……那个,我听说了你摔断门牙的事,恢复力真强啊。”

    扉间啪地一声合上文件。

    “大哥连这件事都跟你说了。”

    白发的青年衣角无风自动,明明是温暖的下午,室内却吹起了一阵阴风。你紧张地看着平静到诡异的扉间,他的红眸暗沉下来,半张脸笼上了阴影。

    “对不起……”你下意识地道歉。

    毕竟这个人现在强健又俊美,还是亲生哥哥笑着说出来的趣闻,你以为扉间不会在意。

    扉间表示自己当然没有那么狭隘,大哥个性他了解。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知道了也无妨,只是大哥当时信誓旦旦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而已。”

    你:……

    这是没事的样子吗。

    “断掉的牙长了出来,深夜不会再痛,那大概是我成长路上需要经历的磨难吧。”

    淡淡地笑了笑,扉间转向你,用非常从容不经意的语气问:“那大哥有没有和你讲,有一年他变身成母亲,被舅舅拉去荡秋千培养感情,败露后养伤三天没能下床的事?”

    你倒吸了一口凉气。

    妈呀,怎么还有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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