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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绿夏

    “伸手。”

    姜堰被一桌热气腾腾的菜勾得饥肠辘辘,抽了纸巾擦拭手掌。没注意到溜进客厅又悄然返回的沈梦正背手而立,突然要求他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

    他微愣,看着沈梦。

    “快伸手。”沈梦再次催促他。

    姜堰听话照做,又听到沈梦要求他闭眼,抬起的手里感受到有冰凉的布料贴着皮肤,手掌微微握紧,他心头一动,像是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看着一套全新的黑色护膝正躺在自己的手里。

    “上次看你打球,护膝有些旧了。”沈梦微微笑着,在他看来像是一颗闪着光的星星:“快试试合不合适。”

    “你那么了解我,买来的东西也肯定合我的尺寸。”姜堰将护膝捧入怀里:“又不是逢年过节,居然送了这么亲密的礼物呢。”

    “不喜欢的话还给我。”沈梦随即探出手,随即被姜堰轻轻打了一记手心,还被说:“梦梦这么体贴,做哥哥的怎么狠心拒绝呢。”他的语气意味深长。

    “姜堰,你真是恶劣。”沈梦没等他将护膝放好,径直坐下动了筷子,一块炸鸡将嘴塞得满满当当,她闷着脑袋扒饭:“你的狐狸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还好我的狐狸尾巴能被梦梦看见,不然肯定不知道我有多喜欢这份礼物。”姜堰好心情地将护膝放进盒里,难掩得意地伸手去拿寿司,结果被沈梦按住手,那块寿司沾满了芥末,她才放手,得逞般的问他:“那姜堰哥哥这次也不要拒绝梦梦。”

    “什么...”姜堰不大能吃芥末,每次芥末也不过是微微沾上一点,现在看着被芥末染了色的寿司,生出了鼻腔里生满芥末的错觉:“这是谋杀。”

    “拒绝妹妹的好心可不是个好哥哥会做的。”沈梦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姜堰原本没想过吃掉这块要命的寿司,但偏偏沈梦皱着脸跟他玩笑,他倒也乐于顺着她的心思:“真是没办法。”接着将一整块寿司放进嘴里,快速咀嚼想要吞下,但芥末辛辣浓烈的味道彻底灌冲口腔鼻腔,难以呼吸不说,生理性泪水也从眼眶流出。

    他趴在桌上差点没缓和过来。沈梦好心的倒了杯牛奶递给他,温温的,显然是热过的。正要收回手,却被他握住了腕间,姜堰抬起头问她:“现在满意了?”

    沈梦笑而不语。

    “周末我们去富士急,好不好。”

    在姜堰终于缓解芥末带来的刺激,沈梦才提出这一请求。她没看姜堰,自顾自吃着炸鸡,像是不经意想到的,没那么重要—如果她没有在迟迟没等来姜堰的回应而抬眼的话。

    “周末的话。”姜堰说:“社团要组织活动,大家定好了周末去野营。那两天我也不在家。”

    “那到时候我回去住吧。”炸鸡吃起来没那么好吃了,沈梦喝了口水,结束了用餐。

    “一个人住那边不安全。”

    “难道住这里就安全吗?”沈梦说:“一个人的话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们总不可能强行破门吧。”

    “等比赛结束,我再带你去富士急。”姜堰这段时间确实忙得脱不开生,学业和社团,还有因为接下来的比赛而进行着高强度训练,他没精力也没时间陪她去富士急:“下次你想去哪里都行。”

    “我不会在意的。”沈梦笑得体贴:“没有关系...我只是突然想到的,没关系...”

    沈梦越是装作无所谓越是让姜堰手足无措起来,他开口想要说什么,却又止住不提。他确实没办法答应沈梦这周去富士急,便也只能默默承诺以后要带她去很多很多地方。

    沈梦很久没有旅游也没有游玩过了,来到东京后她便陷入了跟国内截然不同的生活。也在不知不觉中更加依赖着姜堰,更想要趁着游玩放松心情,现在又觉得这一请求蛮不讲理,暗自懊悔。

    吃完饭,姜堰洗掉了洗水池里的碗筷。沈梦在客厅找晚上要看的电影,反反复复,她找了一部很老的片子,可惜姜堰累得紧,洗好澡便要在客厅入睡,沈梦不想扰他好梦,正要关掉电影。

    “没事,我也想看。”

    虽然这么说,但没过几分钟,姜堰便沉沉睡去,

    他眉眼深邃,闭着眼,眼睫毛很长很长。沈梦轻手轻脚暂停了电影,黑白电影,光线昏暗,她偷偷地望着姜堰英俊帅气的脸庞,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

    一秒,两秒,三秒...

