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会在哪里呢?

    周重越平时不怎么出门,小区里也没听他说起过有朋友。夜晚的温度越来越低,罗素心急如焚,将整个小区一大半都翻遍了还是没看到人影,而周见明就懒懒散散跟在后面装模作样。

    “你跟着我干什么,分头去找啊。”罗素焦头烂额,回头就看到周见明跟了她一路,气便不打一处来。

    周见明就觉得罗素多此一举,孩子去同学家玩忘了时间也是常有的事,哪里要这么大费周章到处去找。这么大的孩子还能在家附近迷路?

    还有周重越那小子也真是,这么晚也不知道回家。

    周见明选了个相反的方向,心里却一直在骂骂咧咧。他知道那一巴掌下去把周重越害得耳聋是他的不对,所以他就想准备好好弥补一番,可是那小子看到他居然转头就跑。

    越想越不得劲,周见明插着兜悠闲地与在街上晃悠没啥区别,偶尔往道路两旁瞅两眼,路过那臭气熏天的垃圾桶,他也寻思着也过去看看。

    刚好垃圾桶旁边的那堆草突然传来动静,周见明手脚放轻,悄悄走过去。

    一只硕大的老鼠从里面钻出来,没有方向地乱窜,吓得周见明哇哇大叫从地上蹦了起来,他的样子极其滑稽,那双脚跟踩在热锅上似的。

    一个路人刚好下班站的位置背着光没瞧见地上的老鼠,倒是看到了一米八几大个子的男人在“活蹦乱跳”。

    “你这是跳舞呢?还是在跳大神?”疑惑地问了句,没听见周见明的回应,他便一脸看到神经病的样子走了。

    周见明被老鼠吓到,那老鼠也被他吓到,最后一头扎进了下水道里。 “妈的,死老鼠吓老子。”

    几分钟后,罗素给他打电话说周重越已经找到了,让他赶紧回家。周见明的脸色比旁边那几个垃圾桶还要臭,他正往地上的半截废弃砖头上蹭鞋底,往旁边两栋居民楼高声咒骂: “他奶奶的,谁家的狗随地乱拉屎,怎么不拉自家的锅里。”

    嫌砖头没蹭干净,又到草坪里转了几圈,抬起鞋底反复确认弄干净之后,周见明那能夹死一只苍蝇的眉头这才放松下来。

    罗素找来找去还是没找到人,仔细想该不会周重越还在家门口附近吧,于是她便掉头回家。

    果不其然在三四层的楼梯转角处,找到了坐在台阶上抱着书包熟睡的周重越。

    “为什么不回家?你一个人跑出来就没想过妈妈会担心吗?”

    罗素将他叫醒,那满腔的担忧转化成怒火,劈头盖脸地便是一连串的责问。

    “妈妈上班已经很辛苦了,你可以体谅一下吗?我知道你不喜欢爸爸,可那也是爸爸的家。”

    “上次和你说的你忘了吗?爸爸说会改,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妈妈真的很想要好好过日子。”

    ……

    那晚面对罗素的责骂,周重越低头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他在那一刻在想什么,最后他对罗素道了歉,母子两个人沉默地回了家。

    周见明看起来真的消停了,不再出去喝酒打牌,而是老老实实地找了个工厂上班。

    张铁和刘永均两个人都以为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叫周见明出来喝酒打牌都被他推辞了好几次,于是两人就商量着到周见明家里去一看究竟。

    “你们怎么来了?”周见明打开门看见两人手上提着东西,一脸诧异地问。

    刘永均把手里的酒和水果举起来, “来看看你呗,怎么兄弟不能来啊?”

    周见明没说什么,对他们不打招呼就上门拜访有些不满,而且这两人还是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的,这么一想就不愿意让他们进来了。

    于是就准备开口将他们打发走,厨房里的罗素看周见明在门口磨蹭那么久,不就是开个门吗,于是走到客厅问他: “谁啊?”

