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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入镜 魂穿南宋(上)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出自《夏日绝句》,宋,李清照)

    湿漉漉的黄梅季,阴雨不断。古诗词随着湿风梅雨侵袭河畔,皱了一湾河水。

    书声、雨声交杂,不远处又传来车鸣声,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教学楼前。上车的是个墨黑发色的女生,饱满元气的鹅蛋脸,白皙如雪的肌肤,圆眼朱唇,灵气逼人。她穿着一件古着衬衫,一条鸵鸟毛点缀的新中式长裙,一双凉拖。她十指纤细修长,清透红茶色的指甲上晕染着水墨画般的玫瑰,气质宛如丹顶鹤。她提着川久保玲的透明牛皮纸袋,里面是中文系和拉丁语系的毕业证书。

    梅雨天的薄暮时分总是拥堵,一路上车鸣喧嚣,车程接近尾声的时候才渐渐安静下来。刚准备驶进狭小的万春街,司机就刹住了车,眼前闪起蓝色、红色的光,好不刺眼,是警车停在路边。市公安局就在万春街附近,有警车是常态,然而反常的是几名身穿黄色雨衣的陌生脸孔在周围兜转,黄黑相间的路障被临时安置在巷口,禁止车辆通行。

    她只好独自走进这漆黑的小巷。越深入这条万春长街,道路越窄,路灯越稀疏,朝向街道的摄像头也寥寥无几。街道边水泥墙筑起的停车场空旷却了无人烟,杂草长满门洞。不安的感觉让她屏息疾步,抓皱了背起的牛皮纸袋。

    可前面的转弯口过后是更阴晦的垃圾站,铁门通常都半开着,时有恶臭味,周遭还总有几个弃置的垃圾桶。转过弯后,她却徐徐停下,居民区附近的垃圾站被警戒线围起,只留下极窄的通道供行人通行,救护车闪着灯停在了下个转角处。

    “怎么被扔在了垃圾桶里……“周围的人小声议论着。突然有个婆婆看到她,一把拉住她说,“颂颂啊,你回来了……你哥……“

    她同老婆婆一起看向垃圾桶,只是一秒钟,她浑身冷汗,眼前发白,和家人有关的所有记忆在脑中穿梭不停,仿佛在以光速做梦。慢慢地,她倒了下去,只觉得身旁人的呼声越拉越远……

    2023年6月29日,案发第二天上午9时。

    “听说你和你哥哥关系很好”,来问话的是陈队长,大约四五十岁。他眼神有力地打量着一切,洞察秋毫,在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水后问道:“可为什么你醒来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老陈手里拿着几张背调资料和询问笔录。曲莫寻,1995年4月生人,28周岁,东黎市人,东黎大学法学系硕士毕业,在大律所工作2年后转去不知名的小律所做了1年律师,无不良记录。曲莫颂,2001年11月生人,21周岁,东黎市人,东黎大学中文系和拉丁语系毕业,无不良记录。

    “三年前知道我妈死的时候,我也没哭。只是一直不说话,把我哥吓坏了。后来我突然失控,哭得停不下来,被送进医院打了镇定剂。醒来后,记忆就模糊了,这些也都是听家人说的。”

    6月27日,案发前一天的晚上,曲莫颂和父亲两人在家,得知曲莫寻要在公司通宵后,两人就各自趁早睡了。6月28日案发当天上午8时,曲莫颂出门去东黎大学参加毕业典礼,傍晚18时坐车回家,19时15分左右到了万春街西巷口。

    病房门口进来了个小年轻,递了份文件给老陈。老陈看完文件后端详着曲莫颂,皱眉问道:“你知道你哥哥在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吗?”

    老陈回想起病房里小姑娘的大惊失色不像是装的,便明白曲莫寻是个非常擅长隐藏自己情绪的人。他左手食指和中指习惯性地敲打桌面,对着取证照片和法医鉴定报告反复思索。死亡时间大约在六月二十八日凌晨两点至四点之间,后背中刀,刺穿心脏,一刀致命。刀上没有指纹,死者被丢在垃圾桶里。报案人与死者并不相识,是一个居民见垃圾房堆满,去旁边空置的垃圾桶处丢垃圾时发现的死者。目前没有找到任何目击者,也没有从家人或邻居口中得知可能与死者结怨的嫌疑人。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老陈所在的市局正处在万春街的附近,作案人的胆大妄为在东黎市引发舆论,是个棘手的案件。

    “彻查万春街两边入口的监控,还有巷子里所有的监控,哪怕不是朝向街道的。小陆,你现在和我去曲莫寻工作的律所。“老陈口里的小陆是跟了他六年的徒弟。这徒弟和老陈在很多方面都很像,比如胆大心细,就是他调查曲莫寻房间的时候发现了嵌在书里的药,送去做了药物检测,证实与曲莫寻体内残留的药物成分相符。

    2023年6月29日,案发第二天下午14时。

    曲莫颂转动钥匙的刹那,听到屋里酒杯摔碎的声音。她慌忙地推开门,一阵熟悉感随眼前的景象油然而生。张望过后,她不奇怪屋里发生的事,边脱鞋,边疲弱地说着:“曲教授,您不是曾经说过,早在西周的礼仪之中就已经有法令,酒虽必须,但严禁酗酒。”

