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宁听萝对这个只听过一次的秘境抱有疑虑,系统未曾提过的东西,而且给他们冠了一个不好的名头,她对这个秘境没有什么好印象。

    秘境里会呈现出什么她确实好奇,心中莫名的,觉得这次秘境会有她想要的东西,或者说有系统不想让她知道的东西。

    云溪描绘着羊皮纸上的图案,想起了秘境钥匙不知流落何方,便把东西一收转去寻钥匙,可找了足足半盏茶也没有找到。

    暗室几乎被她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没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她转头道:“秘境尘封几十年,得需钥匙才能开启。”

    宁听萝:“钥匙?可有具体位置。”

    云溪摇头:“并无,几十年前,保管钥匙的是三长老,后来大长老废了,二长老隐士不出,只余三长老一人,钥匙本当由他保管,可惜他醉心花天酒地,钥匙也不知所踪。”

    ”所以,”宁听萝大概有了方向,“要去查三长老。”

    云溪:“差不多,不过我才回来,无主之都忽然有了主人,还需适应一段时间,现在能听我一言的人很少,彻查三长老是不可能的。”

    在魔族仅次于魔尊地长老,岂是说查就查,连哥哥在位时都没有动他们,她一个消失数年的公主,怎会有实权。

    “不过,我好歹也是魔族的公主,他们也得给我三分薄面。”她道:“我可以让你们伪装一番,去三长老府上。”

    “!”

    宁听萝知道有希望,来了精神:“如何伪装?”

    云溪却顿住,有些难以启齿,被眼里亮着光的宁听萝催促好几声才艰难开口:“三长老素爱花天酒地,我想让你们装作……卖身女子进去。”

    她眼睛扫过宁听萝和秦月兰,两人皮相生的都不差,一个明艳如烈日,一个娇俏如鲜花,放在人群中都是顶顶的好看。

    自她打听中心城内部的事情开始,三长老不是每日醉心于花楼,就是在府上与美人闲聊逗趣。

    三长老府上不缺小厮,忽然送个下人进去肯定要被怀疑,但若是投其所好必定能减轻他的疑虑,只是人族对这些事情似乎都非常在意。

    何止是在意,沈衣恣和周鹭拒绝的表情差点就把“不行”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不行。”沈衣恣黑下脸,表情有些阴郁,狭长的黑眸半眯:“那老家伙哪来的脸,让我师妹卖身给他。”

    也不嫌害臊,丑老头。

    周鹭也不同意,拉着秦月兰的袖子告诫她千万不要进去,不然就要被一个难看的老头猥亵,那简直就是灾难。

    云溪还想解释说只是借用这个身份经历,并非真的是卖身,但看两人认真的表情,好似比让她们提剑上沙场还过分。

    她欲言又止,最终闭嘴。

    被沈衣恣再次拉了过去,宁听萝已经对他莫名其妙的行为无感了,抬手抓着腰间乾坤袋的带子,在眼前晃了晃:“还有这个呢,怕什么。”

    “不行,被发现怎么办?”用力将人圈进怀里,精壮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腰前,再次将人按进自己怀里,长睫半垂于眼帘,他不悦道:“你能保证从他手中活下来,不会受伤?”

    宁听萝默了默。

    这难道是什么新式无理取闹?这么不讲理。

    “我觉得,这个钥匙还挺重要的。”她试图商量,苦口婆心地劝说他:“你不想看真相么?”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这个同样从异世而来的师兄心思难琢磨的很,不知什么时候就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沈衣恣锢着她的手紧了些,目光悠然转冷,多了一分锐利,看过去犹如冰刃锋利,冰冷无情。

    他道:”不重要,不想看。”

    “比起为了看什么真相豁出性命,不如回去种地修行安稳。”

    宁听萝不放弃:“但是人生是多姿多彩的,平稳总是无趣的不是么。”

    沈衣恣扫她一眼,丝毫不动摇:“我想在土枫村和归雁山脚的经历已经够精彩了。”

    随即压低声音,对她说:“还有你脑子里那个东西。”

    “……你除了这个就没事说了是吧。”宁听萝抽了抽嘴角,想对他翻白眼。

    脑子里那玩意儿又不是她想带着的。

    沈衣恣轻笑一声,一手拨着她发间垂下的耳饰,不在乎她对自己的评价:“对啊,毕竟只有这个能堵你。”

    此地吹不进来一点风,但几人还是觉得有些阴冷,稍显湿润的空气扑在脸上还好,有些低落的水珠正好落在他们肩上,浸入衣裳中。

    云溪扶去手臂上的手水滴,三两下将羊皮纸塞进储物戒中,抬眼看了一眼这自己唯一的亲人打造的地方,毫无留恋道:“走吧,回去再想办法。”