    门口的两人听到声音,张铁顺势就大喊了一声: “嫂子,是我们,上门拜访来了。”

    “既然来拜访的那就是客人,干嘛不让他们进来。”罗素也走到门口推了推周见明。

    确实是没有让上门的客人不进门的道理,没有办法周见明只好让开,让刘永均和张铁两个人进来。

    刚才周见明的身子挡着,罗素没看见门口外的人,以为是他厂里的同事,当刘永均进来她的面色一变险些维持不住那副温和的模样。

    那刘永均也揣着明白当糊涂,装成两人第一次见面,一进门就和张铁热情礼貌地喊“嫂子好”。

    罗素也不好拆穿他,只好僵硬着笑脸招呼他们坐下。

    客人来了,罗素又得多做了两样菜,没过一会儿五菜一汤就上桌。

    罗素解了围裙去叫在房间里写作业的周重越吃饭。

    自从进门以后,刘永均那状若无意的打量一直如影随形,碍于有人在场罗素只好掩下心头的厌恶。

    饭桌上张铁和刘永均侃侃而谈,周见明时不时应和几句,三个人吃菜喝酒吵吵嚷嚷的。

    刘永均特意买度数高的白酒,几杯酒下肚,三个人均是面色通红,酒意直冲脑门,说出口的话就多少有点随真心了。

    “嫂子的手艺真好,明哥你可真有福气。”刘永均尝了一块红烧肉,话虽然是对两个人说的,但视线却一直看着罗素。

    张铁立马应和: “就是就是,我要是天天能吃到这样的饭菜做梦都能笑醒。”

    罗素没喝酒,头脑自然清醒,她勉强地挤出笑容应付两人接连不断的夸赞。

    而周见明一上来就被他们灌了三杯酒,酒的度数高后劲大,让他险些招架不住,这会儿也是靠着意志强撑着才没倒。听到他俩这一唱一和,心里莫名觉得不舒服,还是这两人将罗素出轨的消息告诉他的,现在又当着他的面将罗素夸得天花乱坠?

    张铁立马察言观色换了话题,三个人又聊到了周见明找的工作上。

    ……

    张铁和刘永均两个人吃完饭也没打算立刻离开,又坐到沙发上接着聊起来。

    罗素躲进周重越的房间说是陪他写作业。周重越的功课从来都不用她担心,于是她就在旁边看书。

    时间已经到晚上九点,周重越洗完澡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客厅里的谈话声还是没有停下来。

    没有办法,罗素只好出打算委婉地送客,到了客厅她一看周见明早就撑着脑门睡着了,张铁和刘永均像是根本没发现一样依旧聊的风生水起。

    既然如此,罗素也就不用遮掩直接开门见山: “你们回去吧,时间已经太晚了。”

    刘永均本来已经八分醉意的,但上了几次厕所后就清醒不少,他知道罗素肯定在躲他,于是他便决定呆在这一直耗着等她出来。

    “终于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你要躲到明天。”

    罗素被他的直言不讳吓了一跳,下意识去看周见明,看见周见明一副沉睡的模样。

    “你说什么呢。”罗素皱眉。

    周见明已经睡死过去,刘永均根本不在怕的,他站起来说道: “嫂子忘了我上次和你说的话了?”

    罗素想起了那几次不好的见面,脸色立马沉下来, “赶紧走,别让我把他喊起来,或者我直接叫邻居了。”

    刘永均步步逼近, “我待会就走,先让我把话说完。看来嫂子是不记得了,那我再说一遍吧。”

    罗素被他逼得往后退,抓起旁边的扫帚一脸防备。

    “不如你偷偷跟我,怎么样?明里暗里两个男人的滋味你一定没尝过吧?”

    最后刘永均扶着张铁出了门,罗素立马追上去把门狠狠地关上。

    她的两条腿没了力气直接顺着门瘫坐在地上,浑身冒出冷汗心里一阵后怕。

    “当初你不肯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诉了周见明,下次还是不肯的话,可不就是这么简单了。”那阴沉的声音依旧缭绕在耳边,罗素捂住耳朵又疯狂摇头,试图摆脱那让人恶心反胃的话语。

    怎么办,要告诉周见明吗?罗素最先想到周见明,可是又想起了刘永均的话: “你大可以去跟周见明说,看看他会信你吗?毕竟你都敢给他戴了六七年的绿帽子了。”

    到底要怎么办?这几天罗素一直心神不宁,这一天她魂不守舍地走在路上,险些被人撞倒在地所幸有人将她扶稳。

    “你没事吧?”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罗素抬头便瞧见了黄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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