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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话 前缘

    朱管事的说他到地方的时候,犯人已经被押走了,所以没见着,但现场的状状况相当惨烈。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衙门的一行人也是短腿折胳膊的,路都走不了,只能躺在地上辗转□□。

    粗粗听了他的描述,白子言大致给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拟了个概要:

    他可能是在去书馆的路上,遇见衙役与一伙悍匪强拼,不幸殃及了他这池鱼。他脑袋受了点伤,便记不清事了。反正那些人据说已经被衙门给抓了,他不是睚眦必报的人,日常求个简单清静,也就没去多管。

    然而,这一刻,那好事衙役指着小尾说:“你的伤就是她揍的!”

    白子言的世界起了一道裂纹。

    所以,把他揍成这样的只有一个人是吗?还是个姑娘?!

    虽然说那日在衙门里,他装作没事人一样转头就走了,可是连日来却是思虑纷纷。

    这姑娘是谁?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

    为什么要打他?

    白子言的性格淡漠,不喜欢和别人有什么牵扯,但是他需要个解答,关于数日以来缺失的记忆。这也就是他这日在茶楼偶遇后,一路尾随小尾至朝凤山的原因。

    陈子耀毫不意外自己又会被拉到朝凤山来,因为阿捡为了找什么证据已经在朝凤山上一个人晃荡了三天了,小尾也就拉着他在上头蹲守了三天。

    闲得他身上都要长出鸟来了,但此时却只能含恨却又隐忍着赔笑问:“师父啊,你说阿捡小法师在做什么呢?天天一个人就在那朝凤山上窝着,上次还没被打够吗?”

    小尾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但她不在乎,她只觉得蹲在这里看阿捡,比在那房子里看树有趣多了。

    陈子耀见她又一门心思都在阿捡身上,好像没什么注意力可以分给自己,讨好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刀锋。

    他回望身后,隐秘的树林里很安静,只偶尔有鸟的叫声传来,隐约远处有枝叶稍微摇了摇,看起来似乎只是惊枝的鸟雀。

    陈子耀瞥了一眼,安下心地回过头来。

    这三天以来,陪在小尾身边的陈子耀相当安分,似乎已然成为了小尾的跟班,但事实肯定不是这样的。

    他,陈子耀,堂堂宇夏的九殿下哎!

    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臣服在这么一个小姑娘的石榴裙下,乖巧地装孙子喊爷爷呢!

    他这谋算学名上叫做蛰伏。通俗来讲就是潜藏在敌人的身边,只待时机成熟,迅速就会展开报复。

    这时机呢,也很简单,就比如说让阿二从军库里顺了一样新玩意……

    趁着小尾没注意,他默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中大不小的布包。这里面装着的是江家最新研制出来的武器,听阿二说是出手能干掉一乘军队的战事神兵。

    陈子耀信心满满地从布包里拿出那神兵,心想小尾这次死定了。

    他早就盘算好也通过气了,要是小尾真出什么事,就到三哥那边诬告她又逃出牢房,还擅闯军库偷窃,最后因为不会使用走火毙命……

    可是,就在他算计得满心欢喜、汹涌澎湃的时候,小尾突然转头过来!

    做贼心虚的陈子耀被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她伸过来的手一把将脑袋按进了草丛里。

    陈子耀:“……”

    小尾自己也猫了一会,才小心翼翼探头看了看。见阿捡只是转头往地上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他们,这才算放心:“差点就被阿捡发现了。”

    再回头,发现陈子耀正低头望着她的脚,她也看过去:“这是什么?”

    陈子耀忙打哈哈:“没什么,这荒郊野岭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呢?”

    “那地上这包是什么?”

    “不、不知谁扔这里的!”

    “但我刚刚看见了啊。你从怀里拿出来,没拿住,啪,掉地上了。所以这包是什么?”

    明明没见她瞧这边的,眼神怎么那么毒……陈子耀不得已接话道:“……对了,师父,闲来无聊,正想给你看看这样好东西呢!”

    “什么啊,吃的吗?”

    两人就蹲在地上默默看着地上展开地布包,然后……同时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还是小尾轻松活泼地打破了僵局:“是只鸡吗?”

    地上那展开的布包里放着的是一只巴掌大小的竹片编制的“乌鸦”。

    陈子耀嫌弃地将东西拎了起来:这就是那传得神乎其神的战事神兵神火飞鸦!?

    阿二给他东西的时候,他正忙着应付他最宠爱的第七房王姬。她因为他一天到晚往外跑以为他又另结了新欢,正忙着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他抓了东西就忙着跑出来了,都还没得空看呢。结果……就这?!

    这玩意怎么用来着?

    阿二讲的时候他没认真听,不过乌鸦屁股上有信引子,他还隐约记得有一句“点火”。

    陈子耀忙点头:“对对,就是鸡。”

    小尾嗅了嗅:“都没有肉味。”

    “不懂了吧,这个叫素鸡。”

    小尾又用手戳了戳:“这好像是竹子做的。”

    “竹子……只是包在外面,吃过叫花鸡、荷叶鸡和窑里鸡吗?”

    小尾摇摇头。

    “那都是在外面抹泥、包荷叶、盖窑砖闷烧上一阵子,然后再打开……那香味扑鼻,让人食指大动,妙不可言啊。”

    小尾听得食指大动:“听着很好吃……”

    “等着啊,我给你弄开它!”

    陈子耀从容不迫地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了往那信引子上一戳,“滋滋”火花冒了起来。

    他忙就像将东西递过去:“待会这长线烧完就能吃了。”

    可是,就在小尾打算接过来的时候,两人的面前,突然多了一双白靴。

    冷清的声音从顶上传来:“你,究竟是谁?”

