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乘和许久没见的白驹熟悉了一下，就骑上马去草场上跑了几圈。
乔菱眼馋地看着他潇洒的身影，摸了摸墨兔的脖子，打气道：“你是不是也很羡慕？我也羡慕。加油，我们好好练，一定也能变成这样的！”
“老师，我们开始吧！”
骑术老师：“……”开始归开始，你能不能先别往马身上爬？
她连忙阻止了乔菱的动作，免得她把墨兔弄疼再受伤：“不要着急，慢慢来，我先给你示范一遍。”
为了让她看清楚，老师特意一个动作一停，用马鞭充当教鞭，讲解道：“上马之后，耳朵、肩膀、臀部、脚后跟要保持在一条直线上，手肘、小拇指到马嘴有一条自然的弧线。”
“握缰绳时，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握住顶部，大拇指放在侧面，小拇指收到下面，自然放松手腕，不要朝向地面，而是内侧相对。”
“想让马儿向前时，双腿轻轻夹一下，不要用力，就像这样——”
老师演示了一下就勒住了马，然后翻身下马，示意乔菱准备上马：“不要紧张，按照我说的做就好。”
乔菱深呼吸了两下，抓住马鞍，一脚踩上马镫，借力一翻就坐了上去，视野瞬间拔高了一截，高处看世界的感觉十分奇特，她默默回味了一会才看向老师。
老师一手握住缰绳控制着马，一手放在马鞍后面，防止她不小心跌下来：“很好，就是这样。放松，感受到你的脚趾平行于地面，双腿自然落下靠近马身，但不要用力。”
“接下来我会带着马保持匀速的步伐向前走，你感受一下马儿的律动，随时调整姿势。”
乔菱严肃地点点头，双手握住缰绳，调动全身肌肉跟着墨兔的前进而回弹起落。就这样走了一会，见她渐渐有些适应了这个频率，老师道：“接下来我们学习转弯。”
“向右转，右腿轻夹，摆动左缰绳。向左转反过来，向前走就双腿一起夹。”
乔菱照做，见墨兔真的跟着她的指引动了起来，不由有些新奇，又有些振奋。
“保持住现在的状态，习惯之后可以时不时松开一只手，转动一下肩膀免得过于僵硬。”老师再次叮嘱道：“骑马时最重要的是状态要放松，绝对不能太紧绷，否则马儿感受到你的情绪也会紧张。”
乔菱按照老师说的话做完拉伸，又被要求双手放开缰绳，仅凭双腿的力量在行走的马上站起来。她一开始有点找不准重心，总是站不稳，失败了好几次之后才渐渐找到感觉。
平衡训练结束后，她总算能够试着小跑了！——虽然还是老师在牵马，不过也是一个大进步嘛！
小跑比起走步来速度要快一些，也更颠簸一些，但乔菱并不害怕，兴致勃勃地感受着随着墨兔的跑动而不断耸动背部肌肉。
等她在老师的指示下跑了小半圈后，老师终于松开手，让她在无人保护的情况下自己控制着马儿走一走。
乔菱按捺住跃跃欲试想要纵马疾驰的心情，乖乖照着老师说的做。正慢慢绕着圈，她忽然看到了乔乘的身影。他在另一边的大草场里，骑着白驹也正在慢慢绕着圈。乔菱拨转马头凑过去，本来想吓他一跳，但是怕把白驹也一起吓到，受伤就不好了。
于是就熄了心思，远远地叫了他一声：“哥！”
乔乘回过头，看到还有点小拘束的乔菱正操控着墨兔走过来，就勒住了缰绳，让白驹在栅栏前停下：“出师了？速度挺快的。”
“嘿嘿~”乔菱眉开眼笑，还要故作谦虚道：“没有没有，我还不能跑呢。老师让我先走走，和墨兔培养下感情。”
乔乘眉头动了动，问她：“要跑吗？”
“哎？可以吗？”乔菱有点心动，但她和墨兔还不太熟，怕跑起来自己一个紧张给它错误的指令，出事就不好了。她回头看了一眼不远不近跟着的骑术老师，想询问她能不能试试。
“不让你自己跑。”乔乘微微倾身越过栅栏，把乔菱抱了过来，放到自己前面：“带你跑几圈感受一下，你自己再去和墨兔玩。”
“墨兔就拜托你了。”
对赶紧过来拉住缰绳的骑术老师点了点头，乔乘就在她呆滞的目光中驱动了白驹。
乔菱的视线再次拔高，看着地面都感觉远了很多。或许是背后有乔乘支撑，她一点也没感觉到不安，视野放宽，她将整片马场都收于眼中，轻快地笑出了声：“策马奔腾！冲呀——”
乔乘配合地一抖缰绳，白驹便迈开了步伐，小跑了几步后速度就快了起来。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劲风，乔菱眯起眼睛，身体微微前倾，张开双臂，一字一句、气沉丹田地大喊出声：“I！am！king！of！the！world！！！吼吼——！”
乔乘无奈摇摇头，向后躲了躲，不影响她发表‘宣言’。
跑了几圈后，乔乘适时放慢了速度，让乔菱缓一缓有些激动的情绪：“怎么样？”
“好玩！！”乔菱猛点头：“这就是骑士嘛，好爽啊！还想玩……对了哥，我刚开始学马，应该没办法像你一样隔那么久才过来一次吧？”
“嗯，等你开学之后会重新给你安排行程。”乔乘解释道：“基本每周都能来一趟。”
“那就好！我和墨兔还不熟呢，就怕来的少了它不记得我。”
乔菱又道：“还有，哥你有时间的时候和我说一声，我们正好还能一起过来~”
“好。”乔乘摸摸她的头，把她放了下去：“去找墨兔吧，我去休息室一趟，接个电话。”
