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最终晚宴的布置大到整个船的上上下下全都装饰了一番,装饰风格和服饰应和,主要是西方玄幻和宫廷风的结合。或许是怕穿着繁重服饰的人群聚集发生意外,所以带着兔子面具的服务人员特别多。

    “有人想跳舞吗?”广播不知道从哪传来,接着放起了带感的音乐。

    “我的天。”樊秋被挤到了好几下,略暗的灯光下还真像群魔乱舞,她那带着大裙摆的粉色裙子格外不便。

    还是宫芜搂住她的腰把她拉了出来,“没事吧。”他急切的询问。

    “额,我们去甲板上透透气吧。”樊秋脸色不能怎样,比起内厅的热闹,甲板上就冷清的多,除了服务人员几乎没有旅客的身影。

    外面的光也更亮些,宫芜身上的金色绸缎被的闪闪发光,“很帅。”樊秋朝他抛了个媚眼。

    宫芜笑了笑,“比不上你的。”这不是假话,为了趁这套衣服,樊秋特地画了个很粉的妆,眼尾带着几个亮闪闪的星星亮片,还把毛躁的淡金色头发打理出弧度,配上溜黑的眼眸像是个洋娃娃。

    “那也是,不枉我打扮这几个小时。”樊秋扬了扬下巴,“看着很风平浪静呢。”

    “嗯,但关键人物还没出场呢。”宫芜指的塔莉娅,出来前他已经打量了一番了,大家都如约而至,但组局的人似乎还在装神秘。

    “是说我吗?”塔莉娅是王子的装扮,经典的白金配色加上深红的披风,肩上还披下一条长长的白色狐狸皮毛。她走上前像樊秋行了个绅士礼,樊秋配合的把手搭上,“这位公主是否想跟着在下去瞧一瞧船长鹦鹉寻回的宝藏呢?”

    樊秋先是转头看了眼宫芜,接着笑着对塔莉娅回应,“当然。”她对宫芜那一瞬眼神的意思是,别担心。

    宫芜知道樊秋有自己的计划,那不是自己能干涉的,他注视着二人走远的背影,在甲板的某处坐了下来,桌子上孤零零的摆放着几杯酒和几块糕点,宫芜就在这儿等着她回来。

    “王子殿下不打算向我透露些宝藏的秘密吗?那午夜我也不会留下水晶鞋的。”樊秋任由她牵着边走边说。

    “樊秋……”塔莉娅突然停了下来,委屈巴巴的用中文磕绊的叫着她的名字。

    “嗯?”樊秋疑惑的歪了歪头。

    “真的很漂亮,”塔莉娅像是要哭了,“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谢谢。”

    “果然不枉我今晚精心打扮。”樊秋很乐意接受这些赞赏。

    “樊秋……”她突然又那个样了。

    “嗯?还想说什么?”樊秋笑吟吟的看样子心情很好。

    塔莉娅来回瞥了她两眼才敢说的,“今晚跟mer有交易。”她像什么做错事的小狗垂拉着脑袋。

    樊秋有些惊讶,之前跟塔莉娅暧昧期的时候跟她一块处理过一些事,对很多帮派的名字其实是不陌生的,“你们能有什么交集的交易啊?”

    PG跟Mer就像是喜欢枪/械的野蛮人和喜欢鉴赏的假绅士一样八竿子打不着边,主要是Mer在樊秋跟塔莉娅在一起之前就易主了,要是之前那群“海上流氓”还合理点。

    “我们也在扩展业务嘛,”塔莉娅的语气类似撒娇,“这次来夕市爸爸交给我任务之一就是跟他的交易,因为不是什么大事,正好捞点油钱才开放的游艇。”

    “衣服都要比船票贵了吧。”樊秋朝她挑了挑眉。

    “没有,除了你们那几身,大部分都是旧衣服。”塔莉娅如实交代。

    “沾过血?”樊秋开玩笑的问。

    “有一部分吧。”塔莉娅认真回想着。

    “那大厅那两件我不要了,”樊秋打了个寒颤,“所以交易的是什么?”

