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男人眸中的笑意明显,温月澄这人,说完就想缩回自己的乌龟壳子里,迟誉笑着勾住她的腰,那小羊玩偶被放进了他的大衣口袋里。

    “嗯,谢谢女朋友的第一份礼物,我很喜欢。”

    “那——”他拖腔拽调的语气里笑意未散:“我们接下来去哪?”

    迟誉自然没忘记她说的话——【第一份礼物】

    那就意味着....

    温月澄抬起眼,她举起手机,模样有些认真:“叫代驾,回家。”

    “......”

    一直到代驾来,两人坐在后排,温月澄一开始还玩着手机。

    但逐渐的,她脑袋搭在了男人肩上,一晃一晃,像是就要睡过去,一点儿也没提接下来要干什么。

    好似真的只是回家了。

    迟誉长臂一伸,将人揽进了怀里。看着温月澄阖着眼迷迷糊糊的,他稳住她的脑袋,视线却落在手中那小羊玩偶上。

    前头的代驾小哥视线时不时地看向后视镜里的男人,见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终是试探着开口——

    “兄弟,你这毛绒挂件哪里买的?我也想给我女朋友买个。”

    那小哥说着,还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

    温月澄像是已经睡着,闭着眼的模样安安静静。迟誉抬起眼,他懒洋洋地哦了一声,姿态有些松散,语气也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炫耀。

    “我女朋友送的,独一无二,买不到的。”

    代驾小哥:“?”

    代驾小哥没要到链接,后半段路一直安静如鸡。

    直到将人送回了小区,他摸出手机点开淘宝,背影嘟嘟囔囔的:“我就不信搜不到同款。”

    ......

    迟誉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抱着人回到家,正吃着狗粮的少爷倏地抬起头,下一秒便晃着尾巴凑到了两人跟前。

    迟誉只是垂眸睨了它一眼,他稳稳抱着人,一直回到了房间,温月澄才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

    “困了?”

    他拿着一杯水喂到她嘴边,温月澄就着这个姿势懵懵的,直到喉咙间一片清润,她才稍稍回过了神。

    少爷正安安静静地蹲坐在她面前,可温月澄在此时,似乎只看到了面前的男人。

    迟誉将水杯放在了茶几上,他微微屈身,似乎想抱她进浴室洗漱。

    温月澄却突然双手推开了他,迟誉眉梢轻抬了下,下一秒,她站起身,拉着男人的手将人按坐在了沙发上。

    一时间两人的位置调换,温月澄的眼睛黑而明亮,她下意识地舔了下唇,像是准备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迟誉,我还有第二份礼物要送给你。”

    因为她的动作,迟誉身体往后一仰,衬衫的领子微松,整个人松松懒懒的。

    他勾唇,笑着顺应她:“我很期待。”

    男人眸中的笑意让温月澄脸颊微微一烫,她从沙发上站起身,只是才刚走了一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拉着少爷的两只前脚,将狗也推到了沙发上。

    “你也去观众席。”

    “......”

    少爷莫名其妙地趴在了迟誉身边,男人的手随意摸着它身上的毛,视线却是直勾勾地落在那女人身上。

    她眸仁虽亮,脸颊却泛着些红晕。

    沙发前,温月澄脱掉外套,她俯身点了下手机,随即一阵悠扬的音乐响起。

    女人踮脚,米白色的裙摆漾起了一丝波痕。纤细的手臂动作优美,她下巴微微抬起,颈部线条柔和。

    迟誉摸着边牧毛的手在不知何时顿住,漆黑的瞳孔中是女人窈窕身姿的影子。

    一曲结束,温月澄的手臂缓缓落下,她气息还有些不平稳,漆黑莹亮的眸子直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阿誉,这是第二份礼物。”

    两人隔着三四步的距离,迟誉依旧松松垮垮地靠着沙发,他微微抬着视线,眸中笑意细碎,“这是什么歌?”

    温月澄说了一个曲名,他挑眉:“新歌?”

