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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兄妹

    乔明良下周六是真的有空,他那天只有晚上才有一场饭局,所以那一个白天都可以任他安排。

    在乔菱满心的期待中,许洋和乔乘也都知道了这件事。虽然他们知道乔明良可能只是随口一说,本来的打算中并没有他们,但也不忍心让乔菱失望,于是都不约而同地调整了日程,把下周六空了出来。

    有了盼头,时间就过得很快。仿佛一眨眼,一周转瞬即过,再一眨眼,周六就到了。

    当天的天气很给面子,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前一天晚上又刚下过雨,空气非常清新,让周五晚上一直在担忧万一明天下起暴雨不适合出行的乔菱松了口气。

    “全家的大活动,太棒了!”乔菱快乐地转着圈。她早早就收拾好了,在乔明良的暗示下没有穿裙子,而是穿了一条鹅黄色的长裤,显得非常有活力。

    “这么期待吗?”乔明良坐在餐桌前不紧不慢地吃早餐,见她这样笑呵呵问。

    “当然啦~毕竟我们好像都没一起出去玩过,我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乔菱吐吐舌头:“不然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凑到一起了!”

    “对了爸爸,现在还不能说到底是什么惊喜吗?”

    乔菱突然问道。

    不过这段时间已经被她旁敲侧击了好几回的乔明良早就习惯了她的突然袭击,并没有上当:“不能,但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啊啊啊爸爸太坏了,就是故意想看我笑话!”乔菱有点抓狂,拉着刚换了身衣服从楼上下来的许洋告状:“妈妈你管管爸爸,他就知道逗我!”

    “……”许洋僵硬了一下,瞥了一样同样脸色转淡的乔明良,噙着笑摸了摸乔菱的头:“既然说了是惊喜,你再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

    “连妈妈也不能吗?”乔菱失望了一下,转头嘟嘟囔囔讲乔明良的小话:“爸爸真是的,嘴巴真的好严,提前泄密有什么啊,我又不会生气……”

    “是啊,你爸爸真的很能保密,有些事连我也不能知道呢。”许洋看似附和乔菱的话,实则目光一直放在乔明良身上。见他依旧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冷笑一声,悠悠然走过去,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讥讽了一句:“真是厚脸皮。”

    乔明良被当面嘲讽都不会变了脸色,更别说她为了不让乔菱听见特地压低了声音说的话了。他吃完饭,拿起苹果三月新出的iPad3看了下秘书整理好后发给他的一些工作邮件,见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后,退出去随手浏览了下新闻。

    许洋早就习惯了他这种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恶心人的态度,但也不妨碍她过过嘴瘾出口恶气。她放下手包坐到桌旁,吃了两口早餐,问道:“乔乘呢?他不来吗?”

    “来!”乔菱积极地回答道:“哥哥刚才吃完饭就出去看车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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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乘检查了下等会准备开出门的六座悍马,又看了看装得满满的后备箱后,和驾驶座上的汪助理聊了一会。

    不过也没什么好聊的,汪助理的警惕心很强,虽然乔乘没想着从他嘴里打探什么,但他的态度却非常避之不及,就差把‘我有且只有一个老板就是乔明良’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乔乘也不是健谈的人,寒暄了两句后两人之间就无话可说了。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不过他们都不是怕尴尬的性格,各自做各自的事,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诡异但和谐的安静。直到乔菱嫌弃父母吃饭太慢,耐不住寂寞跑出来才缓解。

    “哥!”

    乔菱远远就看见了站在车边的乔乘,欢快地对他挥手。跑得近了才发现车里还坐着一个人,连忙补救道:“汪叔叔也好!你吃早饭了吗?”

    “谢谢小姐关心,吃了。”汪助理在面对老板年幼的女儿时,态度不再那么刻板,稍微温柔了一点。

    乔菱和他不是很熟,打了招呼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出来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的,看得出汪助理不是很想和他们说话,就拉着乔乘走远了点,小声吐槽乔家夫妻俩:“爸爸妈妈吃饭真的好慢,尤其是爸爸,都吃完了还不出来,非得再看一会iPad,也不怕积食……而且我们又不是立刻就走,他出来坐到车上看也行啊!”

    “不要急躁。”乔乘屈指敲敲她的脑袋:“你都说了不会立刻出发,还着急什么?”

    “嗷~”乔菱委委屈屈抱住脑袋,夸张地喊了一声,好像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一样:“知道归知道,但我坐不住嘛,我还是个小孩子呢,哥你对我的要求太高了!”

    “是吗?谁天天说她已经十二岁了,是个大人了?”

    乔乘假装当真:“你要这么说,我以后对你的态度也要调整了。”

    “不行不行!”乔菱被他正经的模样骗了过去,跳脚道:“我在跟你撒娇呢,哥你怎么一点都不解风情!”

    担忧这个哥的木头脑袋听不出来她的意思,乔菱又特意叮嘱了一遍:“刚才都是说着玩的,不许把我当小孩子看,听到没?”

    “好。”乔乘看着她活泼的模样,藏起眼中的笑意,故作严肃地应下:“绝对执行到位。”

    “那就好。”乔菱松了口气,放下心后眼睛悄悄瞥着他,以他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这个家真的没我不行,就没一个能听得懂人话的,哼!”

    她皱了皱鼻子,朝他做了个鬼脸。

    刚抬头,脸就被一只大手压住了:“爸妈出来了,别做怪了,不然等会被管教我可不会救你。”

    “放开放开!”乔菱嘴巴被压住,艰难地挤出声音抗议道。等获得自由后,她没好气地道:“真是冷血无情的哥哥,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世界才能有我当妹妹!”