    “爸爸这边的人在黑/市里买到的一些古董,还有收回的一些用来抵/债的古董,还有几个他们拜托我们找的人。”首先,“收”估计过程要比这个字更残暴些,其次,最后那个才是交易重点吧,还真是不喜欢脏自己的手啊mer,伪善。

    “准备带我去哪?”樊秋问。

    “看看货。”塔莉娅答。

    东西也都被放在了最下面一层,樊秋跟着塔莉娅从电梯直达,相比中午的空旷,现在下层的兔子可有够热闹的。

    “上船后我们收到了mer那边的纸条,现在有他们的人在船上,虽然我相信亚历克斯的人品,但还是对于这个玩笑很不爽。”塔莉娅小声跟樊秋说着。

    樊秋默默地点了点头,她们在一处门口停下,它与其他房门最大的区别就是它是两扇,看来是个大房间。

    “给。”塔莉娅在进去之前从兔子那拿过一把准备好的手/枪递给樊秋。

    “樊秋摸了摸,接着还给她,“你知道我更喜欢刀吧。”樊秋不知道从哪个旅客那顺了一把很锋利的小刀,“这个够了。”樊秋有点掩耳盗铃的成分,但接下手/枪就像在准备迎接什么坏运气一样,她不要。

    塔莉娅斟酌了下,“唔,应该没问题。”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两个大型的瓷器,一个是青花瓷瓶一个是彩绘瓷瓶,后面是几个陶罐有破损的也有完整的,后面还有唐三彩和几个小型的釉色很漂亮的瓷器。

    “你可能被骗了。”樊秋打量着瓷器对着塔莉娅说,有些一眼新,当然反正目的也不是它们。

    塔莉娅嘿嘿笑了两声,显然不在意。

    再往后走,樊秋看见几件土家祭祀会用的不知道是什么神的雕像和衣服、器具,“这种东西,下次收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最好带几个懂行的,不能瞎收。”倒是挺有价值的,樊秋带着敬畏之心从它们身边走过。

    塔莉娅也是照单全收的应下。

    直到走到尽头的角落,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那边的光线很暗,有几盏灯估计是坏了。

    樊秋站在笼子的不远处,身边塔莉娅的表情讪讪的,樊秋瞥了她一眼,自顾自的走了过去,看塔莉娅表情是想拦着的,但是硬忍住了,没出手。

    虽然笼子那边光线有点暗,但走近了就很清楚了,很明显被清理过的痕迹,但近处还是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笼子里有四个人,两大一小,还有个婴儿。

    俩孩子还好点,两个大人完全瘦的没个人样,蓬头垢面的,身上的衣物也像被泥水染过色,感受到有人接近,他们盯着樊秋的表情很凶恶,怀里紧紧抱着两个孩子。

    樊秋面无表情的转身,勾了勾手示意塔莉娅过来,果然,塔莉娅一来他们瞬间就变得惊恐了。

    “不给他们饭吃?”樊秋就像平常的询问。

    “给了,真的给了,你看那孩子,这俩大的自己不怎么吃罢了。”塔莉娅急忙解释,“我没打过他们,他们身上也是被抓的时候不小心弄上的。”

    樊秋的裙摆是靠着裙撑撑起来的,很大一个,她现在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笼子里的人就跟多高傲一样,她索性撩起裙子把裙撑拆了下来,抱着裙摆蹲了下来,她伸出手,笼子里的人后退,警惕的看着她。

    “偷渡的?”樊秋蹲下来看的更清了,笼子里的人有着漂亮的棕色皮肤,头发就算有些污垢也看的出是卷曲特别严重的长发。

    “不知道,说是mer的前党,背叛了亚历克斯以后逃到夕市来的。”塔莉娅也靠近,屈膝弯腰往笼子里看,“他们现在这样都是拜自己所赐,我真的什么都没干,我很听你话,你是知道的。”

    樊秋又盯了会儿才缓缓起身,“走吧。”反正都与她无关,这些人估计最后也活不了。

    “等等。”笼子里的的人叫住了她。

    樊秋疑惑的转身,那个男人似乎正忍着恐惧颤抖的向前爬,“救救我的孩子。”他们应该在这待了很久了,中文里还夹杂着些夕市小地方的口音。

    “我吗?”樊秋指了指自己接着又蹲了下来,“先生,你好好看看我,我能干什么呢?”在暗处,樊秋乌黑的眼眸像是没有瞳孔空洞的注视着他们,如暴风雨下的巨浪令人喘不上气来。

    男人盯着她停顿了会儿,但还是哭着跪了起来,“求求你……”枯槁的双手伸出囚笼死死的抓住了樊秋的裙摆,“救救我的孩子。”

    樊秋闭上眼,好似假寐,“有机会吗?”