    “错了……是严禁贵族群饮酗酒。我一不是贵族,二没有群饮,而且我早就不是教授了……”话音刚落,他又继续喝上了。

    曲莫颂走到矮桌边,望了眼地上散落的碎片,像极了三年前。她缓缓席地而坐,坐在曲教授身边,凝视着眼前刚迈入知天命年龄的父亲,他的头发都灰白了。曲致柏原是燕都市燕都大学的历史系教授,自从三年前妻子出事后,就辞去了工作回到东黎市。回来后茶瘾变酒瘾,终日把自己关在家里喝到微醺,此刻怕是要酩酊大醉。

    案发当天,除了清晨出了趟门买菜之余,曲教授一直一个人在家喝酒。直到28日晚上开门看到老陈一行人后才知道出了大事。认完遗体,做完笔录,到医院缴完费去探望睡着的女儿,嘱咐老陈第二天要派人送女儿回家后,他就独自蹒跚而归。

    “曲教授,今天我陪你喝”,她拿来空杯倒满,暗自发誓一定会查到杀死哥哥的凶手,泪眼朦胧但眼里写着九死不悔。

    曲教授深知女儿脾性,一眼看穿,“这事,你可千万别管”,他使劲摇头,念叨着,“颂颂啊,岁月洪荒,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曲莫颂觉得父亲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有关哥哥抑郁症的事便不想再多问。从小被哥哥护着长大的她,时而迷糊可爱,时而任性、做事不顾后果,因为总有人事后帮她兜着。而父母从小给予他们良好的家庭氛围,他们有教养,知是非,温暖善良。

    母亲莫远清是公司的高层,2020年6月在失联一周后被发现溺亡36小时,因为身上没有伤痕也无监控记录,推测是因工作压力而不慎失足落河。失联那一周的记忆,曲莫颂刻骨铭心,一通一通打不通的电话,一条一条没有回音的信息。她回想起在母亲的葬礼上,满耳是封建思想的人口中扭曲的讽语,诸如女人在公司能做到高层靠的是性别优势,或者女人就该以家庭为主,赚钱多也没命花的非议。若是以曲莫颂平日被哥哥宠出来的脾性,会天翻地覆。但为了莫远清能安息,曲家三人只当污秽从未入耳。

    2023年6月30日,案发第三天中午12时。

    黄梅天的日中,惨淡的阳光落在律所周边的这家意大利餐厅里,乍隐乍现。西餐厅不大,落地玻璃窗外可以一目了然。

    一身靛蓝色的牛仔外套和短裙,一双方头松糕鞋,曲莫颂虽面无血色,但姣好的底子依旧不负芳华。她内心焦灼,双手不自觉地抠着腿上朱红色的小羊皮包。桌子上的是店里招牌的美食家披萨、法棍和两杯拿铁,都是她哥哥从前常点的。

    一位年长她六七岁的成熟女性,穿着高级灰的西装外套和阔腿长西裤,踩着三四公分的尖头细高跟,进店后就迅速找到了她。

    她顾不上曲莫颂递上前的咖啡,连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凑上前细语:“颂颂,我向你哥公司里的同行打听了。昨天下午你哥办公室被调查取证,他最近在看的文件档案都被带走了。他的同事也都做了笔录,但大家只知道出事那天所有人都比他先走。不过……你看看这个。”季好是曲莫寻在大律所工作时的前同事,也是前女友,两年前他们三个还经常来这家店吃饭。

    曲莫颂些许忐忑地打开牛皮纸袋,抽出里面的两份文件。巨大的信息量骤然涌入她的脑海,她反复叮嘱自己要冷静地读完这冗长的内容,但还未过半,就不由得张惶而问:“是我妈的案件有疑点吗?我哥在调查?”

    季好放下咖啡杯,专业地解释说:“三年多前,莫远清工作的公司芒滕作为原告打赢了这场土地纠纷官司,法院判被告大新公司尽快偿还原告一个亿的工程款。但大新就是个老赖,迟迟不肯执行判决,原告多次催款未果。后来,莫远清就被发现在大新周边的河里溺死了。失联一周,但溺亡时间只有36个小时,双方公司事后都模糊其词,只能视作意外不了了之。你哥觉得事出蹊跷,就开始着手调查。期间曲教授来办公室同他有过一次争吵,具体说什么听不太清。但没多久之后,你哥不顾律所合伙人对他的器重,去了一家不知名的小律所做了律师。另一份文件是他在大新附近租房子的合同,我电脑里有留底,当时是我陪他去签的租房合约。再然后……我们就分手了……”她仿佛回忆起不好的情绪,视线离开了曲莫颂,低头用叉子卷起涂有番茄酱的薄底披萨。这种帕尔马火腿,芝麻菜,马苏里拉奶酪和帕尔马干酪制成的披萨,饼薄馅多的口感是他喜欢的,也是她怀念的。

    言犹在耳之时,曲莫颂心底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心神不宁却已茅塞顿开。蓦然间,她察觉到老陈一行人出现在玻璃窗外,朝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季好姐,我看到陈队长了。他们一定是来找你们律所协助调查,你快跟着回去,把这些都告诉陈队长。他一定是有发现,才会查到这里,以他的能力肯定可以帮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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