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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之人

    在那之后,那里的星域也消失了,当然,我的分身更不必说。

    我坐在神殿自己屋子的小椅子上,心中有些波动。

    还好这里和我沉睡前没什么区别,才会让我如此安心。但那个随时会应和我的人已经不在了。那些老闹我的孩子们也不在了。她们是闹,但是其中其实自然流露出的是古老的天真——她们内心继承到的长达万年的记忆是不假的,因此反而显得可爱了。

    想了想,我决定去看看那些个家族的负责人,顺便去找找渡红尘。

    我绕着圈圈下了楼。神殿这里的构造实在复杂,好在我沉睡之后也基本没有改动,因此看上去还算顺眼。

    一楼与地面相连,但是原来用来接引神祇的地方此时已经无处发挥它真正的用途了。通过门口守门的话来看,这里应该平日是大家族们大型聚会的场所,门是关上的。

    而每过百年将会有大型庆典——届时将会开放那条街,所有的人都可以参与狂欢随意吃喝,当然了,那一天也可以随意犯罪——虽说平时也行,但是那大多是不在乎责罚的大人物所为,而那一天,可以肆意的死斗,报仇——甚至杀掉随意一个路过的人,哪怕是祭司,只要你不在乎惩罚或者有自信会有人赏识你。毕竟,死人一般就没什么价值了,尤其是在这里。

    我讨厌他们。

    地下部分连接着地下城和后面的城区,那里本就是偏向于灰色地带,连色调都偏暗——事实上设计初期是暗蓝色的星空,但后来就成这样了。我们那时,几乎是出于:大家总需要有一个发泄的地方而没有太管这里。但这里也有绝对不能逾越的规矩。

    走在大街上,我注意到了街边有个人。

    是那孩子吗?他脚下的人眼珠流出,脑浆迸裂。惨状我见的很多,但是我希望有理由。尤其是对我身边的人来说。

    “渡红尘。”我轻声叫道。

    “嗯?……啊。”他抬起头看到了我,脸上那一瞬间的尴尬没有被隐藏住。他悄悄的收起了脚,站直了低着头面对着我。

    “他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他结结巴巴的说,“只是刚刚,他撞到了我。”

    我皱起眉。

    很好,这是我的最讨厌的由头。我不止一次的提到过我厌恶滥用暴力,阴奉阳违,很讨厌。

    我当然不会和他明说,但是我内心对他的规划从接我的班变成了让他过的凑合,或者,让他去见识见识社会的苦痛来扭转他的思维更合适。他只是个被打压然后送到我那里看门的孩子,而非因为善意被迫害之人,我早就该分清楚这一点。

    “进来之后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想法辛苦了吧?”我冷冷地说,慢慢走近他,“若你说是曾迫害你的人,我会支持你。毕竟这就是因果报应。但是是个无辜的人,你这么做,是错误的。”

    我打了个响指,那人身上的伤恢复了,我示意他站在原地不要动。

    “你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吧?”

    “知……道。”

    “不,很显然,你不知道。你只是觉得在我面前得这么说。”我笑了一声,“你不懂为什么。”

    我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路过神官。从他的神情和衣服下摆内藏着的血,我断定他有罪。于是我抬起手,把他吸到了手边,抽出了最下面的那块他的脊椎骨。

    “我很讨厌这样。”我塞上了他的嘴,把他和他的脊椎扔到一边,“真的很讨厌。我非常非常不喜欢看到别人的惨状。”

    虽然我这么说,但是我对于我竟然能如此粗暴的做出这种事而惊讶,是因为我想要进行教育吗?我不知道,但是我继续道:“既然我不快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吗?”

    他摇了摇头。

    “很简单。”我拔出了剑,“非常简单,是为了告诉他们对他人做出的事会反噬到他们自己身上,是为了警告他们不要再犯。”

    我砍下了那人的头,从他身上摸到了一封邀请函。

    不是给我的,但是我正打算去那里看看。

    我让那路人抽了渡红尘一巴掌,从他身上拿了一些钱给他,就让他走了。

    “我没有处死你,是看在你过去和我说了实话。但是再有下次,就是为了这点小事就随意虐杀别人,下一个就是你。”我走到渡红尘身边,看向他背后拍了拍他的肩,“以牙还牙即可,不应过多。”

    “是……是的。”

    “你难道不想问我为什么能一边说一边对那神官出手吗?”

