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许抹了把脸去开门。
她很警觉，从猫眼处看了一下，目测有刘七八个，都戴着帽子，正站在她家门口。
程小许拉开门，先朝最右边的人打了声招呼:“姜队。”
姜等抬起脸来，冷淡地点了下头示意回答。
程小许又张嘴叫道:“秦学长。”
敲门的秦回很温柔:“学妹，你为什么不先叫我？”
程小许道:“因为姜队官比你大。”
秦回哈哈大笑，然后摇摇头说:“那你可就错了，今天这位可是最大的。”秦回指了指站在最左边的中年人。
中年人约摸四五十岁，摘下帽子对着程小许笑了下:“小姑娘，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程小许有些愣，这人的脸好像在哪见过？
秦回一把拉走呆愣愣的程小许，把人都请到了程小许破烂的沙发上。
中年人自有一股上位者的气质，跟姜等系出同源的感觉，但人却温和得多。
他开口道:“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徐，你可以叫我徐叔，或者客气点叫我徐局也行。”
徐局？？！
程小许心里碰碰震天响。
“徐局您可别吓坏别人小姑娘。”秦回道，然后他对程小许说:“这位是现任公安局局长，警号001的大BOSS徐老。”
程小许吓得像只鹌鹑，连忙站起来行了个礼:“为人民服务。”
然后又把徐老给逗笑了。
这时，姜等突然冷冷开口:“说正事。”
程小许嚯了一声，队长真够厉害的，连大老板在都能如此不假辞色。
不过，接下来的自我介绍却让程小许大跌眼镜。
徐局收了笑说:“我是国灵部一部现任部长。”
姜等道:“国灵部一部现任副部长。”
沙发上其他人道:“国灵部一部一级监察员。”
“国灵部一部一级行动员。”
最后秦回道:“国灵部一部二级行动员。”
程小许瞠目结舌，最后蹦出来一句:“学长你官是最低的啊？”
秦回这回没说话，所有人都望向了徐局。
徐局点点头，秦回从兜里拿出一部手机，然后点了点，给程小许看:“请问这则帖子是你本人发布的吗？”
程小许一看，发现是前不久那个关于梦的帖子。
她点点头，说:“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在8月9日凌晨四点零三分发布。”
“是的。”
“所发帖子是否属实。”
“是的。”
问题问完，姜等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而徐局双手交叠，对着迷惑不已的程小许说:“程小许，我们在8月15日凌晨发现了你帖子中所描述的赤/裸女尸。”
程小许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在一座废弃学校的后山，女尸身边是一片竹林，最重要的是，她的手上攥着一块石头。”
“我，我——。”程小许如同被掐住了命运的咽喉，她说不出来话为自己辩解，只把目光放在了秦回和姜等身上。
姜等长腿交叠，虽然冷漠但开了口:“程小许，没人说你是凶手。”
程小许猛地一口气就喘回来了。
徐局呵呵笑道:“小姑娘不用担心，要是觉得你是凶手我们自然不会跑这一趟，直接把你抓起来就行了，我们在排除了你的嫌疑后，只是萌生了一个想法。”
程小许还有些害怕:“什么想法？”
徐局露出一个老狐狸一样的笑:“或许这个想法应该问你。”
“问我？”程小许指着自己，莫名不已。
姜等有些不耐烦:“你最近做的梦有什么奇怪的吗？”
梦字一出口，程小许的脸色变幻了好几下。
众人看见，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下眼神。
接着，程小许就把手机聊天记录和那对明星和她的梦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
然后最后程小许苦笑道:“我一度觉得我是不是患了神经病。”
徐局脸色本来凝重着，指挥其他人把这件事记录在案，然后听到小姑娘这么说，他笑着说:“怎么会呢？其实你知道国灵部的全称是什么吗？”
程小许:？
“国家安全超自然灵异机构。”秦回嘴快地回答。
程小许的世界观被颠覆。
徐局慢悠悠地，直视着程小许说:“所以我们觉得你的梦境可能具有预言能力。”
程小许的世界观彻底被颠覆。
但她毕竟是警察，她坚定地回望徐局说:“那如果我提前梦到凶手是不是也许会多一个人活下来。”
“是的，会。”徐局坚定地回答。
而这时，程小许却突然脸色苍白起来，她说道:“我刚刚做的梦是一个很嘶哑的声音说‘这是第三十块石头，拿好。’”
姜等霍然起身，秦回也差点失手撕掉正在记录的本子，就连徐局眼里都露出了震惊。
“三十，三十个人吗？”
这个数字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吃惊，甚至已经是不可思议的程度。
“你确定你没听错吗？或者记错？”一个记录员冷淡开口，质疑的意味很明显。
徐局呵斥道:“小展！”
被称作小展的人低下了头继续记录。
程小许其实也没办法相信，三十个人，得是多么穷凶极恶的罪犯才能干出来的事？又或者说，为什么他能躲过警方的追捕就这样杀掉了三十个人。
也许更多。
徐局最后拉着程小许的手说:“既然你本来就是在姜等的手下工作，那就依旧保持原样，你就先提前转正，然后跟在姜等身边，有什么情况就联系他，如果有什么需求也可以联系我，我帮你解决。”徐局乐呵呵地给了她一部手机，说这部手机是卫星手机，受国家安全法保护，并存了他的手机号码。
程小许:就——
转正来得猝不及防？！
程小许恭恭敬敬地把大佬们送出门外，攥着手心里的手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能承受一颗炸弹炸量的车内，徐局的声音响起:“姜等，这事你怎么看？”
姜等的声音依旧如同含了块冰:“我们看到了坏的发展。甚至于可能会发展到国家动荡。”
徐局说:“可我也看到了好的发展。”
姜等没说话。
徐局继续说:“保护好那个平凡的小姑娘。”
姜等道:“是。”
徐局最后叹息了一声:“没有时间了啊。”
第二天。
市局。
在第五位尸体还躺在太平间没有被认领回去的时候，市局又接到一个电话。
接线员对着姜等说:“姜队，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在胡椒公园。”
姜等瞳孔一缩。
而这时，程小许却冲进来，跑着姜等身边小声说:“我梦到了，凶手叫罗根。”
姜等一把拉住程小许，在众人困惑的眼神中进了内间。
十分钟后，姜队向警队下达指令。
“立刻，排查，五位被害人附近的所有名叫罗根的男性，但凡有丁点嫌疑，直接抓到市局刑讯，不能再有第七位被害人！”
众位刑警一切行动听指挥，没有问为什么是罗根，立马就去干活了。
而程小许捧着笔记本，其实还有些不知所措。
姜等喝道:“程小许！”
程小许立马站直:“到。”
“保护好你自己。”
“是！”程小许敬了个礼。
为了抢时间，一个下午就排查完毕。
秦回苦着一张脸说:“叫罗根居然有十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