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京市的冬天,总是雾蒙蒙的,只是没有想到,雪后的故宫,竟然来游玩的人不少,当然,大部分的也都是些学生,想来,闲来无事的人还是多的。

    谁知道,千秋人生中第二次的认命,竟然是在她19岁的冬天,就这么被迫的消失在别人的世界。

    只是这次认命,她只用了半刻钟不到,便潇洒的背着包,谑矣押竺孀榱苏龉使钡焦使男碓赋兀雷砸桓鋈嗽诔厍巴O铝恕??

    寒风刺骨,许愿池的水已经结了冰,冻住了里面很多的小物件,当然,最多的还是钱币,还有门票,纸巾,连塑料包装也有,千秋被这个许愿池弄笑了,这个许愿池,说不准单纯就是个水池!

    尤其看别人虔诚的合十双手许愿的时候,千秋已经吐槽出300字的小作文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世界本无坑,挖的人多了,就有坑了。

    直到站累了,千秋才默默的卸了自己背包上的兔子玩偶挂件,放到许愿池的池边上。

    “如果有灵,就祝我自己一切安顺吧。”

    灰兔子玩偶乖乖的靠在许愿池边上,像在默默祝福,又在默默等待,等待它的主人平安归来,带它回家。

    ......

    闭眼再醒来的瞬间,晕眩席卷而来,还没来得及反应,无数的声音冲击自己的脑海,加上现在是在船上的甲板上,千秋很不舒服,而江平城在背包里动来动去的时候,千秋已经烦躁到极致了!

    "放我回去..."千秋无力的说道。

    海上的风潮湿的空气,被吹的乱糟糟的头发,还有睁眼陌生的海上。

    “让我回去吧,江平城。”声音总算大了一点,像是受伤的猛兽在挣扎着捕捉猎物。

    声音刻板而呆滞,像是siri在讲故事,一瞬间挤进来。

    江平城1904年出生在四川绵阳,这个时期是国家,社会,人民,包括思想,都是在动荡的年代,幸运的是江家颇有底蕴,资源丰厚,父亲曾任副参领,母亲亦是书香门第,若说在这个或许很多人还吃不饱的年代,江平城过的却很是潇洒,一腔热血为家国,日常无事便和同窗筹谋大事。

    只是父母让他在17岁成亲同为正参某的左家女儿,他向往自由和国事,便随之拒婚,亦为了对抗家里人,但凡遇到他觉得能让他怜惜以及无家可归的女人,便娶来做姨太太,于是,绵阳江家大少风流的事迹,家喻户晓。

    江平城1924年6月,被好友推荐进黄埔军校。1929年12月,死于革命战乱,年仅25。

    然,看似风流多情的江大少,却是个被谣言缠身的单身狗,被谣言缠身,一生被困。

    “江平城,你是个蠢蛋吧!!!”千秋忍不住骂出了声。

    "你这么蠢的人,是个神仙也救不了你!"

    虽然这么说,但是千秋的声音却已经轻快了许多,刚才虚弱濒临绝望的瞬间仿佛消失了一样,现在甚至能听出来里面赤裸裸的鄙夷。

    背包里的骷髅跳了跳,包也随着动了动。千秋把背包放下,让江平城从背包里伸出脑袋,此时的江平城已经缩小成了一尺长,金茶花也变成了吊坠挂在脖子上,看起来竟然萌萌的。

    千秋不想承认自己还有这个恶趣味,眼神转过,看向甲板的远处。

    “这是哪里?”

    “啊~上海呀!”小骷髅兴高采烈的跳着。

    这幅样子真是没脸看,在千秋已经通过沟通,晓得此时大约是1924年,江平城和他好友受邀来上海大学参加泰戈尔的访华演讲,在清楚的知道时间,地点,以及只要带着又憨又傻的江大公子主动出击牵好红线就可以之后,千秋便果断的拿出包里的红线,利索的绑住小骷髅,并且绕了几圈之后,丢进背包里决定不再管他。

    至于红线是哪里来的。

    便是这个神奇的背包了。

    在陪江平城进坟墓回到过去之前,据说是每个牵线红娘现在,以及以后,都要具备的物资。

    黑色的背包里。衣服,红线,纸笔,银钱,手机,金茶花吊坠,红线谱,以及活着的小骷髅江平城。

    唯一不熟悉的就是红线谱,翻开来看,普通的就像一本书,每一页都是空白,但是再仔细看,第一张纸上,江平城的金茶花吊坠却深刻的在纸上立体起来。

    翻到尾页:自古风流□□,多为乱相,情意绵绵,恨意绵绵,消融难,家事难,怨气难收,执意难消,清平难乐,便由这游混世之人,改姻缘,圆此生,不问明日,过今朝,红线引,信物谱,行人之事,莫以邪佞。

    简而言之,做个人吧,干点好事。

    ......