    “为……什么?”他慢慢的把身体转过了,和我同向。

    “我,我们,是执法者,是本来就应该是帮助那些不能以牙还牙的人的人。因此绝不应该以身试法。”我扭头看向他,“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接班人。我说的,你明白了吗?”

    “明白。”

    他没太明白,我看得出来,但是对于即将到手的权力倒是很清楚。

    “跟上我。”我向着城镇深处走,走向那个聚会地点,“走吧,让我们瞧一瞧他们的宴会。”

    我看到路的尽头侧面有一个不起眼的门。很大,一个金边黑色丝绒的门。手感很好。

    我推开门。

    门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我走进去——各色的法阵忽然显现,开始切割我的身体,甚至连各种毒药都从角落里喷出。

    很糟糕,这里有那种很深,很深的诅咒,甚至有深入了人类灵魂的那种。

    我的身体毫无意外的开始碎裂,溃烂。而此时,我看到后面的半透明墙——那些人正坐在那里,把一切当做好戏来看。他们似乎对于我没有发出惨叫而懊恼。

    过了很久,似乎在他们确定了“是我”的那个分身被处理干净后,就将一切停下了。

    他们降下了那个墙,互相祝酒庆祝,一时间空气中充满了他们互相恭维的声音。

    “……总之,既然解决了大患,就让我们在这里好好的吃一顿吧!”一人举起酒高声喊道,“敬神殿!”

    “敬神殿!”

    “呵。”

    我的声音让他们吓得一哆嗦。笑死了。

    用魔力再捏一个分身再简单不过了。看起来像是握血肉残片的东西汇聚到一起,形成了人体。为了增强恐怖气氛,我亲手把自己碎开的头扶正了。

    “好玩吗?”我挑眉问道。

    当然没有任何人回答。所有人都被吓呆在了原地,连举起的酒杯都没敢摇晃。

    我慢慢的走向他们:“真的太好笑了。你们的技术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一点进步!这在将近十万年前都被我们摸透的东西,也敢来对付我?”

    我上前一步,抓住了那个“主谋”的衣领,凑近了他的脸:“你们想要仿照'狩猎神祇'计划,能不能好好研究一下?我们到底是如何封印那样伟大的存在?”

    我没有着急告诉他们。而是后退了几部,打开了大门。

    门后,是我的本体和跟在我身后,已经镇定了的渡红尘。

    我的分身“彭”的一声碎开,化作迎接我本体的礼花。

    “当然是因为我们对祂们了若指掌,更是完全知道祂们的弱点。”我继续说道。

    渡红尘为我关上了门,我往后一坐,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简直像是睥睨天下的霸主。总之,我心里微妙的爽了一点。

    “你们就愚蠢在完全相信过去的文献,觉得没有兰斯沃希,我们就什么都不是?”我提高了声音,“可笑,就算是个废柴,连续打了十万年浓缩魔力,估计都能被堆成接近神祇的天才了吧!更何况,你们怎么能了解时间魔法的伟大!”

    我打了个响指。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我和渡红尘外都飞速的变老。我在他们身上同样埋下了奴隶刻印——在时间的加持下,这东西去除将变得非常困难。

    一眨眼的工夫,他们长出了皱纹,脖子上正是明显的奴隶刻印!

    我向后仰。这就是以暴制暴,他们做为掌权者最怕的东西就是失去自己的荣华富贵。无论是死亡还是威严扫地,权力旁落,都是他们不敢接受的后果。

    他们中有人发出了惊叫声,但是很快出于我的威压而闭上了嘴。

    我感觉渡红尘似乎在发抖,但是我无所谓。我算是有点理解当年醉沧凊对我说“祂不在乎”的感觉——但是神祇与我不同。祂们是无私的,是拥有了情感,哪怕没有情感也会爱我们的存在。我呢?我都不知道了,我也不打算想通了。就这样吧。

    “好了。现在就到这里。”我拍了拍手,“从你们真正的正门走吧,我希望看到你们的成绩。施行我的法律——若一人没达成,便连他上级之人一起斩,若整个家族无人达成,那么,就都去死吧。冤死的灵魂们估计很乐意看到你们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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