    哥哥,你说这世界不能被毁了,但你又去了哪里。

    当初赶我走,到底是为了什么。

    *

    二长老办事效率很高,等他们从大殿出去时能看到打扫的魔,大部分摆件瓷器已经擦得很干净,看样子就动用了不少人。

    宁听萝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些魔族看见他们时那含着欲望地眼神,似是要把他们吞吃入腹,但又碍于云溪不敢上前。

    他们穿过长廊,云溪本想回以前的房间看一看,但到了门前却忽然顿住,抬手在半空犹豫许久落下

    宁听萝正想询问她怎样,余光中看到快步前来的的一身黑衣的魔,就连身上的铠甲都未曾脱去,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宁听萝定睛,看出是谁:“应将军?”

    “公主!”

    云溪侧头,看了过去。

    应浮身上的战甲闪着寒光,数道划痕交错在上面,下巴生了浅浅的胡茬,徒增一分颓靡感,但眼神足够坚毅,此刻竟软了下来。

    他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抬头时眼中还有些不可置信:“公主,末将来迟了。”

    云溪三两步上千,弯腰欲将他扶起,轻轻摆头说:“不迟,将军来的不迟。”

    她轻声自责:“是本宫回来晚了,让将军一人孤军奋战。”

    应浮眼睛不离开她,常年冷面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个笑容。

    “您回来就好,您回来就好。”他撩起衣摆起身,低头看着她回忆起当年:“当年尊上也是为您着想,只是后来您不知去了何方,末将找了您许久也没有线索,尊上也不知去往何方。”

    “哥哥……”云溪摇头叹息,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去向,当年云澈赶她离开时,也是下了死命令,不允许自己再踏足中心城,可谓是做绝了事。

    她说:“中心城当时还有我的通缉令,也就不好现身,也是最近这些年通缉令慢慢消失,本宫今日才敢回来。”

    “二张老应当去过将军那里了。”

    “是。”应浮苦笑:“末将本以为殿下回来是二张老胡诌的,但看他信誓旦旦的模样还是决定来看看,没想到……没想到殿下您真的回来了。”

    身上的盔甲咯了一下云溪,她不由得被引过去的目光,上面凹下去的痕迹是岁月无法磨灭的,也是应浮的勋章。

    她笑了一下,目光在上面打转:“许久未见将军这身打扮了,将军还时一如当年。”

    “哪里,公主过誉应了。”浮抬手摸了一把盔甲,意识到自己这身打扮和殿下讲了这般久地话有些不妥,俯身作辑:“末将回去将这身战甲卸下,望殿下应允。”

    云溪答应,目送应浮离开,消失在昏暗的长廊尽头。

    “不出两个时辰,我这个公主回来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中心城。”她笃定道。

    宁听萝看着她削瘦单薄的身影,轻纱透出瘦弱的手臂,握着长鞭的手腕好似一折就断,如纸片般轻薄。

    这位魔族公主,锦衣身上穿,有没有玉食不知道,但身上一个首饰比她一件法宝都贵,身子还这般瘦弱。

    气氛有些沉重,沈衣恣正瞧着墙上的画像,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们魔族审美都这样?”

    云溪看过去,那是一位魔族权贵亲自画的画像,据他说是采用了什么抽象化表达,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父王当时话都没有听完就吩咐给他挂在了这里,事后还给那权贵高兴坏了。

    毕竟要觐见父王就必须走这条长廊。

    上面五颜六色的颜料涂满了一整个画面,若说是人像,上面没有一点人形,说是景物,莫说屋舍,她连棵树都没在上面见到。

    她抽了抽眼角,暗叹:

    果然,自己无论从小到大都欣赏不来这幅画。

    “不能说全部,至少还是有魔的审美不是这样的。”云溪为自己的审美正名,委婉点评:“这画确实抽象了点。”

    “了点?”

    沈衣恣再次看向那副画,心说这可不是一点抽象。

    宁听萝仰面,假装看不见这场互动。

    为什么又扯到审美上了,大师兄放过审美真的不行么?

    索性,她接住了云溪之前的话:“那中心城不得大乱,他们能接受忽然有了一个新的君主么?”

    云溪看向那副抽象的彩色绘画,眼底如一摊深水一样沉,“不接受,但我有的是法子让他们接受。”

    宁听萝看过去,好似从她眸中看到了一点野性。

    云溪攥紧了手心,神情淡漠:

    “毕竟魔族史上不缺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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