    几日后。

    上海的某栋别墅内电话响起,只见管家急匆匆的接完,便小跑到楼下的卧室。

    少爷卧室的门虚掩着,管家轻轻敲了下,未听到回复,耐着性子等了等,本准备在敲门的时候,少爷已经让进来了。

    管家看着少爷脱下以往的着装,换成白色的长袍马褂,装模作样的带上一副眼镜,平添几分斯文,白净圆脸,看起来人畜无害,垂下眼,恭敬的说道:“少爷,穆先生来电了,说在学校门口等您。”

    “嗯,知道了。”江平城最后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不自在的摆了摆衣领,顺便吩咐管家备车。

    “少爷,给您备了两把伞,外面天气不太好。”

    待准备妥当,江平城才坐上车出发到上海大学。

    天气确实阴沉,将下未下的雨,潮湿的空气,住的这些天,千秋只在上海大学的附近反复的踩点,期待能遇到这个世界的江平城。

    由于家庭的原因,其实她从来没有来过南方,18岁那年高考结束,她就已经独立出来了,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经济上,所以基于硬实力,是没办法来这么远的地方。

    印象的上海,应该是被称为拥有耀眼的东方明珠的魔都,无数的人趋之若鹜,寸土寸金却也不辞劳苦。

    而她看到的,是旧上海不屈隐忍的精神,在战争革命期间,是每个人的心怀天下,即使局势很是动荡。

    安全起见,千秋挑选了大学对面的旅馆,为了方便找人,也为了自己的安全,换上了这里女人都爱穿的旗袍,游走在大街上,再是融入,她还是有些格格不入。

    在偶尔歇下来无聊的时候,她便打开红线和江平城聊天,大部分是江平城说,她在听,虽然心里可能吐槽无数,但是面上,她是很认真的在听江平城科普这里的事情。

    以及他提到的黄埔军校。

    “老江,我能在这里待多久?”

    这个问题问完,江平城自己拿着红线把自己裹呀裹得裹成了红团。

    在千秋准备把红团扔到垃圾桶之前,从红团里丢出来一张纸。

    千秋打开看了看,脸色越来越差。

    1924年4月12日

    她清晨早起便开始着手化妆,穿着一身青色花纹的旗袍,决定先偶遇江平城。

    据江平城大少爷所说,大学门外,驾车而来又最帅气最玉树临风最潇洒的就是他,尽管碰瓷就成。

    碰瓷不可取,但是偶遇可以。

    算好时间,算好地点,连车速都算上,在一辆军车拐弯即将到达学校的时候,千秋坐着的黄包车,很巧妙的追尾了。

    千秋下了黄包车,塞给提前说好的车夫好一些大洋,便上前追上停下来的汽车。

    使了些劲,敲车门,待车里的司机开门的时候,千秋瞟了眼后座,不是很清楚,不过模糊的影子还不错。

    军装,可以。

    然后才对司机欠了欠身。

    时常有人说,千秋的眼睛是最有欺骗性的,一双杏眼,往细了看不笑的时候楚楚动人的,笑起来的时候,能甜到心里,让人想摸摸头全心护着,只想守护这个笑容。

    熟悉的人都知道,千秋真正的表情只有一个,那就是面无表情。

    此刻千秋又温温柔柔的笑起来,轻声谦意的说:“师傅,实在不好意思,刚才的车坏了,撞到您这了,您看怎么赔偿呀…”

    正想找时间再往后瞟一眼,却听到司机意味不明的说道:“穆先生,又来一个。”

    咔嚓!!!

    "咦,有什么声音吗?"司机诧异道,正问着时,千秋还没回,却恰好看到那位后座的穆先生摇开后车窗看过来。

    愣了下,才回道:“啊,应该是骨头断的声音。”

    这是她自回来上海以后,说的是最真的,如果对面司机表情不这么怪异的情况下,她可以再解释解释的。

    这么想着,包里又一声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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