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阳带她来了正殿，正殿里的每一个装饰摆设，都和紫竹林的很像。
“师傅，以后你就住这吧。”
林暮染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什么心思，这可是正殿，她一个与他势不两立的修仙者，有什么资格住。
何楚阳看出了她的疑虑，“我住在旁边的偏殿。”
说完，竟然真的走出去了，把正殿留给了林暮染。
——偏殿里
姜溯见何楚阳进来，连忙收起桌上断了的玉簪，问道：“你来我这干什么？不欢迎。”
何楚阳道：“你这殿这么大，我借一间房住有什么问题？”
“你的正殿更大。”
何楚阳不答，径直坐在桌前，不打算走。
姜溯点了点头，“行啊，你在这睡，我去正殿。”
“站住！”何楚阳喊住他，憋了好一会才开口，“正殿给她了。”
“那你去饕餮那屋。”
“我不去。”
姜溯也不再与他争辩，默许了。
何楚阳问道：“地牢里那人的来历查清了吗？”
姜溯摇摇头，“他应该是个疯子，天天说胡话，说见过我，你来，他便改口说见过你。”
何楚阳接着问：“妖魔兽的尸骨查的怎么样？”
姜溯道：“剩下七个仙家附近我都看了，死的妖魔兽都是这个状态。”
何楚阳道：“那些妖魔骨呢？”
姜溯把目光看向正殿，略抬下巴，“她那。”
何楚阳：“......”
——正殿里
林暮染看着桌前的摆放的尸骨，她拿起来仔细端详，蹙了下眉，这味道和地牢里的味道很像。
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以前似乎闻过这个味道，在哪呢？
她想不起来。
......
幽幽的夜晚，林暮染坐在桃花树下的秋千上。
晃悠着，思考着那些尸骨上的味道。
何楚阳来取妖魔兽的尸骨。
难得见她悠悠的荡着秋千，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忍不住坐在她旁边。
见他过来，林暮染起身要走，却被他拉了回来。
“陪我......坐一会吧。”
林暮染想到玄灵山的弟子还被他囚在这里，不得不坐下，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何楚阳察觉到林暮染的行为，心中怅然若失。
他望着天上的月，得见皎月如钩。
在林暮染也抬头仰望的时候，他侧过头，看着眼前的人，爱而不得，思之如狂。
晚风拂过她披散的长发，吹起衣衫。
得见她肤若凝脂，领若蝤蛴。
引得他忍不住去靠近。
林暮染回过头，对上那灼灼的目光，心跳露了一拍。
何楚阳再次靠近她，她向后靠了靠，躲避他的接近。
几乎是下意识的。
何楚阳回过神，低下头，小声言道：“弟子失礼。”
便匆匆忙忙走了，连妖魔骨都忘记了取。
林暮染也从秋千上起身，回味着刚才发生的，摇摇头叹息。
......
姜溯见他回来了，“尸骨呢？”
何楚阳道：“她睡下了，明天再取。”
姜溯：“？”
第二天何楚阳再见到林暮染时，立即撇过头，转身就要要走出殿外。
这妖魔兽的尸骨还是不要了吧，叫饕餮去杀些别的仙家周围的妖魔兽好了。
转念一想，这里可是不周山，我哪不能去。
又硬着头皮走进正殿。
他用余光瞟向林暮染，她神色依旧清冷，面无表情，仿若昨天的事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这样的她，反而令他心里不爽。
他步步逼近林暮染，惹得林暮染不得不后退。
把林暮染逼得退到桌边。
他突然来了一句：“弟子僭越。”
林暮染还没放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冰冷的薄唇便覆盖上来。
林暮染心中那根紧绷的弦断了，她死命推着何楚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眼里的泪水打着转。
何楚阳一只手掐着林暮染下颌，一只手扣在林暮染脑后，使得这一吻更加深沉。
那些心照不宣的喜欢、难以开口的爱意、还有压抑已久的隐忍和苦痛，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他想把她欠的一切都讨要回来，可这一刻，他什么也不想要了。
“唔......”
她的声音无疑是在干柴上浇一桶油。
他的手掐的更紧。
她掌心运转着法力，却在凝结后立刻消散。
她的法术被封住了......在...什么时候......？
泪水滴落在他的手上，他怔了怔，缓缓抬身，卸了力，松开了手。
林暮染抬手打在他的脸上，声音有些颤抖，“你恨我，但你不能羞辱我。我是你师傅，你这是大逆不道！”
她用手背擦了下唇角，勉强平静下来，看着何楚阳的眼神充满防备与敌意。
冷冷说出一个字。
“滚。”
她现在真想骂他，她听过的脏话很多。
像是畜生、猪狗不如、贱货、贱胚子、孽障，比这脏的还有很多。
只是有人告诉过她，不能向那些人一样。
何楚阳不知道会惹得师傅这样，他只是发泄一下心中的不爽。
他凑近了一点，想道歉，想安慰她。
“别过来！”
......
一连半月，何楚阳都没再进过正殿。
他问姜溯，“她最近怎么样？”
姜溯答道：“不知道怎么了，一连半月，没出过屋子。”
何楚阳问道：“那她......”
姜溯打断他的话，“地牢里的人我要查，十里桃花院的人我要看着，昆仑宝藏的那块魔石我要去打探，妖魔兽的尸骨我也要研究，你是她徒弟，不能自己去问吗？”
何楚阳吃瘪，我要自己能问还问你干什么。
他现在可是连正殿的大门都不敢进。
什么魔域？什么不周山？什么魔族少主。
他只想做她的徒弟。