    他总是在沈梦身边,可是往后还有多少个年月...随着年岁渐长—沈梦感到一种命运的悲凉感袭击着自己。没有人会永远陪伴着自己直至一辈子,这项真理远比所认为的现实更为残酷。

    姜堰起的早,也很早离开了住所。沈梦起来时,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桌上放着做好的土司和牛奶,她随意吃了点便去了学校。

    宫岛寺太特地在教室门口等她,这一点引来了不少人注目。起初,沈梦以为他只是恰巧来这边见朋友,没想到宫岛寺太一看到沈梦,便热情地抬抬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沈梦不知所以然,眼见着宫岛寺太大步走远,她也只能跟上前。直到快到校门口,他才慢慢停步,突然说:“要吃什么。”

    “什么?”沈梦被他猝不及防的提问搞懵了。

    “主食,想吃什么。”

    沈梦顺着他的提问答:“米饭。”

    昨天吃了熟食快餐和寿司,她想放学后煮饭,自己试着做点家常菜。只是不明白宫岛寺太现在叫她出来,又莫名其妙问这一番话是何意思。

    “那去中华料理店怎么样。”

    说着他拿出手机要发信息,沈梦赶紧问他:“虽然我们是一个小组的成员,但是不代表我们什么事都能默契相通—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请向我解释清楚。”

    “我们去中华料理店吃饭,另外还有其他的人会在。”宫岛寺太侧头看她:“我遇到一点麻烦,你帮我一回,下次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还你,怎么样。”

    沈梦警惕心起。

    “你的惊讶表现得过于明显,这种表情唯独在舞台上是最为出色的,而在现实中则是适得其反。”宫岛寺太将一家中华料理店名发送界面,一边又说:“有个女人最近一直在追求我,我需要你假装是我的妹妹。”

    “不喜欢的话由本人说清楚更合适吧。”沈梦说:“借由妹妹的原因而让她打退堂鼓,未免太失礼了。”

    “失礼?”宫岛寺太放下手机,认真听她说。

    “妹妹不喜欢所以拒绝让哥哥跟女孩在一起,聚会上各种挑刺,挫败女孩的信心直到放弃。”沈梦如实告知:“这种理由虽然很恶劣但的确是百试不爽。”

    宫岛寺太意味深长地看着沈梦:“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看什么长大的。”

    “难道你还有其他理由?”

    “想要陪着身患重病的妹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心思了。”宫岛寺太抬手拍拍她的头顶:“只有妹妹死掉了,才可以谈恋爱的哥哥,对我来说一绝后患。”

    日本多大,东京才多大...沈梦抚额,宫岛寺太正得意自认为优秀而不伤人的计划:“部长大人,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女孩看到你身患重病的妹妹正常的行走在大街上该怎么解释,或者等到妹妹死亡后又偶然碰见,又该怎么解释。”

    “你知道吗?”宫岛寺太说:“长情的人就像美人鱼。流传甚广但见过的没几个,甚至可以说—真的有这种生物存在吗?显然是传说吧。”

    “当兴趣过去了,她不会想起我这个人,更不会记起我那体弱多病的妹妹。”

    沈梦还要说什么,但宫岛寺太看了看腕间的表:“没时间了,路上再跟你细说。”

    地铁穿过,余晖透过车窗金灿灿的光。

    宫岛寺太和沈梦并肩站着,他意外的沉默,沈梦过一会偷偷看他,又过了一会望望他,终于引起他的注意,低头说:“不用害怕,就当是演剧部的一场戏剧。”

    沈梦欲言又止。演剧和人生是不一样的,可是具体多么不一样,她想了想不过是人与人,却也没多大不同。或许人生只有一次,而演剧却能重来无数次,可在沈梦看来,每场演剧都是不同的,同样的不可重来。不仅对演员,对观众同样如是。

    宫岛寺太全神贯注地望着窗外,好像要透过层层看清楚某种外人无可知晓的事物。

    对你来说,人生和演剧是毫无区别的吧。沈梦想问他,却又止住了。

    “只要今天成为我体弱多病的妹妹就好。”宫岛寺太带她进中华料理店,服务员领他们进包厢,其余客人还没来,他坐下,继续说:“她不会为难你的。”

    沈梦抿了口茶:“不管怎么样,我才应该像是蛮不讲理的那个人吧。”

    指不定会恨我的。如果不是我的存在,他们就能在一起了。沈梦忐忑不安的想着,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仅有的几次说谎也是因为姜堰的缘故而显得勇敢。而现在已生出负罪感。

    过了十几分钟,一位女人进了包厢。出乎沈梦意料,眼前这位成熟温柔,梳着一头波浪般柔顺黑发的女子估摸着有三十几岁,穿着名牌连衣裙和昂贵的包包,端庄大气,入座圆桌。

    她沉静而不失礼地注视着沈梦,仿佛只一眼就能看透人心。

    “你好,我是河野奏衣。你是寺太的妹妹吧,很高兴能见到你。”

    沈梦忐忑地思索着报出自己的真名显然是要露馅的,犹豫着要不要报出假名,只听得一旁的宫岛寺太淡淡地替她补上:“是的。绿夏,铃木绿夏,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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