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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2)

    他们跟随着指引,停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工作人员在耳边叮咛,等听完语音提醒才可摘下眼罩。

    突然,随着咯吱的关门声,一阵颤抖乏味的老者声音在耳畔响起:王骆村曾是一片最为祥和安宁的地方,可惜在三年前这里爆发了一场严重的瘟疫,无人知晓医治的良方,久而久之这个村落只能依靠信神拜佛祈求平安。渐渐地,家家户户所剩人丁不多,这个村落日益也成为了荒芜……

    背景旁白念完,一行五人默契地将眼罩取下。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的石筑围墙和一扇被贴了封条的褐色木门。

    “按照工作人员刚才说的,我们是来这村子里拍摄纪录片?”翁仔四处张望,仔细垂量这处起尘的外围。

    梁淮书随即点点头:“对,先找下线索,看怎么进去。”

    眼下,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一户萧条人家的屋外,通过破败的围墙和已经布满尘土的木门判断,这里应是久未有人居住。

    陆知晓环顾着四方,发现在一面围墙的边缘有个凹陷处,而在他们身后有一架被发霉变色的稻草遮掩住的短梯。

    她朝着这个方向指了指:“这里有个木梯,也许我们要架到围墙那爬上去。”

    “你这脑洞开的不错。”翁仔二话不说,便主动伸手将木梯搬了过去。

    他手牵着女友,先翻下了围墙:“你说的没错,墙的这边有个石坎,可以顺道走下去。”

    众人跟随着他的路径也翻入了这户人家,最后一人刚一落地,本是暖色的灯亮突然熄灭。

    停留在原地的陆知晓下意识地抓紧了身前的梁淮书,而其余几人也凑近了抱团,都不知前方会发生什么。

    黑暗的深处,一阵红光忽而起亮。透过焦黄的窗纸,凄凉的女声悠扬直上。随之,两道斑驳的剪影在窗前演绎着家常。

    陆知晓与梁淮书相邻站着,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身,透过指缝看着前方不断变换姿态的剪影,应是在述说这户人家从前的往事。

    演绎尾末,诡秘的背景音乐渐渐变弱,红色的灯光微暗,荒芜的院内再度陷入了无限安静。

    跟随着红光的指引,走在最前面的梁淮书推开了沉重的旧门,此时的屋内堆积着的是添尘繁杂的锅碗瓢盆,他们仿佛身临其境就在一处已经破损的厨房内。

    “现在要做些什么?”陆知晓借着光亮,胆子也大了许多,开始四处翻找着有用的信息。

    “这里有个神仙像,前面放贡品的位置是空着的,难不成是要找到对应的物品放上去?”翁仔的女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装置。

    几人听后,开始到处翻找着对应的物件,除了桌子上摆放的零星水果道具,翁仔在布满蜘蛛网的橱柜里还发现了火烧的纸钱。

    按照装置上的图示,等着贡品集齐顺位,屋内的灯光忽闪忽灭,众人又紧缩成了一团等待接下来的动静。

    很快暖色灯亮重现,厨房旁的一道小门解了锁。穿过这道狭窄的门,他们踏入了主屋的大厅,通过观察四壁的画像,倒是能推断出这里曾经生活的细节。

    看来这户人家修筑求神的装置,便是期望神明能降世护他们一家平安。不过随着对画像解密的深入,他们逐渐发现请来的神仙或许并不是真的神仙,而是混沌于阴曹地府的恶鬼。

    原本这处村落早就人心惶惶,病灾丛生,奈何恶鬼挑事更是让这户人家整日活得生不如死,疲软的精神受尽了折磨。

    不过要想离开这间屋子,就要探究从前的过往,救赎被禁锢的怨灵。离开大厅后,他们重新回到了院内,一处偏房的木门突然咯吱开启。

    众人踏入屋内,发现这里面的装潢尽是闺阁之色,无论是正对门的大铜镜,还是床沿边摆放齐整的绣花鞋,这里应该住过一位女孩。

    在梳妆台的台面上放着一封泛黄的书信,信内大意写的是需暂留一人在屋,一直对着镜面梳妆头发,才能探破前尘往事。

    光是一看这单线的动向,几人心中便知留下来的人应会独自面对恐惧。更何况是在这压抑古鬟的闺阁屋内,说不定梳着梳着就有披头散发的恶鬼从铜镜里若隐若现,再贴脸吓唬。

    最后商讨半晌,翁仔的朋友主动提出留在屋内,其余的人都纷纷走出房外躲在了门前的墙角处,专注打量着里面的动静。

    可是随着音乐渐起,屋内仍是光亮如旧,院子里却开始黑灯瞎火、轰隆雷鸣。震耳欲聋的雷声怂得躲在墙角的四人,不断将后背往后靠。

    陆知晓身前站着的是梁淮书,她清晰感觉到他往后退的意志,伸手轻轻扶住了他。

    “你再往后挤,我就没地儿站了。”

    梁淮书转头看向她:“原来你在我身后,这一次吓的不是梳头发那个,而是要吓我们,你害怕就闭上眼。”

