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这你可就要问宁宁了。”顾斯看向徐书宁。

    后头的徐书宁面色疏离冷淡,垂眼盯着地面,没有看向任何人,平静答:“孙香,我的实习组长。”

    ”孙香”的名字一出,徐青昌的眉头明显地抖动了几下。他撇了一眼地上的人,视线上下打量着,眯眼问:“事情确定是她做的?”

    顾斯冷笑:“怎么?徐总是在怀疑我栽赃陷害?”

    徐青昌沉默不语。

    “徐董事长,就算孙小姐是您儿子放在心尖上的人。”

    徐书宁一怔。

    顾斯竟然连孙香和徐书栩是什么关系都知道吗?

    “可您这私心也不能偏袒得太过于明显。”顾斯嘲道:“她干的事对宁宁影响不小,今早过去,您说,申城圈子里的那些人会怎么看宁宁?”

    “还是说——”顾斯停顿了一下,眼神眨眼转变,目光盯着徐青昌的眼,慢声道:“在儿子和宁宁里面,您选择前者,想着宁宁受点委屈也无妨,护着儿子的心尖人才是重要? ”

    徐青昌听着气到脸色开始发紫:“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世上只有徐董事长您知道。”顾斯偏过头去,没再离他的表情变化。

    他上前一步,右手压着地上孙香的肩:“但我是只强调一件事,人是我抓到的,怎么处置只能由我来决定。”

    徐青昌暗地里拳头握紧,恨恨不忿。孙香毕竟是徐书栩的人,本想着给她个教训,让她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该承担的责任就足够。而宁宁一贯温婉懂事,自然会理解他的做法,但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顾斯,以他的手段,人落在他手上,孙香不脱半层皮绝对难于脱身。

    “顾先生。”徐青昌毕竟身经过百战,此时面上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妥,他说:“孙小姐是昆山的员工,此事过后她该担什么罚受什么过,不牢您挂心,这是我们昆山内部的事。”

    意思是要护短?顾斯听完笑起来,摇头感叹:“宁宁,你当真是有一个好堂叔……”

    徐书宁闻言依旧保持沉默,只平淡地望着地板。

    “不过徐董事长您似乎忘记了。”顾斯手一使力按下孙香的头,微笑道:“今早这事我也是当事人,我和别人不同,我脾气不好,对于冒犯我的人我决计不会轻易放过。”

    孙香听着内心一沉,大脑灵魂变得一片空白。

    顾斯接着说:“监狱似乎是个不错的好去处,听说里面很能磨练人,孙小姐进去过段时间再出来,我想,性格绝对会很大的长进。”

    “不!不!”孙香脱口而出。

    她双珠瞪大,瞳孔紧缩,使劲摇头:“不要,不要!”

    顾斯置若罔闻,冷冷地睨着她。

    孙香的眼泪蓦然如夏季的雨水般倾盆而下,糊了满脸,她眼眶满是红丝,双腿蜷曲着跪着地上,一遍一遍的磕头:“顾总,求你,我知道错了,真的,我下次再也不会了,求你饶了我,求求你。”

    顾斯俯视着看她,不回一句。

    画面实在不彩,徐青昌忍不住开口试图制止:“顾先生,这事我家宁宁也是当事人,她还没同意配合,您便计划着报警上诉这并不合适吧?”

    话落,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香,孙香爬行到徐书宁的脚下,扯着她的裤脚:“书宁,求你,救救我,看在我之前共事过的份上,帮帮我,求你!”

    她语气越说越急,声音渐渐变得撕裂沙哑:“我不想进去,真的不想进去……”

    “噢?”顾斯思忖了会,看向徐青昌:“您这话倒是提醒我了。”

    他上前一步,越过徐青昌走到徐书宁面前,开口的语气漫不经心:“宁宁,这事你怎么看?”

    徐书宁面目沉静,孙香和徐青昌的眼神尽数落在她身上,期待着能从中得到什么有希望的方向,或者说,能来个人制止发疯的顾斯。

    徐书宁面对着众多人的注视,终于淡淡地开了口:“我同意顾先生的主意,按照法侓程序走,报警上诉。”

    这话一出,孙香双眼圆瞪,眼里的光亮瞬间彻底熄灭,直立的身子塌下去,全身僵硬,闭上了眼睛,心如死灰。

    而徐青昌听后顿时震惊。

    宁宁她?按理说她不是最善良懂事,这回怎么会?