    温月澄点了点头,她抿唇,漂亮的瞳仁闪烁着,许是因为刚跳完有些热,白皙的小脸上晕着些绯色。

    她上千一步,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就要摔倒之际,腰间突然锢上一只有力的臂膀。

    温月澄的心跳砰砰不停,她抓着男人的衣领,鼻尖尽是他身上薄荷的淡香。

    酒意好像上来了....她后知后觉脑袋有些晕,迟誉扶着她的腰,女人的身体有些软,他视线轻垂在她姣好的脸上。

    “是我自己编的舞曲。”

    温月澄的声音轻轻的,她下巴微微仰起,漂亮乌黑的眸子有些轻颤。

    “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送给男朋友什么。”

    “所以我想编出一首,只跳给你看的舞。”她说着,攥着衣领的手也紧了些。

    迟誉喉结微微一动,下一秒,眼前的女人抿着唇,她微微踮起脚,温软的唇瓣有些生疏地贴了上来。

    温月澄的呼吸有些紧张错乱,她贴着男人的唇一秒,随后稍稍往后,呼吸依旧交缠,看着男人漆黑渐深的瞳仁,她眸光漾起了一丝的波痕。

    “迟誉,生日快乐啊。”

    女人轻轻带颤的声音就这么飘在了空气中,像是火柴突然被点燃,温月澄踮起的脚有些酸,她的手稍稍一松,下一秒,腰肢被那有力的手臂往前一拖,而滚烫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迟誉微微弓身的姿势,温月澄闭着眼,只觉得那柔软的舌尖一直掠夺着她的呼吸,她整个人像是被嵌进了怀里,脑袋也有些懵懵的,分不清是醉酒,还是因为别的。

    “等一下。”

    男人的声音有些哑,温月澄迷茫地看着他,迟誉圈在腰间的手微微一用力,她身体被人放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少爷因为两人奇怪的动作难得叫了一声,它整个身子站了起来,蓝眸紧紧盯着迟誉。

    可就在下一秒,撑在温月澄上方的男人起身,他单手拎起边牧犬,长腿大步走到房门口,一拉,一扔,一关,动作一气呵成,将那懵逼又不开心叫着的少爷隔绝之外。

    温月澄怔愣地看着他,等到再次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将她抱坐在了自己身上。

    静谧的房间里,温月澄热得有些缺氧。

    她双手抱着男人脑袋,扶着她腰肢的手滚烫有力。从最开始轻柔掠夺,男人的唇碾转咬舐,湿/软,暧昧的交缠让她头皮逐渐有些发麻,整个人也开始烧烫起来。

    懵懵期间,她的裙摆下微凉。

    诺大安静的卧室里,男人的气息逐渐往下,温月澄却有些受不了,她身体微微一往前,企图将自己埋起来,可那灼热的气息,以及头皮发麻的颤抖,让她不受控地呜咽出声。

    ......

    夜深人静的晚上,温月澄不知道迟誉的动作持续了多久,她埋在男人脖颈间,声音闷闷的:“...你快点去洗手。”

    身上这人又烫又羞,耳根子还是红红的。迟誉溢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笑意,他随手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上的东西,随后帮人整理好裙摆和衣领。

    他抱着人进了浴室,温月澄此时像个树袋熊似的,纤细的双腿缠着他的腰,似乎怎么也不肯抬起头来。

    迟誉将人放坐在洗手台上,他抬眼看向镜子,上挑的眉眼中勾着笑意:“要我帮你吗?”

    “......”

    埋着的脑袋一动不动,迟誉耐心等着,最终也等来一个细若蚊声的问题——

    “...你...不要紧吗?”

    “嗯?”迟誉没瞬间明白,但过了两秒,在女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弯唇嗓音低磁:“还有力气?”

    “......”

    看着她泛红的耳尖,迟誉笑着轻啄了下她的皮肤,滚烫的气息让温月澄又下意识地一颤。

    “温老师,怎么这么敏感,嗯?”