    “没有。”塔莉娅立马接话,断了一切的念头。

    樊秋睁开眼,盯着眼前的男人,“你抬起头来,”他正泪流满面,看起来更邋遢了,“有机会吗?”

    樊秋站起身来,但就算男人认清了现实手里的裙摆也只是松动,没有放手,樊秋不再迟疑,干净利落的拔出小刀把被他抓住的布料割下来,“走吧。”她对着塔莉娅说。

    直到出门后,大门紧紧的关上,她们走进了电梯,樊秋才再次开口,“以后这种事别突然叫我来。”

    “嗯。”塔莉娅这会儿格外的安分。

    她们没去甲板上,而是来到了负一层,那儿有个凸出的小平台,现在小平台下面有艘小艇,樊秋拍了拍自己没了裙撑的裙摆,主动退到了塔莉娅身后。

    “来了。”戴维站在平台边缘,他也穿上了特殊的服饰,不过特点似乎更鲜明,海盗?

    他放下软梯,让小艇上的人上来,又熟练的用钩子勾起了小艇上的箱子用机器拉上来。

    “呵,这么没诚意,亚历克斯呢?”塔莉娅对待他们的态度并不好,而戴维也没拦着,应和着不屑的笑了两声,他现在正忙着在旁边开箱子数钱数货呢。

    “Buonasera。”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垂耳兔面具的高大男人笑盈盈的拽过樊秋走到了塔莉娅的对面。

    塔莉娅直接动手拿枪指着他的脑袋,“派对还有趣吗?”她勾起嘴角眼神冰冷。

    “所以我不应该是兔子对吗?”他摘下面具,白色的头发和银灰色的眼眸格外显眼,“在王子和公主之间我得是恶龙才对。”他的语气有些抱歉。

    “咔嗒!”塔莉娅扣动扳机,但枪里本来就没装子弹。

    亚历克斯笑了笑,一手搂住樊秋的腰一手拽起她的一只胳膊,把脸颊贴近她的脸颊,“我只是好奇是谁把你迷的性情大变。”

    樊秋笑了一笑,“你的朋友真糟糕,我能不能用刀把他的鼻子削下来。”樊秋特地用意大利语说的,刚刚打招呼那下她就知道身后这个人估计是个门外汉。

    “哈哈。”还是戴维先笑了出来,接着塔莉娅也温婉一笑,“当然可以。”

    亚历克斯也还保持着微笑,“你们说什么呢?”

    樊秋挣开他的禁锢,活动了下手腕,迅速的转身出刀,在离脸颊大约一拳之隔的位置被亚历克斯抓住了手腕,

    “我在询问,能不能把你的鼻子割下来。”樊秋还是笑眯眯的,脸上的妆容也是照旧的精致,粉色系的裙子像是给她加了粉红滤镜,“你需要道歉的不仅仅只有我。”她站回刚刚到位置随意的把刀扔掉,揉搓着手腕看着亚历克斯说。

    “好吧~”至少传闻不是空穴来潮,而且真的很有趣不是吗?亚历克斯耸了耸肩,“对于混进游艇呢,我主要也是担心我的宝贝古董们啊,当然,我也看到了我完美无缺的宝贝们和你们的办事能力,我会为我的失礼行为支付支票,希望得到您的原谅,比安奇小姐。”

    樊秋默默走回塔莉娅那边去跟戴维坐在了一块,抬头闭眼听着他们一些有的没的的交易,直到笼子里的人经过她才再睁开眼看向那边。

    “孩子会怎样?”亚历克斯这会儿接过了小孩正逗着他玩,而孩子的父母已经害怕的打起了哆嗦来。

    “怎么都比在笼子里好。”

    樊秋盯着自己缺了一口的裙摆看了会儿,其实她和戴维从认识就不怎么和睦,不仅仅因为塔莉娅,也是思维差距太大了,就像现在,但这次她有些累了,也懒得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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