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确认关系后，两人都变得腼腆起来。
走在街上，气氛变得十分尴尬。
一言不发。
直到走到家门口，向往才开口：“那就…拜拜？”
沈煜川点点头，帮她掸去帽子上的雪花。
“拜拜。”
向往故作转身。“哎嘿，我可没走。”
沈煜川笑了，摸摸她的头。
她也甜甜笑着。
“好啦，外面冷，快进去吧。”
“明天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你想来就来。我一直在。”
向往消失在门后。
沈煜川双手插兜。抬头，看见二楼的一扇窗户内，灯亮了。
窗户内探出向往的脑袋。“川少拜拜！”
说罢还向他抛了个飞吻。
沈煜川冲她挥挥手。
拜拜。他做着口型。
看见她打了个喷嚏，然后恋恋不舍关窗。
少年悄悄笑了。
“她说的对，灯下的雪粒子确实很美。”
沈煜川自言自语，看着灯光下，万千粒子轻轻又缓缓飘落。
每粒雪都被光照耀着，裹了一圈耀眼。
像是数不尽的星子坠落。伸手，雪粒融化。那么转瞬即逝。
如此壮观，是无与伦比的美丽。
空气间充斥着寒冷，唯独雪粒似有了温度。
半晌，他再抬头。窗户内灯灭了。
看一眼表。凌晨一点。
灯下人去了。留下一个小雪人。
后来成绩出来了。向往看着自己的分数有点不可思议。
“蛙趣，不错啊，比预估的要高诶！”
江丹在一旁也暗自为向往高兴。
“确实可以。反正今天我也没事，咱去买新衣服吧！”
来到商场，两人在各个店铺内穿梭。
“妈，你穿这件好看。”
江丹怔住。“你叫我什么？”
“妈。”
向往毫不犹豫。
江丹突然握住向往的手。“好，好…”
“但妈已经不适合这种衣服了。”
显而易见，江丹的激动溢于言表。
“尝试一下嘛。这件真的很衬你。”
“真的吗，那我买了？”
“嗯。”
领着大包小包，母女俩满载而归。
“反正花的是陈国章的钱，咱俩随便买！”
江丹很高兴。同样向往也是如此。
“你这个分数……考的上B大吗？”
“还差一点点，快了。”
“我觉得你能考上。”
“我当然可以。”
晚餐照常很丰盛。“今天，让我们庆祝向往考试发挥超常！”
江丹举起杯子。
陈国章一脸不屑：“嘁，又不是高考，搞这么隆重干什么。”
江丹僵住，随即冷冷地说：“我们往往考的不错，难道不该庆祝吗。”
陈国章冷笑一声，装模作样举起杯子：“好好好，庆祝。”
气氛被陈国章搞得有点冰冷，不过随着陈邃的一声笑，又活跃起来。
“我…要…考…B大。”饭后，向往在课桌上一笔一画写。
“老公，我觉得你应该试着去接纳往往。”
隔壁房间，陈国章在婴儿床旁逗着陈邃。
江丹看着父子俩，话从口出。
陈国章不语。只有婴儿床内传来的阵阵笑声。
“向意玖啊……我真是不愿去想那段时间。”
陈国章开口了。“那婆娘……我那时太年轻，冲动害死了她。”
江丹在一旁很认真地听着。
“说不心疼肯定是不可能的，”陈国章很矛盾，“但每次看见她的脸，总感觉看见了向意玖。”
“她和她母亲长得真的太像了。”
“我想弥补她，但总会不耐烦，仿佛回到了二三十岁时的暴戾。”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不愿意面对她。”
江丹陷入思考。“总是逃避也不对啊。”
“你要试着去好好对待这孩子。”
“她太可怜。”
陈国章不语。若有所思。
向往躺在床上，手机响了。
“往往，看楼下。”
她翻滚下床，连滚带爬扑到窗边。
楼下，沈煜川身着黑衣，单手插兜站在路灯下。
“你怎么来了！”向往兴奋叫着，挂断了电话。
开窗，一阵寒气扑面而来。
她一哆嗦，颤着牙齿：“我换套衣服！”
不一会，路灯下变成了两个影子。
后天就过年了，街上挂满红灯笼。
“想要什么新年礼物？”沈煜川低头去看向往。
向往仰起头，眯着眼，想了一会道：“你猜我想要什么礼物。”
“我怎么猜得到啊。”沈煜川挠头，“你的心思好难猜的。”
“那就看我们的情分喽。”向往挑衅般笑。
商场里，人来人往。
“好了，你不许跟着我。”向往转身，伸手指着沈煜川。
“又整什么幺蛾子。”沈煜川似笑非笑。
“我要给你挑个礼物。你也是。”
“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
无奈，沈煜川妥协。
两人向着不同方向走去。一个向西。一个向东。
向往看着年前拥挤的市场。
菜场，人多。
服装店，人多。
保健品区，人多。
礼品店，人多。
叹一口气。“给他……什么好呢。”
去到服饰区，她寻了半天，买了一条灰色围巾。
出门的时候售货员忽然叫住她：“女士，您的赠品没拿。”
疑惑折回去，向往又领了一个小盒子。
“什么啊。”她偷偷拆开，里面是一个四叶草小纹身贴。
“？这草不是他带我看花海时的吗。”
电话在口袋里震动，“我好了。”
“嗯，我们挑个地儿碰面吧。”
商场中心汇合。“向往，你看……”
“嫑。新年那刻再给我。”向往捂住他嘴巴。
“嚯，你还挺有仪式感。”
“哎呀提一下期待值嘛。”
随便找了个店吃饭。再次出商场时，天边已经有了红晕。
“去看看沈小狸吧。”向往兴致挺足，忽然她又想到什么，“完了，我忘给小狸买礼物了。”
“瞧你这记性。没事，我帮你那份也买了。”
沈煜川轻轻敲了一下向往的脑袋。
半晌。
“小狸，我的沈小狸。”向往蹲下来，轻抚小狸的头。
沈煜川站着笑着看她，看沈小狸。
“小狸，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向往伸手，沈煜川递过一个机械蜘蛛。
“小蜘……蛛？”向往惊奇转头仰视他，“啊？你都买了些什么东西。”
“你不觉得这个很丑很酷吗。”沈煜川认为自己眼光十分不错。
“丑得牛逼。”
向往象征性点点头。“是挺牛逼的。”
试图去翻他的袋子，“哎，不行，里面有给你的礼物。”
她撅嘴。
“好吧。这个总行了吧。”
递过去一个毛绒老鼠。
“嗯，这个不错。”向往认可。
“小狸你看，是小老鼠！”
小猫饶有兴趣，眼睛紧紧盯着老鼠。
“可惜没给小狸买罐头。”趁着沈小狸玩得不亦乐乎，向往站起身，“过年是应该给崽子吃点好的。”
“那再去买？”
向往摆摆手：“那倒没必要。”
“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再逗了小猫一会，沈煜川送向往回家。
“过年见。”
“好。”沈煜川冲她挥手。
“过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