    小尾和陈子耀都顿住了手,抬头往上望去。

    白子言就站在他们面前,面上没什么表情。

    他并不理会一旁的陈子耀,眼睛直直就看着小尾。

    “是你啊!”小尾“唰”一下就站了起来,表情竟然有些高兴:“你没死就好,我还担心你那日死了,就没有人可以送我回……”

    然而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她转头看了看远处的阿捡,犹豫道:“还是算了吧。”

    还要救阿捡,先不叫他送自己回去了。

    小尾这“欲说还休”的模样,着实容易叫人误会。至少白子言就将这认作了她与他有什么难言的关系:“算了是什么意思?”

    陈子耀手里拿着个烫手山芋,正急咧咧地想要扔出去呢。

    他不敢凶小尾,另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男人倒是无所谓:“你谁啊?懂不懂先来后到的,我这忙着呢,别打岔,师父……”

    说着,他就想把手里的飞鸦给递过去。

    小尾倒是想接过来的,但白子言忍不住上前推开了陈子耀:“我和姑娘究竟有什么前缘,不妨直说。”

    “前缘?”小尾想之前揍得他挺惨的,也算是他加害她的因果报应吧,她回得极为认真,“前尘往事就不计较了吧,我们的前缘已了,日后各行东西,互不相欠就可以了。”

    这话却说得白子言徒然一惊。

    本来只是心底极觉荒唐的一个念头,被她这一句话仿佛碾成了真相。

    身为羽田宗的少宗主,族人对自己的期望很大,白子言的家教甚严,很少和别人有什么牵扯,尤其还是个姑娘。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有些微妙。

    心情同样微妙的还有站在一边的陈子耀。

    小尾这样的家伙居然和别人有“前缘”这么矫揉造作的一说,这话其实说得也该让陈子耀心头一惊。

    奈何他此时此刻并没有什么吃瓜的心思,怕颠动了手里的东西炸了,也没什么心思治那白子言的怠慢之罪。

    他只想快点把东西脱手:“哎,那个你们叙旧归叙旧,东西先接一下吧……”

    要不是知道这人是三殿下陈子耀,白子言应该一来就已经把无关人等给打晕丢开了。此时屡屡说话被打断,他到底还是有些不耐烦了。

    他想要拉小尾换个地说话。但是,刚对上她的眼,不知怎的手上就伸不过去了,不敢去动她。

    于是转手,他拎起了边上陈子耀的腰带。

    ——将人丢出去前,他还顺手掐断了他手里的神火飞鸦的引线。

    毕竟,九皇子要是真在他手上出了什么事,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白子言有些嫌脏地拍了拍指尖:“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

    可是,小尾却没理他,她跑出了草丛转着脑袋到处找人:“阿捡呢?”

    刚才还在不远处翻找东西的阿捡,转眼之间没有人影。

    再一转头,刚被丢出去的陈子耀也没了人影。

    地上,落着那个寒碜的神火飞鸦。

    小尾将它捡了起来,心里觉得迷惑不已:人怎么突然之间都不见了?难道地下有坑,掉下去了?

    她就这样认真跺着脚,自己在边上说了半天,却完全当自己不存在。白子言惯来往人群中一站,就是万人瞩目的存在,哪受得了她这样对自己。

    他对大部分不重要的人和事都不上心,他跟着小尾来并没有注意到他们正盯着阿捡,听她喊阿捡的名字以为是那九殿下的别称。

    所以,那个草包九殿下就如此让她上心吗?

    “他要杀你,你看不出来吗?”白子言并不认识什么神火飞鸦,但是一眼也能看得出,那不是什么吃的,而是武器装备,“这是火器,刚才你若接着,现在说不定就死了。”

    她龙族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死的,小尾不在乎地瞥他一眼,继续跺脚踩踩。

    “你不信我?”白子言有些沉不住气,伸手利落地往那引线一点,想要证明给她看。随即,他从她手里拿过了神火飞鸦,用力往外掷了出去。

    但小尾可不理解他想干嘛,她想的是:竟然这么明目张胆从她手里抢东西?!

    小尾很生气,一张口就咬上了他的手。

    那东西很快就要爆炸了。白子言手上吃痛却无暇顾及,他强压着她想要伏在地上。然而……竟然推不动。

    这迟疑的片刻,身后传来“轰隆”的声响。白子言心念不好,忙就想推小尾作挡箭牌。

    可实在迟了一步,一阵热浪袭来,将他们给撞了出去。

    炸起的沙尘差点将两人给埋了。

    过了半饷,小尾从沙土从狼狈坐起来。

    她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白子言,表情有些惊讶。

    所以那只乌鸦炸了吗?

    还好刚才没有吃。

    小尾捂着自己的肚子,庆幸道:“不然要是在我肚子里开花,至少得躺上好几天吧。还好,还好……”

    这多亏了这鸟族的,她小心翼翼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喂,鸟族的,你死了吗?”

    白子言显然已经不省人事了。

    此时,天上传来熟悉的轰鸣声。

    小尾舔舔嘴角,血腥味传来,是刚才咬白子言的手留下的。

    这可不好了!

    小尾刚想逃,云层中一道雷就劈了下来,准确无误地击在了小尾的脑袋上,她瞬间晕了过去。

    云上的无端由磨着牙,看着底下的场景“哼”了声:“叫你上次踢我那么远。”

    而后,他悠哉悠哉地驾着云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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