“嗯嗯！”乔菱朝他挥挥手：“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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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乘刚进休息室，就听见里间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我真是受够你了！你还要翻旧账翻到什么时候？！”
“我说错了吗？”许洋冷笑道：“你竟然还和叶蔓有联系，还瞒着我。怎么，怕我知道了起诉你？”
“你别太任性了！”乔明良喝道：“我只是偶尔和叶蔓见个面，你才是我的妻子！”
“是吗？”许洋平静的声音下是深深的怒火：“你要是真的把我当妻子，就不会说出要带乔菱去见叶蔓的话了！”
乔乘准备出门的动作顿住，握在门把上的手渐渐收紧，指关节处透出发白的肉色。
“原来是她啊……”乔明良有点恍然地道：“我说你怎么突然就知道了。”
“是啊。怎么，你要把她扔回去吗？”
“别开玩笑了。虽然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好歹也养了十二年了。就算是养条狗也都有感情了，怎么可能再送回去？”
“你知道就好。”许洋警告道：“我知道你在外面肯定有不少情人，管好她们，别来碍我的眼！”
“好，我知道了，你消气了吗？”乔明良叹口气，放软了语气道：“我和叶蔓也是今年才见面的，她老公前几年意外死了，她一个人，还带着两个女儿，在老家不好过，就出来找机会，我们俩才遇见的……”
见他们之间的话题不再涉及乔菱，乔乘没再听下去，无声地推开门离开了休息室，找了个无人的拐角处冷静了下，掏出手机回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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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渐渐暗了下来，远离城市的郊区隐隐能看见几颗闪烁的星子，天边还挂着一轮半透明的玉色月亮。
乔菱心满意足的和墨兔道别，又向老师表示了感谢，转身欢快地跑向了站在不远处等她的乔乘。
汪助理开车送乔明良去饭局了，老刘开着家里常用的车过来接她们。
没有乔明良的影响，许洋情绪稳定了很多。她一上车就带上了耳机，边听人说话边点着iPad，或许是有点无聊，她对着平板发了会呆，忽然想起来什么，关掉麦克风，问乔乘：“你下学期高几？”
“高二。”
“该分科了吧？”
“是的。”
“选理科吧。”
“嗯。”
简短的对话过后，许洋抬起头，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向乔乘，问道：“你想出国吗？以你的成绩，申请出国很简单，现在准备起来正好。”
“不用。”乔乘拒绝：“我准备大学去当交换生。”
“哦，你有想法就好。”
见他有规划，许洋就不再说话，戴上蓝牙耳机继续对着平板翻看文件，顺便听对面的汇报。
乔菱感受着车里压抑的气氛眨眨眼，都有点不敢说话了。不过她很好奇乔乘的话，过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慢慢挪过去，轻轻扯了扯他的胳膊。
等乔乘在她的示意下低下头后，她才用气声在他耳边问：“交换生是什么啊？”
“和国外的学校进行学生交换，以一个学期或一年为限。”乔乘见她偷偷摸摸的小模样，也适当的放低了声音，解释道：“在国内读大学方便以后工作，但我打算申请去读国外的研究生，大学的时候先体验一下，以后出去不会手忙脚乱。”
“噢噢，这样。”乔菱若有所思，又问：“那你现在有目标了吗？”
“藤校吧，具体去哪还没想好。”乔乘语气很淡定：“到时候找人帮忙写几封推荐信，看看哪所先回复。”
乔菱只听老师们说过藤校，知道是很厉害的学校，但不知道具体有多难，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就以为是件很容易的事：“哥你这么优秀，肯定都抢着要你。不过……”她皱起眉，也开始思索自己的以后来：“你上研究生的时候我也该大学了，我是不是也要读个研究生什么的？到时候我去找你怎么样？”
“可以。”
乔乘答应的很轻松，但乔菱却陷入了纠结之中：“哥你读的肯定是金融，但是我现在还没想好我要不要也读这个。我还有很多感兴趣的东西没接触过呢，有点难以抉择……”
“还有六年，慢慢想，不着急。”乔乘见她煞有介事地衡量起来了，就安慰道：“家里也不会强求你学金融。”
“嗯！哥你说得对，还有六年呢，我总能找到喜欢的专业的！”乔菱元气满满地道：“我觉得物理还挺有意思的，说不定我转头就去研究物理了，到时候诺贝尔物理奖高低得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