    他嗓音低哑地调笑着,温月澄有些羞恼地咬了下他的肩膀,惹来了男人更深的笑意。

    “今天不折腾你了。”

    他轻轻吻了下女人干净白皙的眼窝,在走出浴室前,迟誉抬起手摸着她柔顺乌黑的长发,低磁勾人的嗓音散在空旷的环境中。

    “今天,很开心。”

    温月澄的醉意后知后觉涌了上来,迷迷糊糊间,她听见男人在耳边的声音认真而温柔。

    “很感谢女朋友钓了我,也让我,有了自己的月亮。”

    ......

    温月澄是被渴醒的,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却发现右侧的位置空空的,迟誉不在。

    寂静的夜里,温月澄一推开卧室的门,窝在边上的少爷困顿地睁开了眼。

    它像是挣扎了一番,灰白相间的耳朵耷拉着,脚步有些不稳地跟在了她身后,直到女人的脚步顿住,它两脚往前一摊,脑袋搭下,眼皮隐隐又有要闭上的趋势。

    阳台的玻璃门没有被关上,男人的侧脸隐在漆黑的环境中,有些看不清情绪。

    迟誉整个人嵌进靠椅里,而在扶手边的那只手微微垂着,隐约燃着些猩火。

    模模糊糊的环境里,烟雾淡淡,迟誉似是阖着眼,笼罩着陌生的寂寥感。

    温月澄原本想静静地离开,可烟味传入鼻尖,她下意识地轻咳出声。

    因为这动静,迟誉侧头,看到了穿着淡薄睡衣的女人。

    他没什么犹豫地将烟掐灭,随后起身从阳台走了进来。

    “怎么醒了?”他拉着温月澄冰凉的手,少爷似乎是又睡着了,一点儿也没发现两人的动静,就这么窝在角落一动不动,熟睡的呼噜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有些清晰。

    “渴了。”温月澄如实告诉他,迟誉嗯了一声,问她喝过水了没有。

    温月澄摇头,迟誉也没多说什么,他将人带回房间,随后自己又起身出去。

    大约过了一分钟,他手里拿着一杯水进来。

    卧室里安安静静的,温月澄喝着水,迟誉却进了浴室。

    唇瓣被水浸润,喉间的干涩也散去。温月澄重新躺了回去,她原本想等迟誉出来,可迷迷糊糊的,睡意越来越浓。

    在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的被子轻轻掀起,温月澄转过身,下一秒就被人抱进了怀里。

    迟誉的胸膛依旧宽阔,温月澄闭着眼嗅了嗅鼻子,那烟味似乎散去了,隐隐闻到了他惯有的薄荷香。

    她抱着男人的腰,漆黑的夜里,她知道迟誉没睡。

    “原来,你是会抽烟的吗?”

    她声音轻轻的,迟誉嗯了一声,“刚才熏到你了吗?”

    温月澄习惯性地摇了摇头,但她刚才咳嗽的画面迟誉看得清楚。

    “抱歉,之后不会抽了。”他说。

    事实上,迟誉确实不怎么抽烟。

    高中时,少年都会对这些东西产生好奇,他和谭顷越几人第一次尝试时还被呛到不行。

    那时的迟誉边咳嗽边扔了烟,语气颇有些嫌弃:“烟有什么好抽的。”

    他还记得,谭顷越吊儿郎当地搭着他的肩膀笑道:“这东西对身体没好处,当然是装逼啊。”

    在那时碰了一次后,迟誉便没怎么碰过。

    直到....每年今天,他想起那爽朗勾着笑的少年,便会下意识地点燃一只。

    莫名的,这烟也不如第一次般呛人。

    温月澄往日里从没见他抽过烟,她微微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声音很轻地问着:“迟誉...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

    诺大的卧室里静了许久,迟誉一闭眼,脑中就浮现那人的模样。

    他越笑,迟誉越无法入睡,心脏就越发疼。

    就在温月澄迷迷糊糊,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时,迟誉横在她腰间的手将人抱得愈紧,像是将她嵌进怀里,声音却很轻。

    “温老师。”

    “明天,是谭顷越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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