    “不要道德绑架我。”徐书宁目光刮过地上那人的脸,从容答道:“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不会选择原谅。”

    对敌人仁慈就是在为自己埋下祸端,该恶的时就该释放心中的恶。破碎的镜子不要妄想着重圆,同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在这一世的徐书宁这,敌对就是敌对,关系既然捅破了,那就没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顾斯面上似乎是十分满意这个答案,他笑起来,懒洋洋道:“好的宁宁。”

    他一抬手,扬子京便自觉走到外头,拿起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事件到此差不多解决,徐书宁知道孙香的结局后心情并没有多畅快,内心淡漠,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时间间隙,顾斯打量着徐书宁的脚踝,虽然此刻它被长裤覆盖着,但他脑海里总是不自觉地回忆起前几天在长铭山看见的那道疤:“还疼吗?”

    徐书宁抬起脸,静静地回视他:“什么?”

    顾斯示意她去看腿部,问:“伤好了没?”

    徐书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后,闭眼别过脸去,冷眼道:“好没好都和你没有关系。”

    片刻后,扬子京走回来,看了看地上的孙香,对顾斯说:“警车已经在来的路上,我们要不要先把人送到一楼?”

    “可以。”

    顾斯随意答着,精力却始终落在徐书宁的脚上,他看向徐书宁,说:“等会陪你去躺医院?”

    徐书宁无视他,坚持道:“我说了这和你没有关系。”

    觉察到她的挣扎,顾斯轻声笑了,他压着徐书宁的肩膀,凑到她耳边:“宁宁,我说过,你不要反抗我,我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这话让徐书宁想起了那日在长铭山发生的事,她阖眼,片刻后,再睁开时已放软了语气,面色平静,说:“去警局解决完事,我们再一起去医院,你开车。”

    “这才是我喜欢的宁宁。”顾斯牵起她的手,用右手压了压她的掌心,朝她笑道:“真乖。”

    徐青昌将这场面看在眼里,心里升起的都是不舒服和满腹的无奈。

    顾斯是什么人他自然知道,原本徐书宁和顾斯分手他是开心的,想着宁宁终于摆脱了那条毒蛇,可是现在两人又开始了纠缠……

    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他扶额,长叹一声。

    虽是不喜这段姻缘,但他也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徐书宁已经成年,懂得明辨是非,既然是她选择的,那便由着她去吧。

    警局的事解决得很快,之后徐书宁便由顾斯亲自开车送到了市中心的廊桥医院。

    昆山的业务范围包括医药,医疗,廊桥私人医院正是徐家名下的产业。

    扬子京没有跟来,顾斯凡事都得亲力亲为,把车停进停车场,两人步行前往医院门诊部。

    两人并肩着走了几百米,也许是早上没吃早餐的缘故,徐书宁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走着即将就要倒下。

    “怎么了?”

    顾斯眼疾手快扶着她,得到支撑物后,她使劲地摇了摇头,待眼神清明,又使劲地推开他放在她手腕上的手,冷冷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徐书宁。”顾斯的手徐书宁自然掰不开,他依旧紧紧攥着,嘲讽道:“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徐书宁挪回眼神,语气凉凉淡淡:“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那日长铭山的事顾斯自知有愧,此时对她有十足的耐心,不在执着与她一时的小脾气。他看着她的脚踝,转了话题,哄道:“还疼吗?”

    徐书宁没理他,目光直射着前方,冷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受伤。”

    顾斯闻言没反驳,奇特的,往后一路也没有再出言挖苦。

    徐书宁看病挂号有专门的通道,顾斯全程搀扶着陪人坐电梯到达七楼。

    科室主任已经在里面坐着,徐书宁推开门缝走进去,主任暼见着,面容慈祥着示意她坐下。

    “怎么了?”

    徐书宁知道医生安排紧张,她也不想利用特权占用人家太多时间,将裤腿挽起,露出白嫩的脚踝:“您看看这个疤痕有机会消掉吗?”

    医生手中带笔,俯身看了看:“怎么伤的?”

    徐书宁顿了顿。

    一边的顾斯瞥见,正想开口回答,没料没徐书宁快,她神色冷静,抿了抿唇,轻描淡写地说:“水泥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着了。”

    顾斯一皱,神情有些恍惚。

    “这样?”医生将笔放回白大褂兜,观察着:“那有点奇怪,不过影响不大。”

    他拿出一张小棉签,起身走到徐书宁身边,弯下腰刮拉了几下伤口:“看着疤痕还没形成增生,没事,还有修复的可能。”

    “这样,我给你开个药膏。”医生随手将棉签扔进垃圾桶,回到座位敲键盘,边码医嘱边说:“你拿回去先涂,记得一定要薄涂,每天一次,七天后再来我这复查。”

    徐书宁点点头。

    “咔哒”一声,医嘱打印出来,医生抽出纸张,从白大褂里抽出笔,漂亮地签了个名后递给对面的徐书宁。

    徐书宁双手接过。

    “拿着这个到一楼缴费再取药就行。”医生说着,抬手道:“嗯,这边没什么事的话,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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