    “那你上辈子肯定杀人如麻,不然怎么会有我这样冷血无情的哥哥?”

    乔乘把她的话换了个说法还了过去,乔菱气得够呛,但却找不到反驳的角度,只能气嘟嘟地甩手走人,高冷地坐到后座,决心一路都不和乔乘说话,好让他知道就算她脾气再好,惹怒了她她也是会生气的!

    她不知道的是,她以为自己十分高傲决绝的身姿落在几个大人眼里,不过是一个气成了河豚还要努力装作冷静的小姑娘。

    “你怎么她了?”许洋走到乔乘身边,低声问道。

    “没什么。”乔乘收敛了脸上柔和的神色,淡淡地道:“逗了她几句,可能生气了。”

    许洋点点头,不太高兴地道:“你是哥哥,多让让她,别老惹妹妹生气。”

    “知道。”乔乘并不为自己辩解,垂下眼睛等她转身,才跟着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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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车流不少,悍马的性能虽然很强,但穿过市区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发挥空间,只能跟在前车的屁股后面一走一停。

    不过好在堵车的只有中间这一小段路,等他们离开主干道进入前往郊外的支路时,路面就顺畅了很多,红绿灯也变少了。

    之后就和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一样顺利了。

    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化成一道道不同颜色的线。开车的汪助理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发挥了悍马的优良性能一路风驰电掣,直到达到目的地才稳稳地停了下来。

    下车之后,乔菱望着这片绿意盈盈的草场,终于没忍住破了功,震惊地道:“难道爸爸说的惊喜是要教我骑马?!”

    “再猜大胆点。”都到地方了,乔明良就不再保密,大方地给了她猜测的方向。

    “难道……”乔菱眼睛睁得圆溜溜,不敢置信地道:“爸爸给我买了匹马?”

    “对喽!”乔明良欣慰地笑笑:“怎么样,惊喜吗?”

    “惊喜!好大一个惊喜!”乔菱开心地抱住了他:“谢谢爸爸!我好喜欢这个惊喜!”

    乔明良笑呵呵的和她贴了贴脸颊:“喜欢就好。进去吧,你的骑术老师在等你。”

    “好~!”

    乔菱正要先行一步,忽然被乔乘拉了下帽子:“我和你一起。”

    “啊?为什么?”乔菱被拽了回去,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生气,冷哼一声,高高把脸仰到另一边,环抱着手臂不理他,但眼神还是时不时地瞄他一下,好奇他没说出来的下文。

    乔乘自然注意到了,很有眼色的给她递了个台阶:“我的马也养在这里。”

    “?”

    乔菱眉毛扬得高高的:“真的吗?你怎么从来没说过!”

    “我高中之后就不常来了。”乔乘拉住她的手走进草场,给父母留出了独处的空间。

    一边走,他一边解释道:“我一般一两个月才会抽空过来一次,不排在日程里,你不知道也正常。”

    “那么久才见一面,你不怕它不认识你了吗?”乔菱好奇地问。

    “不会。白驹很通人性,我以前和它相处很好,它记得我。”

    “这样啊。”乔菱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哥,你的马是白色的吗?”

    “不是,是一匹踏雪。怎么这么问?”

    “我还以为是白色的你才起名叫白驹呢……不过踏雪也很漂亮,白手套超酷的!”

    乔菱沉思:“不知道我的马是什么颜色的?我要给它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到了休息室,乔菱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穿上了骑马的装备。扶了扶头盔,她出门找到乔乘,两人一起前往马棚。

    说是马棚,只是一种方便的叫法,其实已经是很现代化的半露天房间了。

    里面养着很多马,据乔乘介绍,里面有的是马场自己的马,有的却是客人买来寄养在这里的。

    乔乘先离开去牵自己的马,乔菱则跟着工作人员去找在自己的马。

    她的马是一匹乳白色的小马。可能因为年龄还比较小,身上的粉红色还没完全褪去,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里倒映出她小小的身影,看着懵懂而纯洁。

    乔菱一见就喜欢上了,小心翼翼地摸着它的鬃毛,问一边的骑术老师:“它好小啊,能驮得动我吗?”

    “能。”老师是个英姿飒爽的短发女人,见她似乎不太懂马,道:“它有矮种马的基因,所以看起来比较小,其实已经三岁半了,而且性格温和,带人非常稳。”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它有名字了吗?”

    “没有,你要给它取一个吗?”

    “可以吗?”

    见骑术老师点头,乔菱皱着眉冥思苦想起来,在脑海中排列组合了好几个名字,却总觉得哪一个都不够合适。

    直到她看见了坐在马背上的乔乘后才眼睛一亮:想不到合适的就不想了,想个对称的倒是不难!

    “不然就叫墨兔吧!”

    乔乘操控着白驹小步跑过来的时候就听到这一句,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你猜?”乔菱抖了个机灵,但并没有真的想为难他,不等他回答就解释道:“关羽的马不是叫赤兔吗?再加上我想和白驹对称,黑兔又不好听……不准笑,不然你帮我起!”

    “没笑。”乔乘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这名字挺好的,就这样吧。”

    “是吧,我也觉得这名字挺好的,一看就知道是一家的~”乔菱喜笑颜开。

    乔乘跳下马,牵着缰绳走近。乔菱好奇地凑过去,在他的指引下也轻轻摸了摸白驹,得到回应后眉眼都露出了愉快的表情。

    徒留骑术老师看着兄妹二人坦然交流、似乎不觉得哪里有问题的神色,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这兄妹俩的起名水准,真是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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