    话还没说完,巨响的雷声连绵起伏,一梭佝偻着背的身影越凑越近,伴随着嘶哑的嗓音就快要贴在梁淮书的脸上。

    “我的妈呀,搞半天我们是被吓的。”并排站着的翁仔双手赶紧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没好气的嚷道。

    “你就算知道了,也不敢一个人待在那屋,这里至少人多点,不像一个人那么害怕。”躲在他身后的女友一语中的指了出来。

    梁淮书紧贴在陆知晓身前,呼吸声渐重。他不断描述着现场:“这个一闪一闪的鬼看起来像个老太婆,她应该闪一阵就走了。”

    “她不会就是画像里指的恶鬼吧。”翁仔忍不住搭话。

    梁淮书:“说不定。”

    过了几秒,诡异的闪影在喧嚣声中很快结束,院子里重新恢复了平静。

    翁仔的朋友推开小屋的门走了出来,一脸诧异地看着墙角处蹲在地上的众人问道:“这里面啥都没发生,尽听见你们几个在外面瞎嚎了。”

    翁仔酸痛地扶起身,双手撑着自己的腰:“别提了,你那个单线就是个障眼法,我们才是被吓的。”

    翁仔的朋友双手怀抱着四个瓷碗:“刚刚我梳头的时候,前面的抽屉突然弹开了,然后这里有一张纸条,应该是我们要做些什么。”

    梁淮书走上前接过纸条,看了半晌,脸色忧重地瞥了眼角落的陆知晓:“这上面应该是要我们出四个人蹲在四个墙角用祖传的瓷碗敲地,才能驱赶恶鬼,剩余一个人躲在鸡窝里面不能出来。”

    听罢,陆知晓认真地数了数:“我们就五个人……意思是必须每个人待在单独的角落里?”

    翁仔苦恼地嘟囔道:“那岂不是我们都要被动单线了?”

    梁淮书点了点头:“现在就需要一个人待在鸡笼那,其余人就用这个驱赶恶鬼,你们谁想去鸡笼的?”

    众人纠结了一阵,都害怕鸡笼有什么变故,只得梁淮书独自前往。

    翁仔还不等众人有所选择,便抢先占据了离门厅处较近的角落,透着窗帏还能沾点光亮。

    “老翁,你这像话吗,把最亮的位置给占据了。”陆知晓想走过去,但是渗透在黑暗里又不敢随意动弹。

    “先到先得!”翁仔蹲下身,指了指身旁微微透着亮的另一个角落对着女友道,“你快去那,等会离得近,我还可以保护你。”

    陆知晓深吸一口气,剩余的两个角落都被黑暗侵蚀,她就算鼓足十个胆子也不敢走上前。

    犹豫不前时,站在鸡笼里的梁淮书朝着她小声道:“你过来,我在这儿。”

    听见声响,陆知晓疑惑地寻觅着方向,发现正好有个角落就在鸡笼旁边。梁淮书见她停滞不前,随即探出了身子,朝身边的墙角处指了指。

    暗光倾斜,陆知晓朝着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时,她紧紧贴着墙体不敢睁眼,哪怕他们二人的距离不过寥寥,情绪开始交迭在一起,她也置身在黑暗里,不敢轻易摆脱出舒适圈。

    密闭的空间里,不断闪烁的音乐有些刺耳,陆知晓只觉得自己胆子快坍塌了。随着扑通乱起的心跳声,呼吸更是难以自抑。

    “卧槽!”不远处翁仔喊出了声,“真的是有恶鬼在中间跳来跳去。”

    陆知晓大声喊道:“老翁你别描述了!这也太吓人了!”

    翁仔:“救命!他离我越来越近了!”

    翁仔不断乱嚎,反而把陆知晓的嗓子眼提到了喉咙处。他们越害怕,她就越害怕,只得将头埋在膝盖处,全身微微颤动。

    蜷缩在黑色无垠的边缘,陆知晓的后背汲汲发凉,全身的筋骨都绷紧在了一起,就算敛声屏气也能听见惊骇的心跳声。

    这是她第一次做单线,也是第一次她突然而起的寒颤,极具需要裹覆全身的安全感。

    “你别怕,他没靠近你。”

    突然,熟悉的气息从耳畔裹挟而上,陆知晓似乎在黑暗中抓住了什么,她努力平息住自己的喘息。

    不知何时,梁淮书已经走出鸡笼,小心翼翼地蹲在了陆知晓的身边,目光不自觉地游离,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一下:“别怕,我在这儿。”

    他双臂搭在了膝盖上,稍微的偏差相靠,惊动了身旁不知所措的陆知晓。

    下一秒,她突然伸手胡乱往旁不受控地想要抓住压惊的稻草,一不小心用力拉近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

    顺着昏暗的光源,陆知晓睁眼看见了梁淮书漆黑如墨、微微有些讶异的眼眸。

    周围一切都沉浸在虚无里,她仰起头迟愣地抓着他的臂膀,蛊惑的情绪不断发酵。

    目光相对的那刻。

    他的眼眸纯粹无暇,仿若盛着吸引力,让陆知晓无处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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